正式版 第二集 回夢大法 第六節 引君入甕
在桑庭筠聽從童昂星的交待出去準備的同時,因為報官而被通知縣太爺要來
的桑府,桑庭筠的二伯、三伯早在大門口等候迎接,終於在街道的一邊出現一座
由二名衙役抬著的轎子,轎子的旁邊有著衙門的陳師爺伴在左右,而轎子的前後
大約有十來個官兵負責開路和保護之責。
看到這等陣式,桑庭筠的二伯和三伯趕緊走向街道相迎,當轎子在桑府門口
停下時,陳師爺將轎子的簾幕一掀,一位身著大清官服,頭戴頂帶花綾帽的中年
男子從轎中緩緩而出,而桑庭筠那死魚眼的二伯馬上彎腰屈膝道:「縣太爺大駕
光臨,桑府上下蓬碧生輝...請縣太爺隨我入內,讓桑府好生招待。」。
縣太爺客氣道:「擾煩二當家了。」。
除了縣太爺和陳師爺外,其他的衙役只有四名跟在縣太爺身旁隨著桑二爺進
入桑府,其他的衙役則站在桑府門口負責安全工作,在桑二爺的引領之下,很快
地所有人來到了桑府大廳。
「端文兄、烈致兄對於你們兄長所遭的不幸,請你們節哀順變,揚州城損失
這麼一位大善人,本人和你們一樣痛心疾首,所以本府一定會追查真相、找出真
凶,以慰你們兄長在天之靈。」進入桑府大廳的縣大爺,先是向桑庭筠的二伯和
三伯表達絕對嚴懲兇手之意。
「謝謝大人...相信家兄泉下有知,一定相當高興...」桑庭筠的二伯桑端文禮
貌地向縣太爺回禮說道。
「嗯...」縣太爺撫摸著他的鬍子看一下大廳四周,然後道:「聽說你們捉到
兇手,而且證明兇手就是當天案發現場不在的桑夫人,只是...不知桑夫人在哪
里?」。
「李管家還不快去把那兇手帶出來!」桑端文喝斥著一直靜靜站在旁邊的李
管家。
「是!」李管家連忙低下頭允諾一聲後,就退出大廳。
沒過多久,李管家就帶著二位丫環將桑夫人架了上來。
「疑!桑夫人是怎麼了,從她的樣子看上去似乎有點不太對勁。」縣太爺看
著被二位丫環架上來的桑夫人,二隻眼睛明顯無神,而且一臉恍惚樣,嘴裏似乎
還在碎碎念著聽不清楚的話。
「稟大人...這兇手自從被我們在後院的一間房間找到後,就一直是這付癡呆
樣,小人認為她一定是在殺了自己的夫君之後,良心受到極大的譴責,導致得了
喪心病,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桑端文回應縣太爺的問話答道。
「原來是這樣呀...」縣太爺微微點頭,接著說道:「本府這次親自前來,就
是因為這次的案件非同小可,因為已故的桑大當家和還活著的桑夫人平常在本縣
皆是熱善好施、造福鄉里,因此當桑大爺一死的消息傳開,揚州城出現了不少的
騷動,現在又驚傳說桑夫人是殺人真凶,為了給所有人民一個交待,本府這次特
例先到這瞭解真相,待疑點澄清,確認無誤後,始將桑夫人押到衙問審判,否則...
如果誤會好人,恐怕會引起本城的暴動。」。
「大人英明!不過這次確時是這濺人殺了我兄長!」桑端文略帶怒氣的說
道。
「喔?理由為何...說出來給本府聽聽...」縣太爺坐在一張大椅上正一正衣
容,向所有人問道。
「大人!小人比較不會說話,怕說不清楚,所以想請我三弟來說。」桑端文
看一下桑烈致,對縣太爺說道。
「誰說都可以,只要把理由說清楚講明白就好。」縣太爺點點頭道。
桑烈致先是回看桑端文一眼,接著正容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晚上二哥、
二嫂、四妹和我以及我的夫人一起在這大廳等候大哥和大嫂,準備共進晚餐和討
論一下以後桑府家業要如何運作的問題,誰知等了老半天,大哥和大嫂一直遲遲
不出現,我便派人去請大哥他們夫婦,誰知才過不久,突然一陣尖銳的聲音從外
面傳進大廳內,於是,我們所有人沖出門口循著那叫聲走去,走著走著就走到大
哥和大嫂所住的樓閣。」。
桑烈致說到這先停一下,接著看著縣太爺,等縣太爺示意後,才接著說:「我
們所有人急奔大哥所住的三樓,一到三樓時,眾人看到的是我剛派去的丫環竟驚
慌失措的縮在走道角落,在大家還摸不著發生什麼事時,我就聽到二哥大叫說大
哥死在裏面...」。
說到這桑烈致直接往桑端文的方向看過去,一副換你說的樣子,只見桑端文
緊張的擦一下頭上的汗水,然後接著說:「三弟說的沒錯,因為當時我聽到那丫
環口裏直嚷嚷地說什麼鑰匙洞的,我好奇之下就往那大哥房門外那鑰匙洞看進
去,誰知不膲還好,這一瞧居然看到大哥死在房間裏,我嚇得當場臉上發白,腿
軟坐在地上。
後來,三弟叫李管家把大哥房裏的鑰匙拿來,把房門打開後,果然見到大哥
已經倒臥血泊。之後,我們便去請師爺過來。」。
縣太爺沉靜一會,才看著桑府眾人道:「聽你們所說,也不能證明兇手是桑
夫人,雖然她當時不在,但如果只因這個原因說她是兇手,恐怕太牽強。」。
「當然不是...我們還有其他證據。」桑庭筠那馬臉又戽鬥的二嫂,聽到縣太
爺的話,急的脫口而出。
「還有其他證據...普氏你說說看。」縣太爺指了指桑庭筠的二嫂普昭雯說道。
「大人...草民如果只憑大嫂不在場是不會認為她是兇手,可這壞就壞在大嫂
和李管家是唯一除了死者外擁有房間鑰匙的人!」普昭雯大咧咧地說著。
「這是為何?」為何只憑有鑰匙就可以定犯人就是桑夫人,縣太爺也有些不
解。
「大人您有所不知,端文他大哥住的那座樓閣有三層樓那麼高,當時我們在
現場都看到死者的門窗全都是關著的,所以不可能有人可以從外面進入房間內,
而且端文他大哥他那間房間的門有一個奇怪的鎖,這個鎖是幾年前請羅刹國的鎖
匠所制,鑰匙只有三把,而這裏的鎖匠根本就打造不出來...」桑庭筠的二嫂吞了
一下口水繼續道:「而那時李管家正在廚房忙著,而端文他大哥身上也還系著鑰
匙,所以唯一可以進入那房間的只有大嫂,但大嫂卻剛好不見,這不是擺明的畏
罪而逃嗎?」。
聽著眼前這位婦人的供詞,縣太爺想了一下,再向她問道:「鑰匙可否讓本
府看一下。」。
李管家馬上將那鑰匙交給陳師爺,由他交給縣太爺,縣太爺初次看到這等奇
怪的鑰匙也不禁左右打量著,最後他放下鑰匙,深吸一口氣道:「不敢想信桑夫
人真是犯人...」。
就在縣太爺說出懷疑桑夫人是兇手的話後,桑庭筠跑進大廳大聲哭道:「娘
不會殺爹的!娘不會殺爹的!」。
看到桑庭筠突然跑進來,桑靜怡趕緊將她抱住柔聲道:「庭筠!不可以喔!
縣太爺在這裏,你這樣會惹他不高興喔...」。
桑庭筠向桑靜怡的手咬了下去,痛得桑靜怡一時鬆手,便連忙跑到縣太爺的
面前,跪下來用頭往地下用力磕著並道:「大爺爺!我娘不會殺我爹的,你不要
捉她,我求求你!」。
看到桑庭筠跪在地上猛磕頭的樣子,縣太爺趕緊將她抱起,放在大腿上,這
時桑庭筠的額頭已經因為剛才的舉動破皮流血,縣太爺怒聲道:「來人!拿一桶
清水來!」。
縣太爺憐憫的用李管家呈上來的清水和幹清的布為桑庭筠清理傷口,並且柔
聲道:「會痛喔...你要忍耐一下,不是大爺爺要捉你娘,而是大家都說你娘殺了
你爹爹,所以大爺爺只好將你娘先帶去衙門。」。
知到自己的娘親要被帶去衙門,桑庭筠更是哇哇大哭道:「我娘不會殺我爹
的,大哥哥說不是娘殺我爹的,是別人殺的!」。
「庭筠!不要亂說話!」桑端文聽桑庭筠說兇手另有其人,便責駡道。
「是不是亂說話,本官自會查清楚,還請端文兄不要嚇壞小孩!」縣太爺聽
到桑庭筠說有一位大哥哥可以證明桑夫人不是兇手,心中也是著實一驚,接著又
聽到桑端文的怒喝,也不禁動了火氣。
「可不可以告訴大爺爺,那位大哥哥是誰?」縣太爺輕聲向桑庭筠問道。
「大人!正是在下。」童昂星實在是擔心桑庭筠說不動縣太爺,所以不按計
劃等李管家來接他,直接尾隨在桑庭筠後面,等到一切時機成熟,就進入大廳。
「小子!你在胡說什麼!」桑端文看到桑庭筠口中所謂的大哥哥居然是到現
在還一直賴在桑府白吃米飯的童昂星,也是一陣腦火。
「你是何人,面生的很...」縣太爺看著這不曾見過面的男子問道。
「草民名叫童昂星,是一位受過桑夫人恩惠的人,碰巧案發時正在桑府作
客,並且陪著在坐所有人一同目睹桑大爺被殺的情形,現在聽說有人誣陷桑夫人
是殺人兇手,內心激痛莫明,為免日後良心責難,遂自告奮勇來澄清事實真相,
以還桑夫人清白,報答她好心收留在下的恩情。」童昂星躬身作挕,不卑不亢地
回答道。
縣太爺一雙銳利的雙眼直盯著眼前的少年,良久向桑端文問道:「他所言是
否屬實!」。
「他...的確也在案發時在場,不過他是濺人是先預謀好,請來幫她脫罪的
人,大人千萬不要相信。」桑端文不情願的回答道。
「是不是故意扭曲事實、撥弄黑白,在下相信大人自有公斷,還請你不用為
大人操心,只是...有一件事我要先向大人說,那就是殺死桑大爺的兇手就在我們
之中。」聽到桑端文的狗屁話,童昂星挺起身子一步不讓的與縣太爺對視說道。
「哈...好!年輕人有膽有識,受人點滴恩惠而不忘,好!本官就給你一個機
會,讓你說說看誰是兇手。」縣太爺撫著鬍鬚開懷道。
「大人...在下有個請求,那就是我想先喝一杯茶潤一下喉嚨。」童昂星再度
躬身向縣太爺說道。
「嗯...本官也覺得有點渴,淮你的要求。」縣太爺回答道。
桑庭筠看到童昂星猛向她眨眼,終於想起這位大哥哥交待的事,起身離開縣
太爺的大腿道:「大爺爺,我去幫大家泡茶,我泡茶很好喝喔...」。
「呵...呵...好...就讓你去泡茶。」縣太爺看到桑庭筠那乞求的臉,毫不考慮
地一下子就答應了她。
桑庭筠就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溜煙地跑進後廳,此時所有人也都找個位子坐
下,就在這等待的時刻,有一個黑影趁著大家個自做自己的事時,偷偷地走進後
廳。
進入後廳的桑庭筠開始忙著為大廳的所有人泡茶,雖然年紀還小沒有學過正
式的泡茶方法,但仍是有模有樣架式十足的憑著記憶泡起茶來,在好不容易將眾
人的茶泡好,但她卻依然沒閑著,只見她在放茶葉的櫃子裏翻東翻西,不知在找
什麼。
「大哥哥說他喜歡喝苦茶,我記得那苦苦的茶葉是放在這邊的呀!怎麼都找
不到。」桑庭筠雖然將所有人的茶都泡好,但因為剛才在大哥哥房間時,大哥哥
曾跟她說過待會她去泡茶時,記得泡苦茶,因為他最喜歡苦茶的味道,所以桑庭
筠才仍舊在後廳奮鬥。
桑庭筠專心在尋找童昂星要喝的茶葉時,一道黑影俏俏的走近放在圓桌上的
所有茶杯,看准其中一個尚未滿茶的杯子,從身上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倒出一點
進入那只空杯裏,然後心付道:「臭小子是你自己閑命太長,怨不得人...就讓這
小丫頭親手送你上路。」。
「找到了!就是這個,記得以前李管家泡過一次要給爹喝,我當時口渴搶爹
的茶喝了一口,誰知居然這麼苦...害我吐了出來,還被爹笑。」桑庭筠高興的把
那罐茶葉取出來,並轉身走回到圓桌,這時那個黑影早就無影無蹤。
這時大廳的氣氛亦不平靜,桑庭筠那馬臉又帶戽鬥的二嫂首先發難:「喂!
你只不過是個外人,憑什麼在我們桑府裏說殺死端文他大哥的兇手就在我們之
中,你倒底有何居心,是不是想從桑丫頭那撈點好處,覺得小孩子好騙,於是撒
謊要替她娘討公道,就亂編故事...我告訴你,你少癡心妄想,桑丫頭是分不到桑
府任何一分財產,就算有,也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幫她看著,你不用白費心機
了!」。
「童小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我們不會追究你一時的被利益沖昏頭所胡說
的話,你只要跟縣太爺和這裏的人道個歉,我們就這麼算了...」真不虧是夫妻,
連演戲罵人都是一起上,桑端文看到自己的娘子演黑臉,馬上心神領會對童昂星
伴起白臉。
童昂星則完全不理他們,自從進入大廳後,童昂星就關心起桑夫人的狀況,
因為他的眼睛和直覺告訴他自己,桑夫人怪怪的,心懷擔憂一童昂星走到桑夫人
的身旁,看著她對桑烈致問道:「請問一下,桑夫人怎麼了,她二眼無神,精神
渙散,眼精四周呈黑色狀,嘴巴一直念念有詞,但卻聽不清楚,似乎不太對勁。」。
「我們找到她時,她就這個樣子,我們討論的結果認為她是因為殺了大哥,
受不了良心的責難,所以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桑烈致不屑的看一下桑夫人,才
回答道。
「你們有請大夫看過嗎?」童昂星再度問道。
「他殺了我大哥,我們還請大夫給她看病!你腦子有沒有問題呀!」看到童
昂星一直不理自己的桑端文,也不再客氣的指責道。
正值場面火藥味濃厚之際,桑庭筠終於將眾人的茶泡好從後廳端著茶盤走出
來,只聽得她向所有人道:「縣太爺和各位伯伯、嬸嬸和姑姑讓你們久等了,茶
己經泡好,但...因為庭筠不小心忘了哪里一杯是大哥哥要喝的苦茶,所以等會你
們要是有人喝到苦茶,庭筠再這先向他道歉。」。
「哈...沒關係...喝苦茶對身體很好,大爺爺和你伯嬸都是大人,不會有人怕
喝苦茶,你不用害怕。」縣太爺實在不忍心這己遭喪爹之痛的桑庭筠等會受到責
難,所以就先幫她說話,使最後喝到苦茶之人也不敢罵她。
在桑庭筠將茶分送給在場每一位大人時,有一個人不自覺的抖動一下身體並
卻暗付:「糟糕!怎麼會這樣...」。
很快地每個人手上都接過桑庭筠所送之茶,也許是剛才眾人話說太多,一直
沒有補充水分,所以不管茶燙不燙,所有人就開始喝起茶來。
喝了茶的縣太爺一臉滿足,但當他瞥見童昂星沒有喝茶時,卻皺起眉頭向他
問道:「小兄弟...剛剛你不是在喊著口渴嗎?怎麼不喝茶...難道你非要喝苦茶不
可?喝完茶後,你可還要指出兇手是誰,你該不會忘了吧!」。
本想開口的童昂星,卻被桑庭筠的三嬸搶先一步,略帶譏笑地說道:「我這
杯不是苦茶...不過...我想該不會童小兄弟不敢喝自己面前那杯茶了吧,是不是怕
這杯茶要是喝下去,如果指不出兇手來,這下可就麻煩了...」。
「嘿!我這杯也不是苦茶...我娘子那杯也不是。」桑端文也是一副幸災樂禍
的樣子說道。
「咳!我也不是」桑烈致也煽風點火道。
童昂星看著桑府上下一副他死定的樣子,真不知該哭還是笑才好,只能暗自
歎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我全心全意要幫你們桑府找出殺人真凶,
你們這群人不幫忙也就罷了,居然還在那...」。
縣太爺也有些心急,冷著眼看著童昂星道:「好了!不管你喝不喝這杯茶,
你現在給本官說清楚,誰是殺人兇手,如果你胡言亂語,休怪本官無情!」。
在眾人的注視下,童昂星慢慢地站起來,眼神掃過整個大廳後吸了一口大氣
道:「縣太爺!我想在場之中,除了我之外,應該還有一個人沒有喝茶吧!對不
對呀...桑。靜。怡!」。
不畏童昂星眼神的掃射,桑靜怡幽幽地開口道:「不要模糊焦點,現在是縣
太爺要你指出殺人兇手,你卻在質問我有沒有喝茶,跟本牛頭不對馬嘴,你還是
老實回答大人的問話,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犯人是誰,在那托延時間。」。
「童昂星!本官問你話,你推三阻四所意為何,老老實實給我招來!」對於
眼前的少年沒有針對自己的問話回答,縣太爺也惱起來。
「稟大人...這是天大的冤枉,小民己經告訴你誰是兇手,絕對沒有回避大人
您的問題。」童昂星九十度的彎下腰做個揖,裝成慌張樣道。
「你胡說什麼!你只跟我四妹說話而己,言談之中又沒有說明兇手是誰,難
道你要說我四妹是殺我大哥的兇手嗎!」桑端文早就看童昂星不順眼,聽到他沒
頭沒尾的話,拍了下一椅子,就站起來對他凶道。
「正是!」童昂星猛然把彎下的腰抬起,盯著桑靜怡說道。
「胡扯!」桑烈致聽到這個答案,再也忍不住,沖著童昂星大喝道。
「給我全部閉嘴!」看到場面即將亂成一團的縣太爺,立即對眾人怒喝道。
等到所有人都安靜後,縣太爺便指著童昂星說道:「本官已經越來越沒有耐
性,如果你還有話就快說,因為我己經決定要將你綁回官府!」。
縣太爺這話一說完,四名隨他進來的衙役紛紛將刀子亮出來。
「大人,請聽草民一言,其實為什麼草民會一口咬定桑靜怡是殺人兇手,因
為草民有完全的證據,現在小民就一一指出來,請大人明監。」看到這等陣仗,
童昂星也不敢再打啞謎,連忙向縣太爺澄清道。
終於聽到這還像正常人的回答之後,縣太爺手一招,四名衙役才把大刀收
回,見到這情形,童昂星呼了一口大氣,然後趕緊接著說道:「大人...草民之所
以不喝那杯茶,是因為那杯茶可能有毒!」。
「有毒!這是為何!」對於這出忽意料外的回答,縣太爺睜著大眼看著桌上
那杯未飲的茶問道。
「因為我早就知道,當我出來指認兇手時,兇手為免事蹟敗漏,一定會想辦
法把我除去,而除去草民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草民要喝的苦茶裏下毒,因為這是最
安全也是最保險的方法,一旦成功,除兇手的目的可以達到外,而且也可以把責
任往桑庭筠身上推,如果失敗...兇手也可以安心自己不會被查出來,可這下毒有
一個比較難克服的缺點,那就是時間點和環境不容易掌握,於是草民之前就跟桑
庭筠約好,等大人願意留下來調查這起殺人案時,就由她去泡茶,由我們二人替
兇手製造絕妙的下毒時間點和環境,引兇手上釣。」童昂星把之前的計畫向縣太
爺亳無保留的全托出來。
「大爺爺...大哥哥說得都是真的!」桑庭筠幫腔的說道。
「那又如何...這又要怎麼證明四妹就是兇手!」桑端文那雙死魚眼上下瞧著
童昂星問道。
「我本來只是懷疑桑靜怡而已,但當她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後廳出來被
我全看在眼裏時,我就肯定是她沒錯!」童昂星端起面前的茶走到桑靜怡面前,
對著她微笑說道:「只有殺人兇手才知道下毒的真相,因此當兇手聽到桑庭筠將
苦茶搞混時,一定心裏非常的緊張,所以當眾人在喝茶時,她一定恨不得其中一
個喝到苦茶,可惜天不從人願,似乎喝了茶的各位沒有人完成她這小小的心願,
眼下就只剩我和她沒有喝茶,也就是說...這二杯茶之中有一杯是苦茶,在我沒喝
的時候她當然不敢喝!」。
經過童昂星這一翻解釋,所有人有點理解這少年為什麼要說桑靜怡是兇手,
而且為什麼說自己的茶裏有毒。
不容任何人思考,童昂星知道這是關鍵時刻,其實計畫還沒完全成功,於是
加緊逼著桑靜怡說道:「桑大小姐...怎樣要不要跟我賭一下,到底是我這杯茶裏
有毒,還是你那杯茶有毒,我們全交給命運來處理,為了證明我說的話是否真實,
來...是你要喝了你那杯茶,還是我來喝了我這杯茶,看你舉棋不定,不然就由我
先喝如何,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死了也沒差,只是要是我死了,就可以證明你
是兇手,我相信縣太爺那時就不會置知不理。」。
「等等!」桑靜怡鐵青著臉,縱然臉上塗著厚厚的胭脂水粉,但看著她咬著
下嘴唇地樣子,就知道她對童昂星說的話,正在心裏打量著。
「嘻...」桑靜怡笑了笑,然後看著童昂星說道:「厲害!厲害!沒想到這位
小哥為了幫那殺死我大哥的大嫂,居然用了這麼重的心計,還說什麼交給命運來
決定,在場所有人差點被你高明的騙術所騙!」。
桑靜怡態度匆容,她的話立刻引起縣太爺的高度注意,只聽得:「桑靜怡本
官問你...為什麼說童昂星說的是謊話!」。
「大人和各位兄長你們仔細回想這位小哥說的話,他說他知道有人會下毒,
所以為了引出兇手,所以讓庭筠去泡茶,製造讓兇手下毒的機會,可是大家有沒
有想到,庭筠說她把苦茶搞混了,所以不知道苦茶放在哪里裏,也就是說,這位
小哥手上那杯茶有可能是毒茶,難道真有人會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生命
來證明另一個人的無辜嗎?
而且他不怕別人誤喝了那杯有毒的茶而送命,這樣自己反而成了兇手的幫
兇,嘻...所以全部的茶都沒有毒!他這麼做只是要使你們認為我是兇手。」桑靜
怡得意的說著。
「四妹!三哥還是不懂,如果都沒毒...那他怎麼敢說有毒,他不怕被人查出
來嗎?」桑烈致和所有人一樣,還全都是一團霧水,所以再向她四妹問道。
「這就是小妹為什麼說這位小哥好重心計的原因,三哥你想想他為什麼要搶
著先喝那杯茶,要知道那杯茶要真有毒,他就完蛋,但如果那杯茶沒有毒,而由
他先喝掉,並且沒有出現他所說中毒的狀況,那依他的話而言,小妹這杯茶不就
有毒,試問,天底下有誰知道自己面前的茶有毒還會喝它的,這一來一往,不就
使得四妹要背負殺死自己大哥之責嗎!」桑靜怡站起身子走到童昂星面前,面對
著他說道。
「所以...這杯茶根沒毒,根本不用靠什麼命運決定,這位小哥...你白費心
機,這杯茶就我先飲了!」話一說完,桑靜怡就將桌上的茶端起,飲了下去。
就在她飲下去第一口時,她手上的茶杯突然掉落,整個人無力坐在地上,面
色蒼白看著童昂星大叫道:「不可能。!怎麼會是苦茶...應該不會有苦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