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版 第二集 回夢大法 第七節 計中計
桑靜怡喝完茶後的激烈反應,所有人先是腦子一陣空白不知所措,皆著一雙
雙充滿疑惑的眼睛看著童昂星,因為經過剛才桑靜怡的解釋,眾人嘴上雖不說,
但心裏早就認可她的推論,認為童昂星不可能將有毒的苦茶混在所有茶杯中,否
則正如桑靜怡所說,好一點她被毒茶毒死,童昂星成為殺她的兇手,壞一點自己
喝到那杯有毒的苦茶,一命嗚呼去見閻王。
「你這臭小子!把解藥拿出來!」見到自己的四妹喝了毒茶,性命危在旦
夕,桑烈致也顧不得自己的四妹是否真殺了自己的大哥,焦急的走到童昂星的面
前,一隻手不客氣地往他胸口的衣領一捉,扼住的他脖子脅迫著道。
「放開大哥哥!三伯快把大哥哥放下!」看到童昂星被扼住脖子,整個臉部
和頸部因為呼吸困難,已漸成紅色,桑庭筠嚇得跑過來,使盡吃奶的力量想要把
她三伯的手扳開。
「你趕快把解藥交出來!」桑烈致不理桑庭筠,惡狠狠地對童昂星說道。
呼吸困難,加上喉嚨被扼住,童昂星只能吃力的答道:「嘿...毒又不是我下
的,我怎麼...會有解藥...你搞錯...了吧,只有她才可以自己...救自己。」。
童昂星的回答無疑給了桑烈致一記當頭棒喝敲醒了他,只見他先愣一下,將
扼住童昂星的手放開,隨即轉身想叫桑靜怡快服解藥,但就在童昂星話一出口,
他還來不及提醒桑靜怡時,桑靜怡早就將懷裏另一包紅色粉末,倒進嘴裏。
桑靜怡的動作,就算一個三歲小孩也明白這動作帶表什麼涵意,而原本靜觀
其變的縣太爺,也不禁惱火道:「哼!原來桑大爺自己的妹妹才是真凶,你真是
蛇蠍心腸,竟做這種天理不容拭兄的舉動,桑。靜。怡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四名衙役早在縣太爺發火說話之前,就先將桑靜怡團團圍住,以防她逃跑。
「大人...」桑靜怡先是悲痛的大喊一聲,接著雙膝跪在地上,無辜的說道:
「大人...民女承認有在苦茶裏面下毒,但這並不能帶表民女就是殺死自己大哥的
兄手,我會下毒,完全是認為童昂星是殺死大哥的兇手,在報仇心切的情況下,
一時被仇恨蒙蔽雙眼才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請大人明監,還民女一個清白...」。
「乖乖地桑靜怡,你真她媽的不要臉,居然連這種話也說得出來...」聽到桑
靜怡的答話,童昂星差點氣到昏倒,心裏直罵道。
不待童昂星開口,縣太爺先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給本官說清楚。」。
「大人你有所不知,在這童昂星來之前,我大哥一向身體健朗,也沒有跟別
人結怨,誰知...在他一來之後沒過幾天,我大哥就突然死在自己的房裏,雖然二
哥和三哥他們說是大嫂殺死大哥,但民女始終不相信,因為大哥生前和大嫂平常
生活時是那麼恩愛,大嫂賢淑,手無搏雞之力,她要如何殺死大哥,所以民女從
大哥遇害那天起就認為童昂星是殺死大哥的真凶,這股怨念一直在民女心中久久
無法釋懷。
剛才又聽到他要在我們之中指出兇手,民女內心之前的那股怨念又被點燃,
對民女而言,家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民女最愛的人,覺對不容許有外人再來傷害他
們,民女認為童昂星是要來離間我們桑府的,所以,為了保護自己的二哥和三哥,
才糊塗地下毒想把他毒死。」桑靜怡聲淚俱下的道出她的心酸史。
桑靜怡這篇騙死人不嘗命的話,果然引起廣大的迴響,最支持她的莫過於那
二位哥哥,只見桑端文和桑烈致走到桑靜怡身旁,左右擁著她,接著一段親人的
溫馨對白,更是賺人熱淚:「辛苦你了...是做大哥們的沒用,讓你獨自一個人受
這麼多苦,還差點誤會你...快起來...」。
對於桑靜怡的回答,縣太爺也略有所感,看看童昂星,接著對他問道:「你
怎麼說!」。
「這是什麼世界,照她這麼說反而我是兇手,哇...這根本倒果為因,告人的
反成被告!」童昂星內心驚訝萬分。
「桑靜怡呀...桑靜怡...你這招真是高呀!可惜的是,真象並不會因為你高超
的演技而被蒙塵,而真理卻只會越辯越明,很高與可以遇到你這麼一個可怕的對
手,不過這次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童昂星不怒反笑地看著桑靜怡,眼神中
透露出的氣勢,也不禁讓桑靜怡偎縮在二位兄長的中間。
「大人...草民以性命為賭注,來證明桑靜怡確實是殺人真凶,只要大人肯給
配合草民等會的一切請求,事實的真象,將完整呈現在大人眼裏。」童昂星向縣
太爺行個禮,沉聲說道。
「怎麼回事,我會什麼為顫抖,難道是眼前少年散發出的氣勢所造成的?」
對於童昂星的請求,縣太爺表面上是在考慮,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當眼前的少年
開始向他行禮時,一股寒意從脊髓直奔腦門,身體不自覺得在寬大的官服內微微
顫抖著。
「為了給死者和揚州城民一個交待,本官就答應你的要求!但切記,只要有
一點讓本官感到你在撒謊或胡址,本官也會如你的請求,判你一個斬立決!」縣
太爺一手拍在身旁的桌子上,強大的刺痛從手掌傳來,止住了身體不自覺得顫
抖,而這一下的威喝,也把這案情推現未知之境。
「謝大人...首先,為了證明大家剛剛對我的疑慮,草民想請師爺喝掉我手上
這杯茶。」童昂星端起那杯原本屬於自己要喝的茶,來到陳師爺面前,示意他喝
下去。
陳師爺看一下縣太爺,當見到縣太爺微微點頭後,他端起童昂星遞給他的
茶,慢慢飲入,但當他飲入第一口時,出忽眾人意料,他馬上將剛飲入嘴的茶全
部吐出,皆下來的情形就跟桑靜怡一模一樣,臉色蒼白的看著童昂星,聲音顫抖
道:「這...怎麼會是苦茶...,苦茶不是被桑靜怡喝掉了嗎?」。
陳師爺的話如五雷轟頂般,打在所有人的腦袋上,就在眾人一片茫然之際,
童昂星開口對著桑靜怡道:「如果你不是做賊心虛,如果你可以相信愛你的大哥
會在天上保佑你,如果你相信自己的運氣,當你不因為第一口所喝到的是茶苦,
反而將它一飲而盡,我相信就算你沒有拿出那包紅色藥粉,你一定仍然會活得健
健康康、快快樂樂,因為就如同你所說,這些茶全部沒毒,但你少算計到一點,
那就是我可沒有說苦茶只有一杯,在當我發現你進入過後廳後,我便在桑庭筠端
茶出來時,示意她將事先安排好的第二杯苦茶放在你的面前!」。
「為了讓你露出馬腳,我設計這一連串的計畫,總算有了回報;我早就設下
二層的陷井來讓兇手往下跳,只是我真沒想到,你的聰明和機智如此高超,也慶
倖自己沒有低估兇手,否則這次栽的人可就是我...」童昂星冷冷地看著面色蒼白
的桑靜怡。
陳師爺本來還在暗自臭駡眼前這害死人不償命的小夥子,怪他讓自己飲了毒
茶,感歎這下連老命都賠上,大呼不值時,居然聽到那小子說全部的茶皆是沒毒,
整個心就像從天堂掉到地獄,又從地獄回到天堂般,直讓他心臟差點無力停止,
對於這悠關自己生命的問題,他語氣客氣地看著童昂星問道:「你可否說清楚一
點。」。
童昂星輕咳一下幽幽道:「普通人要是在我逼著喝茶的情況下,有勇有謀者
就會在二選一的情況下,瞬間想出來,為什麼我要先喝掉手上那杯茶,因為他們
會認為一定是我手上的茶沒毒,才會搶著先喝,所以便會要求跟我換茶而飲,但
這仍要冒著一定的風險,那就是我會不會來一計回馬槍,引他們上勾。
無勇有謀者,就會乾脆都不喝,一切見機行事,如果我真喝了有毒的茶,死
了之後,便來個抵死不認帳,那時諒我也對他沒輒,因為死人已經不能說話,死
無對證。」。
「但不知會何,也許是桑大爺在天之靈,冥冥之中保佑我,當我想出這計策
時,一直心驚膽跳,於是決定在給自己再想個萬全之策,這計策就是運用犯人的
心理來佈局,就是將有毒的苦茶全部換掉,換成二杯的無毒的苦茶,利用兇手心
裏的盲點認為苦茶就是毒茶,因此,這時不管兇手喝掉自己手上那杯茶或是師爺
剛才喝的那杯茶,所得的結果都是苦茶,接下來就如同桑靜怡剛才所述,如果我
先喝自己手上那杯苦茶,如果我最後沒有毒發身亡,那她眼前那杯茶就是毒茶,
既然如此...就不會有人笨到會去喝那杯毒茶,而她就要背負殺人的嫌疑;如果她
夠聰明絕頂,想到我這個方法,而自己飲了眼前的苦茶要來證明我在胡址,就會
碰到桑靜怡剛才的情形,驚慌地把解藥拿出來,自己證明自己是下毒之人」。
縣太爺一雙眼睛閃閃發光看著童昂星,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你究竟多少
歲?,怎...怎麼會想出如此周密的計畫。」。
童昂星灑脫地微微一笑道:「大人你過獎,其實這個計畫並不是如你們所想
那麼的周密,因為它有二個最大的敗點和漏洞;第一個即是,如果兇手是一個對
於自己的命運有著極度信心,或是願意來個玉石俱焚,將杯中那杯苦茶一飲而
盡,將會發現茶裏根本沒毒,而這計畫將告失敗。
第二個即是向現在桑靜怡一樣,來個反客為主,說明她要下毒毒死之人只有
草民,因為在現有的證據下,都無法說明她雖有毒死草民之心,就一定是毒死自
己大哥的兇手,這便使得計畫產生漏洞。」。
「那你為什麼還要用這個計畫?」縣太爺不解地問道。
「理由很簡單,俗話說打蛇要打七寸,但如果蛇躲在洞裏,要打這七寸談何
容易,因此...只有將蛇引出洞,在慢慢地對付它,而草民這個計畫最主要的目的
就只是單單想要引桑靜怡這條大蛇出洞而已,並沒有想利用這個計畫直接致她於
死地,要知道蛇是狡猾又冷血的動物,它是絕對不會任人隨意侵犯它而不反咬回
去...」童昂星先是對著縣太爺的問題解釋,但說著說著就走到桑靜怡的面前,與
她正面相對。
受到童昂星的挑釁又聽到自己被比喻成蛇,桑靜怡也挺起身子一分不讓的與
他面對面說道:「一派胡言,我說過我要針對的人只有你,因為桑家都是你的到
來才會走到如此田地,再說,案發當時我可是在大廳,你當時也在,可不要說沒
有,這樣的話...我如何殺死我大哥...,這裏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證!」。
很久沒有吭聲的桑端文再度幫腔道:「四妹說得對,大哥死的時候,我們都
在大廳,她根本不可能去殺死大哥!」。
接著桑烈致和他的夫人,以及桑庭筠那馬臉的二嬸均點頭深表贊成。
「下毒...」童昂星負手而立閉上眼睛說道。
童昂星的一番話,頓時引來桑端文的一陣大笑:「哈...你是不是無計可施,
頭腦不清醒,開始胡言亂語,那天...來...陳師爺你當證人...,不要讓有人說我們
桑府的人一個鼻孔出氣,我大哥死的樣子是什麼樣子?」。
陳師爺斬釘截鐵的道:「我當時看到的是桑大爺胸部被利刃所傷,倒臥血泊
之中,而據杵作當時驗屍,也是認為胸部是被利刃所刺是導致桑大爺死的原
因。」。
「那就對了...這小子根本在胡說八道,什麼下毒...縣太爺你可要為我家四妹
做主。」桑端文白了童昂星一眼之後,順勢向縣太爺彎腰說道。
「童昂星...你有什麼要說的?」見試過童昂星剛才的一番表現,縱然桑端文
在一旁努力煽風點火,眼前少年仍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縣太爺也不敢像之前
亂下斷語,只是先試探性的問道。
「有什麼話要說...哈...這可多了,接下來的好戲才要上場,草民怎麼會無話
可說呢?」童昂星伸手進入衣袖內打算要取出一樣東西,但不明究理的四名衙役
確已為這少年腦羞成怒,打算對在場之人痛下殺手,只見四名衙役瞬間取出兵
器,環站四方把童昂星包圍住。
「唉...最近真倒楣,一直被誤會。」童昂星苦笑一下,內心暗歎道。
在大家緊張的神情中,童昂星從衣袖內拿出一樣用白布包著的東西,然後彎
腰雙手向上與隔離在衙役身後的縣太爺說道:「大人...草民有一證物上傳,請觀
閱。」。
接過童昂星所呈上的神秘物品,縣太爺先是滿臉疑惑,內心擔心這來歷不明
的少年使詐,於是先在手掌上掂一掂,然後對他問道:「這是何物?」。
「草民所呈之物乃案發當晚在死者屍體旁所拾得,其系一塊茶杯碎片。」經
童昂星這麼一說,縣太爺稍微放下心,動手解開白布,不一會,童昂星口中所述
的茶杯碎片就出現在眾人眼前,而桑靜怡更是不自覺得輕微抖動一下身體,正當
縣太爺準備伸手取物時,童昂星趕緊說道:「大人小心!」。
被這麼唐突地一喊,縣太爺果然應聲停止去取那只茶杯碎片,但卻不解地對
童昂星問道:「為何突然出聲喝止本官!」。
「大人您有所不知,你面前這塊碎片乃有毒之物,為了大人的安全,千萬不
要空手去觸碰,免得毒素沾上雙手,若大人手上有傷或是待會忘記洗手而飲食,
都將非常可能中毒。」童昂星低下頭抱拳說道。
聽到碎片有毒,縣太爺神色一變,也不敢逞強,雖有白布墊底,還是連忙叫
陳師爺替他拿著,一旁的陳師爺則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自己知,誰叫自己是人家
的下屬,雖心不甘情不願,還是雙手微微顫抖接過白布和碎片。
看到陳師爺的膽小樣,童昂星內心不禁暗笑,可是嘴巴卻依然沒停著繼續說
道:「那晚草民曾見一隻蒼蠅停在這碎片上,而且,才一眨眼的功夫,那只蒼蠅
就一動不動的死在這碎片上,所以草民大膽推測,這碎片上含有毒素。」。
「說來說去,不就是你自己猜的,說不一定那只蒼蠅只是壽終正寢,但好死
不死地剛好死在這碎片上,卻被有心人說成碎片上有毒,哼...不要當所有人都是
傻瓜。」桑庭筠那馬臉又戽鬥的二嫂,在一旁尖酸刻薄地說著。
雖然自己的內心不下百次的告誡自己不要跟這種沒教化的人計較,可惜的
是,這次童昂星的理性輸給感性,加上本來自身的脾氣就不是很好,於是他臉上
冷峻地走向陳師爺,示意陳師爺將碎片交給自己,然後將這自認有毒的碎片丟進
桑端文剛才沒喝完的茶裏,並且搖晃一下,接著對著那可惡的普昭雯叫駡道:「死
八婆...你他媽的給我死出來!」。
在場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相信在他們眼中看起來斯文瘦弱地少
年,現在居然對著別人破口大駡,但被罵的普昭雯卻是一步不讓,怒氣衝衝地往
前站出一小步,雙手插腰回罵道:「臭小子!幹麻!你凶什麼凶,想嚇唬誰呀!
我告訴你,我在跟人家吵架的時候,你還在穿開檔褲!」。
「唷!唷!我好害怕喔...既然桑二嫂長得如此醜、嘴又臭,應該不會再乎重
新頭胎一次吧?你他媽的有種就把這杯茶給喝了,要是你沒中毒,我馬上在你們
面前切腹自殺,要是不敢喝,你他媽的就給我閉上你的臭嘴,站在一旁安靜得
看!」童昂星把從剛才就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情緒完全暴發,也不管縣太爺是否在
旁,一手將茶端到普昭雯面前。
這舉動嚇得普昭雯花容失色,退縮到桑端文身後,這時看到自己妻子盡受到
此等羞辱,桑端文也不禁怒吼道:「放肆!桑府豈能容你這外人如此亂來!」。
「喔...狗熊救醜女,怎樣...你想幫你妻子喝了這杯茶嗎?」童昂星把原本要
端給普昭雯喝的茶,轉而向桑端文面前一伸,氣得他滿臉鐵青。
「胡鬧!童昂星你再不住手,休怪本官無情!」看到一場鬧劇又要上演,縣
太爺氣得臉紅脖子粗,制止眼前少年的行為。
童昂星依然怒氣未消,先是瞪了那對討人厭的夫妻,然後不在躬身,反而挺
起腰杆對縣太爺說道:「大人如果真地想使這案件水落石出,就命令那些無關緊
要之人不要吃飽撐著在一旁胡言亂語,盡說些沒有營養地話,這樣只會干擾大人
發現事實真現和阻礙草民的陳述,那碎片有沒有毒,只要大人請人驗一下即知,
何需此種愚婦來自做主張,況且...草民只是要為死者伸冤,還桑夫人一個清白,
如果你們不想知到為何草民說桑靜怡是兇手的理由,草民在此拜別,草民不會再
淌這趟渾水,我為何要在這讓這種人羞辱!」。
在童昂星說完之後,普昭雯本來還想站出來說些什麼,但卻被縣太爺洞悉而
先一步地喝止:「你也給本官閉嘴!陳師爺...將這杯茶拿下去請人驗驗看是有
毒。」。
陳師爺立即領命,端著童昂星剛才要桑端文夫婦喝的茶退出大廳。
「待會要是有人打斷本官的問話,或是阻礙童昂星的陳述而沒有正當理由
者,本官必定嚴懲!還有童昂星,你盡速說明為何桑靜怡是殺死桑大爺的兇手!」
當陳師爺退出大廳後,縣太爺接續說道。
「縣太爺...草民想請你移至案發現場,也就是桑大爺陳屍的地方,那裏有足
夠的證據說明為何桑靜怡是兇手。」童昂星接在縣太爺的話答道。
得到縣太爺的首肯之後,在李管家的帶領和四名帶刀衙役的護送下,一群人
來到桑大爺位於三樓的房間。
也許是觸景生情,桑庭筠二行淚水又不自覺得地流下,接著小小的身軀緊抱
著童昂星的大腿,開始哭泣。
「童昂星...本官已經答應你的請求,可以開始說明了嗎?」看著桑庭筠哭泣
的模樣,縣太爺憐憫地走過來,摸著她的小頭對童昂星說道。
「草民遵命!」童昂星應聲答道,先是安撫一下桑庭筠,然後走到當初被自
己畫上人形圖案保留案發當時情狀的地板,指著地面上的『十十』字說道:「縣
太爺請看,這是死者在臨時前用血所寫的文字,可惜地是,死者並沒有把它完成,
當初草民想不透為何桑大爺臨死前要寫下這個字,但當草民看到那只倒楣地蒼蠅
死在茶杯裏,和散落在死者身邊的茶杯碎片時,草民就解開了這字的含意...,其
實死者當初可能想寫下『茶』這個字,提醒將來發現他屍體之人,茶杯裏有毒,
但不幸地,桑大爺他在還沒有寫完茶字時就死了。」。
「嗯...這推理尚屬合理,但死者既然是被毒死的,那為何胸口上還需有利刃
穿體...」縣太爺走近童昂星所劃的人形圖案旁,瞧了一下,點點頭說道。
「這個問題是個關鍵,草民也不瞭解為何兇手要多此一舉,不過有二樣東
西,卻讓草民推測出兇手的心思,也發現兇手心思的細膩。」童昂星伸出二根手
指對著眾人說道。
「是什麼東西?」久未出聲的桑府三嫂問道。
童昂星對這桑家的三嫂印象還不錯,於是笑笑答道:「鑰匙和血漬。」。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鑰匙和血漬可以說明我大哥的死。」桑烈致緊接著
問。
「我就先從血漬來向大家說明...你們看地上的血漬。」童昂星蹲下身一邊指
著地上模糊地血漬,並且示意大家跟著他走,並持續道:「除了死者身旁有大量
的血漬外,延著屍體一直到門檻上這些稀疏的血漬,你們有沒有想到什麼?」。
「還有什麼可以想,這代表我大哥受傷的時候走過這些地方,所以才會有血
漬遺留在這裏。」桑烈致仔細瞧著這從屍體到門檻連成一線的血漬說道。
聽到桑烈致的回答,童昂星報以讚賞的眼神,然後說道:「雖不中,但亦不
遠已;只不過大家有沒有想過,桑大爺當時喝了毒茶後可能沒有立刻中毒身亡,
但這不是說兇手毒不死他,而是故意不想毒死桑大爺。
兇手想引誘飲入稍許毒素造成身體不適的桑大爺走出房門求救,利用桑大爺
自己走到門檻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趁這個機會一刀刺進桑大爺的胸口想要刺死
他,但桑大爺並沒有當場斃命,反而為防兇手進一步對他傷害,而順勢將自己的
房門關上,但很不幸,桑大爺最後還是因為失血過多,加上中毒的關係而死在房
裏,所以才會有血漬從門檻一直延伸到他陳屍的地方。」。
「為什麼兇手要如此大費周章?」縣太爺也不解為何殺一個人要如此麻煩。
「理由很簡單,那就是鑰匙!因為桑府的人都知道,只有擁有鑰匙之人才可
以進入這間房間,如果兇手真的用毒毒死桑大爺,自己就可能會被列入嫌疑犯的
危險,因為在茶裏下毒直接致人於死,就無法利用這房間可能製造之不在場證
明,於是,為了不讓自己事蹟敗露,加上要嫁禍他人,就必須充分使用這個特殊
的房間。
所以聰明的兇手,就先利用還不致讓人於死的毒量,使桑大爺在中毒後,還
可以走出房門求救,這時在房門外埋伏已久的兇手便只要在門外守株待兔,等桑
大爺一走出房門後就立刻痛下殺手,如此一來,桑大爺如果被當場格殺,兇手就
可以將屍體托進房間,然後再走出房間把房門關上,製造出所謂的密室殺人,巧
妙地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向殺人的兇手就是擁有鑰匙之人,這樣兇手的真實身分就
不會被視破,這也是為什麼我會說桑夫人是無辜的原因,因為她就是擁有這房間
鑰匙之人,而且草民在想桑夫人在命案發生之前應該早己被軟禁,否則這個栽贓
嫁禍的殺人計畫將無法實現。
只是兇手千算萬算都沒想到,桑大爺居然沒有立刻死亡,反而積極的關上房
門,我猜想兇手那時一定心中竊喜自己連把屍體托進房間的工作都可以省掉,但
她卻沒想到,也正因如此,桑大爺最後在地上所留的那個字,才得以保存。」童
昂星仔細地整理腦中的思緒,一一排列說出。
「就算如此,也沒有理有說四妹是兇手呀!」桑烈致仍幫自己的小妹辯護。
「理由有二個,但最主要的是她說了一句不該說得話!」童昂星看著桑靜
怡,詭異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