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較量
李挺微微回頭,看了看肖鑫嚴,只見他雙手捧著竹簡,一雙眼睛里面帶著掩飾不住的妒忌望著自己這邊。
周邊那些相熟的虛士學徒大都微微側目,顯然對肖鑫嚴也是大為不滿,只是都不愿得罪他罷了。
李挺沒搭理肖鑫嚴那話茬,伸手掏了掏耳朵,還很夸張的吹了吹自己的手指,貌似自言自語一樣,說道:“邊防線上苦啊,連個挖耳勺也沒有,搞得耳朵垃圾成堆,聽聲音還是有選擇的聽。有些比較臭的聲音可就聽不到了。”
一名虛士學徒忍不住小聲嘀咕道:“聲音居然還有臭的?”
李挺帶著正兒八經的表情說道:“這些師兄有所不知,人的耳朵其實適合嘴巴連著的。你不信在打雷的時候試試,如果你閉著嘴巴,十之八九就會被震得耳朵生疼,腦袋嗡嗡作響,但你張著嘴巴的話,就會舒服的多。所以耳朵聽聲音,也有香臭之分。”
任誰都聽得出來,他現在連敲帶打的是在刺撓肖鑫嚴,息仁很是不安,扯扯李挺的衣衫,小聲說:“我剛剛跟你說什么來著?別惹事啊!”
李挺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笑了笑,說道:“有些比較臭的聲音是必須要忽略和無視的,不然我說出來的話,就會那個聲音一樣臭。”
肖鑫嚴何曾受過這等待遇,一張臉漲得通紅,把手里的竹簡朝著桌上使勁一頓,呼啦一下站起來,冷冰冰的說道:“你說什么?有種你再說一遍!”
“肖鑫嚴肖師兄是嗎?久仰得很。”
李挺淡淡笑著,說道:“咱們兩個人不是很熟悉,所以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有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好話不說第二遍。不好意思了,肖師兄。”
他扭開頭,轉身繼續向外走,自顧自的嘀咕道:“拽個逑?你讓我再說一遍,我就說一遍?你以為你是誰?”
這話直接等于一巴掌扇在肖鑫嚴臉上了,肖鑫嚴一張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怒喝一聲:“你站住!”
李挺頓住腳步,微微側目,冷聲說道:“肖師兄,這里乃是闡系虛觀,是魏都所有虛士和虛士學徒的地盤,你在這里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更何況,這里還有我師父在,就算是大聲說話,貌似還輪不到你吧?”
肖鑫嚴怒道:“你師父算什么東西?他能管到我?”
李挺回過頭來,玩味的望著他,忽然咧嘴一笑,說:“肖師兄好膽色,不過你如果敢于當著我師父的面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的話,我倒是真佩服你了。”
“有何不敢?”
肖鑫嚴說完這話,就有些后悔了。他是一時氣急,哪里會有什么過多的思考,再說他一直認為李挺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低級虛士學徒,不然不可能在十年前被派出去做隨軍虛士學徒;但這一會兒他卻是忽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小子鎮定的異乎尋常,貌似真的有什么依仗一樣。
心里微微發虛,肖鑫嚴問:“你師父是誰?”
李挺很沒風度的揉揉自己的鼻子,說:“我師父姓費,單名一個利字,貌似是這座闡系虛觀的管事。”
肖鑫嚴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他三個月前來到這里參加虛士學徒的測試,就是費利親自帶著前往的測試室,按照他父親的意愿,本是想他拜在費利門下的,一來費利乃是老牌的一星虛士,二來費利還是闡系虛觀的管事,在虛士圈子里很有些薄面,成為費利的門下弟子的話,對肖鑫嚴日后的發展很有好處。
只是,費利婉言拒絕了肖鑫嚴的拜師請求;為此,肖家一門老小唏噓了很久,深以為憾。
肖鑫嚴怎么也沒有想到,李挺居然會是費利的弟子。
休息室里所有的人也都沒有想到會有這等事,個個抬起頭來,帶著一臉的驚訝望著李挺。
息仁卻是大喜過望,來到李挺的身邊,一把扯住李挺的衣袖,問道:“李挺,這是真的?”
李挺點點頭,說:“剛剛去找師父報到,其實過程很簡單,也就是幾句話的事情,后來,師父他老人家慈悲為懷,收我為弟子,多加教誨,這才是下來的遲了。”
這雖然是他信口瞎掰,但是他說得很認真,看著和真事一樣,沒有任何人聽出李挺半點胡扯的地方來。
息仁欣喜的說道:“謝天謝地,真是老天有眼,可憐你小小孤兒,也會有這般機緣,日后可是要發達起來了。”
李挺樂呵呵的說:“息仁阿姨瞧您說的,我來到闡系虛觀之后,就數您最疼我,發不發達的,您都是我最敬愛的息仁阿姨。還有那些曾經幫助過我的師兄們,你們都是我的親人。”
立刻就有一個虛士學徒說道:“李挺好福氣,有費利一星虛士大人親自教誨,很快就會成為我們的師兄了!”
另外一名虛士學徒說:“是啊,費利一星虛士大人基本功尤為扎實,修為卓著,李挺師弟在邊防線上苦修十年,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有了費利一星虛士大人的教誨,修為進境必將一日千里。”
李挺玩味的望著肖鑫嚴,問道:“肖師兄,要不要請我師父下來一下,您當面問問他究竟是什么東西?”
肖鑫嚴腳底下一軟,身子晃了晃,強自鎮定的說道:“不……不必了。”
李挺笑笑,轉目望著其他的虛士學徒,說道:“今日兄弟喬遷新居,家里可能需要收拾一下,有沒有那位師兄愿意幫幫小弟啊?”
其余的虛士學徒一聽這話,一哄之下,全部跟著李挺走了,只留下肖鑫嚴一個人站在休息室,咬牙切齒,無限怨毒的望著李挺遠去的背影。
板桌后的旋轉樓梯上,費利靜悄悄的站在那里,嘴角上翹起了一絲淺淺的微笑……
……
……
此后一段時日,李挺老老實實的遵照費利的意見,沒事的時候就會來到虛士學徒藏書室閱讀那里的典籍。原李挺受到的虛術修煉方面的教誨很少,兼之因為沒有明確的師父,那時候也不能隨隨便便的進入虛士學徒藏書室,所以對于虛術的了解大都是一知半解。
現如今李挺得了費利的允許,自由進出虛士學徒藏書室,如饑似渴的閱讀著各類虛術典籍,見識大長。
漸漸的,他感覺自己似乎摸到一點關于那個丹田內隱藏著的陌生氣息的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