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回“家”（二）

景瀚——

　失而復得的感覺真是如在天堂一樣！擁著她在懷裡，我感到無比地安心。濛濛朧朧之間，覺得臉上很癢，並且一路向下，睜開眼楮，原來是她在仔仔細細地啄我的臉。我聽她講了許多事情，這三天裡發生的事情。聽起來真的是很難讓人相信，但我卻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現在她就在我懷裡，我真真切切地擁有她！

　“我，想跟你，說件事。”她吞吞吐吐地說著。

　“說什麼？別告訴我，你這幾天裡就又找了個情郎？”

　“你正經點！”

　“是是是，我正經，你說，我聽著！”

　“我，說了你別生我氣啊！”

　“你倒是說啊！”

　“我，從前我剛跟你那會兒，我，不是真心的！……我回不了家，就想跟著你，會有好日子過，所以，我，你……”

　對我不是真心的！什麼叫不是真心的？那時候她的所有行為都不是出自真心！都只是因為想要依附我過好日子！不是真心的！她不是真心愛我！不是真愛我！那個時候她表現出的“情愫”都是騙我的！她也同那些女人一樣，只是為了要榮華富貴！我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嚇得立刻抱住我，“你生我氣了？對不起！那時我是想要回家來著，我想回家前，先要安頓好自己才行，你對我那麼好，我就，對不起對不起！”

　我看著她羞愧抱歉的模樣，試探著再問一次，“那你現在呢？”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我早就愛上你了！不然我不會回來的！真的！真的！你信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愛你！”

　呵！我露給她一個微笑！她忽然愣了，疑惑地看著我，“你，你笑什麼？”

　“你知道嗎，十幾年了，你從沒有對我說過'我愛你'！”

　“我，對不起！”

　“不是這三個字！”

　“我愛你！我愛你！以後我每天都說給你聽，聽得你膩歪了，我還是要說給你聽，直到我再也說不出話的那天！我愛你！”

　“再說一遍！”

　“我愛你！”

　“真好聽！”

　“我愛你！”

　她伏在我耳邊說了許許多多遍“我愛你”，雖然遲了一些，但終於是她心甘情願地留在我身邊，而且這幾年我們生活地也一直很開心。還好她是現在告訴我，要是在她還沒有愛上我的時候讓我知道，那我定會瘋的，比失去她更叫我發瘋！我當然願意原諒她之前的欺騙，不管怎樣，我始終是深愛她的！她更是我孩子的母親！我愛她！愛她的所有，哪怕是謊言！其實我早先就已經有所預料，整整十五年，我無數次的對她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可她卻從沒有說過一遍，每次都是用吻來代替答案！或是其他如“喜歡”等字眼來代替！起初我並不在意，我全當是她用行動來回答我。但時間久了，我終是會覺得不安，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是她覺得我還不夠愛她嗎？現在我終於知道了，她說出了這三個字，親口承認愛我，就會失去最後回家的藉口！只要她一天不說，她就有說服自己離開的理由！現在回想起來，十多年前昊兒剛出生那會兒，有一回內侍官問我是不是要到行宮來，她那奇怪的表現，該就是自己的兩個念想在打架吧！原來那時她已經動搖了，也許在更早的時候，我已經讓她愛上了我！

　“文兒，我想，也許你很早就愛上我了呢，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以前是怎樣，但我知道現在自己的心！”她緊緊地將自己貼進我懷裡。

　…………

　“皇上，皇上！您醒著嗎？”門口傳來內侍官的問訊。

　“幹什麼？”我有點生氣，內侍官從來都不會在這種時候打攪到我們，今天有什麼事？

　“啟稟皇上，太子，兩位公主，還有兩位小王爺吵吵著要見娘娘呢！小六王爺都快踹門了！”

　“什麼？”文兒立刻從我懷裡跳坐了起來，“真是糟糕，把孩子們都落了。就叫你不要，不要…，快起來！”她急急忙忙地跳下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和發飾。真好，又看見這個場面了。

　“你快起來！孩子們還等著呢！”

　“是！”我慵懶地起身。內侍官進來幫我一起打理，很快，就齊全了。立刻就看見暉兒像頭牛一樣地沖了進來，一頭栽在文兒懷裡，文兒直直地就往後頭倒去，還好昊兒動作快，扶住了文兒！

　“你撞疼娘了！”昊兒現在失足一個兄長的樣子。

　“沒事，沒事！暉兒這兩天乖嗎？”

　“乖！暉兒很乖！娘！暉兒好想你！父皇找不到娘，暉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娘了！哇～”

　“好好好，是娘不好，是娘不好！娘也好想暉兒！”暉兒在文兒懷裡哭得很兇，卻被昊兒一把拉了出來。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賴在娘懷裡哭！丟不丟人吶？去，一邊兒去！”

　“好了昊兒，沒事的，就一會兒，暉兒就跟娘待在一起！昊兒，這幾天，你呢，還好嗎？”

　“回母親，孩兒很好，孩兒……”

　“好了昊兒，這裡不是朝堂，跟娘說話不用這樣！過來！”

　“孩兒，昊兒也很想娘！”文兒一邊摟著一個，然後又仔仔細細地抱了曦兒和昕兒，還有晨兒。

　“娘，你去哪兒了？”暉兒還是忍不住要問，“娘，落了水，不過現在沒事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事了！”

　“那娘受傷了嗎？”

　“沒有沒有！你們瞧娘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父皇，孩兒有事想要跟父皇說！”

　“昊兒，你有事跟我說？說吧！”

　“兒臣已經十四歲了，過兩年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了，兒臣不想再多個弟弟或妹妹！”

　“什，什麼？”

　“兒臣說不想要弟弟妹妹！”

　“你，你個小子！”我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個小子！ “你知道些什麼？啊？再說了，父皇和你娘再生弟妹又礙著你什麼啦？等過兩年給你找個你中意的媳婦兒，你還不如你父皇呢！”我跟昊兒在一邊兒大眼瞪小眼，文兒則摟著兩個女兒，紅著臉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其他孩子們還太小不懂這些事，聽得雲裡霧裡的！昊兒這個小子，有這樣的兒子嗎？不過，敢跟我這麼頂嘴，倒是不愧為我的兒子，我小時候也這麼頂撞過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