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離奇經歷
白瑞因為看到娘的遺物,觸景生情,悲傷萬分。風琴也在一旁不住的勸說:「白大哥,你別難過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是無法挽回的,你就不要再痛苦了。」
經過風琴的反覆勸說,白瑞站起身來,說道:「我也是這次回來才知道娘去世的。我小的時候,非要去當兵,我娘不同意。我就是太倔強,不聽娘的話,惹娘生氣。我自己跑了出來,也不敢回家。後來想回家又覺得娘會再次傷心。現在我回來了,可是她也已經不在了……」
風琴勸道:「白大哥你也別太傷心了,誰都有做錯事情的時候。後悔難過也都是無法彌補的。只有珍惜現在,才能對得起她的在天之靈。」
白瑞說道:「這個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不會再做傻事了。」
風琴問道:「白大哥現在家裡還有什麼親人呢?」
白瑞說道:「就只有二嬸她們一家了,二叔也不知動向。家裡還有二嬸和她兩個女兒。」
風琴說道:「那你就對她們好一點,當自己家人一樣。你娘她若知道了,也會高興的。」
白瑞說道:「你說的對,我就是這麼想的,二嬸對我就跟我娘一樣。兩個妹妹也都很好。」
風琴問道:「那白大哥今天來真是為我哥哥提親的嗎?」
白瑞說道:「我是有這種想法,我妹妹她今年都已經18歲了,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哥哥的意思,他有意的話就托個媒,牽個線,其實也都怪我考慮不周,這事情也不應該由我來做。」
風琴說道:「我哥哥那個古怪脾氣一時也改不過來,我以後慢慢勸勸他。如果你覺得令妹與我哥哥合適的話,我一定是盡量勸我哥哥,讓他去你家提親。」
白瑞說道:「風琴,你的心地真好。我要能有你這樣一個妹妹就好了。」
風琴說道:「白大哥已經有兩個妹妹了,難道她們不好嗎?我不一直叫你白大哥嗎?」
白瑞說道:「是啊,你們對我都很好。我也一定會好好對待你們。」
風琴說道:「謝謝白大哥,你以後對你妹妹好,對你二嬸好就行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為她傷心。」
白瑞看著風琴,她真是太善良了,很懂得關心別人。可是她的生活卻又讓人擔憂。在這樣的條件下生存,也沒有任何怨言,還過得那麼開心。她和哥哥相依為命,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他忽然想到自己此行來的目的不就是想瞭解他們的生活情況嗎,為何不問問風琴,人家挺會關心自己,自己卻沒想到多問問人家。
於是就開口問道:「你現在生活過的苦嗎?聽你說你家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為什麼現在要到這裡生活呢?」
風琴說道:「我家以前確實不在這裡,是從山西來到這裡的。」
白瑞問道:「山西那麼遠的地方啊,家裡都發生了什麼變故啊,怎麼要到這裡來?」
風琴說道:「這事兒說來話長,也可能是因為哥哥吧,我那時還小,也不是很清楚。」
白瑞問:「你哥哥怎麼了?惹什麼事了嗎?」
風琴說道:「他好像得罪了什麼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是什麼龍鹽吧……」
白瑞聽了頓時一驚,龍顏?那不是就是皇帝嗎。這些日子因為張儀大哥的反覆教導,已經對「龍」這個詞十分緊張了,難道風竹兄得罪過皇帝?也不太可能吧,他只是一個木匠。那也可能他以前不是,出了事之後才在這裡隱藏身份做了木匠。
所以白瑞對風竹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問道:「你哥哥以前是幹什麼的。」
風琴說道:「以前的事……我只知道哥哥是讀書人。哦,是舉人。他會寫詩,會畫畫。他以前畫的可好了。」
白瑞心想,一個讀書人也不會跟皇帝有什麼牽扯吧。最多也可能是考場作弊被處罰。但皇上也不用過問這種事情啊。於是又問道:「你哥哥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啊?」
風琴說道:「我也不大清楚,反正那次有人要抓我哥哥,家裡人讓哥哥去山裡躲起來。我每天給哥哥送飯。有一天晚上,爹娘又讓我去送飯,我說今天送過了呀。他們說你再去送,你先在你哥哥那時呆著,如果不叫你們都不要回來。爹娘這麼說我只好去了。」
「見到哥哥,哥哥問我家裡出了什麼事,我說沒有什麼事。哥哥還是不相信,非要回來。我說爹娘不讓咱們回去。」
「可是哥哥根本不聽,一定要回來,我也跟著哥哥回來了。」
「還沒到家,就看到家裡著火了。哥哥拉著朝家後面跑去。並從一個地洞鑽到家裡。我以前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洞。」
「回家以後,爹娘都已經死了。我在那裡哭,哥哥不讓我哭。叫我去收拾東西,和他一塊走。」
「我收拾完東西,來看哥哥,他把他畫的畫全部拿了出來。我問他是不是要把畫帶走。可是他卻拿火把畫全部燒了。」
「我知道哥哥平時最愛畫畫了,一直都很愛惜他的畫,不知道為什麼他要把那些都燒掉。」
「然後哥哥就帶我跑。那夜裡很黑,什麼都看不見,就是哥哥一直拉著我跑。」
「後來我們跑的很遠,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餓了,哥哥就出去找吃的。」
「再後來,我又跟著哥哥跑。又碰到一大群人,他們都是窮苦百姓。就和他們一路,一邊討飯,一邊朝很遠的地方走。」
「有時候我們跟那些人住在一起,有時候我們睡在路邊上。後來也就到了常山城裡。我當時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就是看到那裡人很多。我和哥哥就在街上討飯。他老是不讓我來討飯。就讓我在那睡覺的地方。可是我一個人很害怕。就跑出來跟他一起。」
「那天我和哥哥在一個地方討飯。不過那裡人很少。我也困了,就在旁邊睡覺。一會兒,過來一個人。」
「那人問哥哥會不會木工。」
「哥哥說會。幹什麼都行。」
「可那人說哥哥不像做木工,什麼工具都沒有。」
「哥哥說是出來沒有帶工具,但幹活可以,木工活都能幹。」
「然後那人就叫哥哥去他家幹活。哥哥就叫我先回去。」
「一直到了晚上,哥哥才回來。他給我帶了很多吃的。第二天他又去那人家幹活去了。」
「一直過了好幾天,哥哥認了一個師傅。我和哥哥一起到師傅家去住了。師傅師娘都對我們很好。」
「我們在師傅家住了很多年。可是他們家也有兩個孩子,師傅也老了,幹活就幹不動,也只能哥哥一個人出去幹活。」
「師傅家的兩個孩子,男的比我大,經常欺負我。而那女孩兒是個傻子。我得一直照看她。」
「那男的總是叫我跟他出去玩。我不敢出去。他就拉我出去。那次他把我拉的很遠,周圍又沒有人。我很害怕,就喊我哥哥,哥哥很快就來了。以後我跟哥哥說我不想在師傅家住了。」
「過了幾天,哥哥說給我找到了新家,就我們兩人住。然後哥哥就帶著我走了很遠,才來到這裡。就這樣我們一直在這裡住。」
聽完風琴的敘述,白瑞也是雙目含淚。自己的遭遇何嘗不是如此,自己還好有好心人幫助,送去兵營。而風琴的遭遇比自己更為淒慘,她只有哥哥。
白瑞情不自禁的拉住風琴的雙手,說道:「風琴你真是太可憐了,我以為我小時候流浪在外就很可憐。沒想到你比我更苦。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你好起來的。我也會幫助你哥哥,如果你哥哥成了親,好好管理這個家,肯定會好起來。我……」
風琴把手抽了出來,說道:「白大哥你是好人。我知道你會幫我們的。哥哥的親事我也會盡力幫忙。你要是有話不好跟哥哥說就跟我說好了。」
白瑞說道:「風琴,還是你懂人的心思。不過我現在是該回去了,那你也回去吧。」
風琴說道:「好的白大哥,時候不早了,我哥哥也可能會擔心我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白瑞說道:「好,那我就告辭了!」
白瑞騎上馬,回頭跟風琴揮揮手,然後就策馬而去。
風琴辭別白瑞,回到家中。
風竹見面就問她:「你剛才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
風琴說道:「白大哥他心裡難過,我陪他說說話。」
風竹說道:「白兄他還在生我的氣嗎?」
風琴說:「白大哥不是生你的氣。哥哥,你知道嗎。上次白大哥忘在咱家的衣服是他娘親的遺物。他這次回來才得知娘親去世的消息,又看到娘的遺物,自然會很傷心。」
風竹說道:「那白兄也挺可憐,那他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呢?」
風琴說道:「他已經沒有家人了,現在跟他二嬸家人一起生活。」
風竹說道:「白兄在外當兵這麼多年,肯定不會是小兵了,你沒問他現在是什麼身份?」
風琴說道:「這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風竹說道:「都怪我今天一時糊塗,傷了白兄的情面,下次一定當面賠禮道歉。」
風琴說道:「不知道白大哥還會不會再來了。」
風竹問道:「你今天跟他聊那麼久,還說什麼了?」
風琴說道:「別的沒說什麼。」
風竹又問:「真的沒再說什麼?」
風琴答道:「真的沒有了。」
風竹見妹妹並不很高興,也不再多問。
過了一會,風琴說道:「哥哥,我再問你,咱爹娘到底是怎麼死的?」
風竹說:「我都跟你說很多回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風琴說道:「那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我現在已經是大人了。」
風竹想了想,妹妹一天天更加懂事了,也該告訴她真相了。
於是就說:「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吧。」可是他沉吟了好久,也沒有說出來。
風琴問道:「你是得罪了那個什麼龍對吧,他是不是很大的官?」
風竹說道:「是啊,他就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官,這個大官也很喜歡畫畫。有一次,他看到了我的畫,特別喜愛,就在畫上寫了他的名字,說是他畫的。我在一個飯莊看到了這幅畫。上面寫著別人名字,我當然很生氣,扯下了那幅畫,並寫了詩譏諷他。那個大官知道後,要來拿我問罪。咱大哥他當時在衙門裡當差,事先知道了這件事。跟爹娘說了,咱爹娘就把我藏起來,你還天天給我送飯。也就是那個大官派人殺了爹娘。還放火燒了咱家。而大哥他也一直下落不明。」
風琴說道:「這明明就是那個大官不對嘛,是你畫的畫他硬要說是他畫的。還要殺人,那就沒人能管得了他?」
風竹說道:「那個大官勢力很大,沒有人能管得了他。所以我才一直告誡你不要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風琴問道:「那現在那個大官還在當官嗎?」
風竹說:「他現在已經不當官了。不過凡是當官的都不想讓人知道這些事。所以你以後也不要把這些事情說出去。」
風琴說道:「好的哥哥,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