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英雄美女
話說這白瑞被張橫壓在身子底下,呼吸都很困難,感覺腹內臟器全都貼到地面上了。重壓之下,胃裡的食物都被擠到喉嚨裡了。真是難受又難堪,早知道剛才就不吃那麼多了。白瑞怎麼都沒想到就這麼被歹人壓在身下不能動彈,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千斤墜?本來白瑞在戰場上身經百戰,面對的都是強悍的金人。漢人和金人明顯的區別就是漢人體質弱,遠沒有金人強壯。可是自己經過無數次的戰鬥,不管怎麼與敵人搏鬥,自己體質也不會跟金人差到哪兒去。可是現在一個漢人的體力就這麼強呢。難不成注射了什麼興奮肌肉的禁藥……
他還正在想不通的時候,張橫可不會讓他多想,轉身對他後腦勺就是一頓猛打。還好打的是後腦勺,比打臉強多了,要是也像自己打張橫那樣滿臉開花,那才叫難看呢。可是頭在嗡嗡的響,照這麼打下去,難看是小事,自己被打死都極有可能。如果張橫再不停手,那估計自己七竅都會流血,可不是張橫那樣鼻子流血了。
正在白瑞感覺絕望的時候,聽到身後一聲嬌呼,緊接著上面的力量猛地鬆了一下。原來那女子看情況危急,拿起一根樹枝就向張橫掄了過來。張橫反手抓住樹枝,此時他也已經火急了,就狠狠把樹枝向後一推。女子被推倒了。不過也正是張橫憤怒的推樹枝給白瑞鬆了一下勁。白瑞也絕對不會放過這短暫的機會。內臟壓迫稍一緩解,丹田之氣就能匯攏,加上四肢著地更容易最大程序的發力。他也是在這短暫的瞬間使出最大的力氣,將張橫掀翻過去。張橫也在巨大的作用力下栽了出去。不過他這次反應卻相當敏捷,雖然栽出去但並沒有跌倒,並且迅速反撲過來。白瑞可比他動作更快,他剛一過來,白瑞的腿腳就起來了,連續踢出七八腳,每腳都使出十成力氣。其中一腳重重的踹在張橫胸口,張橫哇地噴出一口鮮血,仰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那女子被這一幕嚇壞了,連連驚叫:「他死了!他死了!」
白瑞急忙說道:「姑娘莫怕,此人練過蛤蟆功,蛤蟆最擅長裝死了,他肯定是在裝死。」說罷,就去試探張橫的氣息,其實他也非常緊張,這方面懂的又不多,摸了一下就喊道:「他沒事,我們快走。」
於是就帶那位姑娘趕緊跑,剛跑沒多遠發現前面是牆,根本沒有路。這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路在哪兒。只好尷尬地說了聲「走錯了,再回去」。
這回是向相反方向跑,又跑沒多久,姑娘在後面叫了一聲,回頭一看竟然是被樹枝絆倒了。姑娘起來後愣在那裡。白瑞急道:「我們快走啊」
姑娘說道:「那人呢?」她發現這個樹枝就是剛才自己用的那根。但這裡卻沒了張橫的蹤影。
白瑞仔細一看,這就是剛才和張橫打鬥過的地方,還有一小灘血跡,可是張橫卻消失了。儘管很是詫異,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我說的沒錯,這人就是擅長裝死,竟然跑的比我們還快。那沒事了,他也不敢再來欺負你,咱們走吧。」
姑娘說「好吧」,就走了過來。
白瑞看這樹林也不知道有多大,路在哪啊。總不能從剛才地方跳下去吧。於是問道:「這裡該怎麼出去啊?」
姑娘說道:「走那邊。」指了下方向,兩人才從樹林中走出來。
走到了路上,白瑞對姑娘說:「我們去小溪邊。」
姑娘問:「去小溪邊幹嗎?」
白瑞道:「我的馬在那裡。」說實話,他不去還不行,因為樹林裡地是很濕的,剛才趴在地上,嘴是吃到泥土了,那臉上肯定也有泥,不洗洗怎麼回家。
到了小溪邊,兩人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白瑞一看那匹馬卻不在這裡。於是連聲呼哨,很快傳來了馬叫聲。其實他們來的這地方根本不是他剛才去的地方,因為心裡有些慌亂,已經記不清剛才是在哪裡栓的馬了。他的馬只要聽到他的呼哨就會自己走來。本來韁繩都沒拴住,所以馬就自己跑過來了。
見到自己的馬,白瑞神情才安定下來。就問道:「敢問姑娘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姑娘說道:「小女子叫許鳳琴,就住在前面江莊。哦,剛才多謝壯士搭救。」
白瑞忙道:「哪裡,哪裡!路見不平,這是應該做的。」其實他是反而覺得,要不是剛才姑娘危急關頭出手幫助,自己說不定小命就送在這裡了。
許鳳琴道:「敢問壯士尊姓大名,家住何方。改日讓我哥哥登門道謝。」
白瑞說:「在下姓白名瑞,穿住在石山灣。剛才也多虧姑娘幫助,才令在下解除危難。」白瑞見姑娘說話斯文,自己就不自覺溫雅起來。
許鳳琴道:「請問白公子,你要接著趕路嗎?」
白瑞連忙道:「不急!不急!我離家也不遠了,騎馬很快就到。我先送送你吧。」
許鳳琴道:「那多謝白公子了,今日承蒙搭救,還要煩勞公子相送,小女子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白瑞道:「沒事!沒事!應該做的,那我們走吧,去你家。」姑娘說話太過客氣,有點粗獷白瑞就越難適應,倉促應付。
許鳳琴道:「多謝公子,我家就在前面不遠。」
白瑞順著一看,咦,我不是要走回頭路嗎。嗨,應該的,就算回頭再走幾百里也無所謂。
白瑞跟在姑娘後面總覺得很是彆扭。本來在軍營生活不可能會見到這樣妙齡女子,再加上這位姑娘說話又非常斯文。讓他覺得不好開口。這時他想到大哥張儀,他呀肯定是能說會道。可是想想自己與大哥相處的那麼好,大哥也是斯文人,不是挺好溝通的嘛。想到這,就心一橫,我就把她當作大哥。準備開始沒話找話。
一直從溪邊走到正道上,他就想到這路上該騎馬了吧。於是就對許鳳琴說道:「許姑娘,我們騎馬走好不?」
許鳳琴顯得有些驚慌:「我,我從來不會騎馬。請公子見諒。」
白瑞心想,姑娘如此斯文,我只能跟對大哥一樣,厚點臉皮吧。接著說道:「這馬很好騎的,它很聽話。」
許鳳琴道:「我,我還是有些害怕。」
白瑞道:「不用怕,你看,就這麼輕鬆就上去了,你看它多聽話,很穩當的。」
白瑞上馬圍著許鳳琴轉了一圈。接著又道:「來,我拉你上來。」
許鳳琴更有些慌亂:「我,我上不去啊。」
白瑞下馬來說道:「你來蹬住這裡,我扶你很容易就上去了。」
許鳳琴道:「我家真的很近,走路很快就到了,不用騎馬。」
白瑞有點不知所措,不過還是說:「這個……我只是想讓姑娘試試我這馬,這馬可是千里挑一的好馬,很多人想騎還都騎不上了。」
許鳳琴道:「它不咬人嗎?」
白瑞這回樂了,說:「它怎麼會咬人呢,它最聽人話了,馬都不會傷人呀。」
許鳳琴道:「不會摔下來嗎?」
白瑞說:「你放心,絕對不會摔下來的。」
許鳳琴道:「那我試試吧。」然後她就被白瑞扶上了馬,開始她還伏在馬背上,不敢直身,但很快就坐穩了。馬也真夠配合,一動也不動。
白瑞也準備上馬,一看姑娘的腳蹬在馬蹬上不敢動彈。按說他不用腳蹬肯定能上去的。可是忽然覺得很不合適了。平時在前線跟生死戰友同騎一匹馬也很常見,不過那情況多數是在生死關頭。而且戰友之間又有什麼關係。現在人家可是一個大姑娘,而且還那麼斯文,我這麼做豈止是有辱斯文……不敢多想,趕緊說道:「姑娘你坐好了,我牽馬送你。」
許鳳琴道:「多謝白公子,又讓你受累了。」
白瑞心想:「這位姑娘幹嗎說話這麼斯文呢,她應該是大家閨秀吧,肯定讀過書。可是看穿著實在普通,況且這附近也是自己家鄉,這種村落幾乎不會有什麼大戶人家。可是如果她是普通農戶人家女子也不可能會說話這麼斯文啊。不管了,就算她是大戶人家,自己怎麼說也是將軍身份,進她家門還能有什麼不合適嗎。可是如果這姑娘一直這麼斯文下去,我這話都搭不好。這也不行,我得讓他改口。可是我該怎麼說。嗯,想想普通百姓平時怎麼說話。對了,問家常。」
白瑞道:「姑娘家裡都有什麼人啊?」
許風琴道:「就我和哥哥兩個人。」
白瑞道:「那你們平時都怎麼生活啊?」
許鳳琴道:「哥哥是個木匠,做木工活養活我們兩個。」
白瑞道:「那你哥哥手藝一定不錯了,做工賺錢不容易啊。」
許鳳琴道:「哥哥手藝很好。多謝白公子關心。」
白瑞問:「那你哥哥叫什麼名字,如若見到就不會太生分。」
許鳳琴道:「哥哥名叫許鳳竹。那請問白公子您是做什麼的啊?」
白瑞心想,既然姑娘是貧苦人家,可不能說自己是將軍。就說道:「我是當兵的。」
許鳳琴問:「白公子是回家探親的吧。」
白瑞說:「嗯,對,正是要回家探親。」他覺得,應該是公子這詞太彆扭,戰場上哪有人叫公子啊。就又說道:「姑娘,你能不能不叫我白公子,叫我白大哥好不?」
許鳳琴沉吟了一下,說:「好,那你也叫我鳳琴好嗎?」
白瑞道:「好!好!叫你鳳琴。唉,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出來,現在這世道不好,什麼壞人都有。」
許鳳琴說:「平時我是很少出門的,哥哥也不讓我出來。今天該做飯的時候,一看鹽沒有了。我是要到鄰居那裡借,可是鄰居又出門不在家,遠處的人家我也不認識。我們家後院生的有姜,長的可大了。姜本來就能賣錢的。我想用它換些鹽來。我們村口路邊那裡經常也會有人擺攤賣東西。我就刨了一些姜,來到村口一看沒有人擺攤賣東西。就想在這等著吧,看能不能把姜賣掉。反正哥哥出門都經過這裡,我就等他回來。中午時候還沒見哥哥回來,我就準備回家。這時就是剛才那個壞人說要買姜。他說他沒帶錢,要我跟他去他家取錢。我說我不去,姜我不賣了,他說他母親生病了,需要薑湯下藥,急需要新鮮的姜。我看他說母親病重就信他了。可沒想到他是編的假話。」
白瑞道:「現在的騙子什麼假話都能編的出來,佰生人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話。」
許鳳琴道:「謝謝白大哥,我記住了。」
白瑞聽到鳳琴叫白大哥,心裡美滋滋的。不過內心卻有些不好受,他們兄妹生活實在太辛苦了。真是有心把所帶財物贈送給他們。可是平白無故送人錢財人家會要嗎。再往遠處想想,解決了一時也解決不了長久。
正在他躊躇難解的時候,鳳琴突然說道:「白大哥,扶我下來吧,我家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