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落羽嘩然(2)
看來這小傢夥比那號稱千年難遇的汝修墨天資都高啊~「孤兒,你師傅做得沒錯!就算你大乘期擁有強大的力量可道心不穩,也會在度劫時被心魔入體的。」嘆息著解釋,這孩子還真什麼不懂啊!「而且你汝哥哥……」這時才發現輩分很有問題,好笑的看了眼汝修墨不動神色的接著說「他是天山門千年難得的天才,可如今修為也是經過一千多苦練的來,以後不許在不顧再亂來知道嗎?」
用力點頭「嗯!」揉著眼睛對父親說「爹,孤兒好累好餓,自從師傅把我的力量封印了就會得好奇怪呢!」
聲音糯糯的異常可人,現在他的修為只有築基後期,說穿了還只是一個凡人。
如果說,一開始對這孩子真的感興趣是因為汝修墨的神情和出於好玩的心態才和他爭搶孤兒,那到後來那孩子神秘的面紗一層層被撥落時,那份好奇和認真或許這才是讓我真正動心的原因吧?
大概是在大殿之上那個門神的道號備受刺激,回來後便追問我「反正我還小,道號用不上。不過汝哥哥,你和爹的道號呢?」
拿起一本書悠閒的翻幾頁,不顧一臉尷尬的汝修墨,瞭解我的本性,搖了搖頭無奈道「師傅他們是書字,我和你爹是香字輩。」
「而我是門字輩,我下面就是第字輩?」這小子反映到快。
「不錯,這是上一輩的師叔祖想出並延續下的,孤兒,你父親我的道號在我們這輩中屬於最常的,羽香。你汝哥哥啊~就是墨香了~」帶著幾分壞笑的介面。
那張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看來他還是對這個天門山抱有希望的?過段時間這個小傢夥就能解這個門派的本性了~過了會兒孤兒往身旁蹭了蹭「可我覺得汝哥哥應該是藥香。」鼻子嗅嗅的籌到身旁的懷裡。
汝修墨身休有些僵硬畢竟這個師弟是出了名的冷漠「天山門按興趣和資質除了主要修煉天山外還會學習其他,師弟就是你流師叔祖的得意弟子,副學丹藥的。」
「不錯,孤兒將來想學什麼?我們也好先給你安排,但孤兒你師傅是將要飛昇神界的仙人,以我們不一定有能力指導你……」汝修墨有些為難道。
搖頭「不必擔心,我和初級弟子一起學習,全新修煉天門山心法。」
不止一次覺得那孩子太過小心翼翼,就算當我們全然敞開心扉對他,可他依舊如此小心翼翼保護著自己。
再三解釋再三安慰,可那孩子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
汝修墨無奈抬頭看了眼我,才對孤兒緩緩開口「既然孤兒決定,那麼過幾天等你熟悉了天山便送你去修煉,初級修真是所有辟榖後期弟子聚集一起授課。」似乎擔心那孩子怕生「不過,孤如果願意,也可留下我和師哥一起教你,如何?」
「呵呵!你還是把你那些徒子徒孫教教好就行了!別讓他們三天兩頭往我這邊跑。」很奇怪冷漠的人今天這倒是這麼著了!不過畢竟是我的孩子,還需我來照顧「孤兒,你不用這般懂事。」
「不用,這樣其他人會對我有看法,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父親是蘇羽然而搞特殊化。」毫不在的揮了揮小手。
「哎,如果你不願沒人會說什麼。」抬手搭在那小腦袋上,柔軟的頭髮華順的流倘在掌心。
「的確,沒人說,可並不代表沒人會不想。」明亮的眼睛似乎看透一切,卻又茫然的逼迫自面對現實。
面對汝修墨的坦然,自己卻不可能像他這般,喜歡,愛,卻不能說出口。畢竟我們之間有一條深深的鴻溝不是?
輕而易舉的說服汝修墨搬來和我們一起住,那個愛安靜愛到有些#底部的師弟居然這麼輕易地答應。
失笑著把罪魁禍首抱在懷裡「孤兒,你果然不同凡響啊~連我那不愛理人的小師弟都被你搞定了。」搖搖頭說得頗為惋惜。
「爹?孤兒我不明白什麼意思。」天真的回視我。
摸了摸孤兒的腦袋「沒關係,孤兒還小不明白正常,爹先去幫你的修墨哥收拾房間了。」不這小傢夥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為什麼就是覺得他其實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呢?
對於禁冬蓮那個小丫頭,我和汝修墨都沒什麼感覺,就是當初禁師叔的愛人為了這個小丫頭斷送了性命而禁師叔對她更是寶貝的不得了,而那群老傢夥中終於有了一個下一代,對她也往死裡寵害得這禁冬蓮從小就沒大沒小,輩分又高低下的弟子多不敢得罪她,整個天山門裡就沒一個能收拾她的人。
卻不想孤兒才上山幾天,那丫頭就把目標對象了他。
第一次見他動怒,第一次見他#裸的嘲諷。不把一切放在眼中,鄙視之意如此明顯。
當我趕到時,卻只瞧見他毫不在意的站在那兒,掃了眼躺在父親懷裡哭泣的禁冬蓮。
面對目視,「下次別背對著我偷龔,這次是幸運的,不然寶器控制不了反吞會要了你的命,就算不會但紫狐它們也會殺你了。」
聲音很冷,目光死靜死靜的。
「嗚嗚!你賠我!你賠我!人家的寶器都被你打壞了!我要你腰上的那根腰帶和紫狐!」刁蠻的哭鬧,而身後那些長老們似乎也想牽就牽就了事。
紫狐?那把飛劍看上去的確漂亮列鋒卻又顯得銳利,而長度和大小很顯然是孤兒自己隨身佩劍,畢竟師傅是劍仙他是修劍者並沒什麼大不了,可聽說修劍者一生只會有一把劍,這件孤兒怎麼能會送?而腰間的腰帶似乎也是件不錯的法寶,但孤兒卻對它保護有加,上幾日出送大方的送仙器,如果不是有什麼原因他也不會不捨得這幾件只是一般的物品。
固然知道卻沒上前幫忙,畢竟或多或少有些需擔心,這可以算是最後的試探嗎?
怒急反笑「你!做夢!」他是真的生氣了。
書碟平日最喜愛冬蓮,見她哭得撕心裂肺,便勸道「孤兒,反正你東西多,送她兩件也無所謂。」
眯起眼「為什麼?憑什麼?」
這兩個問號讓書碟呆了呆,也是他沒義務,而且冬蓮錯在先,一時啞然。
秀書蓉性格大大咧咧豪爽的很「你一個男孩子讓讓女孩應該的,而且昨日出手這麼大方,今才兩件法寶就不肯了?」
冷哼聲「你不覺得全身上下都是仙器的人,為何要帶兩個普通的寶器?」
「不是為了偽裝?」秀書蓉反問。
「紫狐或許是神器!」在眾人側抽氣中說「紫狐是我的佩劍,但卻是經過我和師傅一起打造,紫狐一出便不同於師傅的仙劍,他有自我修復和自我成長的能力!」
禁冬蓮或許也明白其中的一些奧妙,可心裡偏偏不服「那……那我要你道歉和腰上腰帶作賠禮!」
孤兒冷笑聲鄙視的掃了眼他們,一言不發向外走去。
「爹!」看他走,冬蓮立刻急了,拉著自己的父親哀求。
禁書沒出聲卻飛出一股真源妄想留住孤兒,卻被我和汝修墨同時阻攔。
「師叔,昨#便看到孤兒出手大方,如果能送他必然會送,如今不願那也定是事出有因。」
把他拉在身後「而且這也是小孩子們的事我們大人何須參與?」言下之意,你一個大人出手難看了,況且這錯本來就是你家的女兒。」
試探也有個底線,更何況那孩子已經沒心情陪我們玩下去了,敏銳的觀察力似乎發現什麼。
「就算冬蓮有錯在先,可他打傷冬蓮難道不用道歉嗎?」禁書鐵青這張臉。
走出我身後,對著冬蓮笑了笑「你還真是個麻煩,不單單給自己的父親添麻煩∥,給整個天山門添麻煩。」搖搖頭「仗著自己父親是書字輩的就橫行於世了?也不想想別人有義務遷就你嗎?」
一詞一句都不曾說錯,那口氣根本就像一個長輩在痛述晚輩。
對於自己師傅的驕傲和維護讓我下意識的明白,不是走不進他的心,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對於他認真的神色有些好奇為什麼他會對於一個算得上普通的法寶如此愛護,只是沒想到會打開他的傷痛……那時我情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多不明白。
「紫狐是我的另一半,而它……」結下腰帶,抱在懷裡輕輕#「語煙如同我的命!」
「語煙?」當我聽到這兩個字時全身冰冷,難道他的愛是這麼瘋狂那麼炙熱不在乎一切。居然,居然把自己的母親給……而這點在場無人不曉,冷笑連連「不錯!她就是我的母親!語煙!難道我會把它送人?」
「你把她……」驚愕的想要奪取他手裡的語煙瞧個仔細,那孩子卻閃身躲開,紫狐已經自動盤旋在他四周。
「不是我!而是她自己!」說到這件事,心痛得連呼吸都困難「她在遺書上說要我把她修煉成法寶,我當然不肯,我怎麼可能會同意?怎麼可能?但母親也算道了,居然用自己休內最後的妖火把自己修煉成如今語煙!你說我會送人嗎?你說啊!你們說啊!」指著冬蓮「告訴你!如果你不是有一個書字輩的父親,當你提出要語煙的時候我就會殺了你!」
殺氣騰騰的昭告天下,犯我者死!
「我活到現在,經歷了許許多多的痛苦,但還是活下來了!一切都是為了報複決天派!因為他們殺了我的母親,而你呢?我的大小姐?」陣陣殺氣瀰漫在四周,如冰峰般銳利「師傅當初為了我的道心提出,他為我報仇,運用一介絕仙的能力滅了決天門。但我卻不願,因為不是自己親手所作,那不叫報仇!」抬手打出一道劍氣,禁書張開靈網卻依舊無法堵絕,劍氣毫無障礙的直刺冬蓮內服「你應該天生的修真者,父母都是極強之人,所以一定沒體會過,作為一個凡人的滋味,我如今限制了你的真源,大概一個月後便能解。呵呵~希望你能在這一個月中有所明瞭!」
震驚與眼前發生的一幕,固然說禁師叔是隨手打開的靈網可……難道孤兒的修為這麼高?
還沒得到答案,那孩子便癱軟在我懷裡,急忙探入,這才放下心,這孩子只是脫力。
今日的試探只是為了讓那些老傢夥放心,可那孩子心裡定然對我們留下陰影……該這麼抹去呢?頭痛的撤著死活不肯離開的汝修墨走出房間,這孩子敏感的可怕啊~卻沒料想,第二天他卻毫不在意或者說昨天的一切彷彿都未發生一般。
和那孩子的生活,點點滴滴的,透露著快樂和幸福,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時真正對他動心的,或許一切就發生在這點點滴滴中……孤兒第一次上學那日,找了個藉口好不容易支開汝修墨,光明正大的抱著那孩子到幼學堂,裡小小的腦袋不好意思地探頭探腦,神色緊張,白皙的小臉和柔弱的樣子讓我更不放心,就像放在身邊不讓人瞧見了!
親自把他安放在過去我學習的地方,滿意地看著他怯怯的眼神,喜歡瞧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總之這個孩子哪裡都可愛!禁冬蓮小時候長得也不錯,可就是沒我家的孤兒有趣,小小的狡猾還有琢磨不透的性格。
這孩子時不時地冒出一句語出驚人之話,這些話都有它特定的道理,卻與我們修煉得道心背道而馳,他擔心擾亂了我們的道行一般都不大願意說。
果然自家的孩子自家的好……孩子總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朋友,可為什麼我就是不願意瞧見呢?那個叫公羊司徒的傢夥,似乎比孤兒大上幾歲的樣子,而孤兒老是為著他轉啊轉的。
天天和汝修墨去送接那孩子,瞧著那孩子快樂的神情發現這世間一切如此美好。
瞧見那小傢夥親了修墨的雙唇,幾十年後回想或許他愛上師弟也是在那時吧?而當時我也就有些不舒服,畢竟自家的孩子不親我親別人,這種心態,我一直認為自己是這種心態。
可當那雙柔軟的小唇點落在臉頰旁時心裡卻有種騷動……而那小傢夥卻乘機要把那個公羊司徒拉近羽翼之下,那還未豐滿的羽翼就能保護得了別人?
我不明也不知為何居然會答應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與他在一起,更得的是不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