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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攻略》第307章
  第307章 準備

  「難道沒有被人虐打的可能麼?怎麼就一定是從臺階上滾下來的!」

  王大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目怒眉跳,袖子甩的幾欲飛起,頗有氣勢,震的現場鴉雀無聲。他下巴高抬,視線環繞現場一周,見所有人說不出話來,竟還十分得意,手指指著盧櫟:「驗屍之事何等謹肅,豈容你一家之言落定!若你說什麼便是什麼,這世間還要律法做甚!」

  場上十分安靜,場下沈萬沙卻『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他拉著胡薇薇袖子,樂的止不住:「這王大人瘋了還是傻了,緊張的話都不會說了?皇上之前是說他沒錯,要能問住盧櫟還給賞,可他也不想想這話是什麼時機說的?皇上那話真是那意思麼!」

  做為肅王鐵杆,王大人向著肅王無可厚非,可說話辦事得有度啊!之前大聲質疑嫡王妃中毒身亡,尚還知道態度不對,立刻回身同太嘉帝請罪,太嘉帝不過順著說了句話,他倒當真了?拿雞毛當令箭了?

  沒錯,圍觀群眾是被他嚇著了,那雙招子瞪的像吃人啊!可他但凡有點理智,看看四周視線,就該知道,他的同僚們不說話,可不是被嚇的,是被雷的,被他這二貨言論震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瞧執宰周大人那眼神,就帶著難以言說的同情……此番後,肅王可能不會有什麼影響,但他這個出頭鳥,怕要被太嘉帝吊打了。

  胡薇薇也很氣憤:「聽聽他說的話,暗指嫡王妃被先帝虐打致死!拜託,嫡王妃當時是與皇家所有人在一起,遼軍突入,雙方在打架,誰有空這麼虐打她這個弱女子?還得注意力道,弄成全身上下多處骨裂,只有胸口一處致命傷……先帝再蠢,能幹出這種事?」

  「可不好妄言先帝的……」沈萬沙捂住胡薇薇的嘴,小心看了看四周,臉上笑容還是沒止,「還一家之言……呵呵。仵作這行特殊,工錢沒多少,要求卻不少,上任前履歷必須經過細緻查對,人品性格需要捕快們親自走訪確認,還需其師者,前任官員蓋印薦書,方會任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官府查案,仵作驗屍格目為重要依據,多少地方只有一個仵作的?如他所說,仵作之言不可信,天底下的案子都不用查了?」

  胡薇薇也不高興,犀利視線朝著王大人要害招呼,很有種想當場殺人的欲望:「就是!仵作驗屍都錄有屍檢格目,字字都是證據,誰敢亂說話?真亂說,上頭一復查,別說前程,性命也別想要了!主子今日當著皇上,當著百官,當著所有上京百姓,開棺驗屍查死因,他這話的意思,咱們所有都不算人,不能見證了!」

  下麵百姓竊竊私語,場上百官忍著笑,眼觀鼻鼻觀心,肅王捂著臉,看似繼續在為嫡王妃悲痛,實則心裏在罵人。

  蠢貨!真真是蠢貨!現場情勢與計畫裏不同,當思變啊!明明平時看起來很精明的人,怎麼一到關鍵時候,輪到表現的時候竟然這麼蠢!

  眾人神情如何,盧櫟並未過多關注,對於王大人質問,他也一點不著急,微笑道:「王大人勿急,你這兩個問題,我可逐一解答。」

  他略轉身,看向人群中的余智,「余老先生,來為我做個見證如何?」

  余智此人醉心仵作技術,官場鬥爭什麼的並非不懂,卻很少放在心上。今日看到蒸骨,老人家眼睛早就開始放光,現在有機會近前一觀,怎麼會不願意?

  他扒拉開身邊的人,快步顛顛就過來了。

  「余老先生乃是我朝仵作魁首,數十年前破案無數,一向專於事實,從未有過私心,他的話,王大人能信吧。」盧櫟笑眯眯看著王大人。

  王大人眼皮微垂,「隨便!」這只不過是在回答他第二個問題罷了,那第一個問題,看他們怎麼答!

  ……

  余智走到屍台前,仔細觀看,發現屍骨上痕跡是有,卻好像不是很明顯……

  盧櫟舉著紅油傘走近,遮罩住屍骨,陽光透過傘面,將視野染成淺紅,余智猛然發現,屍骨上的痕跡變深了!

  余智眼睛一下子睜圓,拿起盧櫟手上紅油傘,移開——骨上痕跡變淺,挪回來——骨上痕跡真的深了!

  這是什麼道理?余智驚訝的看向盧櫟。

  盧櫟知他好奇,便微笑解釋道:「生前骨傷,損傷處血液浸潤周圍組織,血骨相接產生特殊反應,留下血蔭。這種血蔭幾乎是永久性的,但時間久遠,骨亦會化,何況血蔭?蒸骨後,血蔭稍顯,陽光照射下,肉眼可觀。然想要辨別,卻需要這紅油傘,將陽光過濾聚攏……」

  其實是傷處血紅蛋白分解物質滯留,被活著的細胞吞噬,使骨骼斷端長時間留夏含鐵血黃素、橙色結晶,用紫外線照射,會有螢光反應,看的更清楚。用紅油傘遮日驗骨折處血蔭,就是利用這種原理。盧櫟盡可能用簡單的,大家都能聽懂的語言解釋給余智聽。

  余智聽完,倒是明白了其中要點:「所以此法,必須是晴天才能用?」

  「沒錯。」盧櫟點頭。

  「那陰雨天怎麼辦?」

  「可以煮骨。只是煮骨的時間稍長一些,需要用……」

  兩個人開始說起驗骨之法。

  這本與案件不相關,但這些東西聽起來神秘又帶勁,盧櫟還一點不藏私,這樣秘技都敢當場傳授,當真有氣度又有心胸!現場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著,一點也不覺得無聊,連太嘉帝眸底都有幾分興味。

  「這個我見過!」沈萬沙非常得意,揚著下巴與胡薇薇炫耀,「我在灌縣遇到小櫟子不久,與他一同到山陽縣破了個案子,那個案子裏有座高高的屍山,好多死了好多年的,當時小櫟子就煮骨來著!」

  他眉眼靈動,一副『可惜你沒在沒看見好可惜』的樣子,「小櫟子當時還剜心來著!」

  胡薇薇跺跺腳,也是惋惜的不行:「我就是沒見證到主人崛起的時刻!」

  「沒事沒事,」沈萬沙安慰她,「現在不也是機會?以後日子還長,小櫟子還會經常破案驗屍噠!」

  百姓們也議論紛紛,對於親眼見證這等奇事,他們表示非常開心,寒冷都不怕了,這樣的日子可以多多益善!所有人看向盧櫟的目光開始轉變,變的敬佩,肅穆,信任……

  王大人還沒轉過彎來,聲音裏滿是冷意:「余老先生可看好了?這樣浪費皇上時間可是不好。」

  眾人:……啊呸!皇上還沒怪呢,用得你多話!還有你怎麼知道皇上不喜歡?我看皇上明明喜歡的很!

  余智倒還冷靜,反正他早認下了盧櫟這個師父,以後的時間多的是,並非所有問題都需要今日問完,聽到王大人問話,他捋了捋鬍鬚:「屍骸骨傷情況確如盧先生所言沒錯,老夫亦推斷死者由高處臺階摔滾,導致多處骨傷,肋骨折斷穿心而亡。」

  「那麼——」

  「至於王大人的另一個問題,」盧櫟截了王大人的話,微笑道,「無需猜測當時事實,死者骨傷亦能說明。」

  王大人眼瞳一縮,面上神情不變:「還請賜教!」

  「好說。」盧櫟站在屍台前,「骨折之傷,不論如何造成,都有血蔭,但外力暴力擊打導致骨折,與自身滾落跌摔姿勢不對擠壓折斷卻是不同。餘老請仔細看——」

  他指著斷骨部分,「骨頭斷面芒刺向內還是向外?」

  「向外。」余智看清楚後說。

  盧櫟點點頭:「骨斷芒刺為裏者,大都是被毆打導致的骨折,反之則非。」

  「哦……」

  圍觀眾人齊齊長歎,原來如此!原來屍體身上有這麼多證據,可以供人判斷當時情況!

  「王大人,請不要隨便欺負屍體不會說話。」盧櫟負手站在屍台前,發絲隨寒風飄揚,衣袖隨風擺動。天氣很冷,他的身姿卻一點沒變,如最初一樣挺拔,俊秀。

  「她們雖然已經死去,皮肉不存,但她們身上記錄著所有生前發生的事,絕不允許他人惡意猜度,扭曲,利用!」

  是的,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用』二字。

  盧櫟把這兩個字咬的很重,試圖引起在場圍觀的思考。

  數九寒天,皇上為什麼要忍著辛苦,與百官,所有上京百姓一起,見證開棺驗屍?因為朝上突然再傳肅王嫡妃死因不對,說其中毒而死,先帝當年做了壞事。連朝廷重臣都把這事拿到早朝上說,說明事情已經鬧的很厲害,皇上為了給父親正名,不得不出此舉。

  到了開棺驗屍當日,先是劉成冒出來,眾目睽睽下施以巧技,想把嫡王妃中毒之事砸定。若非盧櫟知識豐富,看穿了事實,他就成功了。

  一技不成,再來一人,王大人連連逼問,似與盧櫟有深仇大恨一般,非要指他不會驗,又是為的什麼?

  很簡單,他們就是要把嫡王妃死因確定為中毒!

  為什麼呢?因為這樣對他們有利!

  「一個劉成,一個王大人,本與嫡王妃無關,卻如此執著……當咱們眼瞎了看不到麼?」

  「那位深情如許,虧我還信了……」

  圍觀百姓中有聰明的,找准方向,與身邊人小聲討論起來,很快,這樣的言論鋪展開來,越傳越大。

  太嘉帝對目前結果非常滿意。

  他知道肅王可能會行手段,下嚴令讓方劍把屍體看好,卻沒想到肅王會買通劉成,於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更沒想到,盧櫟竟有本事立時拆穿!

  果然不愧是趙杼看上的人……

  至於先帝,太嘉帝對親爹並沒有太多好感。他自記事起,就與母妃一起生活在冷宮,孩童時期得趙杼照顧頗多,連這個皇位,也是因為趙杼相幫,才坐穩了。先帝並沒有給過他多少關愛,人品亦有問題,他早就明白。這樁陳年舊事,他密取過一些老宮人口供,知道事件始末,才敢定下此計。

  肅王嫡妃,的確是從高高臺階上摔滾至死,只是這摔滾,是她自己不小心,還是別人推的……不重要。

  既然大家都關注中毒,只要證明她不是中毒就好。

  太嘉帝看著場中一切,嘴角無聲彎起。

  ……

  王大人眼瞳一縮:「我不過是照規矩問話,盧先生言重了!」

  盧櫟亦冷笑:「王大人是真的萬事照規矩,還是對先帝有怨,大家自有眼睛會看,無需我多言,大人也無需過多自辯。」

  王大人還要說話,盧櫟卻沒理他,直直看向肅王:「關於此事,王爺才是最有立場說話的人。」

  周大人看了眼太嘉帝面色,立即跟問:「盧先生說的在理,今日結果,肅王可有話說?」

  肅王袖子底下雙手緊握成拳,面上神情卻不變:「事已至此,本王說與不說,都不重要。」

  「王叔這是在怨朕了。」太嘉帝眸梢微垂,「本不應該擾了逝者安寧,可事關朝廷安穩,人心波動,朕也沒辦法。王叔一向大度,這次也原諒朕吧。」

  一國之君,整個夏都是他的,他卻將姿態擺這麼低……莫非是被人壓迫了?

  百姓們有些心疼,這是他們的皇上啊!前朝當暴君的,都從來沒認過錯,他們好不容易攤上這麼個好皇帝,日子越過越好,海清河晏,皇上竟然被壓迫了?不得不低頭?

  這可萬萬不行!百姓們其實並不太在乎誰當皇帝,但他們在乎上頭的是不是好皇帝,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可不能保不住!

  所有人看向肅王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肅王差點噴口血,明明一切計畫的很好,今日是他刷名望值,好感度的大好時機,怎麼突然間就變了?他成惡人了?

  對著百姓們不善目光,他心中戾氣忽起,非常想立時把太嘉帝幹掉!反正他也準備反了!

  可是……不行。

  不說他自己的隊伍尚未集合完畢,太嘉帝出行,看似隨意,實則戒備森嚴,不僅僅有禁衛軍,還有暗隊死士相隨,他若動手,必不會成功……

  肅王只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撲通』一聲跪在太嘉面前,強笑道:「皇上言重了,臣亦希望大夏安和平靜,為此願付出自身性命,何況這等小事?臣之髮妻……最是知書達理,若能為此做些貢獻,想來在天之靈也是安慰的。」

  「如此甚好。」太嘉帝肅容,「事已大白,朕希望關於肅王嫡妃之死言論,到此為止!此次開棺驗屍,肅王受了些委屈,稍後朕會給予賞賜;仵作盧櫟技高,令人嘆服,乃我大夏之良才,特例賜一品仵作,可不朝,不政,但凡我大夏案件,皆可直接審問,不必理會任何人意見!」

  「謝皇上……」肅王磕頭謝恩。

  對比肅王略弱的聲音,盧櫟的謝恩聲特別清脆,特別有精神:「謝皇上!」

  沈萬沙非常高興:「啊啊啊小櫟子有品階了!一品呐跟平王一樣!」

  百姓們也很激動,特例啊,一品仵作!他們見證了奇跡!

  人們對於有真才實學的人總是尊敬的,見識過盧櫟技術,幾乎沒有人對這個有意見,現場恭喜聲連連。

  ……

  開棺驗屍結束,皇上離開,群臣離開,百姓們緩緩散去,唯有肅王,在皇上留下人手的幫助下,對其嫡妃屍骨進行收斂。

  看著沈萬沙,胡薇薇,余智等一行拱衛著盧櫟,言笑晏晏,腳步歡快離開的背影,肅王眼睛眯起,心內鬱氣越來越多。

  竟然敢……竟然敢這麼欺負他!

  管家于輝過來安慰主子:「王爺不必動怒,他們也蹦躂不了兩天了。」

  可是他們現在就欺負了我!是不是再過兩天,他們還能繼續欺負我!肅王一邊腹誹,一邊拳頭攥的緊緊。他已經等待很久很久了,如今萬事俱備,前面沒任何危險,他還怕什麼?為什麼一定要等兩天?他想手刃這些礙眼的人,讓他們跪在他面前認錯!

  就現在!

  肅王呼出一口濁氣,目光陰鷙:「去看看咱們的人,什麼時候能到上京!若到了,立刻報與我知曉!」

  於輝眼睛一亮:「王爺這是要——」

  「你只管去傳話。」肅王摸著手上扳指,心意已定。

  收斂屍骨時,白時過來請罪,眼角垂的低低的,嘴唇咬的紅紅的:「王爺,我錯了……」

  他的藥膏沒起作用,被盧櫟當場看破,他怕肅王記恨,覺得還是主動點好。

  誰知肅王根本不想理他,手指撚動,做了個手勢——立刻有人過來,將他架住往外拽。

  白時慌的不行,「王爺——王爺——」

  不得不說,白時平時慣做的那一套還是很有效果的,慌張時像個受驚的小兔子,有種特別的,我見猶憐的味道。架著他的侍衛起了惻隱之心,低聲提點他:「王爺從不留無用之人。」

  言下之意,你之前的事沒辦好,王爺不認可你的能力,沒用,就得被抹殺。

  白時身子一顫,眼珠劇烈轉幾圈,突然大喊:「王爺我還有用!您可以用我來對付平王!」

  肅王聽到平王二字頓了頓,示意侍衛停下。

  白時一見有門,立刻說道:「全上京人,不,整個大夏幾乎都知道,我和平王有舊!平王馬上要與盧櫟成親,他始亂終棄!」

  「西山溫家堡之事,你以為沒人知道?」肅王冷笑。

  白時卻不怕,「那是平王逼我的!他看上盧櫟,拋棄了我,還貶低我為新歡造勢!」他眼珠轉著,聲音越來越平靜,「別人知道的,都是他故意引導,我要說他睡了我,說的有理有據,王爺覺得,別人會不會信?若我找出證人,拿出證物,甚至婚契……」

  那就黃泥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這事有些小,但若加上其他的……肅王想了想,揮揮手,讓侍衛帶白時下去,暫時留下此人。

  ……

  盧櫟今日開棺驗屍大出風頭,沈萬沙等人本欲為其慶祝,連余智老頭子都覺得不累,可以參與。盧櫟想了想,還是拒了。

  他先寬慰余智:你年紀也不小了,今天凍了這麼久,現在不覺得累,回頭該不舒服了,以後日子還長,不如回家休息,別讓餘老夫人擔心。

  余智見他這話說的非常真心,沒一點驕傲自滿,連誇了好幾句,這才由徒弟們扶著,坐車離開了。

  之後,盧櫟再與沈萬沙說,這慶功宴,不能辦。

  「若我們所料不錯,肅王力量肯定已經調動。趙杼現在應該也已到達預定地點,並且有所收穫,可未確定肅王所有力量方向前,趙杼不會隨意動作,打草驚蛇……」

  「可我今日觀肅王表現,他有些著急了。若他氣不過,未等一切準備好就起事……上京必會亂一陣子。當然,趙杼不會允許他鬧太久,這一陣可能只有一兩個時辰,或者更短。但這一小段時間,已經能死太多人。」

  「你的意思是——」沈萬沙並非不擔心,他只是沒想到肅王會行動,「可肅王是個很耐的住,性子很沉穩的人啊……」

  盧櫟指尖輕點桌面:「我說的是萬一。當然以肅王性子,準備好再行動的可能性更高,可萬一他衝動了……我們必須保證,在這段時間裏,上京城要挺住。」

  「所以——」沈萬沙目光閃動,腦子裏開始想辦法。

  盧櫟微笑:「所以,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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