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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不務正業[穿越]》第81章
  第81章 番外1

  清晨,蕭言之是被窗外的鳥鳴聲吵醒,睜開眼睛發了會兒呆,才拿開裴澤搭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掀開被子轉身下床。

  換上一身素衣,蕭言之爬上床在裴澤的唇角親了一口,而後才走出房間到院子裡去。

  這是一個簡樸的農家小院,建在皇陵西邊不遠處,院裡有兩間木屋和一口三年前才打的井,較大的木屋被用來當做寢室和書房,而較小的那一間則是廚房,除了灶台、案板,裡面還有一張不大的方桌,兩把木椅相對擺放。

  蕭言之原本是想著要在這院子裡養些家畜,亦或者在周圍的空地上種點兒什麼,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太麻煩,他們只會在這裡待三年,又只有他們兩個人,要自給自足實在是有些辛苦,於是就放棄了這個體驗農人辛勞的機會,兩人的日常所需都是由黎安他們從長安定期送來。

  從井裡打了水洗漱,擦幹臉後卻瞥見籬笆上站了一隻麻雀,蕭言之笑笑,沒理會那只麻雀,轉身去了廚房。

  三年來,兩個人由最初的一日三餐減為一日兩餐,每一頓都是蕭言之親自下廚。蕭言之也想過要教會裴澤,兩個人輪流總是要輕鬆許多,可嘗試幾次止嘔,蕭言之就再也不准裴澤進廚房了。裴澤實在是沒有這方面的天分,最終也只學會了摘菜和洗菜這兩項技能。

  洗米、摘菜,蕭言之做得十分順手,兩個人的早飯一向簡單,不一會兒就有香氣從廚房飄出。

  比蕭言之晚醒的裴澤一睜開眼睛就聞到了早飯的味道,坐在床上望著廚房的方向,裴澤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轉身下床,同樣是換上了一身素衣,又將床鋪整理好,裴澤這才到院子裡洗漱。

  籬笆上的麻雀不知何時變成了兩隻,嘰嘰喳喳了半天,在裴澤轉身去廚房的時候又突然一起拍著翅膀飛走了。

  裴澤轉頭望瞭望那兩隻麻雀,而後踏進了廚房。

  倚在門邊看著蕭言之忙碌的背影,裴澤覺得這樣的日子便叫幸福。

  蕭言之轉頭看了裴澤一眼,笑如春風:「醒了?」

  「恩。」裴澤抬腳走到蕭言之身後把人抱住,還偏頭在蕭言之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蕭言之偏頭看了裴澤一眼,而後盛起一勺粥,吹涼了之後送到裴澤嘴邊:「嘗嘗?」

  裴澤探頭抿了一口,咂咂嘴後說道:「鹹了。」

  「很鹹?」蕭言之自己又嘗了一口,覺得還好。

  「還成。」

  「哦後宮炮灰保命記。」蕭言之點點頭,而後反手在裴澤的大腿上拍了一下,「你讓開。」

  裴澤鬆手,退後兩步。

  蕭言之將粥盛進碗裡,而後轉手將兩碗粥都遞給了裴澤。裴澤習以為常地接下,而後就轉身走到桌邊兒,將兩碗粥分別放在兩邊,等蕭言之端著菜過來後,才跟蕭言之一前一後地坐下。

  吃飯的時候,裴澤突然開口說道:「黎安和春月姐今天會來。」

  「今天?為什麼?」蕭言之不解。

  三年期限已到,今天是他們待在這裡的最後一天,黎安和春月姐還特地過來做什麼?

  裴澤抬眼看了蕭言之一眼,而後道:「來送點兒東西。」

  蕭言之挑眉,狐疑地看著裴澤問道:「你又背著我盤算了什麼事情?」

  「不是什麼大事,」裴澤夾一筷子青菜放進蕭言之的碗裡,「快吃吧,要涼了。」

  「你轉移話題的手法還能更高明一些嗎?」白了裴澤一眼,蕭言之將那一筷子青菜吃下,轉著眼珠子想了想,蕭言之又道,「明天不回長安?」

  裴澤會瞞著他的事情,大概也只有這一件了吧,因為他顧慮著裴澤依舊頂著武成王的封號,總也不回去終歸是不好,便想著先回長安待一段時日,而裴澤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回長安。

  裴澤看著蕭言之,笑而不語,但這個笑容卻讓蕭言之明白他猜對了。

  蕭言之撇撇嘴,道:「罷了,反正我現在只是個庶民,你官大,你說的算。」

  聞言,裴澤輕笑出聲。

  會說這話便是蕭言之覺得無論怎樣都可以,不然若蕭言之當真有了主意,就很難被說服做出讓步。

  吃完早飯,裴澤和蕭言之便帶上了幾樣工具去了皇陵。

  先帝雖然是葬在了地宮裡,可地面上也立了塊墓碑,三年來,蕭言之和裴澤每天早上都要去一趟。

  來到墓碑前,蕭言之拿出塊布巾撣了撣墓碑上的灰塵,裴澤則清理了一下墓碑周圍的雜草。

  靠在墓碑旁,蕭言之笑道:「父皇啊,今日之後就不會每天都來看你了,若是想我們了,就自個兒去皇宮轉轉吧。」

  裴澤轉頭瞪著蕭言之道:「瞎說什麼呢?」

  蕭言之這是盼著皇宮裡鬧鬼嗎?他們雖然再也不必去皇宮裡住了,可若皇宮裡出了什麼事請,忙得還是他們兩個好嗎?

  蕭言之聳聳肩,而後對裴澤說道:「今天晚上想吃魚。」

  裴澤不假思索道:「等會兒去河裡看看。」

  河是西邊的一條小河,與兩人的住處之間隔著一片森林,雖然不遠,但也不近,兩人偶爾回去抓魚吃,無聊至極時也曾在河邊垂釣,也有單純只是散步到了那裡看看風景便回的時候。

  於是掃完墓的兩個人回到小院換了套裝備就去了西邊的那條小河。

  扛著個木頭削成的魚叉,裴澤牽著蕭言之的手,不急不緩地往河邊走去。森林裡的路並不十分好走,可對兩人來說卻已經是個閉著眼睛都知道哪裡有坑的地方,沒什麼好擔心的。

  到了河邊,裴澤就把蕭言之留在河邊的陰涼處,自己下水捉魚重生之歸零。

  炎熱的盛夏裡,蕭言之卻是待不住,尤其是看著裴澤被水打濕的模樣,蕭言之更是覺得熱得不得了,於是只在樹蔭下坐了一會兒就趁著裴澤不注意的時候蹭到了河邊,坐在一塊乾爽的大石頭上,脫了鞋襪一臉愜意地將雙腳泡進清涼的河水裡,那涼意從腳底竄到腦門,讓人神清氣爽。

  然而沒愜意多久就被裴澤發現了。

  習慣性地轉頭去查看蕭言之是否安好,卻發現那樹蔭下已經沒有蕭言之的人影,再一轉頭就見蕭言之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兩腳泡在水裡,還一副愜意無比的模樣,裴澤額角的青筋一跳,低喝道:「蕭言之,把腳收上去!」

  蕭言之一驚,臉上的愜意瞬間就變成了諂笑,道:「沒事的,這天兒熱著呢,這水也一點兒都不涼。」

  他腿上的傷雖然是完全好了,可大概是因為中間折騰過一次,所以那年入秋的時候,蕭言之就發現自己受傷了的那點兒地方不能受涼,不然骨頭曾斷過的地方就會隱隱作痛,那疼倒也不至於無法忍受,可一直疼著也的確是難受。

  燕生家的那個大夫特地來看過一次,但也說沒有辦法,就只能自己注意著點兒。從那以後裴澤就時時刻刻都注意著,對他那條腿簡直就是過度保護。

  裴澤不語,只沉著臉瞪著蕭言之。

  蕭言之撇撇嘴,將傷過的那條腿從水裡收上來,踩在石頭邊兒曬著。

  裴澤這才滿意地繼續叉魚。

  叉到一條魚,裴澤就轉身往蕭言之這邊兒走,在蕭言之面前停下,而後便將那魚從魚叉上拔下來,丟進了蕭言之懷裡的竹簍裡。

  「辛苦了。」蕭言之嘿嘿一笑,在裴澤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裴澤仰頭,回吻在蕭言之嘴角。

  盯著裴澤的不著寸縷的上身看了看,蕭言之突然伸手撫上裴澤的胸口。

  「你這身板可比在長安那會兒結實多了。」

  聞言,裴澤失笑:「你喜歡這樣的?」

  還以為蕭言之一臉嚴肅是準備要說什麼,結果只是要對他的身體發表評價嗎?

  他在長安那會兒就算是管著京城戍衛,也已經不會跟兵將一起訓練,懈怠了三年,身材自然是要變。跟蕭言之在這兒住了三年,不是下水叉魚就是上山打獵,每日還要砍柴,沒有伺候的人幫忙,重體力活可全都是他在做,這比當年的訓練也沒差多少。

  蕭言之搖搖頭,道:「我不是喜歡這樣的,只是喜歡這樣的你。」

  若換了別人,身材再好也不行啊。

  裴澤挑眉,調笑道:「怎麼?以前那樣的我你就不喜歡了?」

  「喜歡,」蕭言之一邊摸著一邊笑道,「但是現在更喜歡了。」

  裴澤的身體突然一僵,而後拉開蕭言之的手,無奈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動口?」

  見蕭言之眉梢一挑,裴澤就知道要糟糕,果然蕭言之立刻伸手抱住裴澤,低頭就在裴澤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咬完之後還舔了舔。

  裴澤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他說什麼不好偏要說這麼一句,真是自找罪受!

  留下一圈牙印之後,蕭言之一臉不滿地抬起頭,沖裴澤抱怨道:「口感不如手感好。」

  裴澤失笑,安撫似的親了親蕭言之的嘴角,道:「明日讓你過足癮,成嗎?」

  這最後一天可別折磨他了。

  「成!」蕭言之頓時眉開眼笑地看著裴澤。

  裴澤笑道:「倒是你,跟以前一樣瘦。」

  「你希望我變得結實點兒?那我明日開始練也是可以的。」蕭言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還是算了。」

  說是要練,可天知道蕭言之會折騰出什麼事兒來,還是免了吧,別身體沒變得壯實起來,反而又把什麼地方弄斷了。

  又回到河裡叉一條魚,裴澤才上岸,躺在蕭言之的大腿上把自己曬乾。

  黎安和蕭春月到時,蕭言之正在廚房裡熬魚湯,而裴澤則坐在院子裡摘菜。

  這場景雖然已經見到過很多次了,可每次都叫黎安傻眼。

  他們家王爺怎麼就能摘菜摘得這麼理所當然呢?

  「王爺。」黎安向裴澤行了一禮。

  蕭春月跟著行了個禮,而後道:「言之是在廚房裡嗎?我去幫他。」

  話音落,蕭春月就跑進了廚房。

  「坐吧。」裴澤抬頭看了看黎安,然後繼續摘菜。

  聽到這話,黎安四處打量一下,卻沒找到什麼可以坐的東西,凳子、椅子,什麼都沒有,再偏頭看看裴澤的屁股下面,這才發現裴澤是席地而坐的,於是黎安也在裴澤對面席地而坐。

  「馬匹和盤纏都已經準備好了,蕭姑娘還特地做了些乾糧,連替換的衣裳都有。」

  「辛苦你們了。」

  黎安看著裴澤,猶豫道:「王爺真的不打算回長安嗎?」

  裴澤不答反問道:「陛下說了什麼嗎?」

  黎安搖搖頭:「那倒沒有。」

  可原本王爺與陛下說好的不就只有三年假期嗎?這會兒假期都結束了,王爺還不回京,這樣好嗎?

  「那就無妨。」摘好了菜,裴澤從井裡打了一桶水,倒進菜盆裡一些,又開始認真地洗菜。

  沉默片刻,黎安又道:「那王爺打算去哪兒?要不我讓胥仁他們明早過來陪王爺一起?」

  裴澤抬眼看了黎安一眼,笑道:「別擔心,兩個人出行反而方便。」

  「王爺,您可記得您還是唐國的武成王啊,您的生死於唐國來說也是舉足輕重的。」

  「放心,」裴澤好笑地看著一臉擔憂的黎安,「這條命我會保護好,盡可能地讓自己活久一些。」

  多活一年,他就能多跟蕭言之在一起待一年,這叫他怎麼捨得死?

  洗好了菜,裴澤端著菜盆去了廚房。

  廚房裡,蕭春月一進門就瞧見了蕭言之賢慧的背影。

  「言之。」

  蕭言之轉頭,展顏燦笑:「春月姐,來的這麼早?」

  蕭春月走到蕭言之身邊,笑道:「不早了,若再晚一些,可趕不上喝你這湯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蕭言之搖搖頭,道:「沒有,都弄完了。對了,春月姐知道裴澤打算去哪兒嗎?」

  蕭春月搖頭道:「我哪知道?我就是聽黎安說你們不打算回長安,這才來看你一眼,誰知道你們這一走又要什麼時候才回來?他沒跟你說嗎?」

  這三年他們好歹還是在長安附近,來回耗時不到半日,可這一走就當真是很難見面了。

  蕭言之聳聳肩,道:「我總勸他回長安,所以他都不跟我聊這件事了。」

  「可是你若堅持要回去的話,裴澤一定會依你吧?」蕭春月偏頭看著蕭言之。

  「那倒是,」蕭言之笑著點點頭,「但我本就是去哪兒都可以,那為什麼不隨了他的意?」

  一聽這話,蕭春月登時就翻了個白眼:「你是只要跟他在一起,去哪兒都可以!果然是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

  蕭言之抽了抽嘴角。

  這話是這麼說的嗎?

  「姐姐過得怎麼樣?找到好人家沒有?」

  「唔……」蕭春月的眼神移開,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沒有。」

  蕭言之眉梢一挑,而後笑道:「長安城裡那麼多無知青年,姐姐可千萬別客氣,要真是瞧上了哪個,就打著武成王義姐的名頭把人弄回來,姐姐想要幾個都可以。」

  蕭春月踢了蕭言之一腳,佯怒道:「你姐姐我是人販子嗎?怎麼還得挑無知青年下手?」

  蕭言之揉揉腿,道:「因為無知,所以這樣的人要是對姐姐好,那就絕對是真心待姐姐好。」

  覺得蕭言之這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蕭春月問道:「那如果不是無知青年呢?」

  「那就不好說了,」蕭言之一邊打量著蕭春月神色,一邊說道,「如果是像胥仁那樣的,那八成是愛欺負人,如果是像孔卿那樣的,該是只做不說,但若是黎安那樣的就麻煩了。」

  這三年蕭春月一直待在武成王府裡,若當真是看上誰了,那還是武成王府裡的幾個人最有可能。可會是誰呢?

  等了一會兒卻沒等到蕭言之的下一句話,蕭春月小心問道:「怎麼就麻煩了呢?」

  「黎安作為武成王府的長史一直替裴澤打點內外事務,這麼些年下來所鍛煉出的可不僅僅是能力。那人最是會隱藏自己,他若有什麼事是不想叫別人發現的,那必定是連一丁點兒的蛛絲馬跡都尋不到。跟這樣的人在一起,若不是極會察言觀色又極精明的人,怕是會很累吧。」

  話說完,蕭言之就發現蕭春月正一臉擔憂地思考著什麼。

  蕭言之調笑似的問道:「怎麼?難不成姐姐是喜歡黎安……那樣的?」

  蕭言之這話在中間這麼一頓,便叫蕭春月露出了破綻:「誰、誰喜歡他、他那樣的啊!那死狐狸一肚子壞水!」

  看到蕭春月那瞬間的慌張,蕭言之便心裡有數了,只是也沒點破。

  「反正不管姐姐看上誰,我都是站在姐姐這邊的。」

  聽了這話,蕭春月才露出一個笑容。

  「言之,」姐弟倆才剛聊完這個話題,裴澤就端著菜盆走進了廚房,身後還跟著個黎安,「菜洗好了。」

  「哦,真是時候。」蕭言之上前兩步,將菜盆接過來之後還順便在裴澤的臉上親了一口。

  見到這樣的場景,蕭春月登時就紅了臉,扶額歎道:「言之啊,姐姐知道這裡只有你們兩個人,你們是隨心所欲慣了,可再到外面去的時候,千萬要顧忌一下旁人。」

  她在風月場合裡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可逢場作戲跟這由心而起的行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而且尋常的夫妻之間都沒有在婚後的四五年後還這麼甜膩的,這兩個男人真是讓人受不了。

  蕭言之和裴澤對視一眼,而後裴澤轉身出門,蕭言之則抱著菜盆回到灶台前,沒有人回應蕭春月的這句話。

  見狀,蕭春月瞪著蕭言之道:「你們兩個是完全不打算顧忌了是吧?你可別忘了他還是武成王呢!這要是傳出個什麼流言蜚語,他的名聲可就別想要了!」

  蕭言之搔搔嘴角,道:「這個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情非得已、情……」

  不等蕭言之說完,蕭春月氣得又踢了蕭言之一腳。

  吃過晚飯,黎安和蕭春月就回去長安城,有黎安帶著快馬加鞭,兩人能在午夜前趕回,黎安的身上還帶著徐離善給的權杖,即使深夜入城也不會被盤查。

  裴澤和蕭言之收拾好了碗筷就回了房間。

  在這地方沒什麼事情可做,白日裡還能四處逛逛,可入了夜卻不敢四處亂跑,因而裴澤和蕭言之每夜的娛樂活動除了坐在院子裡看星星就是坐在房間裡看書寫字,所幸兩個人在一起,倒也跟還在長安時沒什麼區別。等困意來襲,兩人便又相擁睡去。

  一如往常的一夜好眠,可等裴澤再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卻是晨光中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蕭言之。

  「早,睡夠了?」蕭言之泰然自若地跨坐在裴澤腰間,一見裴澤睜開眼睛就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

  垂眼看了看自己四敞大開的衣襟,裴澤無奈笑道:「起個大早就為了偷襲我?」

  蕭言之俯身,在裴澤的唇上親了一口後說道:「看你睡得香甜,我可沒捨得偷襲你,就只過過眼癮。」

  「真乖。」裴澤將雙手枕在腦後,好整以暇地看著蕭言之。

  因為是蕭言之說的要替先帝守孝三年,而且還當真老老實實地守身三年,所以他還以為蕭言之是真的清心寡欲,但此時看蕭言之這模樣就知道在忍耐的並不只有他一個人。

  蕭言之伸出一根手指,沿著裴澤的肌肉線條遊走:「說真的,你這三年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做了什麼?最後這半年每日都要對著這樣一副身體,我忍得很辛苦啊。」

  裴澤得意道:「是你說要守三年的。」

  「恩,是我說的,」蕭言之的手掌在裴澤的腹部摩挲,「但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你說我瞧著也不像是個孝順的人,為什麼非要幹這事兒呢?」

  裴澤輕笑一聲,抽出手扶在蕭言之的腰側,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蕭言之俯身,給了裴澤一個闊別三年的深吻。

  裴澤到底是躺不住,翻身壓住蕭言之,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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