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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不務正業[穿越]》第45章
  第45章

  被裴澤這麼一掐,蕭言之疼得渾身一顫,可因為還有其他人在,所以蕭言之下意識地就硬撐住了臉上的淡笑。

  「父皇……嫌太極殿憋悶,剛跟蔣貴妃散心去了。」

  裴澤為什麼掐他?而且下手還那麼狠,疼死了!

  「是嘛,」裴澤斜了蕭言之一眼,轉而向幾位宮妃拱手作揖,道,「殿內的位子已經佈置好,諸位裡面請。」

  班昭儀莞爾一笑,道:「不急,陛下都還沒回來,咱們進去了也是等著,不如在這裡說說話。」

  「就是就是,」姬賢妃附和道,「陛下都覺得太極殿裡憋悶,咱們進去那麼早做什麼?對了,聽說大殿下是從江南來的,是江南什麼地方啊?」

  「是離錫州不遠的一個鎮子,地方偏僻,大概少有人知。」

  對方的問題都問出來了,蕭言之也不好不回答,可蕭言之實在是好奇,這些女人是從哪兒打聽到他的事情的?

  「哎呦!那大殿下進宮之前還真是受了不少苦呢。」雲淑妃一臉疼惜地看著蕭言之。

  蕭言之沖雲淑妃乾笑兩聲,而後打了個寒顫,不動聲色地向裴澤靠近一步,幾乎半個身子都躲到裴澤身後去了。

  裴澤白了蕭言之一眼,卻也在想著要如何擺脫這些女人。

  段婕妤突然將四皇子徐離弘拉到身前,推到蕭言之面前,笑容溫婉道:「殿下還沒見過弘兒吧?弘兒,快給皇兄行禮。」

  聞言,徐離弘竟是直接跪在蕭言之面前,彎腰就要叩首。

  「等等等等!」蕭言之一驚,趕忙一個箭步上前將跪到一半的徐離弘給扶起來,「都是自家兄弟,不必這麼客氣。」

  徐離弘抬頭看了看蕭言之,而後立刻退後兩步,躲到段婕妤身後去了,有些認生的樣子。

  段婕妤看著蕭言之扯開嘴角笑笑,尷尬道:「這孩子認生,失禮了。」

  這邊段婕妤的話音才落,那邊班昭儀的身邊也有了動靜。

  「母妃,咱們什麼時候能進去?」二公主徐離鶯一臉的不滿,扯了扯班昭儀的衣袖,還順便瞪了蕭言之一眼。

  班昭儀立刻回身瞪了徐離鶯一眼:「你急什麼!」

  徐離鶯一把甩開班昭儀的袖子,冷哼一聲別開臉去。

  見狀,蕭言之立刻笑道:「別讓弟弟妹妹在這兒站著了,幾位快進去吧。」

  「不忙不忙,」雲淑妃轉頭挨個瞪了一眼,「陛下還沒回來呢,不忙。」

  蕭言之忙轉頭看向皇帝之前離開的方向,這一看眼神就是一亮:「父皇回來了。」

  幾位宮妃聞言紛紛轉頭,果然將皇帝和蔣琬並肩緩緩而來。

  「呿!回來得真早。」不知是哪個藏在人群後的妃子嘀咕一句,隨即立刻被人踢了一腳。

  這一路上不知道跟蔣琬說了什麼,皇帝已經露出了心情不錯的笑容,可轉個彎就瞧見太極殿的後門門口聚了一堆人,再仔細一看發現蕭言之竟還站在那兒,即便是隔得那麼遠,皇帝也不由地瞪了蕭言之一眼。

  「你們怎麼都站在這兒?」皇帝沉聲問道。

  妃嬪們又給皇帝和蔣琬行了個禮,而後雲淑妃才笑著柔聲道:「一直聽人說大殿下是孤身一人到了宮裡來,您說大殿下到底也沒比謙兒年長多少,身邊兒卻沒個精細的人照顧,臣妾這心裡就一直惦記著,總想問一問大殿下在宮裡過得好不好,可總也沒機會,今兒趕巧在這兒碰上,臣妾與幾位妹妹就問一問看殿下那裡還缺些什麼。」

  雲淑妃這麼一說,其他的妃嬪就立刻點頭附和。

  「缺什麼?」皇帝轉頭一臉狐疑地看著蕭言之,「你缺什麼嗎?」

  蕭言之搖頭。

  姬賢妃笑道:「陛下您這話問的!要麼怎麼說男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樣呢。」

  姬賢妃話音一落,又是一連串的附和,幾個妃嬪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皇帝、蕭言之和裴澤三人茫然不知所云。

  蔣琬適時開口道:「陛下,妹妹們只是關心大殿下。在宮裡面的日子過得方便,衣食住行都有下人打理,可下人畢竟是下人,只懂得按規矩辦事兒,辦得周到,卻不貼心。而且大殿下最近一段時日一直忙於籌備陛下壽宴,一日三餐都沒個準兒,夜裡也經常睡不踏實,偏大殿下身邊也沒個精細的人顧看著,臣妾與妹妹們實在是擔憂,就想著若有我們能做的,就多照顧著點兒大殿下。」

  皇帝沉吟片刻,而後點了點頭,道:「你們都有心了。」

  妃嬪們都笑作一團,你一言我一語地又說開了,討好皇帝的話一句接著一句,甜言蜜語更是毫不吝惜,就跟旁邊沒外人似的,聽得蕭言之和裴澤都覺得面兒上發燙。

  皇帝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聽了半晌後緩緩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而後笑著瞪了蕭言之一眼,道:「朕就不知道你哪兒那麼招人稀罕!」

  蕭言之立刻笑著給幾位嬪妃作了個揖,道:「多謝貴妃與淑妃幾位的抬愛。」

  皇帝又笑道:「你們也別慣著他,都替朕好好管教管教他,整天沒個正經樣兒!」

  「是,陛下。」妃嬪們齊齊應下,而後就簇擁著皇帝進了太極殿。

  身邊終於清靜了,蕭言之長舒了一口氣,手臂往裴澤的肩膀上一放就倚了上去。

  「她們都哪兒打聽了那麼多啊?太可怕了!」

  裴澤的肩膀一斜就把蕭言之給晃了下去,冷聲道:「可怕?我瞧你可挺開心的。」

  聽著裴澤這語氣不太對,蕭言之仔細打量了一下裴澤的神色,而後笑著調侃道:「怎麼?是吃醋了還是羡慕了?」

  裴澤聞言狠瞪蕭言之一眼,轉身就往太極殿裡進。

  蕭言之嘿嘿一笑,趕忙快跑兩步,在裴澤一腳踏進太極殿時追上裴澤之後,出其不意地就在裴澤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裴澤一愣,嚇得心臟樓跳了一拍,剛想責備蕭言之的大膽,蕭言之卻已經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和偷笑的側臉,裴澤登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真正的宴會終於開始,立刻就有衣著光鮮的梨園優伶蜂擁而入。

  這一次梨園的優伶們沒照戲本子排一出戲,只是準備了些樂舞助興。比起之前的朝會,這會兒太極殿內的氣氛就要輕鬆許多,不管是坐在皇帝眼前兒的皇子妃嬪還是坐在稍遠一些的文武百官都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舞樂,偶爾與身邊的人交頭接耳幾句,酒過三巡,就有人起身四處走動,尋那些聊得來的同僚一起小酌幾杯,這走動著走動著,就有人來到了蕭言之的面前。

  蕭言之只覺得一道陰影罩了下來,疑惑地抬頭一看,這就看見老熟人了。

  「秦大人,好久不見啊。」蕭言之懶洋洋地往後一靠,倚著憑幾笑眯眯地看著秦泰。

  皇帝睨了蕭言之一眼,雖然覺得蕭言之這個輕浮的舉動有所不妥,可看了看秦泰便沒說什麼。

  而瞧見秦泰走到了蕭言之面前,不僅是裴澤幾人繃緊了神經密切關注著,就連威武百官也都抻著脖子張望著。

  秦泰笑笑,在蕭言之面前正襟危坐。

  「托王爺的福,臣這一段時日過得十分忙碌。」

  「忙?」蕭言之輕笑一聲,「忙好啊,本王還怕那麼多的事情過去之後,秦大人要無事可做了,但秦大人還忙得起來,就說明還有事需要秦大人做、還有人需要秦大人。」

  秦泰垂下眼,一副十分愧疚的模樣,道:「臣的疏忽致使家人以權謀私,臣自知愧對陛下信任,也無顏面對秦家的列祖列宗,幸而陛下寬容,仍在朝中給臣留了一席之地,臣銘感五內。臣不求陛下與王爺的諒解,只求將功贖罪,彌補秦家犯下的過錯。」

  聽了秦泰的這一番話,蕭言之都忍不住在心裡給秦泰贊一句好了。

  秦泰這臉皮,真是厚的可以啊,大安坊裡秦泰的囂張和威脅還歷歷在目,他們之間的新賬舊賬疊了一層又一層,怎麼才幾日的功夫,秦泰就愧對皇帝、愧對祖宗、愧對全天下了?秦泰這改過自新的速度還真是快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蕭言之也垂下眼,長歎一聲,十分惋惜似的說道:「秦大人知道便好。秦大人與父皇也是多年的知己,可秦家的所作所為,著實傷了父皇的心啊。秦大人的這番話,該去與父皇說才是。」

  「王爺說的是,臣敬王爺一杯,謝王爺多番提點。」說著,秦泰拿起自己帶過來的酒壺,給蕭言之的杯裡倒滿了酒,而後再給自己倒一杯,放下酒壺,秦泰就雙手捧起了酒杯。

  太極殿裡唯一知道蕭言之不能喝酒的裴澤心頭一緊,手往地上一撐就要起身過去救場,可眼神一轉就看到了蕭言之微微抬起的手,裴澤眉心一蹙,狐疑地看向蕭言之。

  蕭言之抽空瞄了裴澤一眼,給了裴澤一個淡然的笑容,便抬手拿起了那杯酒。

  滿朝威武都在看著,他們不知詳情,一直以來都只是看了個熱鬧,這事情到底誰對誰錯,端看是誰搶了說話的先機,先說的人便先定對錯,至於後事如何,就看各自詭辯的本事了。

  如今秦泰親自到他面前來敬酒,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悔過之心不管真假都當眾展露了出來,在他來不及解釋、反駁的情況下,秦泰此舉是在挑戰皇長子的氣度啊。

  「秦大人客氣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本王期待著秦大人的表現。」話音落,蕭言之仰頭就將那一杯酒一飲而盡。

  見蕭言之的喉結一滾,秦泰的眼神微閃,緊跟著將一杯酒喝了個乾淨。

  「多謝王爺。」

  蕭言之擺擺手,示意秦泰可以退下了。

  秦泰也沒有理由再留在蕭言之面前,看了皇帝一眼,見皇帝始終沒有看向這邊,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言之?」秦泰一走,裴澤就忍不住了,私下看了看,見看熱鬧的百官依然將視線轉到了別處,便蹭到了蕭言之身邊,「沒事吧?」

  蕭言之只笑不語,轉著頭四下打量一番,就向身後的連勝勾了勾手。

  連勝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蕭言之叫他,他就端著手上的木盤走了過去,那木盤上放著一塊布巾和一杯漱口水,原本是為用餐準備的。

  蕭言之依舊沒說話,只是拿起那塊布巾掩住嘴,看似是在擦嘴,可當他拿開布巾時,裴澤分明看見那布巾的中間濕了一塊。

  蕭言之笑笑,又拿起那杯漱口水漱了漱口就吐了回去。

  「呸!這什麼酒這麼難喝?你們是怎麼喝下去的?」蕭言之吐了吐舌頭,揮手示意連勝可以退下了。

  「你、你沒喝下去?」裴澤愣愣地看著蕭言之。

  蕭言之好笑地看著裴澤問道:「我看起來像是傻嗎?」

  裴澤想了想,道:「偶爾。」

  蕭言之斜了裴澤一眼:「你可以回你的座位去了!」

  「你真的沒事?」裴澤不放心地問道。

  他可是記得蕭言之一喝酒就亂親人,這太極殿內,陛下可也在呢……

  蕭言之輕笑一聲,調笑道:「不然你來試試有酒味兒沒有。」

  說著,蕭言之就沖著裴澤嘟起了嘴。

  裴澤眼角一跳,從蕭言之的桌子上拿起一顆葡萄就塞進了蕭言之的嘴裡,而後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蕭言之笑笑,將那顆葡萄嚼了吃了。

  可秦泰開了這個頭,接下來百官就總往蕭言之四人坐著的地方跑,裴澤雖然是想將去往蕭言之那邊的人都攔下,可到底是攔不住,蕭言之見勢不妙,就藉口酒勁上頭,溜出太極殿吹風去了。

  太極殿離兩儀殿很遠,中間隔了兩道宮門,站在太極殿後極目遠眺,最遠也只能看到朱明門兩側高高的宮牆。

  蕭言之依著太極殿後廊的廊柱,遠望著那道宮牆。

  不遠處,張紹生望著蕭言之看了半晌,還是走了過去。

  「言之。」

  蕭言之聞聲轉頭,看到張紹生時還有些驚訝。

  「紹生怎麼在這兒?」

  張紹生笑道:「今日萬春殿那邊輪到我休息,但是一個朋友身體不適,我就來太極殿這邊幫他執勤。」

  「是嗎?」蕭言之笑笑,「紹生還是跟以前一樣,心地善良。」

  張紹生也笑笑,那笑容卻已經不如兩個月前那般明朗。

  「怎麼出來了?你不在裡面沒關係嗎?」

  蕭言之轉頭看了看太極殿,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沒那麼重要,在或者不在都是一樣,影響不了什麼。」

  這皇宮裡的事情亦是如此,他只是看起來好像很重要,可若他不在,也會有人代替他做完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情,而他之所以做了,也不過是奔著皇帝對他的好。

  張紹生聞言調侃道:「還說自己不重要?你最近可是幹了不少大事兒啊,身邊的人都在議論,說你或許能入住東宮。」

  「可別說笑了,」蕭言之在旁邊的石階上坐下,「你知道我做不來的。」

  張紹生卻搖了搖頭,道:「我以前也覺得你做不來,即使你已經入宮成為皇子,我也覺得你只能掛這個皇子的頭銜,做不了皇子的事情,可事實證明,你或許天生就是這塊料。」

  蕭言之突然覺得心情鬱結,轉頭看著張紹生道:「紹生你每次都給我添堵,你到底是來跟我說什麼的?」

  張紹生一怔,而後撓撓頭,道:「我可不是成心給你添堵來的。就是這段時間都沒怎麼看見你,你似乎也不太回萬春殿,剛巧有這個機會,就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那在你看來我是過得好,還是過得不好?」蕭言之好奇地問道。

  聞言,張紹生盯著蕭言之看了半晌,猶豫道:「這我也說不太好,看你在皇宮裡人緣不錯,陛下似乎也對你很好,應當是過得不錯,可……罷了,如今再說那些也沒用。」

  自從蕭言之入宮之後,一向不管朝堂爭鬥的他也找人問了許多事情,他終於知道蕭言之這一入宮,不說一輩子都要困在宮裡,可這一生怕是都不能與皇宮斬斷孽緣了。日後會如何他不知道,可此時此刻,不管他願不願意、不管蕭言之願不願意,蕭言之都無法離開皇宮。

  張紹生後面的話沒說完,但蕭言之聽懂了。

  果然還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最瞭解他的性子,但也如張紹生所說,如今再說什麼都沒用。

  「你去忙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蕭言之望著遠處的宮牆長歎一口氣。

  張紹生聞言輕聲一笑,有些忌憚地看了看蕭言之的身後,道:「卑職這就告退,但王爺似乎也沒辦法一個人待著了。」

  蕭言之一怔,不解地看了看張紹生,而後順著張紹生的視線轉頭往後看,就見裴澤歪靠在廊柱上,面無表情。

  蕭言之一臉鬱悶地看著裴澤,道:「我說你老跟著我做什麼?」

  裴澤沒理會蕭言之,又看了張紹生一眼,見張紹生轉身離開,才走到蕭言之身邊坐下。

  「不想待在皇宮裡?」

  蕭言之身子一歪,靠在了裴澤肩上,道:「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偏頭看著一臉愜意的蕭言之,裴澤蹙眉道:「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周圍的人?」

  蕭言之不以為意道:「周圍有人又怎麼樣?傳到父皇耳朵裡,他頂多就找人教我規矩,還能怎樣?」

  裴澤搖頭失笑。

  還真是多虧了蕭言之這不正經的脾性。

  收斂了笑容,裴澤跟著蕭言之一起望向朱明門,低聲問道:「怨我嗎?是我帶你回宮的。」

  裴澤話音一落,蕭言之就噗嗤一聲樂了。

  「怨你?怨你做什麼?我還要感謝你呢。」

  「謝我?」裴澤不解,「為什麼?」

  蕭言之轉頭,用下巴抵著裴澤的肩膀,沖裴澤的耳朵裡吹了口氣,輕聲道:「感謝你把你自己送到我面前,武成王這麼可靠,我的下半輩子一定能過得好。」

  裴澤猛地偏頭躲了一下,而後捂著耳朵瞪著蕭言之,臉色微紅。

  看著裴澤這模樣,蕭言之樂不可支。

  裴澤揉揉耳朵,又道:「你若跟了我,怕是這輩子都無法遠離朝堂了。」

  蕭言之笑笑,道:「這件事情難道不該是反過來的嗎?你若選了我,那才是這輩子都無法遠離朝堂了。不管是誰利用你,你都還能有全身而退的機會,可我姓徐離,誰會放過我?」

  裴澤蹙眉想了想,道:「怎麼越想越覺得自己倒楣?」

  因為父親跟陛下是朋友,所以發起叛亂時,他在來不及選擇自己的人生的情況下就與父親一起從軍出征,一轉眼便到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是順水推舟,回過神來他便已經是朝堂上不可或缺的武成王,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他已經忘了當初與父親並肩作戰時的豪氣沖天,卻熟悉了在朝堂上明哲保身,他已經忘了年少時要保家衛國的豪言壯語,卻無法離開這個受人擁戴的位置,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他究竟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多久?

  蕭言之聞言哈哈大笑:「你本來就很倒楣。」

  「有這麼好笑?」裴澤挑眉看著蕭言之。

  蕭言之大笑著點頭。

  裴澤嘴角微揚,擰過蕭言之的腦袋就吻了下去。

  蕭言之給嚇得立刻止住了笑聲,待裴澤退開後,蕭言之一臉茫然地問道:「你幹嗎?」

  裴澤笑道:「報復。」

  「被人看見怎麼辦?」是誰剛才跟他說要注意一下周圍的?

  裴澤想了想,道:「若被人看見,我就說是蜀王偷襲我,我是受害者,然後讓陛下再送你去學規矩。」

  「你!」蕭言之登時哭笑不得,狠狠踹了裴澤一腳。

  裴澤笑得一臉得意。

  另一邊,已經回到自己崗位上的張紹生卻突然想起他還有一件事情沒跟蕭言之說,但一想起裴澤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張紹生就放棄了再回去找蕭言之的想法,至於那件沒說的事情張紹生就決定暫且瞞著蕭言之,到時候再給蕭言之一個驚喜也未嘗不可。

  不過張紹生的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武成王每次見到他都板著一張臉,可他明明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武成王的事情,武成王到底為什麼對他那麼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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