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假象
鬼魂陳目光在我和小黃狗身上轉了一圈,,不冷不熱的說道:「這就要問你們了。」
「我?」我心說這下好了,又成懷疑對象了。
剩下的兩個地方,一個是大伯去過,一個是黃家的人去過,按理說我們確實應該知道,但大伯當初雖然跟我講過一些經歷,但他所提到的事物中,跟裡面的任何一尊石像都對不上號,這該怎麼辦?
難道是大伯說漏了某些東西,又或者是當時刻意沒有告訴我?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道:「我沒去過,我發誓自己真的不知道,現在我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沒辦法。」
小黃狗道:「我這一份也是老爹傳下來的,而且他死的太突然,沒有告訴我是怎麼得來的。」
我突發奇想,道:「會不會就是秦嶺那一份,實際上被你老爸貪污了。」
小黃狗臉一黑,道:「閉嘴!」
顯然不止我有這個想法,連鬼魂陳也覺得懷疑,但如果小黃狗手裡的轉魂鏡就是當初秦嶺那一份,那豈不是意味著,還有一面轉魂鏡,事實上是沒有問世的?
這樣一來,豈不是誰也無法解開機關?
小黃狗是個聰明人,他顯然知道我們的懷疑,對我惡言相向之後,他嘆了口氣,道:「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為了同一個目標走路到一起,再互相猜忌,豈不是顯得很沒勁?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我所提供的東西,和秦嶺的絕對不是同一份,秦嶺的事情,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還不一定呢。」說著,他冷笑了一聲。
氣氛一時間沉默下來,線索到此戛然而止,很顯然,雖然地圖是由我們孫家以及小黃狗提供的,但我和小黃狗都沒有實際到場過,要想確認另外兩尊石像,無異於瞎碰運氣。
但比起眼前的困境,我更擔心的是大伯,他被那東西控制了,神智全無,橫衝直撞,現在又在哪裡?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直壓制那東西的法器玉珮會突然失效呢?
還有那個擁有另外兩份地圖的神秘人,他先是偷走了鬼魂陳手裡的兩份地圖,緊接著,他還身懷龐夏古城的地圖,如果不算上秦嶺下落不明的那一份,他至少也有三份地圖。
足夠了,神秘人的優勢已經很明顯,他也出發的比我們更早,他會不會……已經通過這些機關到達了藏寶的地方?
我想起之前看到的血跡,忍不住起身重新走到了那個地方,鬼魂陳三人依舊坐在原地商議,而剩下的那些手下,則四散開去搜索,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道:「你們看這裡。」
這一嗓子很突然,頓時將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說話的是一個存在感不太強的人,穿著黑色的制服,是鬼魂陳的手下,他正站在山崖的左側,那裡一半緊挨著山崖,另一半是粗壯到嚇人的榃伯,中間則是無數巨大的石塊堆積在一起的死路。
眾人立刻被他吸引過去,我這個位置離他比較近,因此第一個到達,他看見我,立刻道:「這後面是空的,你看。」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碎石上有一些很隱晦的血跡,而且這些石頭也並不含鹽,透過石塊間的縫隙可以看到後面黑乎乎的,但由於現在是白天,光線比較明朗,多看一會兒,便能發現堆積在這些石塊後面的,是一個夾雜在山崖和榃伯間的三角形空隙,只不過這個空隙由於不屬於鹽鹼地,因此被很多榃伯給佔據了,我們根本無法到達後面。
小黃狗講我推開,用手摸了摸石塊上的血跡,他眼神閃動幾下,似乎在快速做著什麼分析,隨後他抬頭往上看,問道:「如果你要到後面去,你會怎麼做?」
這些堆積在一起的石塊,本體都很巨大,再加上堆積的很高,憑藉個把人的力量是很難搞定的,所以要想過去,只有兩個辦法,我道:「第一個是比較暴力的手法,就是用炸藥把這裡炸開,但需要很多炸藥,第二個比較穩妥的辦法是爬上去,就像爬圍牆一樣,爬到後面去。」
小黃狗笑了笑,道:「我發現你最近的大腦特別好使。」
我懶得搭理他。
小黃狗點了點上面的血跡,目光深沉的向上看,道:「曾經有一個人,從這裡爬到了後面。」
如果不是這一絲血跡被鬼魂陳的手下發現,我們恐怕都會忽略過去。
但後面是榃伯,他爬進去後能幹什麼?
那個爬進去的人又是誰?
神秘人嗎?
鬼魂陳眯了眯眼,側頭對一個手下不知低語了些什麼,片刻後,四五個穿黑制服的人開始拿出鏟子和撬子一類的工具挖掘地面,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們是在挖鹽土,看樣子是準備用來對付後面的榃伯,難道鬼魂陳是想追過去?以他的性格,確實眼裡揉不得沙子。
那邊幾個大漢在收集鹽土,這邊鬼魂陳已經下命令派四個手下爬過去,我們完全有足夠的炸藥,但不到必要關頭,實在沒必要浪費火力。
大約十來分鐘,那四人才艱難的爬到了頂部,與此同時,遠處的榃伯也緩緩轉身,一張張詭異的臉齊刷刷對著四人,四人膽子也算大,看也不看,隨即放了根繩子下來,下面的人,便利用包袱和繩子,將收集的鹽土灑到對面,我們則在下方,透過細縫棺觀察後面的環境。
不得不說,鬼魂陳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他不浮誇,冷漠而沉穩,卻在片刻間想好冷一切對策,安排好了到達後方的辦法。
但離奇的是,鹽土卻並沒有對後面的榃伯造成影響,按照我們的設想,鹽土撒下去後,榃伯受到鹽土的刺激,應該會退縮,從而將三角形的空隙處露出了才對。
難道這些變異的榃伯,已經不懼怕鹽分了?
這時,小黃狗敏銳的察覺道:「這後面的榃伯和這邊的不一眼,你看,它們的顏色發紫。」
鬼魂陳淡淡道:「變異種。」
我道:「那怎麼辦?」事實上我比較著急,因為那個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開槍襲擊大伯的人,找到他,或許我就能知道大伯的下落,還有,我必須確定神秘人的身份,我不想懷疑我的隊友,更不想懷疑王哥。
鬼魂陳抿了抿唇,又側頭對正在運鹽土的手下說了句什麼,他聲音很輕很淡,又慢吞吞的,因此我一時沒有聽清,他的手下點了點頭,立刻去翻裝備包,隨後拿出了一個如同煙花筒一樣的黑色武器,我立刻明白,那是燃燒彈,鬼魂陳打算用火攻。
但這些榃伯後面的榃伯,雖然顏色不一樣,卻是和旁邊的榃伯牆長在一起的,一但火勢蔓延開,就會將整個榃伯的防禦圈燒起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榃伯內部的含水量極大,而且它們組成的防護牆,足有十多米高,我們的燃燒彈打上去,就如同在一件皮大衣上扔下一根火柴,至多燒一個洞,不可能將大衣完全燒燬,這樣做有用嗎?
很快,燃燒彈也被運到了上方,四筒燃燒彈朝著狹小的三角口同時發射,我們都離的遠遠的,但發射的一瞬間,還是感到一股熱浪透過石縫撲面而來,隨後便是熊熊烈火,站在上方的四人也因為無法忍受炎熱而縮下來,頭髮全都被烤焦了,然而,後方的火片刻即滅,我們再透過細縫望去,一時間目瞪口呆,紫色的榃伯完好無損。
靠,這是要逆天啊。
這些東西水火不侵,是開了外掛嗎?
我們一時間面面相覷,連鬼魂陳也有些愕然。
這玩意這麼難以對付,那之前爬過去的人,豈不是去送死?
小黃狗眼神有些陰狠,他道:「我過去看看,這些東西,還真是成精了。」他估計很少受到這種挫敗,因此有些著急了,帶了槍支等東西,便順著往上爬,隨後有爬到了後面,後面大部分都是榃伯,透過細縫,我們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小黃狗的身形,他幾乎是站在榃伯粗壯的藤蔓上的。
然而,就在這時,小黃狗卻突然放聲大笑。
笑?這時候還有心情笑,他瘋了嗎?我放聲道:「兄弟,你受什麼刺激了,趕緊辦正事。」小黃狗的笑聲戛然而止,道:「這些都是假的,用石頭雕刻出來的,沒有危險。」
石頭?
連鬼魂陳都愣了,隨後他微微搖頭苦笑,我也有種自己被古人耍了一道的感覺,合著那些東西居然是假的?這可太具有欺騙性了。
緊接著,小黃狗便沒有出聲,大概是往前探路了,遊戲可以看到對面的細縫只有一條,因此被鬼魂陳霸佔了,我被擠到一邊乾著急,就在這時,鬼魂陳突然嘶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他猛地抬起頭,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過去。」
怎麼回事?
沒等我們開口,鬼魂陳已經開始翻牆,我重新湊到細縫處看,發現小黃狗居然消失了。
他或許是走到了比較深的位置,所以我看不到,但不知為何,我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頭,片刻後,鬼魂陳也到了下方,同樣,他開始往前走,因此只留給我一個背影。截圖是投推薦票的地方,有書友不知情,所以公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