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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皇夫》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神祭日

  雖然天氣越來越暖和起來,春天的感覺也越來越濃烈,偶爾也能看到一些零星的綠意。但早晨的時候,春寒料峭的感覺還是很明顯的。

  宇文清的手背司馬南鳴的大手握在手裡,兩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因為時間還有些早,除了做生意的人,還沒什麼人上街來。所以,整條街都顯得很靜。兩人這般手拉手的走著,本來是個不錯的畫面,可惜,宇文清的感覺真算不上好。他覺得有些冷,但應為之前硬是不樂意多穿些,這個時候,他也不好意思喊冷。

  原來今日是神祭日,因為兩人早早的便說好了,這一日出來走走。所以宇文清一直都蠻期待的,這天早晨也早早的醒來了。司馬南鳴本來勸著對方再多睡會兒,在他看來神祭日根本沒什麼可看的,最多就是兩人出去走走罷了。但見對方那麼精神,也不願意再睡,只得依了對方,也早早的起了床。

  兩人洗漱好後,宇文清心情不錯,便大手一揮決定早餐也在外面吃得了。司馬南鳴對於他的建議自然都是支持的,而且,偶爾在外面吃頓早餐也是一番趣味。

  但等到兩人換衣服出門的時候便有了分歧了。原來以為因為天氣越來越暖和的緣故,宇文清身上的衣服輕減了不少,終於不用像冬季那般穿的厚重了,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所以,當司馬南鳴建議他出門多穿些的時候,他自然不樂意了。見他堅持,一向依著他的司馬南鳴沒辦法,最後還是宇文清說的算。

  雖然一出門,迎面來冷意讓宇文清有點小後悔,但之前自己一再堅持說不冷,也讓他不好意思再回頭多穿些,想著自己怎麼都是練武之人,受點冷算什麼,便硬挺著出門了。

  不過,此刻他後悔了,身上這點單薄的衣服根本擋不住寒意。

  司馬南鳴看著旁邊硬挺著的宇文清,笑著無奈的搖頭,關心的問:「清,你感覺怎麼樣?」

  宇文清皺了皺鼻子,低聲說:「冷。」

  司馬南鳴也沒說他什麼,做了個收拾,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兩人身旁,把一件披風交給他,下一刻便消失了。

  宇文清看的覺得神奇,壓低著聲音問:「那人是傳說中的暗衛嗎?」

  司馬南鳴把披風給他披上,幫他繫帶子,一邊笑著點頭,「暗衛?這個名字倒是不錯。有沒有感覺好點?」

  司馬南鳴讓人給他做的披風都是到腳邊的,能把他整個人給包起來,這麼一穿上,自然也不覺得冷了。

  他眉眼帶笑的搖了搖頭,「真沒想到你的暗衛還會隨時帶著這些東西。」

  司馬南鳴攔著他的肩膀,「他們是負責暗中保護的人,吩咐他們做事也非常方便。」而且,他的手下自然沒有愚蠢的人,出府的時候,他做了手勢便吩咐他們拿著需要的東西,他們自然會帶著。

  宇文清不覺得冷了,自然也有心情四處觀看起來。

  「其實這樣的早晨出來走走感覺真的挺不錯,空氣還新鮮。只不過,這路上的行人還真少,路邊的店舖也很少。」

  「現在時間還早,你要不要進那裡看看?」他抬手指了下在他們前面的一家看起來很低調的店舖,這個時候正好剛開了門。

  宇文清看了下那個店舖的招牌,也立刻有了興趣,「嗯,我們進去看看。你帶了錢沒,我們多買些。」原來司馬南鳴所指的是一家翡翠店舖。

  「放心吧。」入了修仙的門,他自然也知道了翡翠的用處,雖然他們兩個有很多靈石,並不缺少修煉的材料,但作為修煉輔助的翡翠他們自然也要多準備些。這些他心裡自然有計較,也已經讓人暗地裡去收了,他讓宇文清進店裡看看也只是打發時間而已。

  兩人剛走到店舖門口,裡面的夥計就熱情的迎了上來。

  「客人想要看翡翠雕刻,還是看原石?」

  「原石,當然,你們店舖裡比較好的雕刻也可以拿來給我看看。」

  夥計見兩人氣質出眾,知道是非富即貴的人,便伺候的很小心,聽宇文清這麼說,便立刻去拿原石來。

  這裡所說的原石,也都是開出來的,只是未經雕刻的。雕刻師們喜歡買原石的習慣,自然也讓店舖裡儲備了好些的原石。

  夥計拿了好些塊大小不一顏色不同的翡翠攤在櫃子上讓兩人觀看,然後又去拿了名家的雕刻來,之後便安靜的站在一旁。宇文清對於這個火機的做法很有好感,比那些總是喜歡上前推銷讓人覺得聒噪的人,讓他覺得舒服很多。

  宇文清拿起一塊紅色的翡翠試了一下,感覺裡面的能量很純,是不錯的上品。如今,他雖然不能憑借眼力看出翡翠的好壞和等級,但因為修習的緣故,他發現,那些等級好的品質高的翡翠裡所含有的能量更加純淨易吸收些。

  最後,宇文清很大手筆的把夥計拿給他們看的那些等級好的翡翠都買下了,還買了幾個較為小巧的翡翠雕刻,看著覺得可愛,便想著買來送人。當然,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價值觀在那裡放著呢,拿翡翠也送不出手。不過,他相信,方卓一定會喜歡的。

  司馬南鳴看著桌子上的翡翠,如果不是他提醒宇文清他們不方便攜帶的話,肯定比這個量還要多。

  夥計熱情的把兩人送出了門,感慨了一下自己的眼光真不錯後,心裡盼望著下一個慷慨的客人的到來。

  他們兩人提著翡翠,走在路上,藉著披風的遮掩,把翡翠都收進了空間裡。

  「你打算去哪裡吃早飯?」兩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司馬南鳴問。

  宇文清想了一下,「去劉慕威開的珍饈百味吧。」

  「也好,那裡正好是通往神廟的路上,我們倒是不用去路上看熱鬧了。」

  宇文清搖著頭,「非也,非也,看熱鬧自然是身處其中才有意思。而且,我還很好奇你所說的神諭是什麼呢?」

  「以前的神諭都是一些吉慶的話,不過今年的或許會有所不同吧。」

  宇文清看向他,「你好像知道什麼內幕的樣子?」

  司馬南鳴笑而不語。

  宇文清想了一下,「你是說他們會借用神諭的名義做壞事?」

  司馬南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也表示宇文清的猜測是對的。

  宇文清聳聳肩,「其實借用神的名義什麼的,也沒什麼稀奇的。」他無論是電視上,還是小說裡都看過不少。用於煽動輿論,用於解決一些不好解決的事情,推說合乎天意,是多麼好的說詞啊,不用的才是白癡。

  兩人自然都清楚這些,宇文清純屬是出來看熱鬧的,國家大事他從來都不認為和他這個小小的人物有什麼關係,他比較好奇的是,司馬南鳴口中所講的,神諭出現的奇特現象。至於司馬南鳴這個知情者,來這裡也只是陪著宇文清解悶,順便看看事情的進展。

  他相信,那些人一定會給他上演一出不錯的戲,一定不會讓宇文清失望的。

  兩人來到珍饈百味,雖然他們來的挺早,但據說雅間已經全都被預定出去了。

  掌櫃的很有眼色的知道不能得罪眼前的兩個人,盡可能把話說的委婉動聽一些,他們珍饈百味雖然非常的有名氣,後台據說也很硬,但對於帝都這種隨便就能遇到不少大人物這種地方,做事還是謹慎的好。對於自己如今的職位,他還是很愛惜的。

  「兩位客官,非常不好意思,因為小店正好處於帝君去神廟的路上,所以,店裡的雅間昨晚已經都被訂出去了,真是不好意思。您看,二樓的視線也不錯,我給二位找個靠窗的位置怎麼樣?」

  宇文清也不是喜歡為難人的,不過他還是比較喜歡跟司馬南鳴兩個人單獨相處,所以,他從錢袋裡,實際上是手環裡拿出一個紫金做成的銘牌,「掌櫃的,您看。」

  展櫃的一看對方手裡的牌子,眼睛亮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更熱情了,「原來兩位是有紫金牌的,這就好辦了。小林子,快帶二位貴客去紫級雅間。」

  這種等級制的方式自然也有宇文清的功勞,當時跟劉慕威商討關於酒樓的管理方法的時候,他提了一句,沒想到劉慕威最後還真弄了些牌子出來,送給帝都裡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他也得了一個,還是最高級別的,整個帝都只有五人的資金銘牌,身份和地位的象徵。至於司馬南鳴,劉慕威因為看著對方不順眼,自然沒送。

  兩人進了雅間,裡面的佈局確實很講究,也看得出來很有品味,宇文清一進來便覺得很不錯。

  兩人走進房間裡,司馬南鳴坐了下來,而宇文清則直接走到了窗戶邊。

  小二把菜單拿給司馬南鳴。

  司馬南鳴看著菜單上的菜色,「你想吃什麼?」

  宇文清趴在窗戶上往下看,視線確實很好,聽司馬南鳴的問題,便搖了搖頭,「你看著辦吧。」

  司馬南鳴自然知道他的習慣,早餐不喜歡油膩的,便點了幾個清淡的小菜,以及白粥跟包子後。

  見司馬南鳴把飯菜點好了,他轉過身去,「下面的人多了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熱鬧起來。」他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我們在這裡待多久?」

  司馬南鳴笑了笑,故弄玄虛的說:「自然是要待到合適離開的時候。」

  「說了真等於白說。」

  小二上菜的速度很快,兩人還沒說多少話,門便被敲響了。

  「進來吧。」

  宇文清便看到那個熱情的為他們領路的小二動作迅速的把他們點的東西放到桌子上,然後說了句請慢用後,又迅速的離開了。

  「服務質量不錯。」

  「還行吧。」

  司馬南鳴把筷子遞給他,「你先吃點東西吧。」

  「不知道他哪裡弄來的這些綠色蔬菜,看樣子劉慕威也挺厲害的。」

  司馬南鳴為宇文清夾菜,「從別處運過來也沒什麼。最多是不夠新鮮。」

  宇文清知道司馬南鳴不待見劉慕威,也不再提對方,但吃飯卻忍不住憋著笑。

  司馬南鳴看他那樣子,聲音淡淡的問:「很好笑?」

  宇文清立刻搖頭,表示一點都不好笑。

  兩人吃完早飯,便又叫了些點心,就開始在這裡消磨時間。

  宇文清喝了口茶,想到之前買回來的翡翠,拿出一塊黃色的來,遞給司馬南鳴。

  「你試試看有感覺沒。」

  司馬南鳴把翡翠拿在手裡,感受了一下,「好像又東西在流動。」

  「那就是能量,你試試看能不能吸收……」說完他立刻否定道,「還是別了,找個比較安全的時間再試吧,萬一被打擾到就不好了。」

  司馬南鳴也知道是需要心靜的,他看著手裡的翡翠,想著書裡關於修者大陸的記載,心裡很是可惜。修者大陸的修者找個時候已經很難見到了。

  宇文清也看著他手裡的翡翠,「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也有別的人在修煉?」

  「應該會有。」司馬南鳴覺得自己能找到修體的功法,那麼其他人自然也能找到別的功法,只是功法的好壞罷了。

  「我聽御靈說,很久以前,修者大陸還是很繁榮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恢復往日的榮耀。」

  「或許吧。」

  宇文清靠在椅背上,「不過榮不榮耀的,肯定也跟我們沒什麼關係。雖然我們也有不小的運氣,但跟上界的門派相比,我們太弱小了。我倒是挺期待出現個救世主一般的人的。」他此時只是說笑,但當他真的遇見的時候,心裡的那種複雜感情,其中的喜悅卻不見得有。

  兩人在雅間裡清淨的度過二人時光。突然感覺到外面變得更加熱鬧起來,聽到有人喊帝君的車隊出現了後,宇文清也慢悠悠的從凳子上起身來到了窗戶邊。

  其實宇文清對於帝君也沒什麼好奇心,他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像電視裡演的那樣,皇帝出現,兩旁的百姓都要跪下行禮,還全程不能抬頭的。

  司馬南鳴把窗戶關了,跟用疑惑表情看著他的宇文清解釋道:「是不允許這麼直接的打量帝君的車隊的。」

  宇文清,「偷看?」

  司馬南鳴點頭。

  宇文清便開了一點縫隙,通過縫隙來看外面的情況。至於司馬南鳴自然沒什麼興趣去看那些。

  「原來真的要跪。」宇文清看著自語道。

  梁妃坐在馬車上,四周用簾子隔著,她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況,而外面的人卻看不清楚她。

  想到今日安排好的事情,心情愉悅的她一路都勾著嘴角。不過……

  她抬頭四處看了下,見沒什麼特別的動靜,「不知道司馬南鳴現在身處何處,一個假帝君如今佔著他的位置去祭神神明,不知道他做何感想。真希望他能忍不住的衝出來才好,這樣也能盡快的乾淨的解決掉。」

  想到司馬南鳴那張一直都沒什麼表情的冷淡面容,雖然他長得很合乎少男少女的幻想,但對於梁妃這種需要哄著捧著的人來說,真算不上良配,不過,她看上的也不是對方那個人,而是他屁股下面的位置,所以,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好抱怨的。

  宇文清見帝君跟妃子的馬車都過去後,也沒什麼興趣看下去了。

  「都遮的很嚴,也看不到裡面的人張什麼樣子。不過,我倒是看出來哪個是梁妃。」

  司馬南鳴笑了笑,如果能讓他看到那些人的長相的話,他今日肯定也不會帶著他來了。

  等長長的車隊都過去後,司馬南鳴便拉著宇文清的手下了樓。兩人擠進了人潮裡。

  宇文清有些不適應這麼多人摩肩接踵的,還好有司馬南鳴在他身後護著。

  「司鳴,我們一定要跟著人潮去神廟嗎?」四周太嘈雜,宇文清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些。

  司馬南鳴低聲笑著在他耳邊說:「你不是喜歡身在其中嗎?」

  宇文清:「……」現在反悔來的及嗎?

  顯然是來不及了,兩人就這麼隨著人潮擠到了神廟那裡。

  還好到了神廟,兩人找個角落躲開了。

  一路上被擠得心有餘悸的宇文清摸了摸汗,「這些人太誇張了,神祭日而已,至於嗎?」

  「據說神祭日,神明會特別的靈,所以大家都想著搶先來許願。」

  「再搶能搶過皇室跟那些大臣?」

  「百姓一直都是把那些人排除再外的。」

  宇文清看著那些還在上前湧的人群,還好,他們在祭壇不遠處停了下來,還是歸功於那些守衛的能力。

  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等著祭祀出來。

  司馬南鳴跟宇文清說:「我們也快點過去吧。」

  宇文清立刻皺起眉頭,苦著臉,「我是看熱鬧的,不用湊那麼近吧,這裡也看得到不是。」

  「走吧,我們這麼躲在角落裡,很容易讓人懷疑。」他隱蔽的看了下四周,很確定這裡埋伏了許多人。

  「好吧,被懷疑為意圖不軌的人就慘了。」

  宇文清跟著無奈的擠進了人群裡。

  「祭祀出來了。」司馬南鳴跟四處跑神的宇文清提醒。

  宇文清抬頭看過去,不過礙於身高和距離,他也只是能看到個不太全的樣子,白鬚白髮看著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作為祭祀形象挺讓人信服的。

  聽著對方念了一篇讓他似懂非懂的祭文,然後看著小童把祭文燒了後。半空中慢慢的浮出一些金字。

  站在神廟高出俯視著下方的一切的皇族跟重臣門,也都神色各異的看著半空中那六個大字。

  「司馬衰,梁氏興。」

  梁文秉臉色平和眼含笑意的看著那六個金字,張誠思則面無表情,而梁妃則微瞇著眼睛看著那些字,然後看向自己的父親。至於「正主」帝君,則神色謙卑的站在他們幾人的中間。

  「父親這是何意?」梁妃聲音冰冷的問。

  梁相笑了笑,「名正言順罷了。」

  「父親覺得女兒之前那個建議如何?」梁妃心有不安的試探的問道。

  梁文秉捋著鬍鬚看著那幾個字說:「甚好。」

  梁妃暫時安心了。

  而張誠思則面無表情的跟梁文秉說:「記好我們的約定,事情完了後,我要見我的女兒。」

  「張將軍請放心。」梁秉文對著張誠思誠懇的說道。

  而身擠在眾人之間,看著那六個字,「他們還真敢做啊。看起來真有信心啊。」這六個字可是把司馬家都給得罪光了。他們控制了帝君,就那麼確定其它那些王爺們也都一個個的會什麼反應都不做。

  「神諭,神的諭旨,他們自然能摘得乾淨。」

  「不知道閒治王爺知道了是什麼心情。司鳴,」宇文清壓低著聲音問司馬南鳴,「你有沒有把那件事情告訴閒治王爺啊?」

  「嗯,他知道的。」

  「那他有什麼反應嗎?他好像是那個帝君的親小叔。知道自己的侄子被軟禁了,有沒有打算救援啊?」

  宇文清是趴在司馬南鳴耳邊說的,司馬南鳴被他吐出的氣息弄得耳朵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我回去再跟你說。」

  宇文清以為是隔牆有耳,所以也就不問了。他也只是看這種環境想八卦一下而已。

  六個金字讓下面的百姓有些面面相覷,但因為畢竟也不怎麼關係到他們本身,也只是各自咬咬耳朵也就那麼算了。相較於什麼司馬家,梁家,他們最關心的還是他們的小家。能比較靠前的祈福才是他們來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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