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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攻略》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要小心此人 一片小葉子

 只因楚淵一句“隨他”,段白月此趟行程可謂毫無阻礙,昆玉、翠染、鎮南、九鄉……每每臨近一個大楚城鎮,地方官員都是提心吊膽夜不能眠,生怕這位爺會一時興起惹出亂子,而百姓亦是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太平日子過得好好的,可千萬莫要打仗啊。

 不過現實卻頗令人欣慰。

 西南軍所到之處,皆是軍紀嚴明秩序井然。吃飯住店都會付帳,有時還會給賞錢。甚至在路過綠渡口時,見當地在鬧水災,還義務幫百姓修了三天房,留了一車糧。

 消息傳回王城,朝中老臣一片哀歎,捶胸頓足。西南王這明顯是在收買民心,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楚淵坐在御花園涼亭中,面前一爐清香一盞清茶,聽遠處琴娘撫琴。

 葉瑾坐在他對面:“今日怎麼如此悠閒,聽人說你沒上早朝,還當是病了。”

 “朝中那些老臣可都等著呢。”楚淵睜開眼睛,“無非又是要奏段白月,聽了鬧心,不如偷個懶。”

 “這回可不怪那些老頭。”葉瑾自己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也納悶你,怎麼如此放心西南?”雖說已經問了許多回,可每回都是被他糊弄幾句遮過去,並無定心丸可吃。

 “朕與段白月有盟約。”楚淵答。

 “什麼盟約?”葉瑾又問。

 楚淵道:“盟約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朕此時將國境防線敞開,他也不會趁虛而入,所以不必擔憂。”

 “當真這麼放心?”葉瑾狐疑。

 楚淵岔開話題:“晚上留下與朕一道用膳?”

 葉瑾搖頭:“千楓約了人,晚上我也要去。”

 楚淵看著他笑。

 “做什麼。”葉穀主傲嬌一怒,“我跟去是為了吃飯!”並不是想陪那個誰,畢竟不熟。

 就算成了親也不熟。

 好不容易送走葉瑾,四喜又來通傳,說是溫大人求見。

 楚淵隱隱頭疼,別說又是為了段白月。

 “微臣參見皇上。”溫柳年行禮。

 “愛卿免禮吧。”楚淵道,“看著臉色不大好,病了?”

 “回皇上,染了風寒。”溫柳年咳嗽。

 “既然病了,就該好好在府裡養著。”楚淵示意他坐下,“如此急匆匆前來,所為何事?”

 “其實也不算急匆匆。”溫柳年老實道,“只是微臣這幾日一直在想西南王。”

 楚淵:“……”

 “皇上信得過的人,微臣自然不會懷疑。”溫柳年誠懇無比,“只是皇上既然派微臣前往東海,那就早晚要與西南王碰面,所以微臣懇請皇上,至少透露一二,這回大楚與西南結盟,皇上給出的底線到底是什麼,微臣也好有個譜。”

 楚淵:“……”

 溫柳年雙眼一片耿耿忠誠。

 楚淵與他對視。

 ……

 楚恒的府邸在東海大鯤城,距離沐陽城僅十多天的路途。此番段白月如此大張旗鼓率軍入大楚,楚恒身為王爺,自然要寫奏摺將此事告知楚淵。而楚淵也就順水推舟,任溫柳年為欽差大臣,前往東海與段白月“和談”,實為盯著楚恒,以防他又橫生枝節。

 溫柳年道:“咳。”

 楚淵搖頭:“愛卿多慮了,西南王此番只會留在沐陽城,不會有任何多餘的要求。相反,在愛卿抵達大鯤城後,若是有事需要人幫忙,儘管暗中去找他便是。”

 溫柳年雙眼愈發疑惑。

 “若無其他事,便退下吧。”楚淵道,“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溫柳年只好起身告退,卻依舊滿肚子疑慮。

 宮外官道上,有個人正在等他。周身氣場有些冷,眉眼極為英挺鋒利,正是在西北人人都要搶畫像的趙越趙公子。

 英俊得很。

 溫柳年小跑迎上前。

 “今日怎麼這麼早。”趙越笑笑,“還當又要吃過晚飯,皇上才會給我放人。”

 “皇上今日有心事。”溫柳年道。

 “皇上也是人,人自然會有心事,何至於一臉費解。”趙越帶著他翻身上馬,“想回家還是想去吃館子?”

 “去城外走走吧,安靜。”溫柳年道,“我想想事情。”

 趙越點頭,調轉馬頭上了小路。

 沿途百姓看到後,紛紛熱情踮腳,將手中剛摘下的野果遞過來——溫大人愛吃,全王城都知道。而且這可是大楚第一才子,若是能趁機摸一摸手,說不定自己能學會吟詩。

 但即便是大楚第一才子,也有腦袋打結的時候。溫柳年也是頭回知道,原來皇上與西南王彼此間居然能如此信任。朝中眾人都在議論,說皇上敞開了大楚邊境。可換一方想,西南王也是徹底丟下了大理——這當口皇上若派沈將軍南下,只怕西南十六州在數月內便可收回,還要捎上苗疆七十二寨。

 退一步講,就算朝廷什麼動作都沒有,西南王也要在沐陽城待至少一年,待等到大楚軍隊重整國庫充盈,有足夠底氣來對付楚恒的時候,才能回大理。

 在山間坐了足足兩個時辰,直到日落月升,溫柳年還是一頭霧水,沒想明白皇上究竟給了段王何好處,才能讓他如此死心塌地不圖回報。他自幼便天資聰穎,從來沒有看不清的真相,想不明的內情,這還是頭一回。

 而在被楚淵當朝訓斥過幾回後,朝中的臣子們也總算是消停了一些,至少不會再以首叩地,涕淚滿面說一些“西南王狼子野心,皇上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之類的句子。

 四喜暗中松了口氣,這事可算是過去了,自打消息傳來王城,諸位大人來了一茬又一茬,就沒見皇上的眉頭舒展過片刻。

 這日午後,王城日月山莊的商號中,一個老管家正在院子裡頭愜意曬太陽,聽到木頭門一響,睜眼瞧瞧,趕緊站起來:“葉穀主回來了。”

 葉瑾神情恍惚:“嗯。”

 “穀主?”老管家見狀不解,“出了什麼事?”

 “沒事。”葉瑾道,“我有些暈。”

 老管家還當是他中暑,趕忙張羅著吩咐下去,讓廚房煮些酸梅湯送來。

 葉瑾無力擺擺手,也不想多說話,一個人坐在後院臺階上,看著院子裡頭的大水缸想事情。

 方才他進宮,恰好看到太醫院門前有人在卸貨,三輛馬車上堆滿了藥材與珠寶,還有七八個骷髏頭顱,都剝了皮,乾乾淨淨的,於是被驚了一下。

 太醫院管事見狀趕忙解釋,說是西南王送來的,藥材歸太醫院,珠寶稍後會送往國庫,至於這些骷髏,則是些不長眼的苗疆部族首領,試圖侵犯大楚邊境,燒殺搶掠擾民,所以全部被西南王哢嚓剝皮,送來給皇上解悶,如此已經有半年了。

 這玩意還能解悶?葉瑾抽抽嘴角,去禦書房時,順便提了一句,卻沒料到楚淵的反應卻有些……一言難盡,最後更是找藉口躲去了戶部。

 葉瑾在禦書房裡呆了一陣子,終於後知後覺將所有事串起來,重新想了一回。

 有些決定,站在天子的立場來想,的確過於草率,可若站在情人的立場,卻無需任何理由就能想得通。比如說敞開的國土邊境,比如說無需任何書面簽訂的盟約,比如說在提起段白月時,經常會出現的沉默與隱隱笑意,比如說四處找天辰砂,比如說“隨他”,再比如說“西南快到了雨季,可有什麼驅寒補身的藥物,找些送來”。

 人在王城,惦記的什麼西南雨季!

 葉瑾頭暈眼花,覺得自己如同被雷劈,緩了足足一個時辰,還沒緩過神。

 仔細想想,古往今來,姓段的都是禍國殃民的狐狸精啊!

 葉穀主握緊拳頭。

 比如說段妲己,段褒姒,段白月。

 都姓段,一模一樣。

 不如閹掉!

 葉瑾站起來,刷拉,從懷裡掏出小白瓶。

 身為大楚皇子,理應為國效力。

 分內之事,分內之事。

 於是好不容易才歇息下的楚淵,就又被弟弟搖起來,念叨了一晚上“我也要去東海”。

 “你去東海作甚?”楚淵心力交瘁。

 “你管我。”葉瑾盤腿坐在床上,一仰頭。

 楚淵:“……”

 全楚國都知道,小王爺決定要做的事情,那便沒幾個人能勸得住,沈盟主不行,皇上也不行。

 於是數日後,葉瑾便隨溫柳年一道出發,離開王城,前往東海大鯤城。

 段白月身形微微晃了一下。

 “王爺。”段念道,“沒事吧?”

 “沒什麼。”段白月擺擺手,“方才晃了一下神。”

 段念依舊擔憂,畢竟菩提心經的毒剛解沒多久,理應好好休息才是。

 段白月邊走邊問:“大軍安頓的如何了?”

 “回王爺,已在郊外安營紮寨。”段念道,“這沐陽城的縣令昨日便遞送了信函,想要見王爺一面。”

 段白月道:“明日吧。”

 段念點頭:“是。”

 沐陽城街道上很熱鬧,雖不及王城繁華,卻也別有幾分海邊城鎮的意趣。一個和尚正站在大街上,周圍擠了不少百姓,鬧鬧哄哄的,也不知在做什麼。

 “是金光寺的和尚,游方來此,據說極為靈驗。”見段白月在看,段念解釋,“所以百姓都趕來請他看相。”

 段白月點點頭,繞過人群想要走,卻被那大和尚叫住:“施主留步。”

 百姓雖沒見過段白月,但都知道西南王已經來了沐陽城,此時見他俊朗高大氣質不凡,衣著也極為華貴,自然能猜出身份,因此紛紛噤聲,周遭立刻便安靜了下來。

 段白月微微一笑:“大師有事?”

 “這位施主,面相可當真是好。”大和尚感慨,“富貴命。”

 段白月道:“多謝大師。”

 “只是有一個人,將來施主務必要小心。”大和尚又道。

 段白月問:“何人?”

 大和尚順手從道邊一扯,遞過來。

 段白月接到手中。

 百姓好奇,也紛紛踮著腳看。

 是一片柔韌的,圓圓的,嫩綠的,小葉子。

 【春節番外-生辰】 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

 正月二十八,雖說已經過完了年,宮裡頭卻依舊是喜氣洋洋,忙忙亂亂。誰都知道皇上最寵愛太子,再過五日便是他的十六歲生辰,可馬虎不得。

 四喜公公在外頭小心翼翼地叫:“太子爺,皇上有旨,宣您即刻前往禦書房。”

 楚淵放下手中書冊,歉意地向陶仁德行禮:“太傅大人見諒。”

 “太子言重了,這幾日事情多,少上幾堂課也無妨。”陶仁德道,“那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楚淵點頭,叫來內侍先將陶仁德送出宮,方才換了身衣裳,前往禦書房。

 “是好事。”途中,四喜道,“據說皇上高興得很,龍顏大悅。”

 “能讓父皇喜歡的,可未必就是好事。”楚淵拍了拍他的肚子,“忘了上回那回疆公主?我可是在正陽殿跪了整整三天,你也不知道給我送些糕餅。”

 四喜趕緊擺手:“這回不會了,這回來的是丹東王,丹東那頭可沒有年齡與太子相仿的王室女子,想送來和親也不成。”

 楚淵笑著搖搖頭,抬腳跨進了小院。

 禦書房裡,當朝天子楚稷正在翻閱奏章,見到楚淵進來,招手道:“快些過來。”

 “兒臣參見父皇。”楚淵行禮。

 “這個時辰,想來你應該還在念功課。”楚稷道,“不過你母后卻說朕將你管得太嚴,這快要過生辰了,理應輕鬆一些,看些好玩有趣的東西,而不是日日對著陶仁德那張惹人心煩的老臉。”

 楚淵笑道:“太傅大人又惹父皇不高興了?”

 “他就沒有讓朕高興的時候。”楚稷走下龍椅,“早上還遞了個摺子,諫了一堆,也不知到底要說個什麼事,聒噪至極。”

 楚淵扶著他一道往外走:“那父皇可要去御花園散散心?”

 “去國庫看看。”楚稷道,“雖說這回沒有宴請八方,周邊各國卻也送了不少稀罕物件給你慶生,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

 “是。”楚淵問,“各國都送了嗎?”

 “我的淵兒過生辰,誰敢不送?”楚稷拍拍他的手,“就連南洋幾個島國,也一早就送來了蜜餞果品與珍珠寶石,說是圖個好兆頭。他們可不傻,這幾車蜜餞,將來或許會換得無數與大楚貿易通商的機會,一本萬利的生意,誰不想做?”

 楚淵道:“多謝父皇教導。”

 楚稷搖頭:“這些即便朕不說,你也懂。內斂些是對的,可偶爾囂張些也無妨,大楚的太子,不霸氣可不成。”

 楚淵笑笑:“是。”

 由於各國的禮物是陸續才送到,因此尚未來得及收歸國庫,正擺在屋內清點。楚淵一處處看過去,稀罕物件還當真不算少,甚至還有一把玲瓏弓,算是傳聞中的神物,可射星穿月。

 “只有這些嗎?”楚淵問。

 “只有這些還不夠?”楚稷大笑。

 楚淵道:“西北,東北,東南,南洋,差一處。”

 “也對,你不說,朕還沒注意。”楚稷道,“西南府的禮物至今未到,這可不是段景的作風。”

 楚淵淡淡道:“兒臣隨口一提罷了,年年都是送藥材與錦緞,今年想來也是一樣,沒什麼稀罕的。”

 “可數個月前,西南王府就遞來了摺子,商議送禮之事,還說是由世子親自押運前來。”楚稷皺眉,“理應不該拖這麼久。”

 楚淵眼底一亮,卻很快便恢復如常。

 “那或許,是路上耽擱了吧。”

 官道上,一個白衣少年正在策馬前行,五官霸道邪氣,肩頭落滿夕陽餘暉。黑色駿馬一路絕塵,速度如同閃電奔雷。

 十幾裡地外,西南府的車隊正在緊追慢趕,險些趕斷氣——按理來說這大楚太子的生辰還有幾日,退一步說,就算晚個三五天也無妨,何必如此拼命。

 “駕!”段白月一甩馬韁,眼底寫滿笑意。

 馬夫抱著樹喘息,不追了不追了,世子瘋了,追不上了。

 一日,兩日,三日,四日後。

 楚淵道:“太傅大人。”

 “太子何事?”陶仁德放下手中的書卷。

 楚淵道:“我餓了。”

 “餓了啊。”陶仁德看了眼外頭,恍然一拍腦門,“唉喲,這天都黑了,怎麼也不見四喜來叫。”

 “四喜來過了。”楚淵道,“只是見太傅大人正在授課,便又悄悄退回去了。”

 “這可就是老臣的不是了。”陶仁德道,“太子快些去用膳吧。”

 “多謝太傅大人。”楚淵伸了個懶腰,看著心情頗好。去吃了幾口粥飯小菜後,便回了寢宮,將四喜也打發回去,自己早早上床看書。

 到了後半夜,窗戶輕輕響了一聲。

 楚淵頭也不抬,懶洋洋道:“抓刺客。”

 段白月看著他笑。

 “三更半夜,來做什麼?”楚淵丟下書,抬手。

 “給你慶賀生辰。”段白月蹲在床邊,“外頭可沒多少人把守,知道我會在今日來?”

 楚淵道:“不知。”

 段白月辯解:“在路上耽擱了兩天,來晚了,可也不算遲,是不是?”

 楚淵問:“不算遲?”

 段白月道:“明日才是你生辰。”

 楚淵指指天色:“已經過了子時。”

 段白月:“……”

 楚淵問:“晚了嗎?”

 段白月識趣:“晚了。”

 “好了,退下吧。”楚淵靠回床頭,“本王要歇息了。”

 “不問我為何會耽擱?”段白月鼓著腮幫子。

 “與我何干。”楚淵用書遮住臉,“四喜,四喜,四喜!”

 “四喜去睡了,我特意看過。”段白月坐在床邊,“別的禮物能送給國庫,有兩件可不行,你得親自收。”

 “是什麼?”楚淵挑挑眉梢,“你啊?”

 段白月道:“你若想要我——”

 “我要你作甚。”楚淵撇嘴打斷,“禮物呢?”

 段白月打開隨身帶著的包袱,裡頭赫然一個人頭骷髏。

 楚淵:“……”

 段白月道:“猜是誰。”

 楚淵道:“你若能留一張皮,我還能猜。”

 “是高德。”段白月道。

 楚淵皺眉:“楚項的人?”

 “他上回派人刺殺你,我可一直記在心裡。”段白月道,“此番前來王城,恰好得知他被楚項暗中派往隨州,那是你的地方,要去做什麼不言自明,索性一刀宰了乾淨。”

 楚淵道:“丟遠些。”

 “還有件東西。”段白月道,“再猜一回?”

 楚淵道:“楚項的腦袋。”

 “你想要他的命,我遲些再給你。”段白月展開手心,“過生辰,自然要圖個吉利。”

 “糖?”楚淵不解。

 “是西南的五福糖,幸好你的生辰不在三伏天,否則一路怕是早化了。”段白月道,“在西南,滿了十六歲人人都要吃,吃了才能長高。”

 楚淵對此毫無興趣。

 “吃一個。”段白月哄騙,“就一個。”

 “不吃。”楚淵道,“有毒。”

 段白月自己吃了一個:“喏。”

 楚淵道:“還是有毒。”

 段白月問:“要怎麼樣才肯吃?”

 楚淵道:“看你這般窮追不捨,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也不吃。”

 段白月:“……”

 “退下吧。”楚淵裹緊被子,“帶走你的賀禮,本王閱過了。”

 段白月道:“這糖我貼身帶了一路。”

 楚淵索性連腦袋都捂住。

 那就更不吃了。

 段白月歎氣:“好好好,我走便是。”

 楚淵道:“帶上窗戶。”冷。

 段白月道:“那明日宴席時,我要坐在前頭。”不要又像上回,將自己安排到偏位,肥頭大耳的回乢太子倒是坐在首位,與他相談甚歡。

 楚淵悶笑,直到聽到他離開,方才揭開被子。

 第二日傍晚,楚皇大宴群臣,西南府世子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而且當真是坐在首位,與太子僅有三尺之遙。

 段白月心情甚好。

 眾人舉杯相慶,很是喜樂融洽。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歌姬舞娘獻藝助興,內侍也撤了酒菜換上點心,頭盤便是楚淵平日裡最喜歡的荷花糕,清淡又雅致,方方正正一小塊,入口即化滋味正好。

 楚淵拈起一塊,送進了口中。

 綿軟化開之後,卻有一個硬硬的小糖塊,酸酸甜甜。

 楚淵皺眉看向段白月。

 世子爺單手撐著腮幫子,望天。眼底有些笑意,有些無辜,有些無賴。

 楚淵叫過四喜低語幾句。

 四喜面色為難。

 楚淵道:“去吧。”

 四喜哭笑不得,出去端了一個金盞回來,放在段白月面前,悄聲道:“世子,這是太子……請您的。”

 “淵兒。”楚皇看到後,打趣道,“莫非你還私藏了佳釀不成,連父皇都不知道,怎麼就單單送給世子。”

 “太烈,父皇還是少飲為好。”楚淵面不改色,繼續坦然吃點心。

 段白月端起那杯陳醋,仰頭一飲而盡,淡定無比:“太子所言甚是,的確有些烈。”

 一盞醋而已,只要肯乖乖吃了爺的糖,再喝一缸也無妨。

 大理城內,賣此糖的小攤子生意也極為紅火,因為近段時間成親的人多。要成親,別的東西可以不準備,這五福糖可缺不得,小倆口吃了才能如膠似漆,甜甜蜜蜜,旁人分都分不開。

 定能一路到白頭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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