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雞同鴨講

　　「異星橫降，妖孽亂世。孤星，煞星。家亂，國亂……異星橫降，妖孽亂世。孤星，煞星。家亂，國亂……」異星橫降，妖孽亂世。孤星，煞星。家亂，國亂……女人的聲音，不停地在水流年的腦子裡回放。飄渺、悠遠、聽不真切。

　　「啊啊啊！！！！」突然一直躺在床上的人，坐了起來，雙手捧著自己的腦袋左右搖晃，整個人歇斯底里地喊叫。「痛死了！」

　　「我這是怎麼了？」水流年驚訝地睜開眼睛，瞪著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破舊的小屋，簡單木質的桌子和一把小椅子，霉味的被子，以及又小又瘦的雙手……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又睜開眼睛，如此重複了幾次，最後嘴角抽了抽。「我……」稚嫩軟軟的童音，並不是自己成熟的男人聲音。

　　坐在床上的水流年突然右手迅速地伸進發霉的被子裡，抓住下體。有熱度，有形狀，微微鬆了口氣，傢伙還在。還是個男的，要是變成個女的，自己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一下子倒在散發著霉味的被子上，認命地歎了口氣。先是回到家，妻子要離婚，說要帶著孩子找親生爸爸。接著又遇到那個自己這一輩子最不想再見到的人渣。然後又碰上了車禍。為什麼這些倒霉的事全部碰到一起了呢。

　　和妻子生活了八年，這八年的時間，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幸福的人。十年前的事情之後，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無法獲得幸福。因為那個人渣，他的生活早在十年前變了，他的世界也在十年前就變了。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無法跟別人在一起，直到和妻子相遇結婚。有了孩子，雖然平平淡淡，但是卻是幸福的。

　　沒想到幸福卻在八年後結束了。當妻子對著他問『流年，你愛過我嗎？』自己卻說不出話來，這八年，一直很幸福，但對於妻子，他也一直覺得愧疚。因為，他不愛他的妻子。不，應該說他不愛任何人，從十年前，從那個人渣開始，他便失去了愛人的能力。他永遠不會愛上任何人。

　　所以最後他簽了離婚協議書離開，把房子留給了妻子。這八年，自己的確欠了她，只是想到她對自己的背叛，心還是隱隱作痛。反正也無所謂了，離也離開了。那個世界也都結束了，反正也無所謂。說著無所謂，眼角的淚水卻流下來浸濕了枕邊。

　　「小年，小年」一個腦袋在房屋的窗戶外面上下飄動。

　　「小年！小年！」黑色腦袋沒有得到回應有些著急，吃力地將自己的上半身撐在窗戶上。肉嘟嘟地圓臉上嵌著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紅通通地像個大圓蘋果，好一個可愛的小娃娃。「噯！我叫你吶，小年！」小娃娃乾脆將腳抬了起來跨在窗戶上，突然「乓」的一聲摔在房屋裡。然後一邊按著受傷的屁股，一邊拖著走到床邊。

　　「小年，起床了啊你！」小娃娃朝著水流年大吼，生氣地掀開被子。

　　被子掀起來帶起了涼風，水流年渾身一顫，總算是回過神：「你叫我啊。」

　　「小年」小娃娃驚訝地指著他的下面，眼睛睜得圓鼓鼓地：「小年，你幹嘛抓著自己的小弟弟啊？」

　　「啊？」水流年順著小娃娃的方向，看見原來自己的手，剛剛一直放在傢伙上沒有收回來，頓時耳朵一下紅了起來。自己怎麼會這麼蠢，竟然忘記收回來了。

　　「你幹什麼抓著啊？這樣子好玩嗎？」小娃娃睜著天真的雙眼看著水流年。

　　水流年搖搖頭：「我沒有在玩。」

　　「那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抓著啊？」小娃娃歪著腦袋看了水流年半天，一張可愛的蘋果臉卻略帶天真：「我明白了，傷心難過，所以抓著自己的小弟弟嗎？我都不知道，原來傷心難過的時候，要抓著自己的小弟弟。」

　　「……」水流年轉過頭，側向床內側，沒有回答小娃娃的話，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現在明顯是在雞同鴨講。這怎麼的出來的鬼結論。

　　「小年，你在傷心難過什麼？」小娃娃睜著一雙彈珠圓滾滾地看著水流年，但是，得到的只是水流年的側影。小娃娃鼓起了自己的臉頰，有些生氣，咕嚕嚕地轉轉自己的眼珠，然後突然笑得臉邊的酒窩都出來了，整個人爬上水流年躺著的床鋪。「好了。」小娃娃滿意地看看現在的位置，然後整個人兩腿分開，一下子跨坐在水流年的身上。差點沒將還在沉思中的水流年的大腸給擠出來。

　　「你幹什麼啊！下去，快下去。」

　　「小年難過，我想安慰你啊。我幫你一起抓著小弟弟，這樣你就不會難過了。」說著，小娃娃伸出肥嘟嘟的手，就要往水流年的下體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