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怎麼辦

　　在水流年和逆天相擁入眠的時候，另一個房間卻正在進行著黑暗的交易。

　　黑暗的房間裡，男人摸著手裡的玉扳指，翹著二郎腿看著跪在底下的秋笙。秋笙跪在底下，頭貼著地面，不敢抬頭與坐在上位的男人相視。

　　「秋笙，我讓你找的東西呢？」男人摸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磁性的聲音中帶著溫柔。

　　「我……」秋笙低著頭，雙手放在頭兩側猛地收緊，額頭上的汗慢慢滑下，滴在地上。整個大廳顯得安靜和詭異，秋笙吞吞吐吐半天，終於在男人不耐煩準備問話時開口：「我沒有找到。」

　　「……沒有找到？」坐在上面的男人摸著玉扳指的手停了下來，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慢慢走下台階。聽到男人的腳步聲，秋笙趴在地上，被劉海蓋住的雙眼猛的一縮，心臟都停止跳動。秋笙趴在地上，全身開始無意識的冒汗，手腳不受控制一樣的開始發抖，呼吸都在不自覺的時候急促起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嚇得秋笙差點沒尖叫起來。

　　男人將秋笙的下巴抬起來，男人的容貌一下子映在秋笙的眼裡：一雙狠厲狡猾的單皮眼，眼角因為歲月的痕跡有些微勾，英挺的鼻子，時不時帶著壞笑的邪魅。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邪氣。男人捏著秋笙的下巴，帶著玉扳指的大拇指磨蹭著秋笙的紅唇，說出來的話，讓秋笙如置冰窖：「秋笙，什麼時候開始，你竟然敢對我說謊？」

　　「主，主，主人……我不敢……」秋笙顫抖著不斷地說：「主人，我沒有說謊，真的沒有找到。」

　　「哦，是嗎？」男人放開捏著秋笙的下巴，站了起來，陰狠地看著跪在地上全身發抖地秋笙：「竟然沒有找到，那便是沒有完成任務。秋笙，你是想好了是嗎？」

　　「……」秋笙抬著頭，發抖地看著男人，眼睛開始濕潤，總是優雅的少年，在這一刻顯得異常的狼狽：「主人，我……」

　　「竟然沒有完成任務。來人！」男人右手打了一個響聲，馬上出現兩個男人：「帶他下去好好伺候，讓他知道規矩。」

　　兩個男人靠近便要抓秋笙，秋笙突然像發瘋一樣地推開他們，爬到男人的身邊，緊緊抱住男人的大腿，一臉的驚恐地不斷求饒：「主人，我錯了，我錯了！你讓他們下去，我錯了，我找到了，我真的找到了！」抱著男人，不停地祈求。

　　男人揮了一下手，讓兩人離開，低頭不屑地看著秋笙：「這回肯說實話了。」秋笙痛苦的點點頭，一手伸進懷裡掏出褶皺的紙，顫抖著將紙遞到男人面前。男人伸手接過信，秋笙卻並沒有放手，男人單眼一瞇：「秋笙，你這是不放手！」

　　秋笙像觸電一樣，馬上把手縮了回去，頭在地上拚命地磕：「秋笙不敢，求主人饒過小的，求主人饒過小的。」

　　男人陰狠地拿過紙，將紙放進衣服的隔層，蹲下身子拍拍已經被嚇壞的秋笙：「秋笙，你最好乖乖聽話，要不然你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別忘了，當初是我救了你。」男人看著一直不停發抖的秋笙，有些無趣，站起來甩袖便離開，只留下秋笙一人還在大廳跪著。

　　秋笙還是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全身不停地冒著冷汗，整個腦子呈現空白。終於還是把東西交給主人了，終於還是背叛了水家。秋笙的眼淚從呆滯的雙眼中流出，腦子裡不斷地回憶著三年前的一幕：三年前，還只有八歲的自己，被一群男人壓在身下。他害怕地不斷哭涕，全身顫抖，可是眼前的男人沒有一個人肯放開他，只是在他身上發洩著慾望。他記得那時，自己一直不停地哭涕和叫救命，就是沒有一個人來。他就像個破爛的娃娃一樣，不停地任人玩弄，每一次昏迷，他都覺得應該已經死了。沒有人來救他，他喊了無數遍，就是沒有人來，喊到後來喉嚨都啞了，都喊不出任何話為止。都沒有人出現在他的眼前來救他，他甚至已經絕望了……

　　最後是主人出現救了他，那時那些男人身上的血濺出來，濺地他渾身都是。男人的骯髒的液體和血液混在一起，讓當時還只有八歲的他腦子一片空白。是主人，用溫暖的懷抱救贖了他，是主人帶他離開了地獄。

　　而推他入地獄的人，便是水天霖！水天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我要你為你曾經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秋笙趴在地上淚流滿面，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像只小獸一樣。沒有往日的風雅和溫潤，整個人顯得尖銳和充滿仇恨。

　　……

　　「咕咕咕」窗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躺在床上的逆天睜開綠色的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的水流年，在水流年的眼睛上輕輕一吻，然後起身消失。

　　「尊主」看見逆天出現，水尊衾和青衣馬上跪在地上。

　　「有什麼事？」逆天不滿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尊主，異星真的是小年嗎？」水天霖疑惑地看著逆天，有絲不確定。過去也找過很多所謂的異星，但結果都不是，不知道小年是不是真的異星。

　　「這不是你們該管的事。」逆天一臉不滿地打斷他們，想到那個乖順躺在自己懷裡的人，逆天的眼裡泛起笑意。

　　「尊主。」

　　「沒事的話，不要來找我，就當作不知道我在這，我讓你們辦得事，你們繼續辦。其他的事情，不該過問的就不要問。」逆天說完，也不等水尊衾和青衣回應，便消失不見。

　　水尊衾和青衣站在原地，兩個人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水天霖明亮的大眼也皺了起來，突然想到了什麼，對青衣說：「我之前讓你查的事情，你查地怎麼樣了？」

　　「秋笙的事情？」

　　「是。」

　　「……秋笙貌似在書房裡拿了東西，但是具體的是什麼不知道。只知道秋笙最近和冷家有接觸。」青衣一臉古怪地看著水天霖，欲言又止。

　　「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只有你和我知道。」水天霖一臉警告地看著青衣。青衣馬上跪在地上，點頭表示自己不會說。

　　水天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伸手按住太陽穴：冷家，疏雨國三大家族之一。秋笙，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