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風雨欲來

　　整個書房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水天霖眼神冰冷地看著對面的秋笙，總是笑嘻嘻的眼裡沒有絲毫的笑意。犀利的眼神好像要刺穿站在眼前的秋笙，看著秋笙越發蒼白的臉色，水天霖雙手緊握。

　　「老大！」青衣突然打破書房的安靜，水天霖轉過頭看向青衣，眼睛微閃，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回一臉笑嘻嘻。水天霖看著秋笙，伸手擦乾秋笙額頭的汗，順著秋笙的額頭慢慢往下，炙熱的溫度讓秋笙全身打了一個顫。

　　秋笙慌張地後退一步，擋開水天霖的手：「大少爺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水天霖將手放到背後，一臉輕鬆得看著秋笙：「秋笙，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不舒服，我剛剛還在擔心你。」

　　「擔心？」

　　「是啊，我看你的樣子都快要暈倒了，所以問你怎麼回事。怎麼了？」水天霖濃眉大眼，笑起來以一副無害的樣子，好像不解為何秋笙對他充滿防備，一副委屈的樣子。

　　看到這樣子的水天霖，水流年的眼睛瞇了起來。從進來一直到現在，水天霖臉上的表情，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一直以為水天霖是個腦子缺點東西的武將，覺得這樣子的人不是裝的，就是真傻。但是從剛才水天霖的舉動來看，他確定這個人不簡單，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因為秋笙，也許他便不會暴露自己。他就知道，作為疏雨國的武將怎麼可能簡單。只是，他在人前裝傻，在自己面前裝傻，為的是什麼？

　　「我沒事。剛剛有些頭暈，現在沒事了。」秋笙收拾慌亂的神情，用衣袖擦擦額頭，動作得體優雅：「大少爺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啊，對了，我是要給你介紹一個人。就是她，我幫你找了一個丫鬟，她叫大牛，是專門來伺候你的。」水天霖將大牛拉到秋笙的面前。秋笙並沒有表現出噁心或是驚訝，只是淡淡的看著大牛，微微一笑：「大少爺，我是管家的兒子，我不需要丫鬟。」

　　「你沒有其他的想法嗎？」水天霖驚訝地看著秋笙，又看了看大牛一眼。明明在來的路上，見到大牛的人，都是非死即傷，路過的地方到下了一片又一片。為什麼秋笙絲毫沒有反應。

　　「我該有什麼反應？我真的不需要丫鬟。」秋笙淡雅地笑，完全沒有之前的慌亂，高興地走到水流年身邊：「小年，你怎麼出來了，是來找我的嗎？」

　　水流年看著被冷落了的水天霖，沒有絲毫不滿和不高興的表情，只是看著秋笙的背影表情嚴肅。大牛則站在一邊有些無措，抓著插著髮簪的頭髮。在水天霖和秋笙幾個人之間看來看去，水流年鳳眼微翹，笑了：「大哥帶我來找你，因為這段時間都一直是你在照顧我。想說給你送個丫鬟你會高興。」

　　「小年真乖，不用了，我也用不到丫鬟。」秋笙拍拍水路年的頭，舉手投足間，沒有一絲多餘。回過頭對水天霖恭敬地鞠躬：「大少爺，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下去了。」

　　「……」水天霖看著秋笙的頭頂片刻，點了點頭：「那你先下去。」

　　「小年，我先走了，有空我再去找你。」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又拍了拍水流年的頭，轉身離留下一屋深思的幾人。

　　「小年，我叫大牛先帶你回去。」水天霖看著水流年，一副笑瞇瞇的大哥形象。突然衝了過來，抱著水流年，在水流年的臉上猛親了兩下：「小年最可愛了，我下次還找小年一起玩。還有，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哦。要不，大牛一定會羞愧而亡的。」

　　水流年看水天霖裝天真的表情，眼睛骨碌一轉壞壞一笑：「那大哥以後要經常帶吃的和玩的東西給小年，小年什麼都不講。」

　　「好。回去路上小心一點。」

　　水流年被大牛帶出書房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水天霖，這個人，真以為他是孩子。不過也是，現在的他，可不就是個孩子。不管是秋笙、還是水天霖，都和他沒有關係，只要別打擾他平靜的異世生活，愛怎麼樣都跟他無關。不過，興趣還是有一些，水流年摸著下巴，笑得有些精明。多掌握一些信息，對自己並沒有壞處。況且，他現在也很無聊不是嗎。

　　書房只剩下水天霖和青衣，水天霖坐到椅子上，雙手搭在書桌上，緩慢得一下一下敲打桌面，之前一直笑瞇瞇的眼裡滿是深思。「嗒，嗒，嗒……」整個書房只有敲打桌子的聲音，還有緩慢的呼吸聲。

　　「老大……」青衣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書房的寧靜。

　　「青衣，去查一下」水天霖終於回過神，看著書房門口一臉嚴肅：「查一下秋笙剛剛來這是幹什麼，然後馬上告訴我。」

　　「老大，我知道。」青衣抓緊手裡的扇子，斯文的臉上有絲興奮和激動：「還有，尊主說他已經在路上了。」

　　「尊主要親自來？」水天霖有些驚訝地看著青衣：「尊主還是這麼關心異星的事。只是，不知道，這次會不會真的就是小年，還是又弄錯了。異星的事到時候尊主來的時候再說。我剛剛叫你查的事，你馬上去查，我要盡快知道答案。」

　　「好」青衣彎身鞠躬，一下子消失不見。沒想到斯文書生一樣的青衣，竟是深藏不露的人。

　　整個書房只有水天霖一個人，撐著下巴看著門口，搭在書桌上的手猛地抓緊：秋笙，希望你沒做什麼事……

　　站在小河旁邊的男人，背手看著河裡自由暢遊的魚，強烈的陽光照在身上都沒辦法感覺到溫度。男人的右手一揮，河裡的水波蕩漾。等水面平靜之後再一看，剛剛還在嬉戲的魚兒全都翻著白色的肚皮飄在河面上。

　　男人看著一條條魚地屍體，眼角狂傲：「這個世界的動物，越來越讓我感到噁心。尤其是人。」

　　風吹起男人披在身後的長髮，男人的背影形成一幅畫，遺世獨立，高高在上。

　　鳳，我們馬上就要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