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原來是你

　　在眾人焦急地尋找水流年的時候，水流年此時正處於昏迷之中。之前因為四月的第一次使用使他的力量得到提升，於是他迫不及待地就獨闖皇上寢宮，想要為無憂山莊的所有人報仇，但是最後看到即將死去的青狄他卻沒有下手。誰知離開皇上寢宮之後，『毒香』卻發作了，和之前發作的時間一模一樣，看起來以後每天他都要忍受這種疼痛。萬蟲噬骨的疼痛讓他眼前一片發黑，只能咬著牙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休息，再之後因為承受不了毒香發作的疼痛，失去了意識。

　　「……呃……」水流年痛苦地發出聲音，全身像被卡車碾過一樣疼痛不已。真是沒有想到這個毒香發作起來竟是如此難受。

　　「你終於醒了。」水流年被人扶了起來，溫熱的水順著喉嚨流下，熱辣的喉嚨得到滋潤瞬間變得舒服。微翹的睫毛微微煽動，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水流年看著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男人有瞬間的空白。

　　「你……」乾啞的喉嚨還是難受地發不出聲。

　　「你剛醒多喝點水，等下就好了。」男人長著一張普通慘白的臉，唯一算的上好看的眼睛溫柔地看著水流年：「你叫什麼名字？」

　　「水……水，流年。」水流年靠著床柱吃力地說話。端著茶杯正要倒水的男人手上一滑，茶杯直接掉到地上砸成碎片。「你，你怎麼了？」

　　「沒，沒事呵呵。你靠著小心點。」祭語拿著新的杯子裝水，一邊裝一邊手在抖。裝好水之後將水遞給水流年：「你慢慢喝。」

　　「謝謝你。」水流年喝了水覺得喉嚨舒服多了，之前熱辣的難受，一說話就像是被沙子磨一樣。剛才沒來的及仔細打量眼前的男人，水流年抬起頭將祭語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是個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人。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地方很熟悉，卻又說不上來。「謝謝你，我好很多了。」

　　「……」祭語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水流年看。水流年被看的有些奇怪，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沾染在上面，摸到額頭的花瓣時鳳眼一閃。經過四月幻化重塑之後，他能明顯感覺到身體裡面的力量不斷上湧，和之前只會輕功的他大不一樣。現在的他，不只會是逃跑，血液裡的力量不斷在咆哮。

　　「你……」祭語看了水流年良久只開口說了一個『你』字，又接著沉默了。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水流年看到祭語吞吞吐吐的樣子，放鬆自己減輕周圍的壓力：「你救了我，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

　　「你，我叫祭語。」祭語張合了半天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你叫水流年。」

　　「是，我叫水流年。」水流年覺得奇怪，但還是點點頭，歪著頭看著眼前的祭語想了半天還是覺得有哪裡很熟悉，卻又說不出來。自己應該沒有見過祭語，如果見過他肯定會記得。

　　「你是水流年……」聽到回答祭語臉色一白，低著頭喃喃地又重複了一遍。

　　「……」

　　「你好好休息，想離開的話隨時可以離開。」祭語說完之後就離開了。水流年靠著床柱有些困惑。這個祭語真是奇怪，人冷冷冰冰的，救了他不問什麼也不提什麼要求，應該是個好人。

　　水流年喝了水覺得舒服了許多，於是下床伸了個懶腰。房間的擺設很簡單，要不是知道自己還在皇宮，還以為只是在普通人家裡，不知道這個祭語是什麼身份。也許是第二次的緣故，或是四月的關係，這次毒香發作並沒有之前那次來的痛苦。水流年走出房間到處看了一下，也沒發現祭語的影子，不知道祭語跑到哪裡去。原本自己想跟他道個謝再離開，既然找不到人那就算了。水流年歎了口氣，離開了這個偏僻破舊的屋子。

　　祭語站在屋子後面看著水流年離開，普通的臉上有些疑惑。這個人應該就是太子心目中的那個人，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是個替身，但是沒有想到竟是這麼普通的一個人的替身，水流年竟然是這種長相。他還以為太子喜歡的那個人，應該是風華絕代，傾國傾城，沒有想到竟是如此普通。和他沒什麼區別。

　　離開的水流年根本不知道祭語對他的想法，整個人輕盈地在宮殿的屋子上跳躍。他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之前在皇宮耽擱了一些時間，既然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誰下令誅殺無憂山莊，那麼他得先去長生客棧找小離。不知道小離是不是還在那裡等。想到這水流年鳳眼一勾，嘴角一掀，額頭冰冷的花瓣變得艷麗。以他對小離的瞭解，那個傻子一定還在那裡等他。現在也只有想起小離他們，他的心情才能變得些許開心。四月重塑之後，他的力量得到提升，尤其是輕功更是上升了一個檔次，在皇宮中來無影去無蹤完全不會被人發現。一想到等下就能見到小離，水流年的心裡有些期待，從在無憂山莊分開到現在，差不多有半個多月沒見。

　　水流年在宮殿的瓦片上腳尖一點，像燕子一樣飛躍到另一座宮殿屋頂。突然眼角瞥到軍裝一角，嘴角的笑一下子變得僵硬。水流年停在宮殿屋頂上，整張臉冰冷十足，額頭的花瓣又變回了粉紅色，鳳眼裡精光閃閃。

　　迴廊上行走的人沒有發現緊盯著自己的水流年，只是匆忙地往一個方向走去。水流年眼神冰冷地從屋頂一躍而下緊緊跟隨在其身後。

　　水流年跟著穿軍裝的男人來到一個湖邊，穿軍裝的男人恭敬得對站在湖邊的男人鞠躬：「太子殿下。」皇帝剛剛駕崩，太子守喪三日，在此期間青延依舊是太子。

　　「怎麼樣，找到了嗎？」青延鳳眼悲傷地看著湖面，說話的聲音裡滿是疲憊。跟隨男人而來的水流年躲在樹後，聽到青延的聲音全身猛然一震。一瞬間想起之前被青延壓在身下不斷侵犯的畫面，眼前一黑扶著樹幹有些噁心。

　　「臣該死，到現在還沒找到水流年。」軍裝男人跪在地上一臉愧疚，抬頭看著青延欲言又止：「太子……」

　　「既然沒有找到的話，就繼續找，一定要找到他。」青延鳳眼堅定，卻隱藏著一絲害怕，停頓了許久緩緩閉上眼睛：「那件事口風給我緊一點，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他無法想像，如果流年知道無憂山莊的事是自己所為，會怎麼樣。一想到這更是覺得疲憊。

　　「是，臣會吩咐手下小心點，上次的事不會洩露半句。上次沒有完成任務，太子不懲罰臣，臣萬分感謝。只是臣不明白水流年是雙生子之一，如果不除對太子以後的帝位必會影響。」軍裝男人小心翼翼地繼續說：「上次誅殺無憂山莊讓水流年跑了，這次太子為何……」不殺水流年。後面的話軍裝男人沒有再說，因為他知道眼前的主子不會喜歡他說的話。

　　站在樹後面的水流年血氣上湧，一口氣堵在胸腔沒法呼吸，耳朵嘈雜聽不到聲音一片耳鳴。剛才他聽到了什麼？誅殺無憂山莊？下令追殺他的人竟是青延？那個多愁善感的小鬼？

　　「這事還輪不到你管！你只要聽命令完成任務就行，一定要找到水流年，然後不許傷他分毫！」青延殘暴的鳳眼看著軍裝男人，男人腿一軟便跌倒在地不斷點頭。

　　「不用找了！我在這裡！」水流年咬著唇從樹後走出來，鳳眼怨恨地看著青延，整張臉被仇恨充斥著有些扭曲。青延看到水流年的一瞬間，鳳眼爆睜，呼吸急促害怕地倒退一步，整個人表情驚恐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