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難眠之夜

　　「瘋子，我逛累了，我們找個客棧吃飯順便休息。明天再逛。」水流年看著跟在自己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水尊衾，水尊衾針尖似的蛇眼乖巧地看著自己，忍不住伸出手在水尊衾的頭頂揉了揉。「真乖。」怎麼越來越有養寵物的感覺。

　　「小年吃飯，哥哥餓。」水尊衾只是低著頭有些委屈地默默肚子，肚子還很湊巧地發出雷鳴的聲音。

　　「好，我們現在就先去吃飯。」水流年拉著水尊衾的手就往客棧去。雖然知道是瘋子，但是出乎意料的還沒有瘋的完全沒有神智。一直靜靜地跟在他身邊，他去哪就去哪，也不插話，也沒有奇怪的舉動。因為出色的外表兩個人同行，總是會吸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雖然水尊衾沒了半截右手。不是之前知道瘋子腦子有問題，他真的會以為是出家遊玩的公子哥。

　　但是關於這個想法很快就沒有了。瘋子始終是瘋子！水流年帶著水尊衾剛踏進客棧，拉著水尊衾坐到凳子上還沒開始點菜，瘋子就病發了。也許是太餓了，總之在水流年他們屁股剛坐下的時候，水尊衾就衝著鄰桌撲過去。

　　撲過去也就算了，雙手直接抓上鄰桌的食物往嘴裡塞，一張大嘴被塞地油膩膩。水尊衾一邊狼吞虎嚥一邊針尖似的蛇眼猙獰地看著被嚇到的人，像護食的野獸一樣，讓所有人有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旁邊等著點菜的小二也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得一愣。水流年撫著額頭有些痛，瘋子經不起表揚，才剛說他還沒瘋地徹底，這就馬上發作給他看。面對有些抽搐的小二，水流年淡定地拍拍他的肩讓他放鬆。

　　「這是我家寵物，不好意思。」一錠銀子直接塞給小二收驚。水流年走到鄰桌水尊衾對面，看著狼吞虎嚥的水尊衾有些無奈。

　　「小年，小年也吃，小年吃。」水尊衾塞得滿滿的嘴，雙捧著食物討好地看著水流年。針尖似的蛇眼乖巧的看著水流年，就差後面來一隻狗尾巴搖一搖了。

　　「這是別人的食物，不准吃。要吃我點給你吃，你再給我添麻煩的話，我就不帶著你。」沒想到帶個瘋子會這麼麻煩，之前真的是太衝動了沒有想過後果。水流年突然有種想要跑路的衝動。

　　一聽到水流年說要扔下他水尊衾馬上就愣住了，手裡的食物都掉在桌子上，嘴裡的東西也『呸呸呸』地吐光，還伸手指往自己的喉嚨處不斷摳弄，『惡惡惡』嘔吐物也吐出來。在場的幾個人看的臉色都變了。水尊衾還沒有自覺，弄完委屈地看著水流年，耷拉地腦袋針尖似的蛇眼裡水汪汪。「哥哥不吃，小年不要不要哥哥，哥哥不吃。」聲音哽咽似乎還有要哭出來的趨勢。

　　水流年撫著額頭感覺越發無奈了。看著眼前水汪汪祈求地看著他的瘋子，無奈地歎了長氣，認命了。「算了算了，我給你點吃的。你可別給我哭。」

　　水流年拉著水尊衾又坐到位子上，看其他人都還愣著古怪地看著他們，豪爽地拍桌子。「小二！這些銀子給鄰桌陪個不適，實在對不起，大家繼續盡情地吃。」

　　「謝謝公子，這個……只是這個……」瘋子在店裡吃飯，小二瞄瞄水尊衾希望水流年明白。

　　水流年看到小二的眼神鳳眼皺了起來，美麗的容顏也板了起來。「出錢的就是主，有不伺候主子的道理。」明明看著是個易碎的美人，沒想到說話出來的威嚴讓客棧的人都不自覺地抖了一抖，趕緊裝作低頭吃飯眼不見為淨。小二也識相地拿著銀子馬上閉嘴。

　　食物一樣樣香噴噴的被端上桌面，但是水尊衾卻不敢再像之前一樣撲上去。針尖的蛇眼眼巴巴地看著水流年，頭上似乎有兩個可疑的耳朵在不斷晃悠，口水都要滴在桌子上。

　　「你看起來真像寵物狗。吃吧。」水流年的吃吧剛一落音，水尊衾就直奔著桌子正中間的烤雞而去。兩隻油膩膩的爪子撕開烤雞就塞進嘴裡開始咀嚼。

　　「看起來你胃口很大，你有多久沒吃飯了？」水流年撐著下巴看著對面用一隻左手抓起烤雞拚命吃個不停的水尊衾。水尊衾只是抬起頭看看水流年，臉竟然有些紅然後又拚命吃烤雞。

　　「瘋子你剛剛臉紅了啊？真的假的？」不會是眼花了吧。水流年美麗的容顏上滿是懷疑。水尊衾卻低著頭卻沒有再說話，粗魯地撕開烤雞不斷撕咬。沒有得到回答的水流年，一邊糾結水尊衾到底瘋到什麼程度，一邊夾著筷子也開始填飽肚子。

　　房間原本水流年要了兩間，但是水尊衾死活都要和水流年睡一間房，水流年去哪裡，他就跟著去哪裡。最後水流年無奈地躺在床上歎氣。「算了，我不跟你折騰，要不我明天起不來。」這跑來跑去都甩不掉瘋子，他也無奈。

　　「小年，哥哥要跟你一起睡。」水尊衾抱著枕頭委屈地看著地站在床邊，好像水流年是大老爺，而他是受欺負的小丫鬟一樣。「小年不能趕哥哥走。」

　　「……要睡就睡，我不跟你折騰。」水流年往裡面一縮，直接背對著水尊衾。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瘋，這時候看起來就又挺正常的。翻個白眼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你動什麼！還讓不讓人睡了！」身後的瘋子翻來翻去，讓人覺得煩躁。原本剛要入睡的水流年直接氣不打一處來。

　　「……」安靜了一會兒，身後又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水流年終於火了，好不容易睡個覺也不讓人安寧。

　　「你到底睡不睡！」

　　「……小年，我，小年。」水尊衾低著頭傻兮兮地臉紅，不敢抬頭看水流年，露出衣襟的整個脖子都是通紅。「我，我生病了。」

　　「病了？」剛剛還壯地可以吃下一頭牛，好好的怎麼病了。伸手在水尊衾的額頭一放，火紅的鳳眼滿是怒氣。「沒發燒，你病什麼！你不說，我打地你有病！」

　　「我……我」水尊衾揪著被單一副小媳婦的樣子，被水流年摸過的臉越發紅艷，好像整張臉都要燒起來一樣。「我，我不舒服。」

　　「你哪裡不舒服。」已經是咬牙切齒不想再多說，如果這個死瘋子再浪費他寶貴的睡眠時間，他一定會把這瘋子塞回娘胎的。「快說。」

　　像是被水流年嚇到一樣，水尊衾怯怯地抬起頭臉上一片紅，針尖似的蛇眼水汪汪地看著水流年，裡面還有可疑的淚光。「這裡，這裡不舒服。哥哥沒騙人，真的不舒服。」

　　水尊衾完好的左手委屈地握住水流年的右手，理直氣壯地放在自己的下體上。隔著單薄的棉被，感覺到瘋子下體的硬挺和熱度，水流年一下子呆愣住。

　　「小年，哥哥不舒服。」針尖似的眼睛一片水霧，水珠掛在睫毛上隨時要滴下來。

　　該死的，這瘋子發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