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深處的記憶

　　地下宮殿幾個男人站在水流年身後，眼睛緊緊看著水流年不放。水流年像沒有看到他們一樣，只是看著棋盤將手中的棋緩緩放在棋盤上。美麗的容貌上很是認真。總覺得這盤棋很熟悉，好像自己曾經下過，或是曾經跟哪個人下了一半沒有下完。手裡的動作自發地拿起棋盤裡金子棋子一步步的下，腦子裡有個聲音在指揮著他下棋。這種感覺很熟悉。

　　水流年抬頭看著對面放下棋子的金色雕像。嘴角微微掀起帶著溫柔的弧度，眉清目秀，在哪裡見過呢。

　　「你不記得我了？」頭上綁著『朱』字的男人雕像看著水流年，嘴巴沒有動，卻有聲音出現。水流年疑惑地轉頭看，最後迷惑地看著男人，逆天他們都沒有聽到男人的話，只有水流年一個人聽到。

　　「我……是誰？」水流年歪著頭，還沒張嘴，腦子裡就已經出現自己的聲音。

　　「你長大了。」明明是雕像，水流年卻看到他笑了，疑惑地眨著火紅的鳳眼又什麼都沒有。「你長大了，流年。」

　　「你是誰？流年……是我？」最近他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只是覺得腦袋空空。很多動作在他想到之前就行動了。水流年拿著棋子看著對面的男人想要一個答案，總覺得這個男人能告訴他一切。

　　「是，你叫水流年。流年，你長大了……」男人雕像還是一動不動，兩個人在逆天、冷煞他們都接觸不到的空間裡進行交流。「流年，你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意思，他不懂。

　　「沒事。」好像有只熟悉溫暖的手撫摸著他的頭，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總是喜歡這樣摸著他的頭，溫柔、高大、溫暖……「哪天流年玩累了就回來。」

　　「我是流年？」一點都不記得了。

　　「嗯，是我最可愛的小流年。」溫柔的聲音，撫摸自己的頭，然後像被納入一個輕柔的懷抱，哼著熟悉的睡眠曲。「玩累了，就回來找我。吾兒……吾兒小流年……」

　　金色光芒從棋盤中射出，整個棋盤閃閃發光，光芒中水流年能看到對面金色男子雕像好像對著他微笑，還和他揮手說『再見』。吾兒？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嗎？光芒從棋盤照亮整個房間，對面男子雕像也消失在光芒中。等棋盤光芒消失之後，棋盤像個打開的盒子一樣從中間裂開，一個復古雕著古老花紋的長方形盒子從棋盤中出現，緩緩上升出現在眾人眼前。

　　冷煞摸著玉扳指朝著紫玉和綠音使了一個眼神，單皮眼一瞇趁所有人不注意率先在水流年之前將長方形盒子搶到手。冷煞將弓護在自己身前，手裡拿著盒子單皮眼很是興奮：「哈哈哈哈，這就是鳳凰圖騰，這就是鳳凰圖騰。我終於拿到鳳凰圖騰了。」

　　「把那個給我。」水流年依舊坐在凳子上，火紅的鳳眼看著冷煞像看死物一樣。那個東西是父親給他的，鳳凰圖騰是父親的東西。「給我。」

　　「拿到手的東西怎麼可能再給你！笑話！」

　　「冷煞，你騙我們！」逆天一鞭子就甩向冷煞，卻被紫玉擋住。逆天、青延等人臉色鐵青，看到水流年他們就知道自己上當了。冷煞根本就是趁火打劫，他們所有人都上當了！

　　「不要說的這麼難聽。我拿到鳳凰圖騰，現在你們也見到水流年。怎麼說我也沒有騙你們哈哈哈哈。」冷煞興奮地看著盒子雙手有些發抖，打開盒子。

　　「你做夢！」小離飛鏢甩出，卻被紫玉和綠音纏上。逆天長鞭甩向盒子想要拿回，直接被冷煞的長弓震回。青延也抽出軟劍想要奪回盒子。既然騙了他們，想要這麼容易的就拿走鳳凰圖騰，做夢！

　　幾個人糾纏在一起，只除了了依舊坐在凳子上的水流年，以及一直像幽靈一樣被忽視的水尊衾。水尊衾呆呆地看著水流年的側臉，慢慢靠近。「……流年……」許久未開口的嗓音有些嘶啞。

　　水流年側過臉，美麗的容顏滿是困惑，歪著頭淡淡地問：「你是誰……」

　　你是誰……你是誰……一口血堵在胸口，卡在喉嚨處沒辦法呼吸。沒有得到回答，水流年站起來錯過水尊衾，右手一揮華麗的鳳凰翎劍出現，劍柄部分的鳳凰翎全部展開。水流年看著冷煞，將鳳凰翎劍對著被人糾纏的冷煞：「把盒子給我。」

　　不管敵我，水流年將與冷煞糾纏的逆天和小離等人全部挑開，挽著鳳凰翎劍就向冷煞拿盒子的手砍去。沒有看到，左手握著劍柄部分的鳳凰翎輕輕一拉，鳳凰翎像美麗的綢帶一樣飄揚瞬間纏上冷煞的身體。水流年拉著綢帶，右手的劍朝著冷煞的心臟便要刺過去。冷煞身子一矮躲過，長弓一拉，嘴上咬著一根長箭朝水流年便射過去。

　　兩個人打地激烈，水流年明顯處於優勢，逆天等人想要幫水流年，哪想到一插手卻被水流年一起打。水流年現在部分你我一起打，逆天擔心地看著想要插手，卻被小離拉住。「不要妨礙他。」逆天咬咬牙，綠色的眼睛閃爍一下便沒有再動手。

　　水流年的鳳凰翎劍刺在冷煞的左肩，鳳凰翎一拉將冷煞整個束緊。綠音、紫玉兩人也被小離、青延等人抓住。水流年身子一閃靠近冷煞奪走冷煞手中的盒子，雙手緊緊拉著冷煞不准他動彈。左肩受傷的冷煞咬牙切齒地瞪著水流年，一臉不甘：「把盒子還給我！」

　　「這是我的。」水流年食指一彈，長方形的盒子打開，裡面只放著一卷黑色的卷軸。水流年將卷軸打開，隨著卷軸打開，一副栩栩如生的鳳凰圖騰像三維圖像一樣，立在卷軸上。鳳凰一上一下首尾對應，圍著中間的南方七星宿：井、鬼、柳、星、張、翼、軫。水流年看著鳳凰圖騰，心跳開始加速，越來越快，頭開始發暈。腦子裡像是放舊電影畫面一樣不斷快進，畫面不斷閃過。

　　美麗的容顏，古老的圖騰，火紅的鳳眼。溫柔的父尊，張揚的哥哥……小小年紀坐在朱雀宮殿之上，接受萬人朝拜。掌管四方之一的霸主，天生的王者。乾坤宇宙，時空管理，各司其職，南宮朱雀的帝尊。無盡無望的寂寞和力量，深的不見深淵。

　　水流年拿著卷軸撫著胸口，額頭不斷有汗水滲出，腦子一片混亂，好像有大量的記憶和力量不斷湧入身體裡。

　　「水流年！」

　　「流年！」

　　「流年！」嘶聲力竭的喊聲，撕開喉嚨一樣可怕地喊聲。熟悉的身子抱住自己，睜開疲憊的雙眼望進一雙桃花眼。這個人在記憶裡曾經出現過，那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那個在朱雀殿便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那個陪伴他時間最久的人……叫什麼名字，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臉色這麼慘白，表情這麼害怕，整個臉充滿了絕望？

　　胸口插著一把刀。看著手裡的血，緩緩從胸口流出血止不住地滴濺在地上。「我……」水流年一說話卡在喉嚨的血便噴出來，濺在小離的臉上，紅色的血液染紅桃花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鳳凰圖騰我要了。」長得像狗一樣，卻有著巨大的黑色翅膀。國師拿著手裡的鳳凰圖騰，額頭的第三隻眼變得血紅。鳳凰圖騰、嗜血紅蓮。召喚出南宮朱雀，可以實現任何願望。他絕對要拿到這兩樣東西。只要能拿到這兩樣東西，就能讓青狄復活，即使水流年是青狄的孩子，他也絕不手軟。

　　「瘋剎！我要殺了你！」逆天看著血流不止的水流年，全身的黑色鱗片出現。整個人開始扭曲獸化，巨大的尾巴，獸頭，咆哮的龍嘴，一隻黑色長龍瞬間出現不斷咆哮。龍尾朝著瘋剎便甩了過去！

　　「水流年！」哀鳴響起，遠處的千月心猛地一痛。

　　……

　　流年現在是因為四月記憶錯亂。現在他就是腦子空白，力量融合期。從人渣那之後便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