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我偏不走

　　離開小離房間的水流年抬著頭走到沒人的地方，看著平靜的湖面沉思。雙手緊握，咬著唇看著水裡的倒影，心裡隱隱作痛卻無法訴說。

　　「卡嚓！」踩到樹枝的聲音，讓水流年回過神，火紅的鳳眼轉過去看到來人的一刻馬上皺了起來。是祭語。他現在並不想看到祭語這個人。水流年轉過頭繼續看著湖面。他應該在小離說要留下的時候就立刻離開，按照線索自己去查鳳凰圖騰和嗜血紅蓮。但是，他卻沒有馬上走。

　　「你很不願意看見我？」祭語直接走到水流年身邊，普通清秀的臉笑得有些開心：「為什麼？」明知故問。

　　根本完全無視祭語的話，水流年直接把他當空氣。沒有得到回應的祭語緊繃著臉，眼裡閃過一絲狠毒怨恨地瞪著水流年，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還是輕描淡寫：「是因為小離，所以你不喜歡我？」看到微微一顫的水流年，祭語笑得開心。

　　「我今天又和小離約好要一起出去玩，你不知道我們這幾天玩的很開心，沒曉得小離是這麼個好相處的人，以前都沒有發現。」也不管水流年有沒有在聽，祭語依舊說個不停：「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話裡明顯的嘲諷，水流年轉過頭美麗的容顏冰冷地看著祭語，火紅的鳳眼微翹：「你很高興？」

　　「是」祭語毫不避違地點頭微笑，眼裡帶著勝利：「你越不舒服，我越高興。」

　　「……你什麼意思。」話中有話讓水流年瞪著祭語。

　　「沒什麼意思，我聽說你要走了，不當疏雨國的皇上了，水流年，我還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走。」

　　「你怎麼知道我要走。」水流年突然認真地打量祭語，也許祭語這個人並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麼普通。他要離開的事情根本沒有人知道，只有之前去問過小離，消息傳得真快，看來這個皇宮到處都是眼睛和耳朵。

　　「呵呵，真可惜你不當皇上。」不以為意的笑聲，讓水流年覺得不舒服，總覺得這個機遇是故意來炫耀什麼一樣。水流年轉過身看著祭語，火紅的鳳眼直直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看著祭語。

　　被水流年盯著看，祭語臉色看是出現裂痕，收起笑容，全身緊繃地像是刺蝟一樣防備地瞪著水流年：「你看什麼！」

　　「你以為我殺不了你嗎？」水流年摸著下巴笑得有些邪惡：「還是你以為有小離，所以我不會殺你？」

　　「真不知道你那裡來的自信，敢站在我的面前說這些話。」水流年伸手輕輕一揮。「彭彭！」祭語身後的一棵大樹直接四分五裂，只剩下一下子殘渣，其餘的都化成粉末飄散在空氣中。水流年歪著頭故作無辜看著祭語：「真是不小心，我好像太大力了，沒有嚇壞你吧～」以為在小離那裡贏了就可以站在他的面前囂張，那祭語就大錯特錯，他水流年不是那種懦弱的人，不敢說是大徹大悟的人，至少是拿得起放的下的人。

　　祭語面色慘白，兩眼凸出驚訝地看著水流年，完全是一副驚訝的神情。一掌推倒一棵樹不可怕，但是輕輕一揮就讓一棵大樹化成灰燼，那就真的是可怕了。想到水流年的實力也許更強，祭語的臉色更加難看，事情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簡單。

　　水流年看到臉色發白的祭語，嘴角微翹走進祭語：「我經常不小心，你最好不會成為那個。」全身因為水流年的靠近緊繃，整個人都拉直僵在原地。水流年不屑地一笑，錯過祭語就要離開。

　　「水流年！」被水流年氣勢壓倒的祭語憤怒地叫，聲音一下子拔高，和之前輕聲細語完全不一樣，普通的臉上透著扭曲和瘋狂：「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小離也根本不記得你，就算記得，他也根本不愛你！你還在得意什麼！」

　　走到一半的水流年突然停住腳步，然後給予眼前一花，就直接被水流年提起來。水流年掐著祭語的脖子，火紅的鳳眼很是冷厲：「你真當以為我不會殺你。」

　　「呵呵，你敢殺嗎。我看你到時候殺了我，你怎麼跟小離交代。」祭語故作冷靜地編造謊話，只覺得水流年一定會在乎小離的感受。果然聽到祭語的話，水流年愣了一會兒，真的把他仍在地上。祭語低著頭摸著自己的脖子，果然現在水流年最大軟肋是小離，那麼一切就好辦了……「咳咳，咳咳水流年，你殺不了我。」祭語嘲笑地抬頭：「你知道小離會失憶，但是你怕他會離開你，所以你在他的手心和胸口都刻了字是不是！水流年，你還真無恥，竟然這麼殘忍地對待小離，為了自己一己私慾，你真讓人噁心！還好小離看出你的真面目！」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設麼。」水流年冷漠地看著祭語，再看這個人一眼，難保他不會殺了他。

　　「你以為小離每天對你說那句話是出自真心的！我告訴你，要不是有那刻字提醒他，你以為他還會記得你！他根本就不愛你，不記得你，卻強迫著要記住你，你知不知道那種感覺有多難受！」祭語完全抓住水流年的軟肋竭斯底裡：「小離說跟你在一起他就難受地無法呼吸，難受地想吐！」

　　刷地一下水流年的臉色變得鐵青。他從來不知道小離是這樣子的想法……

　　「反正你也要走了。我就讓你走的安心。」祭語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普通清秀的臉上幸災樂禍：「沒有你，小離也不會那麼難受，沒有你，我也會很高興。」似乎真滴期盼水流年離開。

　　水流年一旦離開，就不在那些人的眼皮底下，那麼他想要解決水流年一切就會變得輕鬆。

　　「你這麼希望我離開，我反而不想離開了。」水流年淡淡地看著祭語：「我要留在皇宮，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你不走！？」出乎意料。

　　「我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這天下誰都管不著我，更何況是你一個小小的後宮男寵！如果我掌管了這天下，就算我要把你打入冷宮都是易如反掌！祭語，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沒有想到水流年竟然又不走了，祭語普通的臉有些扭曲。之前以為水流年要走，所以才會一時激動撕破臉皮，如果水流年要留下來，甚至是掌管皇宮，那對他來說十分不利，這下真是失策。

　　「哼」看到祭語難看的臉色，水流年轉身離開，雙手緊握的力度洩露了他憤怒的心情，竟然要他走，他偏偏不走。小離喜歡和這個祭語在一起，那就隨他，他堂堂九野天閣的帝尊怎能像喪家犬一樣被人瞧不起！

　　留在原地的祭語咬牙切齒瞪著水流年離開，直到看不見才咬牙切齒地轉身離開去找小離，看到祭語的時候，小離桃花眼有些迷茫，隨後帶著失望地歎了聲氣，然後又像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歎氣一樣。

　　「你又不記得我了嗎？」看到小離的樣子，祭語自覺地靠近小離，整個人小巧依人地靠在小離的胸膛上，臉頰貼著溫熱雄厚的胸膛，雙手環抱著小離，低著頭聲音輕柔：「你又忘了我是誰對不對？」

　　小離低頭只能看到祭語的頭髮，看不到臉，但是輕柔熟悉的聲音讓小離變得溫柔，桃花眼泛著笑，伸手撫摸胸前抱住自己的祭語的發頂：「你是誰？」

　　「我是祭語，我是祭語……」春風似的聲音。「我是祭語，是你最愛的人。」

　　「祭語？我最深愛的人？」扶在祭語頭頂的手一下子停住了。有什麼不對，祭語？是叫祭語嗎？小離呆滯地卡著懷裡的祭語，不對。

　　「我是祭語，小離，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只陪在你一個人身邊。」感覺出小離的疏離，祭語的眼裡閃過陰霾，然後更緊地摟著小離：「我只和你在一起。」

　　「只會陪在我身邊？」嘴裡喃喃著一句，小離桃花眼溫柔深情地小：「真的？只陪在我的身邊，只屬於我？」

　　「嗯，只屬於你，是你一個人的祭語。」嘴角微掀，清秀的臉上泛著狡黠。

　　「不跟別人在一起，是我一個人的？」呆呆地重複，小離像是靈魂出竅一樣整個人虛無，腦子裡有不斷有種念想，只屬於他，是屬於他一個人，不和其他的人分享。……「那不跟別人在一起，只陪著我……」

　　「好」祭語笑得開心，不知幾分真假。

　　「……」皺著眉不明白為什麼不覺得高興，明明腦子裡的念想是想要獨佔，但是為什麼抱著懷裡只屬於他的人時，卻不覺得高興。腦子裡閃過的卻一直是白天醒來見過的那個叫水流年的人，離開時無比孤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