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兩人拉鉤

　　天微亮，但是太陽還沒有升起。在天剛微微亮的時候，小離和水流年就都醒了。水流年打開門時正好碰到開門的小離，兩個人相視一笑都點點頭。水流年直接拉住小離的手：「走，我們看日出。看起來太陽要升起來了。」一下子兩個人都消失在原地。直接利用空間轉移到達目的地。誰也沒有說晚起的原因。

　　水流年是因為睡眠不足一晚上都在做夢，而小離則是……總之兩個人都沒有再提晚起的事。當他們出現在山頂之上的時候，太陽剛剛從山的那一邊升起，早晨的光輝十分柔和甚至帶著溫度暖洋洋的照亮一片。從遠處慢慢延伸到眼前，金色的光芒灑滿群山形成一幅錦繡美圖，說不出的動人。

　　小離和水流年兩個人坐在山頂上的石凳，太陽在他們面前升起，加上兩個相互依偎的身子還有山頂上陣陣寒冷的陰風。水流年並不覺得冷，只是靜靜地坐著早就已經忘記了昨天晚上的不愉快，專心感受大自然的真實和懷抱。

　　小離看了一眼日出便一直盯著身邊的水流年，然後將身上的外袍解下來蓋在水流年身上。獨屬於小離身上的淡淡清香一下子籠罩著水流年，竟然讓水流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了。水流年難得不好意思稍稍低頭，因此也錯過了小離臉上一愣的表情。小離看著自己的雙手有些意外，之後微微晃了晃頭然後繼續看著日出。但是水流年和小離之間的距離卻比之前遠了一些，小離身上帶著淡淡的疏離……

　　水流年沒有注意到小離的異樣。兩個人還是坐在石頭上看著太陽緩緩升起，太陽終於露出了全部面貌，水流年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將堵在胸口的悶氣：「你有什麼打算？」

　　小離過了很久才回過神看著水流年疑惑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問你有什麼打算。」

　　「我？」小離皺著眉有些遲鈍，然後摸摸銀色的後腦勺對水流年溫柔地笑：「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跟著你。」說完又是一副驚訝，好像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回答。

　　「好。」水流年衝著小離笑，鳳眼微微勾起。他只是隨便問一問，但是聽到小離這樣子的回答他竟然有些高興。水流年低著頭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我們到時候一起走。」原本他的打算就是找到小離，然後帶著瘋子一起隱居。小離願意跟他一起走這是最後的。

　　「留念，你去哪我就去哪。」小離看著水流年，早就解除生生世世詛咒的小離重拾對水流年的記憶：「但是這段時間，我想要你陪我。」

　　「陪你？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有，我想要你陪我去一些地方。」說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除了看日出，其實我還想要你陪我去一些地方，我有一些東西想要和你一起看。」內心絲絲的甜蜜，這些事情是他曾經怎麼不敢想的事情，但是這次，他想任性一回，他的時間不多了……

　　雖然有些不明白小離的想法，但是水流年還是點點頭：「好，我陪你。」他什麼都不多，最多的就是時間，他不介意配小離這段時間。再說看見小離他也很高興，相比於千月而言，小離跟他的感情更好，更像親人。雖然他不知道親人是什麼感覺。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們要去看看塞外的風光，看數不清的牛羊。然後去看都城的繁華的燈會和煙花。還要去看無邊無際的大海。最後還要去看大片大片的桃花林，桃花紛飛是最美的景色……」小離一臉嚮往的樣子。

　　「呵呵，你還是一樣那麼喜歡桃花。」以前在九野天閣的時候，小離就喜歡在自己的住處種很多的桃花。水流年理所當然的回答卻讓小離瞬間呆住，然後有些哀傷滴看著水流年，桃花眼裡有絲銀光閃閃：「你不記得了？」

　　「什麼？」沒有聽清楚的水流年又問了一遍。

　　「沒有，你還記得我最喜歡桃花。所以到時候你一定要陪我去看。」小離淡淡地笑了。水流年已經忘了，自己曾經為他在天界種的那棵千年桃花，那棵他從九野天閣帶出來的桃花樹。他已經不記得了。小離溫柔地笑：「我們說好的。」

　　「好，我們說好了！」兩個人還搞笑地拉鉤鉤，像小時候一樣。那時候他們兩個人都還是孩子，那麼天真，那麼可愛，誰也沒有麼開始愛上誰……

　　水流年和小離兩個人看完日出之後就一起去了塞外。兩個人在大片的草原上不斷奔跑，把牛羊都嚇得四處逃竄。水流年拉著一隻面無表情地羊哈哈大笑，牽起他的前腳立起來對著小離：「你看這隻羊像不像你？好像啊哈哈哈。」

　　「我的臉是那個樣子的嗎？」小離搖搖頭故作無奈。等走近水流年身邊的時候一下子衝過去要抓水流年。

　　「你耍賴！有本事我們就看看不用法力，誰跑的贏誰！」小離瞪著桃花眼看著水流年，一臉的不服氣。

　　「好啊，預備開始！」

　　「哈哈哈。你來抓啊，我看你抓得到抓不到。」幾隻羊突然相互夾擊小離，趁小離一不注意將小離壓在身上讓他不能動彈。水流年幸災樂禍地笑，然後拖著一隻牛拉到小離身邊，一把將牛推倒在小離身上，巨大的牛屁股直接出現在小離面前。小離還沒反應過來就聞到牛糞的味道，臉馬上變得扭曲，衝著水流年就是大吼：「流年，你幹什麼！」

　　「這不是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還裝模作樣地搖搖頭教訓小離的樣子：「小離，小離啊，你這樣子太對不起它們了，這麼多只你要怎麼選？我幫你定吧，這是你的大房，這是二房，這是三房……」水流年煞有其事的指著壓著小離的眾牛羊開始細細分配，好像真地在認真研究小離的『幸』福生活。

　　「看我怎麼教訓你！」

　　「啊！吃飯了，大叔它們喊我們過去吃飯了，好香的味道啊。」水流年衝著遠處站在帳篷外的老人揮手，拉著還坐在地上的小離就跑。「快點，冷了就不好吃。」小離無奈地搖搖頭，但臉上滿是笑意。

　　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叔和紮著兩隻羊角辮的小姑娘捧出熱乎乎的牛奶，一碗給水流年，一碗給小離。小姑娘捧給小離的時候臉上出現紅暈：「這是給你。」

　　早就迫不及待端著牛奶喝完的水流年，一邊擦著嘴，一邊轉著火紅的眼珠看著小離和小姑娘，來來回回。然後直接搶過小離手中的牛奶一飲而盡，連點渣子都不給小離剩。看著有些失望的小姑娘，水流年摸摸後腦勺沒心沒肺地笑：「我剛剛跑得太累，所以有些渴，實在不好意思嘿嘿。」

　　「公子說哪的話，想喝多少裡面還有很多，不用跟我們客氣。」大叔將水流年和小離迎進帳篷：「我們這平時來的人少，難得來兩個客人高興還來不及。你們千萬不用客氣。這是我剛烤的全羊，來吃吃看看大叔我的手藝如何。」

　　塞外的人對於外來的人都十分熱情。水流年和小離在大叔的招待下自然也是吃下了不少東西，直到水流年和小離真的吃不下了，大叔才放過他們。看到大叔一副恨不得要將整隻羊塞他們肚子裡的興奮表情，水流年就滿頭黑線，他們真得是遇到一位『熱情』的大叔。

　　塞外的夜晚非常美，滿天的群星閃爍不停。水流年和小離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坐在山丘上看著星星，一直說些有的沒的，很快夜晚就過去了。明明有很多的話想說，但是有些話說出來卻膩歪，所以乾脆藏在心裡什麼都不說。兩個溫熱的心在寒冷的夜晚變得靠近。

　　小離臉上滿是笑意地看著身邊熟睡的水流年。手指忍不住撫摸上水流年精緻的臉頰，一點點記住水流年的容貌。小離小心翼翼的拿出懷裡的畫呆愣許久，然後再愛本子上不斷書寫著什麼。沉重的眼皮不斷搭下來，小離咬著嘴唇忍住睏意，他怕一睡醒來就會變得不一樣，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外面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小離淡淡地笑了，很好他又撐過去了。看著手中緊緊握著的畫還有畫上工整的字：南宮晚離深愛水流年。很好，一晚上又過去了，他還要再爭取一些時間。

　　小離想要再爭取時間，但是有時候意外就是這樣發生。塞外的風光，看數不清的牛羊；都城的繁華的燈會和煙花；無邊無際的大海；大片大片的桃花林，桃花紛飛的景色……

　　最後只有最美的桃花紛飛，他和水流年沒有機會看到。

　　如果知道有些話不說出來，就沒有機會再說，那麼水流年一定會選擇說出來。但是此時的他並不知道他錯過的是什麼。當失去這份愛的時候，水流年才淚流滿面，他不知道一切來得那麼快，去得也那麼快，在他還沒明白自己已經愛上的時候就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