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太高了,我不敢
大哭一場之後,江樵總算平靜了下來,發現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臉慢慢地紅了。他也知道,自己平時太情緒化,一個大男人哭成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像話。
其實,他不知道,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而已。在獸人世界,對於雄性獸人來說,哭是一種非常恥辱的事情,更不要說在自己喜歡的雌性面前痛哭失聲。
「對不起,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江樵抽抽鼻子,一臉難過地道,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穿越到異世界的現實,那麼就勢必要為自己對這裡的一無所知找個理由。即便他和之前的卡魯長得「相像」,但內裡卻已經換了。
「是麼……?」
梅亞語氣有些複雜,明明之前為了救他可以犧牲性命,一轉眼間卻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儘管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喜歡過卡魯,可突然不再被這個人重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亞瑟醫師說你的傷已經好了,可以離開——等一下我們送你回你家。」
之前對他還不太友善的鷹人突然開口,聽到那兩人的對話,他心裡對卡魯的敵意倒是減輕了。再怎麼說卡魯也是為了救梅亞才變成這個樣子……
估計,現在的卡魯連自己家在哪裡都不知道了。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是埃文。」
「嗯,謝謝。」對於埃文主動釋放的善意,江樵有些受寵若驚,猶豫了一下,他接著問道:「我家裡,還有什麼人麼?」
至於答案麼,他心裡多少有些普,「卡魯」醒了這麼久,都不見有家人來探看,不是早沒了親人就是和家人關係不好。
「幾年前和狼族的戰爭中,你的雙親都失去了性命,家裡就只剩下你一個人。」
亞瑟精緻的臉孔露出憐憫神色,要讓卡魯第二次經歷親人的死訊,確實是件殘忍的事。
江樵默默點頭,倒沒有多少傷感的情緒,畢竟那兩個人對他來說根本就是陌生人。只是,想到穿越前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姐姐,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雖然她平時很暴力,但對這個唯一的弟弟卻是很不錯的。
「那個,我和你一樣能獸化麼?」
看到埃文臉上的獸紋,江樵猛地想起這件事來,伸手摸上自己右邊臉頰。
「我們是鷹族,善於飛行和空中狩獵。」
埃文挑挑眉,還算耐心地解釋,看來卡魯這次腦子傷的很嚴重,把以前的事情忘得徹底。只是,他不過連最基本的獸化本能都忘了吧?
「……」
江樵無語,想像自己在天上飛的樣子,臉色有些發白,思考著該不該告訴他們某件事。如果被知道了,會不會遭懷疑?還是先瞞著吧!
梅亞和埃文對視一眼,對於某個開始神遊天外的傢伙很是無奈,以前的卡魯絕對不會露出這種近乎白痴的表情。在部落裡,即便不是數一數二的勇士,他也算是狩獵的好手。
太陽漸漸落山,幾朵白雲悠閒地漂浮在湛藍天空,整個獸族部落說不出的靜謐。
出外狩獵的雄性獸人,陸陸續續地從森林回來了。
「啊——啊——我不下去,死也不下去!」
刺破人耳朵的大叫聲直上雲霄,幾個飛過的獸人差點從天上掉下來。
江樵死死抱著一根粗大樹枝,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手,目測樹屋與地面的距離,至少有四五米,他又是一陣眼暈,腿軟的幾乎站不住。
「卡魯,我們一直都是住在樹上的。懸梯很穩,你慢慢走走看——」
梅亞第n次勸說,幾乎口乾舌燥。再看看和樹熊有一比的高大獸人,實在是哭笑不得。
鷹族自很久以前就在樹上搭建樹屋居住,遇到危險的時候,只要把懸梯撤走,就可以免受一些大型猛獸的襲擊。
「嗚嗚……我不敢。太高了……」
江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閉著眼睛不肯睜開。他有恐高症啊,現在這種情況實在太考驗神經了。
「聽聲音好像是卡魯,他這是在做什麼?」抱著樹的樣子,實在詭異。
「怕高?這也太可笑了點兒!」他們可是鷹族,天空的寵兒。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看來只有——」
眼見幾個獸人從遠處走來,開始指指點點,亞瑟抬起手,朝著他脖頸重重一擊。「埃文,找兩個人,把他抬回家去!」
「亞瑟醫師——」眼見卡魯昏了過去,梅亞欲言又止。
「至於以後會怎麼樣,要看他自己了。」
銀色長髮隨風飄蕩,一向睿智的亞瑟醫師搖搖頭,他明白梅亞想要說什麼,卻也沒有辦法。
幾個和卡魯交情不錯的獸人將昏迷的他送回家,目睹了一場鬧劇,他們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飛翔,是鷹族獸人引以為傲的能力,也是他們狩獵時不可或缺的助力。可是現在,卡魯連四五米的高度都害怕,又如何能夠在空中飛行?
失去飛行能力的鷹族獸人,根本無法狩獵,這就意味著卡魯將失去食物來源——現實是殘酷的,部落裡的食物並不充足,不容許分配給沒有生存能力的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