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愛.欲.磨.人
一張書桌,如同橫亙在兩人之間無法逃避的問題,讓一雙原本相愛的戀人,永遠得不到心貼心的擁抱。
南榮烈的唇探試著用滾燙的溫度一點一點、輕柔的磨擦她殷紅的小嘴,若即若離貼著那兩片迷人的柔軟。
凌採薇被這猝不及防的親吻擊中了心臟,為了隔絕他而一磚一瓦搭建的城牆,在他細膩而又霸道的輕啄下,漸漸鬆動、碎裂、跌落......
她熟悉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熟悉他手掌渡過來的溫度,熟悉他的唇貼在她唇上時那份恰到好處的契合。這份熟悉讓她大腦一片空白,忘記了思考,忘記了拒絕,也忘記了回應。
他一隻手輕輕覆在她仍舊圓睜的雙眸上,他不想在他動情時候,她卻像個看客一樣不懂得投入。
他的另一隻手托在她腦後,用力把她推向自己,那隻他口中最柔軟的武器適時撬開她的貝齒,如蜜蜂吸吮花蜜,緊緊包裹住她的唇,輾轉反則卻不留一絲空隙。
眩暈還是眩暈。凌採薇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吻讓她窒息,還是因為她自己的沉迷讓她無法呼吸,她似乎聽到她咽喉處就要一觸即發的嚶.嚀,她聽到他叫著「薇兒、薇兒、薇兒......」如同催眠,她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脖子,慢慢學著他的樣子回吻他。
南榮烈被她的配合震驚的身體突然發僵。旋即,他放在凌採薇腦後的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像抓一隻飛舞的蝶,把凌採薇從書桌的另一邊拽到他身前。
她一聲驚叫,全悶在他霸道的吻裡。似乎表明他誓不分離的決心,即便這樣,他的唇都沒離開她分毫。
終於沒有隔閡,終於可以把胸口貼在她的心上,讓她知道他有多想念她,有多愛她。
他把她緊緊擁在懷裡,慢慢地享受著這份她不再推拒的親暱。
夜色漸深,屋內的燈火被凌採薇飛起時掀起的風撲滅。
屋裡一片黑暗,彷彿世間突然安靜,只剩下他與她兩個人。
難怪有人喜歡黑暗,因為黑暗可以讓意志薄弱的人迷失自己,給放縱一個最好的理由。
他一直扶在她腰上的兩隻手漸漸不受控制,在她的腰側、後背、小腹,點點游移,她也許是被黑暗矇蔽了理智,也許是想要故意忘記那些說「不」的理由。這一次,凌採薇沒有反抗。
任由他那隻揮劍殺敵的手在她身上摩挲著,撫摸著,揉捏著,一寸寸向上攀爬。
他能感覺身體裡向外支起的膨脹,從軟弱的無礙變成堅硬的武器。他快要被這種即將撐爆的感覺折磨成野獸,下一瞬,他就想撕了她,揉了她,讓她真正成為他的女人。
南榮烈再也不想克制內心的欲.望,猛得抱起身體已柔軟無骨似仙子一樣的凌採薇,揮袖掃掉桌上的瑣碎之物,把懷中已經滾燙的女子放在乾淨的桌面上,他怕她的頭撞在桌子上,用手輕輕的墊在她的後腦勺上。
一隻手掀掉面具,欺身上前,像只享用獵物的野獸,歪頭狠狠咬在她白皙的脖頸上。
他的唇轉戰別處,她終於可以大口呼吸,緊閉的雙眸上,濃密的睫毛微微翕動,她感覺到他的牙齒咬在她脈搏跳動的地方。咬下去,她在心中默默祈求:咬下去,咬斷它,我就可以解脫了。
可是,他卻偏偏要跟她作對。
那看似來勢兇猛的撕咬突然變得溫柔,她感覺到他的牙齒慢慢在她皮膚上廝磨,她全身一緊,廝磨又變成舔.舐,在耳根,在脖頸,在鎖骨,沿著胸前起伏的波谷一路向下。
而他的手也越來越放肆,從她的腰側到小腹一路向上。
最終,他的手和他的唇在凌採薇身體的制高點匯合,隔著層層衣服,她都能感覺到他手掌心令人發燙的灼熱。
她再也控制不住壓抑在喉嚨裡的呻.吟,情不自禁地輕哼出聲。
彷彿是接頭暗號,南榮烈膨脹到極致的身體徹底被凌採薇幾不可聞的聲音點燃,爆發出連他自己都無法克制的欲.望。
他刻意保持距離的身體,突然壓在她身上,排上倒海的眩暈像巨浪一樣向凌採薇拍打過來,她感覺馬上就要被浪頭捲進深海裡,淹沒、沉溺。
「薇兒,做我的妻子。我只要你。」南榮烈褪下她的中衣,白潤滑膩的肩頭裸.露出來,他憐惜的撫摸著、親吻著,漸漸把她身上僅有的防護拉到身下。
那是一句咒語。凌採薇聽到「妻子」兩個字,一直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
她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匍匐在她身上,溫柔的親吻著她,叫著她的名字,一切那麼真實,卻又那麼荒唐。
他不是她的!
她又怎能做他的妻子!
縱然她愛他,縱然她心裡放不下他,可是,錯的就是錯的。她與他之間注定有緣無份,注定相愛卻無法相守。
她有她的堅持,他有他的不得已而為之。其實,他們都是自私的人,從來不肯為對方讓步,從來只想讓另一方妥協。
她娘親問過她:「你想要什麼樣的相公?」
她想都沒想:「像爹那樣的。」
「為什麼要像爹那樣?」
「因為他只有娘一個,只喜歡娘一個。薇兒喜歡的東西,就是薇兒的。我不喜歡和別人分享!」
是的。是的。
凌採薇腦子裡突然回想起曾經的一段母女對話。
她心中一陣冷笑。
原來,她不偉大。原來,她不是為了怡姝。也不是為了報仇才不跟他在一起。
她只是自私。
她只是不想和別人分享他而已。
既然她愛的人不能被她獨自佔有,那麼她寧可不要。
如果她愛的人不是對自己情有獨鍾,那麼她寧可孤獨終老。
原來,她一直給他的理由都那麼言不由衷,那麼冠冕堂皇。不過是為了掩飾她自私的心靈而已。
愛,這種東西是世人最折磨人的,也是最自私的。
它不允許第三者的介入,沒有雜質的愛,才是真愛。
她只求做一個人的獨一無二。
而他既然給不了她,那她何必要糾纏下去。
「南榮烈,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