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大雨從中午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才堪堪的轉小，最後快到中午才停了下來，被雨水洗刷過後的部族，煥然一新，就連空氣也變得更加清朗。

潘小果和龍騎士各自提著一個籃筐，裡面裝的是之前抓的河蚌還有水煮熟的龍蝦，準備送去丹茲那以後，兩個人去森林裡采些蘑菇，現在的蘑菇正是採摘的好時機。

地上有些泥濘，潘小果的獸皮靴只到他的小腿，可能是獸皮本身的油脂層的作用，鞋子外面沾了很多濕漉漉的泥，但是裡面卻依然乾爽，潘小果很喜歡這種踩在土地上的感覺。

到龍騎士家的時候，丹茲好像是剛起床，正在洗臉，龍嘯一臉滿足的坐在旁邊，潘小果眼尖的看到丹茲脖頸上密密麻麻的痕跡，不著痕跡的紅了下臉。

「你們怎麼過來了？」

丹茲聲音有些嘶啞，倒也無礙，他自己也意識到了，所以狠狠的瞪了龍嘯一眼。

「之前不是挺喜歡吃河蚌和龍蝦嗎，家裡還有很多，我就拿了些過來。」

「這個我還真是挺喜歡的，那我就收了，不過下次小果要記得教我怎麼抓啊。」

「當然好了，丹茲叔叔，那我和龍騎士先走了，我們準備去森林裡采些新鮮的蘑菇，回來給你帶一些。」

丹茲笑笑沒反對，看向龍騎士，「今天靈兒怎麼沒跟著你回來啊，是不是又去哪裡玩了？」

龍騎士眉頭一凜，和潘小果對視一眼，同樣看到了疑惑。

「爹爹，靈兒昨天不是在家裡睡得嗎？沒在我們那1」

「……」

潘小果想了想，「早上我離開後就沒見過靈兒了。」

丹茲倒水的動作生生的停了下來，任由石盆哐當砸到了地上，龍嘯也站了起來。

「靈兒昨天沒在家裡，我們以為在你和小果那邊。」

「中午他出去後我也沒再見到他了，靈兒，靈兒，靈兒……」

丹茲失神的念叨著，想到昨天的大雨，丹茲心裡一陣害怕，整個人顫抖起來。

龍嘯緊緊的摟住想要衝出去的丹茲，一邊吩咐龍騎士和潘小果，「你們兩個先去各處找一下，包括那些和靈兒一起玩的獸仔子們的家裡，還有靈兒常去的地方，順便通知他們幫忙一起找。丹茲你冷靜點，現在找人要緊，你這樣衝出去準備去哪裡找。騎士，你和小果去左邊，我和丹茲去右邊，不管看見誰，都讓他們一起找人。」

非獸人不同於獸人，沒有一個獸人也許他們會傷心，但是那也侷限在某個家庭或者他們的朋友之間，但是一個非獸人確實整個部族的事情，所以要讓他們一起找人很容易。

潘小果知道在這種部族裡，一個非獸人還是個孩子居然一整夜不見人影，是有多麼的危險，最好的情況就是暫住在其他獸人家庭，但是天龍族的獸人不管是哪家，一個非獸人暫住了，不可能不去告訴他的家人，即使是那樣的大雨天也不可能一聲不吭。所以很有可能是靈兒出事了。

潘小果和龍騎士一家一家的找，最後變成一堆人一起找，潘小果甚至分配了他們平行向左邊推進的找，每一處，每一個靈兒有可能去的地方，直到中午，整個部族都出動了，依然沒有靈兒的消息。

潘小果一一詢問了昨天見過靈兒的人，其中幾個小孩子的說是看天要下雨就和靈兒分開了，當時靈兒說的是要回家去了，這些話被後面幾個當時也準備回家的獸人證實了，剛好路過本來想讓這群孩子快點回去，沒想到孩子們自己就先跑了，所以印象很清晰。

靈兒他們玩的地點在自己家的北邊，中間即沒有山也沒有水，可以說完全是平地，除了有幾家房屋，什麼都沒有，按理說，當時靈兒跑回家，也用不了二十分鐘，就算沒趕上，下雨了，即使要避雨也只有那麼幾家還有那兩三個可以躲避的地方，但是潘小果和龍騎士來來回回找了五六次也沒發現任何線索，龍騎士甚至直接去了路上那幾家獸人家裡翻了，別說靈兒，就連他的氣息都沒有。

「龍騎士，這樣不行，下雨的時候肯定已經把靈兒的氣息掩蓋了，既然這樣橫著找沒有，那我們延伸一下尋找的範圍，你從這裡帶著人向山那邊找，我帶人從這裡向河邊找，要仔細一點，不管怎樣，我相信靈兒會沒事的。」

龍嘯派獸人過來通知他們沒找到，現在正準備向內圍森林裡去找，潘小果就想到他們的搜索範圍也要擴大了。

龍騎士沈默的點點頭，帶著龍戰還有其他幾十個獸人一字排開，向著山裡找去。

龍圖跟在潘小果身邊，沒有說話，等著潘小果開口。

「找的時候記住了，即使是一點點的痕跡也要追下去，還有出現野獸痕跡了要立刻通知旁邊的獸人，不要一個人追過去，拜託大家了。」

潘小果找的很仔細，在這種獸人嗅覺失靈的情況下，潘小果敏銳的觀察力更有用處，也更有效率。

找了一個多小時毫無進展，不說丹茲、龍嘯還有龍騎士，就是其他族人也開始著急了，靈兒還是個十歲的非獸人，既沒有強大的實力，也沒有精明的腦袋，孩子的天真和爛漫此刻卻是致命的缺點。況且昨天下了那麼久的雨，如果靈兒沒有好好的躲雨，他們不敢想像，孱弱的非獸人幼崽將會怎樣。

「啊！」

一聲驚叫，把周圍的獸人都吸引了過去，潘小果迅速運氣奔過去。

草地上有著一灘很明顯的水窪，水窪的水是淡粉色的，潘小果心裡一涼，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靈兒，但是現在出現這種情況確實是不好的現象，這些淡粉色的水，明顯是因為有一灘血被雨水沖刷才形成的。

潘小果仔細比對周圍的草地，發現有些地方的草雖然和周圍的一樣青翠，但是很明顯是垂著的，潘小果向前走了幾步，果然是有規律的，應該是下雨了，地上的土變鬆了，所以才會留下痕跡，潘小果沿著痕跡一直向前，直到他發現遺落在母河旁邊的一隻鞋子。

母河不大但是也不小，寬約十來米，至於深度，潘小果不知道，他只知道家後面的那條分支河流很淺。

地上的痕跡看的出來，靈兒是跑到這裡，中途還轉了個彎，沿著河邊跑了兩三米，但是腳滑摔進了河裡去了，那條滑痕就是證據。而且在周圍沒有草的地方有一個野獸的爪印，潘小果深吸一口氣撿起地上的羽毛還有鞋。

隨後跟來的獸人都沈默的看著潘小果手裡的鞋子。

「龍圖，你去告訴丹茲叔叔還有龍嘯叔叔吧，景，你去通知龍騎士吧。」

兩個獸人都點點頭，潘小果看著現在還波濤洶湧的母河，心裡悲傷，手裡的鞋子上被秀了一朵祝福花，這還是他沒事的時候，用骨針挑上去的。

潘小果記得來到天龍族，他第一晚就是和靈兒一起睡的，這孩子睡覺姿勢不好，會踢他，小拳頭會無意打到他，喜歡漂亮的衣服，是個吃貨，嘴巴還挺快，但是很可愛，很天真，在這裡的每一天都有這個孩子的參與，一想到以後就見不到他，潘小果就覺得自己彷彿失去了一個親人，心痛欲裂，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對著這條，被天龍族人譽為生育之河的母河。

後面的獸人都沒有說話，都沈浸在失去一個非獸人的悲傷裡。

潘小果看著母河順流而下，突然心裡一動，也許還有希望，也不顧手上還沾著泥土，潘小果抹抹眼淚，把鞋子塞到旁邊的獸人懷裡，什麼也沒說，運起氣力，快速的向下游奔去，眼睛不忘在四周查看。

獸人們楞在當場，不明白潘小果這是干什麼，等到反應過來，潘小果已經離開一段距離了。

「騎士，他這是做什麼？」

「……也許他是覺得靈兒可能被衝到下面去了吧。」

「只是十歲的小非獸人，這麼長時間……況且那邊過了山脈就是外圍了，野獸……」

獸人們沒再繼續說下去，說都知道，這個小非獸人，不是淹死了，就是被野獸吃了。

丹茲看到鞋子的時候就直接暈了，龍嘯手也顫抖了，龍騎士看了一圈，沒發現潘小果。

「潘小果在哪裡？」

「他向那邊跑去了。」

一個獸人指了指潘小果離去的方向。

龍騎士看了看，已經沒有潘小果的身影了，「父親，你帶爹爹回去，我去找小果。」

天龍族人沒有說非要找到屍骨的說法，在他們眼裡，人死了就是回歸了獸神，屍骨並不重要，在的話就直接火化，最後還是直接撒到母河裡的，所以很快，獸人們都回去了，只是原本還有點期待的心現在確實充滿悲傷，丹茲即使昏迷著，眼角的淚也沒有停止過。

奇爾斯小心的把濕布巾取下來，摸摸靈兒的頭，已經不燙了，他才放下心來。

坐在火堆旁邊，一邊用自己帶著的鐵鍋煮著野菜湯，一邊轉動手上的烤肉，時不時的撒一些調料。

想到自己父親把自己扔出來，又想到自己在森林中迷路，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就不免懊惱。

昨天他本來是想沿著河爬到前面的山上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部族，去問一下路得，誰知道他才走到山腰，大雨就開始下了，無奈的轉身，卻在途中發現河邊的非獸人趴在一隻明顯死了的七彩鳥身上，奇爾斯看著非獸人遍體鱗傷的樣子只好先把人抱回自己的山洞，至於那隻七彩鳥，他直接無視了，畢竟非獸人和七彩鳥，當時他的眼裡只有非獸人。

天靈族是個比較小的族群，位於天龍族的東南方向，天靈族是個特殊的族群，他們人少，而且整個部族只有獸人沒有雌性，如果要繁衍後代，他們只能去別的部族找雌性，或者遷居到別的部族，其實這種沒有雌性的小部族在獸人星球上有很多，但是天靈族之所以奇怪就是因為他們的獸人很強壯，每個獸人都有相當於戰士的實力，天靈族的每代族長都會有意識的隱瞞自己部族的情況，所以在獸人星球上，並沒有多少大族注意到他們。

奇爾斯今年才二十歲，之所以被自己的族長父親趕出來，是因為嫌他太搗亂了，奇爾斯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沒事就找自己的爹爹一起睡覺，聊天，學醫理，學做飯，學編織，學製衣，學雌性會做的一切。

於是，身為騎士的奇爾斯就被果斷的扔出來了，撇撇嘴，不就是佔據爹爹時間太多了嗎？什麼鍛鍊自己的獸人氣勢什麼的都是藉口。父親怎麼就不擔心自己一個未成年的獸人獨自在森林裡，被野獸吃了怎麼辦？

靈兒醒過來的時候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黑影，黑色的頭髮，讓靈兒以為是他的小果哥哥，所以靈兒哭了，嘴裡喊著小果哥哥。

奇爾斯好奇的戳戳靈兒的小圓臉，手指還點點靈兒眼角的眼淚，然後放進嘴裡嘗了嘗，啊呸！苦的，鹹的，原來這就是眼淚啊！以前就聽說過，這還真是他第一次見到。

靈兒睜大雙眼，「你、你是誰？」

黑色的和小果哥哥一樣的頭髮，一樣的眼睛，皮膚比小果哥哥黑，不是小果哥哥，靈兒向後退退，躲開奇爾斯再次伸過去的手指。

沒想到一動卻碰到了屁股上的傷口，靈兒倒吸一口氣，這個動作又牽扯到他臉上的上，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眼淚再次在眼睛裡打轉，他想爹爹了。

「我是奇爾斯，你別動，你身上好多傷。」

說到傷，靈兒就想到自己為什麼會受傷，他記得自己和小夥伴們分開是準備回家的，但是半路上就下雨了，本來他是一直跑回家就好了，半路上聽到有奇怪的叫聲，靈兒好奇地走過去看了，沒想到是一隻成年的大七彩鳥，靈兒轉頭想去叫自己哥哥來抓，誰知道七彩鳥瘋了一樣，追著他就啄。

靈兒慌亂中也不知道自己向著哪個方向跑的，等到發現的時候都已經跑到河邊了，轉身想向著潘小果家跑，還沒跑出幾步就滑到河裡，七彩鳥也掉了下去，靈兒喝了很多水，求生的本能讓他抱住了七彩鳥的脖子，七彩鳥在水裡是可以浮在上面的，靈兒的動作讓七彩鳥的頭埋進了水裡，很快就淹死了，靈兒爬到七彩鳥身上，膽顫心驚的死死地抱著七彩鳥。

雨越下越大，靈兒就那樣被不大的水流衝向下面，途中被刮傷了臉，最後飄到岸邊的時候，人已經昏迷了。

「奇、奇爾斯，我想回家了，我要爹爹。」

靈兒畢竟還只有十歲，一想清楚了，就害怕了。

「那你找到路嗎？我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是天龍族的，我叫靈兒，我要回家！哇哇哇……」

「哎，你別哭啊，我帶你去找好不好，不過你現在受傷，等你好一點我們就去找！」

奇爾斯對自己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他想等靈兒好了，他就帶著他再去爬上看看周圍有沒有部族。

奇爾斯不知道，就在山的那邊不遠處就是靈兒說的天龍族，而潘小果已經到了山腳下，龍騎士也正在趕來的路上。

靈兒哭了一會，肚子咕嚕嚕的響了，奇爾斯給他裝了一碗湯，拿出鐵刀割了一點肉放裡面。

靈兒猶豫的接過去，沒敢再動，直接吃了起來，奇爾斯自己也裝了一碗湯喝了，要不是擔心非獸人一個人留在山洞會出事，他就走遠點去找大的獵物來吃了。

「你叫靈兒，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還掉水裡，看樣子差點淹死了，而且他要去遲了，說不定血腥味引來的野獸已經把他吃了。

「我不小心掉河裡了，嗚嗚，我想爹爹，我想小果哥哥了……」

「哎哎，怎麼又哭了？等你好點了，我就帶你去找他們。」

奇爾斯也不敢再問什麼了，這個非獸人太愛哭了。

潘小果撿起岸邊的樹枝，將上面的一小塊獸皮拿了下來，獸皮是常見的豬龍獸的粉色獸皮，靈兒那天穿的就是粉色的，潘小果可以肯定這塊獸皮就是靈兒的。

「靈兒，靈兒，你在哪裡？靈兒聽見了嗎？你在哪裡？……」

潘小果在周圍叫了半個十幾分鐘，一路過來，每次發現一點疑似的線索，潘小果就會這樣叫，他怕靈兒藏在周圍，擔心錯過了，只是每一次都是失落的。

潘小果看了看對岸，告訴自己，獸皮和樹枝是飄到這邊的，所以靈兒不可能會飄到對岸去，沿著河流繼續向前，前面就是山澗了，這條母河穿過山澗就到了外邊的森林了，如果山澗還沒有人，潘小果不敢相信，靈兒一個小非獸人要怎麼在外圍森林裡躲開那些毒蟲野獸。

龍騎士跟著潘小果留下的氣息沒有停留的跟著，路上的平靜讓龍騎士知道，潘小果還沒有發現什麼，靈兒是死是活，他這個哥哥必須要親自去確認。

下午將近三點多的時候，潘小果在山澗仔仔細細的找過以後，失落的準備去外圍，龍騎士氣喘吁吁的到了，兩個人隔著十來米的距離，誰都沒有說話，潘小果的眼睛很紅，山澗裡沒有靈兒，那麼要麼是已經沈到了河底，要麼就是已經被野獸吃了，也可能現在正在外圍森林躲避著野獸，哪一種都讓他心痛。

「小果，呼呼，我一起去。」

龍騎士喘著氣，看著紅著眼，手裡拿著一塊眼熟的獸皮，他就知道，靈兒凶多吉少了。

「龍騎士，那天我們應該帶著靈兒一起的，他沒回來，我應該去找找的……」

怎麼可以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在丹茲那裡，潘小果眼睛再次泛紅。

「不要說了，這不是你的錯，要錯也是我的錯，我們一起去外面，哪怕……我也要把他帶回去。」

兩個人走出山澗，一路上，除了一些野獸，他們什麼都沒發現，直到拐了個彎。

「這個是七彩鳥，這個是獸人的腳印？」

七彩鳥的屍體沒有被野獸撕扯掉，一排獸人的大腳印在泥地上異常顯眼，潘小果看著深淺不一的兩排腳印，再看看七彩鳥，還有一隻被自己抓著的小羽毛。

「龍騎士我們跟著這些腳印過去。」

潘小果說完也不等龍騎士問什麼直接跟著比較深的那排腳印走，龍騎士默默地跟上，他沒有潘小果想的多，但是他相信潘小果，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靈兒放下碗，眼睛裡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因為咀嚼，靈兒感覺臉上很疼，這時候的靈兒不知道自己臉上那一條猙獰的傷將伴隨他一輩子。

「是不是傷口疼了？你等一下，我還有草藥，我幫你在抹一些。」

把陶瓶從自己放在角落的獸皮包裡拿出來，看著手攪在一起的靈兒，奇爾斯想了想，還是自己主動過去了。

「你不要亂動，上藥的時候有點疼。」

奇爾斯，把草藥粉末倒在自己手心裡，放下瓶子，小心的用另一隻手捏起一些，抹到靈兒臉上，靈兒身體一顫一顫的，嘴裡叫著好疼。擦完臉上的，奇爾斯想到，靈兒身上還有傷口，就想著也抹一些好了。

「靈兒，你慢慢的趴下來，你後面有很多七彩鳥的啄傷，我幫你都抹些藥，這樣好的快一些。」

靈兒小心的趴到獸皮上，奇爾斯把靈兒的衣服掀開，褲子也小心的退了下來，看著白嫩嫩的後背還有小屁股上那些傷口，奇爾斯心疼了，覺得自己應該把那隻七彩鳥切成肉段。

「疼你就叫啊！」

依舊用手捏藥，抹上去，不同於臉上樹枝劃出的傷，靈兒後面的傷更嚴重，特別是屁股那塊被啄的都掉了一塊肉，但是皮卻好好的，皮爾斯學過藥理，自然知道掉了的肉還被裹在裡面，又沾了水了，會有多不好。

告訴靈兒要把那個壞了的肉拿出來，就要弄開黏在一起的皮，靈兒不知道什麼意思，就是知道會很疼，但是還是聽話的點點頭。

潘小果和龍騎士在離山洞十幾米遠的地方聽到了靈兒的大叫，兩個人臉色一變，一白一黑迅速的跑向聲音來源。

龍騎士一眼看到一個獸人正在用手摸靈兒的屁股，多年前龍祭那幕慘狀，龍騎士一直都記得，如今一見這情況，整個人都狂躁了，沖上去，就是一拳，潘小果跑到靈兒身邊，正要用旁邊的獸皮把靈兒包起來就看到靈兒身上的傷，特別是屁股那裡似乎是剛撒的藥粉，還有點乾燥。

奇爾斯躲避著龍騎士的拳頭，「你們是誰？想幹什麼？」眼光看到潘小果蹲在靈兒面前，一緊張就挨了龍騎士一肘擊，龍騎士加了龍力之後的全力一擊讓奇爾斯直接跪倒在地上，奇爾斯感覺自己身體都錯位了，嘴裡吐出一口血，卻還不忘看向靈兒那邊，「你們有什麼衝我來，放了靈兒！」

龍騎士正要再次揮下的拳頭停了下來。

「小果哥哥？哥哥？哇嗚嗚嗚嗚，小果哥哥，哥哥…………」

靈兒這次是哭的更大聲了，奇爾斯立刻反應過來，自己這是無緣無故被打了，委屈的不行不行，於是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啊，奇爾斯哥哥！」

哭的正大聲的靈兒，看到奇爾斯的樣子，擔心的叫了出啦。

「靈兒，他沒事，你怎麼跑到這裡了，知不知道，我們都擔心死了。」

潘小果看了一眼那個靈兒口中的奇爾斯就知道他沒事，應該是被龍騎士那一下打出了內傷。

「對不起小果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就好，我們快回去，你爹爹和父親以為你已經……」

潘小果眼睛再次紅了，可能是今天哭了的緣故，甚至都腫了起來。

「小果哥哥，我身上好疼，臉也好疼。」

潘小果這才注意到靈兒的傷，後背上有很多一團一團的傷，傷口不是很深，但是都流血了，現在已經被撒了藥，應該是剛剛那個獸人抹得，看著靈兒屁股上缺了一塊肉的傷口，潘小果瞳孔一縮，這得多疼啊，結果看向靈兒的臉，卻發現右邊臉有道傷，潘小果移動一下，倒吸一口冷氣，從右眼角到右下巴，一條猙獰傷口豎在那裡。

龍騎士走過來，心疼的摸摸靈兒的頭。

「嗚嗚，哥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