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丹茲最近學會了用亞麻編製衣服，給潘小果和其他人都做了不少，很多樣式還是潘小果告訴他的，做出來穿在身上，確實很好看也很是舒服。

龍圖最近去參加下任族長試煉了，試煉內容是保密的，潘小果也沒問過，只是月現在沒事，有時間就會過來找他聊聊天，或者跟著學學做衣服。

龍騎士背著潘小果出去的時候，月站在門口正好看見了，他是知道潘小果最近身體不好的，所以對他們這麼晚居然還出去，心裡還有點奇怪，不過看兩個人好像有說有笑的，還以為是龍騎士帶著潘小果出來逛逛的，也沒想太多。

龍祭和龍嘯相對而坐，其他人都站在旁邊，靈兒緊緊的抓著丹茲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不說話的時候，他就有點害怕，而且小果哥哥和自己的哥哥也不在，平時他們在，他也不會很害怕的。

「其實，騎士今天從我那裡拿了藥。」

龍祭再次重覆，他知道他們剛剛都聽見了，但是龍祭不允許他們當做沒聽見。

「奧。」

龍嘯淡定的喝茶，看著碗裡泡的蒲公英，龍嘯想著潘小果真是心思靈巧，這東西他們見，也沒有想過是可以吃的，更別說是泡茶了。

「是我把藥給他的，也是我告訴他藥該怎麼用。」

龍祭是祭祀，他會的藥理也許比不上潘小果前世看過的那些名醫，可是有一點他們都是共通的，那就是病人的生死，他們比誰都更加敏感。

天龍族原本是沒有這種藥的，但是祭祀代代相傳，每個祭祀都會添加一些新的內容進去，上一任祭祀是龍祭的爹爹，那是一個非獸人，他曾經誤食過一種草藥，結果丟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龍祭算起來其實是排行第二。

那藥草也不是很常見的東西，但是龍祭的爹爹還是告訴了龍祭，除此之外，還曾經用大肚子的咩咩獸做過驗證，那種草藥確實是會讓非獸人落胎。

龍騎士前兩天就問了他，龍嘯他們都是知道的，只是沒有告訴潘小果而已，不管是獸人還會死非獸人，像潘小果那樣整天吃不進去東西，都支撐不了多久的，與其失去兩個，倒不如留下一個大的。

「小果，他比誰都聰明，他會理解的。」

丹茲眼角有點濕潤，卻也是沒辦法，本來就商量好了，如果潘小果今天還是沒有好轉就按龍騎士的意思做，再遲的話，也許連潘小果他們也要失去了。

「龍祭這事不怪你，如果獸神真的要懲罰的話，你就讓他來找我吧。」

龍嘯堅定的看著龍祭，幼崽是獸神的禮物，他們毀了那個孩子，就要做好被懲罰的準備，為了一個潘小果，為了一個家人。

「哎，等小果回來，我們再親自道歉吧。」

這裡的人，除了一頭霧水的靈兒，其他人都知道，所以他們都有錯，安倚在門外，一臉淚水，他沒想到會聽到這些，他只是照例來看看潘小果而已。

他們不告訴他，但是卻明知他在門外還說的這麼大聲，父親說，祭祀的心，不能是軟的，但是也不能都是硬的，要學會通便。這就是通便嗎？完全不能理解。

為什麼不告訴小果，偷偷的讓他吃了藥，難道就是為他好，安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裡面的那些人別人不知道，可是他卻知道潘小果有多努力，有多期待這個孩子，明明裡面都是有孩子的人，怎麼會連他一個未成年的非獸人都明白的道理，他們卻想不通呢？

安現在還不能知道，其實他想的正是潘小果想的，傷人最深的不是你做了什麼，而是瞞著他做了什麼。

安衝進來的時候，大家都一楞，雖然知道安就在門邊，但是沒想到這孩子這麼激動。

「你們怎麼不想想小果，他那麼努力，明明一點東西都不想吃，每天還硬撐著喝下一點湯，他明明那麼努力，你們卻瞞著他想要……小果把他看得比自己重要！」

安的話讓所有人臉色一沈，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騎士，帶小果去哪裡了？」

龍嘯站起來，突然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就好像是安說的，這些都只不過是他們自己在這邊猜測後自行做出的結論，他們居然忘記了，潘小果本來的想法。

面面相覷，只知道人是龍騎士帶出去的，但是去了哪裡，他們還真的不知道。

「……算了，我們等著吧。」

丹茲暗自惱怒他們的糊塗，也自責自己只想著那是對潘小果好的，但是潘小果他接不接受還是個問題，他們真的是太草率了，明明有這麼多人，居然都沒有想起來。

龍騎士背著潘小果，儘量從平坦的地方走過，身上的人體重輕的感覺還不如靈兒，靈兒身上還歹摸得出肉，但是潘小果身上結實歸結實，確實是瘦的皮包骨頭了，原來清秀的臉現在看上去反而有點嚇人。

潘小果趴在龍騎士背上，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明明自己已經融入這裡了，有了父親，有了爹爹，有了哥哥，有了朋友，最重要的是他在這裡找到了能陪伴自己一聲的龍騎士。

但是最後為什麼又變成這樣，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在變得虛弱不堪，或許想的嚴重點，也許他這是要再次魂歸嗎？躲得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嗎？

那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為什麼給我改造身體，那隻烏龜不是說要回來的是我自己嗎？那現在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潘小果的內心是憤怒的，同時也是悲哀的，他清楚的知道，肚子裡的那個是保不住了，也許自己也會跟著去吧。

手緊緊的抱著龍騎士，捨不得放開，不甘心離開。

「怎麼了？」

龍騎士感覺到身上人的不安，一邊走一邊避開毒草。

「……沒事，我在想我們好久沒兩個人一起出來了。」

自打知道自己有了寶寶後，就沒出來過了吧，潘小果看著略顯昏暗的森林，微微出神。

「……你要是喜歡，我們以後每天都來。」

龍騎士的眼裡帶著哀傷，可是卻不後悔。

「嗯。」

可能是夏天的原因，溫泉裡的硫磺味有點重，龍騎士覺得難受，潘小果卻覺得很舒服，深吸了一口氣。

龍騎士幫潘小果把衣服脫了，自己也收拾好，看了看壓在衣服下面的藥，轉身抱著潘小果踏進了溫泉。

「好舒服，很久沒來了。」

潘小果撩起水，潑在自己身上，眼光隨著水珠向下，落在自己只有微微凸起小腹上。

「小果，你別動，我來洗。」

龍騎士的手很大，帶著點老繭，俯在身上，說不出的感覺。

有點癢，還有點心慌。

潘小果和龍騎士將近一個月沒有做過了，不是龍騎士不想，而是擔心傷到他，潘小果自己也是清楚的。

只是現在這種氣氛，這種情景，很難不讓兩個人心熱。

龍騎士捧著潘小果的頭，讓他面對面的跨、坐在自己身上，拉起潘小果的雙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明明是這麼曖昧的姿勢，兩個人幾乎是貼在了一起。

潘小果愕然的看著龍騎士，沒有反應，是的，龍騎士一點反應都沒有，即使剛剛龍騎士才親了潘小果。

「你——————」

還沒說完，龍騎士就打斷了潘小果的話。

「小果，我想和你說件事情。」

龍騎士的口氣太哀傷，也太堅定，潘小果突然就不想聽了，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噓，難得出來，好好休息，泡泡溫泉？」

說完閉著眼睛，腦袋擱在龍騎士的脖頸處，龍騎士看不見他抖動的眼睛，也看不見自己的圖騰正在產生及其細小的變化。

「……好。」

龍騎士向下動了動，直接坐在了底下的一塊圓潤的石頭上，看著天邊濺黑，森林漸暗。

過了好久，潘小果突然覺得自己有力氣了，感覺精神也回覆了不少，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就產生了一個念頭。

兩手在龍騎士的背上慢慢滑動，張嘴輕輕的舔了一下龍騎士的脖子。

龍騎士顫抖了一下，拉開潘小果。

「小果……現在不行，你身體不行！」

龍騎士不去看潘小果的臉，所以他也沒發現潘小果的眼睛一直沒有睜開。

再次撲進龍騎士的懷裡，手確是直接撫上了龍騎士微微抬頭的下、身，嘴也直接吻了上去。

潘小果是清醒的，他在渴望著，害怕著，急需要證明著，自己還活在這裡，龍騎士會一直陪著他，所以他瘋狂了，不顧自己的身體，壓了上去，未經潤、滑的甬、道隨著被撐開，吸進了泉水，溫、熱、緊、致的包、裹著龍騎士。

龍騎士不敢動作，他怕自己傷了潘小果，可是也怕自己不受控制，所以他只是扶著潘小果的腰肢，緊緊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耳裡好像能聽見龍祭的話，他記得很清楚，知道只要把藥抹在小果的那裡，那麼幼崽就會化成一灘血水，潘小果的身體就會恢覆。

潘小果睜開眼睛，看著閉著眼睛的龍騎士，臉上掛出了這麼些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原來如此……

一股暖流從兩人相交的地方不斷的向裡面擴散，直到潘小果的臍下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