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父親，要不我們？」、、

龍天看了看天色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不能，我們怎麼說小果和騎士去幹什麼了？為什麼要找？」

龍嘯也很著急，時間太長了，雖然龍騎士保證了不會出事，龍祭也說用完藥，人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只是會留點血，但是依然不放心，這種時候已經不是相信或者不相信的問題了。

「爹爹，我好困了。」

靈兒揉揉眼睛，然後又打了個呵欠，在丹茲懷裡扭了扭。

「龍祭，你和安先回去睡吧，不會有事的，那兩個孩子不會做傻事的。」

丹茲嘆口氣，說完自己也站了起來，把靈兒抱了進去。

「那我們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們再過來。」

兩個人離開，安回頭看了看龍騎士家，心裡有很多感想，可是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最後還是一步一步的藉著月光回了家。

龍嘯把龍天也趕去睡覺，自己坐在大廳裡，喝著已經冷了的茶水，帶著點苦，帶著點澀，丹茲出來就看見他在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去睡吧，我在這等著，回來了，我就告訴你。」

龍嘯推推丹茲，丹茲沒出聲，坐到他旁邊，拉著龍嘯的手，緊緊的握著。

「我們一起等，什麼時候我們分開過？」

對視一眼，兩個人不在說話，就那麼靜靜的坐著，月光灑進屋子裡，泛起一層須彌的光幕，兩隻手交握在一起。

昏暗的森林裡，獸吼聲此起彼伏，溫泉邊一隻綠毛兔，慢慢的跑出來，被不斷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又迅速的跑回森林裡，不見了蹤影。

「小果，不行！」

龍騎士想把潘小果抱下去，不想再來第二次，剛剛就不知道有沒有傷了他。

可是潘小果不容龍騎士拒絕，雙臂摟緊了龍騎士的脖頸，看著滿頭是汗的龍騎士，甚至笑了笑，然後湊上去，徹底的堵住了龍騎士微張的嘴，兩唇相貼，再次響起黏膩的聲音。

潘小果不斷的扭動著腰身，不斷摩挲著龍騎士再次硬挺的下、身，最後自然的對準自己的後面，一坐，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不是疼痛，不是酸澀，只是舒適，白色的液體被擠了出來順著龍騎士的大腿滴落進溫泉。

「小果，小果……6」

歡愉、的，痛苦的，自責的，龍騎士不斷地叫著，直到兩人一同再次攀上高峰，此時已經月正當空。

「小果……」

龍騎士看著昏倒了被自己抱上岸睡在衣服上的潘小果，只是喃喃的地叫著，手裡的藥，很重，重的龍騎士都不知道怎麼提得起來。

可是，他不得不提，不得不打開，藥帶著清香，粘稠的即使是用葉子包的也不會灑了。

龍騎士輕輕的用手指刮了一些，分開潘小果的腿，手指顫抖著伸到那個依然鮮紅的部位。

睡夢中的潘小果，嚶嚀了一聲，皺著眉頭，卻沒有醒來，龍騎士縮回手，走到泉邊洗乾淨，看著葉子裡還剩下的藥，深吸一口氣，拿起來，用盡全身力氣的扔進森林裡，看不見它落在了哪裡。

「小果，如果你有什麼事，我一定陪著你，就像你說的那個梁祝，上天入地，我們永遠不分開，所以你要堅強。」

龍騎士不知道那是潘小果亂七八糟改過了以後的故事，現在讓他講，估計潘小果自己都不知道了，可是龍騎士記得，潘小果說的每句話他都記得，甚至連第一次見面，他都記得那個站在樹上，一臉鎮定的潘小果。

溫泉邊有著熱氣，一點都不冷，龍騎士沒有帶著昏睡的潘小果回去，而是把自己的衣服也墊在潘小果身下，然後把用來換洗的乾淨衣服蓋在潘小果身上，自己坐在他身邊，一動不動的看了整晚。

月今天起得很早，開始每日一次的晨跑，自從知道潘小果是這樣鍛鍊身體的以後，月每天都會跑幾次。

剛出院子，就看見，龍騎士背著睡著的潘小果走過來，月一楞，「早、早啊。」

「嗯，月，你早，我先帶小果回去了，一早就要出來逛，現在又睡著了。」

說完一個大大的笑臉。

月覺得自己可能還沒睡醒，他剛剛好像看見龍騎士笑了，還是很開朗的笑？不可能，自己一定是沒睡醒，可是……看著不遠處的身影，月又覺得自己沒看錯，那確實是龍騎士還有小果。

「爹爹，爹爹……」

月轉身，去找自己那個對部族大小事很瞭解的爹爹，是不是發生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丹茲看著進門的龍騎士，眼裡濕潤了，兩個人一夜沒睡，現在終於是把心放了下來。

「噓，還在睡呢。」

龍騎士示意丹茲和龍嘯不要出聲，自己把人背出去進了他們的房間，輕輕的放在床上，親親額頭，把冰涼草稍微撥弄一下，不讓房間那麼熱，然後給潘小果蓋上獸皮，臉上始終帶著笑。

外面龍嘯和丹茲兩個人剛才一放鬆，在龍騎士去安置潘小果的的時候就失力的再次坐了下去。

「騎士……」

龍嘯想問，藥用了嗎？可是他問不出口。

龍騎士看著自己的父親和爹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匍匐在地，深深的，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父親，爹爹，藥我沒用。」

「那，小果他——————」

丹茲沒時間問龍騎士突然跪下去幹什麼，他只注意了龍騎士的話，丹茲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的兒子太自私，為了幼崽，不顧非獸人。

龍嘯也是神色一凜，卻沒有想的太多。

「你這是干什麼？」

被龍嘯一聲低吼，丹茲這才發現，龍騎士是跪在地上的，但是這種跪拜只有在別離或者是祭祀大會的時候，才會用到的。

龍騎士，看著龍嘯和丹茲，沒有隨著兩個人的拉力站起來，堅定地跪著。

「聽我說，父親，爹爹。」龍騎士的眼神過於認真，讓兩個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藥我沒用，我也不準備用了，你知道嗎？小果連在睡夢中都在叫著，手都是放在肚子上的，我不想就這樣奪走他。」

「可是，要是不用藥，小果自己————」

都瘦成那樣了，丹茲想著和潘小果說好了，他還小，過幾年也不是沒機會的，何必這樣？

「不，爹爹，小果和別人不一樣，如果孩子沒了，他還能活嗎？」龍騎士的話讓兩個人身體一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兩個人都是臉色一白，毫無血色。

龍騎士不知道龍嘯和丹茲的想法，他繼續說了下去。

「爹爹，你應該更能理解，小果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知道，他那麼珍惜每一個人，那麼渴望一個家，如果少了誰，他都會傷心的，更何況是……所以，父親，爹爹，如果小果堅持不下去了，我會陪著他一起去。」

「你、你在說什麼？」

「我會陪著他，活也罷，死也好，不分離，希望父親和爹爹能夠理解。」

站起身，龍騎士頭也不回的就要離開。

龍嘯心裡一驚，「你要去哪裡？」

「父親，放心，現在我還不會放棄的，早上小果醒了一次，他說想吃辣椒了，我記得家裡和安那邊都沒有了，我去森林裡找一些回來，放心，小果還需要我。」

「騎士……」

「我出去了。」

一夜沒睡，龍騎士不覺得自己有一點的累，在森林裡穿梭著，尋找著，潘小果說的辣椒，順便還去把玉米林子找了幾個又長出來的玉米。

丹茲滿眼是淚，「嘯，為什麼騎士要那麼像？連話說的都一模一樣，明明是我們好不容易……」

龍嘯把丹茲摟進懷裡，「也許這就是父子吧。」

那個人也是那樣堅決，以至於最後……

「就是為了不讓他受到影響，全部族才瞞著他的，可是結果卻還是」

「丹茲，我們盡力了。」

哀傷的哭聲在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的時候，低低的響起。

潘小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屋裡沒有人，但是外面有說話的聲音，聽上去應該是有不少人，聲音不大，可能也是怕吵到他吧。

輕輕的摸著肚子，潘小果笑了笑，好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