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儀式開始17
魚的記憶……
唐信瞬間就想起了那些書,他們曾經剛開始分析整個案子的時候,有提出一個假設。主要是根據書名提出的這個假設,很有可能寫書的人,是一個患有短期記憶喪失癥的人。
謝紀白說︰「雖然僅憑電影票這一點來說,實在是不能說明什麼。不過……」
男人那件灰色的風衣,給謝紀白的感覺也真是不太好,他回頭看向黑板上掛著的那幾張照票,那張全灰色的相片極為扎眼,就好像男人的那件風衣。
謝紀白問︰「對了,你說林樂甜手裡拿的東西,是什麼?」
唐信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她藏在哪裡了。」
謝紀白和唐信兩個都是男人,現在局裡沒有人,也不好搜身。進審訊室的時候,唐信有讓林樂甜把所有的東西全都交出來放在保管盒裡,不過裡面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如果說能有那樣光澤的,也就只剩下一串鑰匙鏈了。
「那現在怎麼辦?」唐信問。
謝紀白有點為難,思索了一下,說︰「還是把陳艷彩給叫過來吧。」
唐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錶,現在這個點兒,把陳艷彩叫過來還真是不地道。
謝紀白看出他的顧慮,說︰「她肯定還沒有休息。」
「這麼晚了?」唐信有點驚訝,不過謝紀白說的篤定。
謝紀白立刻拿出手機給陳艷彩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陳艷彩那邊竟然傳來了很大的動靜,仔細一聽,原來是在打游戲。
陳艷彩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說︰「副隊啊,你大晚上的睡不著嗎?要找我談心嗎?但是我們剛開團啊,能不能再晚兩個小時談心啊,這樣吧,一個半小時。」
陳艷彩那邊估計是手機按了免提,游戲的音效聲音簡直震耳欲聾。唐信忍不住挑了挑眉。
謝紀白說︰「你現在快過來一趟,我們把林樂甜帶回來了。」
「帶回來了?」陳艷彩那邊一愣,然後傳出了哀嚎的聲音,估摸著游戲又壯烈了。
謝紀白掛了電話,說︰「行了。」
「我們要不要先去和林樂甜的男朋友談談話?」唐信問。
「還是等陳艷彩來了再說吧。」謝紀白說。
雖然林樂甜所在的審訊室裡就她一個人,不過還是很不讓人放心的。
陳艷彩來的很快,不到半小時就到了,呼哧帶喘的,看起來是一路跑過來的。
陳艷彩進了辦公室門,一屁股就坐在了桌子上,都沒力氣去找椅子了,說︰「累,累死我了。大晚上的,公交車都停了,也沒看到有出租車,我一路跑過來,好在住的近,這要是遠點,我就要吐血了。」
謝紀白指著一間審訊室,說︰「林樂甜在裡面,你進去審她,我和唐法醫進去審林樂甜的男朋友。」
陳艷彩灌了一杯水,說︰「還審什麼嗎?」說著就從包裡翻出一堆瓶瓶罐罐的化妝品來,「直接讓她卸妝不就完了?」
唐信聽到她的話,忍不住就笑了。
謝紀白揉了揉額角,說︰「就算她卸了妝並不是林樂甜,那我們也不能證明屍體就是林樂甜呢。而且也不能證明凶手就是她,還會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陳艷彩嘿嘿一笑,說︰「誒?也是啊,我沒想到那麼多。」
謝紀白又把剛才在電影院的事情給陳艷彩說了一遍,囑咐了陳艷彩兩句,這才讓她去了。
謝紀白說︰「總覺得很不放心。」
唐信說︰「我們也開工吧。」
林樂甜的男朋友在審訊室裡,坐在椅子上,竟然靠著都睡著了,還打起了呼嚕來。
唐信一進來就笑了,說︰「這位還挺心寬的。」
謝紀白關上門,「哐當」的一聲,把林樂甜的男朋友吵醒了。
男人看到他們兩個人,非常的不滿,說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警探了不起了,趕緊把我放了……」
謝紀白和唐信兩個坐在他對面。
謝紀白說︰「別緊張,就問你幾個問題。」
「誰緊張了?」男人瞪著眼楮大聲的說。
謝紀白並不繼續這個問題,只是目光在他緊扣的雙手和抖動的腿上掃了一眼。
男人趕緊調整了一下姿勢,說︰「你們又要問什麼?上次不是跟你們已經全說過了。」
謝紀白問了男人,今天他和林樂甜的行程。
男人一五一十的說了,和他們蹲點盯梢的結果是一模一樣的,並沒有隱瞞。
謝紀白問︰「剛才電影散場的時候,那個灰色風衣的男人,你以前見過嗎?」
「什麼灰色風衣的男人?」男人皺眉,不過很快想起來,說︰「哦哦,你說那個人?我第一次見他啊,他走路不長眼,撞了一下樂甜。」
謝紀白又問︰「他和林小姐還有沒有其他接觸?」
男人不悅的說︰「你這話什麼意思?一個陌生人而已,能有什麼接觸。」
謝紀白說︰「那你能給我描述一下那個男人的長相嗎?」
謝紀白和唐信很快就審問完了林樂甜的男朋友,並沒有什麼收獲。雖然當時那個灰色風衣男人和林樂甜的男朋友距離很近,不過他並沒有瞧清楚那個灰色風衣男人的長相。
灰色風衣男人身高並不是很高,只有一米七左右,林樂甜的男朋友比他高了將近一頭的個子。那灰色風衣男人低著頭,還豎起了風衣領子,就算後來電影院的燈打開了,但是那人的臉還是在一片陰影裡,根本就什麼也看不清楚。
林樂甜的男朋友只是記得,那個人的眼楮特別的亮,他只瞧了一眼,竟然給嚇了一跳,也就沒有再瞧了。
「沒什麼收獲。」唐信走出來,伸了個懶腰。
謝紀白坐下來,倒了杯水喝,忽然他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謝紀白立刻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說了些什麼,謝紀白表情變得嚴肅,又詢問了幾句,最後道了謝,就走到自己的電腦前面,打開郵箱收到了一封郵件。
「監控?」唐信掃了一眼,問。
謝紀白點了點頭,說︰「我剛才回來的路上請人幫忙調了一下錄像。」
是電影院裡的錄像,還有電影院周邊的錄像。
謝紀白一邊打開錄像播放,一邊說︰「電影院的工作人員說,他們前幾天也都看到過穿著灰色風衣的這個男人,對這個男人的影像挺深的。」
「灰色風衣的男人去過好幾次那個電影院?」唐信問。
灰色風衣的男人幾天前就出現過了,不過並不是去看電影的。
他只是走進電影院,然後站在角落瞧著人來人往。工作人員剛開始以為他是在等朋友,並沒有注意他。
不過後來他走過去,問工作人員影院西門在哪裡,工作人員給他指了方向,那個人道謝就離開了。
第二日,那位工作人員正好上晚班,誰想到又看到那個灰色風衣的男人。男人還是站在角落,盯著人來人往的人流。大約有半個多小時,他又來問路了,還是問影院西門在哪裡。
工作人員當時很狐疑,不過還是給他指了路。那人同樣道謝之後離開了。
因為這樣的事情,所以工作人員對這個灰色風衣的男人印象挺深的。
然而工作人員也說不出這個人的樣貌來,只知道他穿著灰色的風衣,還帶著一頂帽子,臉被遮蓋住了,根本瞧不見樣貌。不過在他的灰色風衣領子上面,別著一個很精致的領針,是一只展翅大叫造型的烏鴉。
錄像開始播放了,就在謝紀白他們買票前五分鐘,那個灰色風衣的男人出現了,他拿著一個本子,一邊走一邊低頭瞧著,然後排隊買票。買了一張電影票,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隨即拿出筆來,在本子上寫了幾個字,將筆和本子全都塞進風衣口袋裡。
很快的監控裡出現了林樂甜和她的男朋友,還有謝紀白和唐信。
監控錄像快進到電影結束的時間,場景是影廳外面的通道。灰色風衣的男人突然快步走了出來,他迅速的掏出本子看了一眼,然後拉高風衣的領子,就順著疏散通道離開了。
很快的,謝紀白跑了出來,不過這會兒疏散通道前面已經沒有了灰色風衣男人。
謝紀白忍不住皺眉,他就晚了那麼幾秒鐘時間,實在是太可惡了。
那灰色風衣的男人沒有坐電梯,而是從緊急出口的樓道直接下樓了。
不知道是不是很巧,樓下正趴著一輛空出租車,他下來之後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那輛出租車就開走了。
謝紀白跑出來的時候,那輛出租車早就已經拐了彎,根本就瞧不見了。
「這個人是有備而來的?」唐信說。
謝紀白沒有回答,將錄像帶定格,然後放大,能勉強看清楚那輛出租車的車牌號。
「我打電話查一下這輛出租車。」唐信立刻說。
「不用了。」謝紀白一愣,隨即說道。
「怎麼了?」唐信問。
謝紀白指著顯示屏,說︰「你不記得了嗎?是劉瀅貝乘坐的那輛出租車,你看車牌號。」
謝紀白這麼一說,唐信立刻就想了起來。不過他有些記不住那輛出租車的車牌號了,立刻回頭瞧了一眼,會議室黑板上貼著那輛出租車,果然車牌號是一樣的。
「這……」唐信皺眉,說︰「不僅僅是巧合了吧。」
巧合?
謝紀白也覺得這不僅僅是巧合了。
這輛出租車又一次的出現了,然而它要說明什麼?難道這個出租車的司機還是有問題的?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個灰色風衣的男人更加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