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出鞘

　　“菩薩這麼說的話，本座就不客氣了。”聞春湘看見文殊菩薩淡然自若的臉，心裏有些煩悶，但輸人不輸陣的道理聞春湘明白的很，因此沒有表露出任何的弱勢來。

　　“先前菩薩稱讚本座如來神掌用的不錯，既然如此，不妨讓菩薩試試威力。”聞春湘伸手往前一推，一道掌印瞬間遁去無形，半息之後，突然出現在文殊菩薩的正上方，光芒四射。

　　隨後聞春湘揮揮衣袖，法力不斷運轉，那佛光掌印周圍的雲彩不斷翻騰，就地在空中咆哮了起來。周圍的仙人們目光一緊，暗暗也運轉起了法力，將周圍牢牢護住不說，心裏也是十分驚訝聞春湘使出來的這招如來神掌。原以為文殊菩薩之前所言不過是客氣話，沒想到半點也不摻假！

　　“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魔修將如來神掌使得這麼好？”一名仙帝擦擦頭上的汗，有些後怕。若是以後每個魔修都有這樣的實力，哪里還有他們容身之處？只是如來神掌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學會的，難道因為聞春湘的道侶是佛修，所以學的比較快？可這樣的想法在這些仙帝們見到那些年輕佛修難看至極的臉色之後，就立刻打消了。

　　咳咳，估計只是特例吧。

　　少頃，聞春湘手指一勾，微笑道，“菩薩可要接好，這佛光普照算是本座送你的見面禮。”

　　話音未落，那佛手印頓時一個激蕩暈開，空中頓時傳來無數佛音。

　　“……佛音天來？”伏虎羅漢喃喃道，看向聞春湘的目光已經從之前的驚喜變成如今的驚嚇了。

　　若是聞春湘只是用出這如來神掌的話，伏虎羅漢對他也只有欣賞之意。可若聞春湘將這如來神掌的奧義全部領會，甚至引得佛音天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來神掌本來就是他們佛界的高深功法，後來傳到修真界的不過是簡化後的版本。真正的如來神掌如今還好好的藏在佛教之中呢！

　　佛音天來就證明佛教的天道與聞春湘使出的功法起了共鳴，才會有這般佛聲響起。一般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的，幾乎都是佛界有尊號的菩薩羅漢。就算是伏虎羅漢自己，能夠做到佛音天來也是成為正式加入五百羅漢的前幾年。

　　“這聞春湘當真……當真是修佛的奇才。”伏虎羅漢見聞春湘負手而立站在空中的模樣，忍不住可惜道。

　　若聞春湘和佛子沒有道侶關係的話，就算對方是魔頭，也是個天生修佛的魔頭，可以嘗試渡化一下，可……可……唉。伏虎羅漢心裏連連直歎可惜，心裏對佛子為何選擇和聞春湘在一起也有了幾分明悟。

　　這佛光普照受到這佛音天來的加強，表面上看並不如何，可周圍的仙佛察覺到自己樹立的防禦飛速消耗的仙氣就能估量出個大概。之前降龍羅漢和老二絕招對撞的威力，比起這一招恐怕還要稍遜兩分。佛光普照在如來神掌裏也並非多麼適合做攻擊的道法，可被聞春湘用出卻是威力如斯，實在讓人忍不住讚歎！

　　“妙！”文殊菩薩輕歎了一聲。

　　他離這佛光普照襲來不過半步距離，身後忽然揚起同樣一道金色流光，“咻”地一聲衝刺而出，如一條激流奔湧而上，瞬間就將文殊菩薩嚴嚴實實的包圍了起來。那佛光普照打在金色流光之上，引起少數漣漪。下一刻，兩條細小的流光從這激流中伸出，一前一後將這佛手印拽了進去，很快融為一體。

　　這樣聲勢浩大的攻擊就這般輕描淡寫被化解，別說聞春湘難以置信，邊上的仙佛更是瞪大了雙眼。

　　“文……文殊菩薩當真是真人不露相。”一名仙帝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原來這就是問鼎准聖級別的能力？”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在仙帝這階層裏已經走的夠遠，可以嘗試著朝著准聖邁進。可如今看來，卻是個笑話。

　　另一邊的佛修們，除去和文殊菩薩相熟的之外，幾乎都在後怕。

　　幸好文殊菩薩脾氣好，也幸好他們不曾對菩薩不敬。想到這裏，他們又不由的看看神志不太清楚的那些佛修，若是他們見到文殊菩薩厲害至此，之前就肯定不敢隨意打斷文殊菩薩說話了罷。

　　“文殊菩薩越發厲害了。”

　　“只等三十重天打開，文殊菩薩便可進階准聖了罷。”

　　一點繡生刀見文殊菩薩的表現，眼睛也微微睜大了少許。多年不見，這文殊菩薩是越發厲害了。

　　聞春湘微微皺眉，他有想過文殊菩薩厲害，但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麼深不可測。不過不急，若是文殊菩薩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的話也未免太過小瞧他聞春湘。

　　“菩薩莫急，還有。”聞春湘笑了笑，隨後打了個響指，一道漆黑如墨的黑芒從腳下升起，霎時沖入了這金色流光之中。文殊菩薩暗道不好，正好將這黑芒祛除之時，卻發現聞春湘的兩隻手都合在了一起。

　　“本座以前研究的時候就在想，都說佛家功法和魔道功法不相容，是天生的死對頭，可它們兩者對撞之下，卻是威力無窮。菩薩不如試一試？”

　　聞春湘話音一落，就好像是為了驗證他說的話一般，文殊菩薩面前的金色流光水牆忽然就脹大了起來。那抹黑芒和之前的佛手印對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震盪。

　　砰！

　　文殊菩薩面前的金色流光紛紛炸裂，迅速想周圍分散開來，好似下了一場碎金雨一樣。

　　“魔主厲害。”文殊菩薩雙手合十道，“貧僧曾經擔心魔主或許會壓制不住身體裏的魔氣，如今見魔主佛功高深至此，想來不會有什麼大礙了。”

　　“怎麼會沒有大礙？”聞春湘挑挑眉，“在修真界的時候，本座就常常壓制不住身體裏的魔氣，若非我家道侶對我施以援手，本座也不會對佛功有如此見解。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菩薩不如再做做好事，讓我與道侶團聚。本座可以保證，接下來的時光裏，魔界絕對不會出任何亂子。”

　　文殊菩薩搖搖頭，“魔主不必多言。”

　　聞春湘見文殊菩薩油鹽不進，也不由的起了幾分火氣。這群禿驢，不管好的壞的，通通都是驢脾氣。他就不信了，這三界之中莫非只有小和尚一人能夠打開那什麼見鬼的封印不成？那封印說到底還不是其他人弄出來的？

　　“菩薩不聽，那我就沒有辦法了。”聞春湘輕輕揮手，肩膀兩側各有一道拳頭大的黑色火焰騰起，風一吹，火焰頓時強大了許多。這周圍的仙氣以難以估量的速度迅速削減，溫度也開始變得灼熱起來。

　　“菩薩不如再試試。”聞春湘一抬袖，兩道火焰頓時生出一對鳳凰模樣的雙翼來，輕輕一扇，目光所及之處就通通生出了火海，淬不及防。同時，又有無數魔氣從底下緩緩升起，形成夾攻之勢。聞春湘法力一轉，那魔氣好像長了眼睛，在奔向文殊菩薩的過程中，驟然消失不見。

　　此刻另一側，沈破天抬手，將身後的仙帝們盡數護住，看向一點繡生刀的目光也多了幾分不確定。

　　看樣子，聞春湘應當是要動真功夫了，可文殊菩薩那邊還是看不透。一點繡生刀若是想要幫忙，現在也該出手了才是。可一點繡生刀這麼一動不動的，倒是有些古怪。

　　和沈破天他們相對的佛修們，也在聞聲得果尊者的身後被護得嚴嚴實實，半點也沒有被這火焰和魔氣沾惹到。可他們的眼睛卻不瞎，他們見到這地底下全部龜裂開來，那些仙花仙草全部凋零化作灰燼，天空也被染上了黑紅的顏色，顯得魔氣森森。

　　他們不敢想像，若是自己出了這保護的圈子，自己能夠撐到何時？

　　這樣的鬥法場景，或許在接下來的一萬年十萬年裏都不可能再見一次。

　　那便是魔界魔主，還有深不可測的文殊菩薩的實力！

　　“阿彌陀佛，魔主，你執念太深了。”文殊菩薩見到聞春湘認真起來的臉，忍不住勸道，“若是可以放下，魔主必定能夠有更遠大的進境。”

　　“若我一人長生，一人逍遙，我根本無需這麼苦苦生活。”聞春湘冷笑了一聲，“你們這些吃齋念佛的和尚又怎麼可能明白？”

　　文殊菩薩手中閃現出一枚印章，約莫手指大小，看上去很是小巧，稍不注意，或許就看漏了過去。但聞春湘卻絕對不會看漏，能夠讓文殊菩薩防到現在才拿出來的東西，又怎麼會是簡單之物？

　　“去！”

　　文殊菩薩右手一樣，那印章就旋轉著飛了出去，眨眼就在天空中化作一座巨大的靈山，仙氣繚繚，如幻如夢。

　　只聽得“嗖”地一聲，周圍的火焰好似遇見了什麼剋星一般，齊刷刷的熄滅，而從地上升騰起來的魔氣更是不受控制的一股股的朝著那靈山飛去，很快就消失的乾乾淨淨。

　　又是一道清風拂過。

　　地上那些枯萎的仙花仙草重新煥發生機，乾涸的地面也變得平整起來，一切都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聞春湘想要驅使那些不見了的魔氣，但卻一點感應也無，反倒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衝擊。

　　“噗。”聞春湘吐了口血，臉色一下子灰敗了不少。

　　“是鎮魔印章，取佛祖座下蓮台一葉，輔以先天靈寶為刀，由佛祖親自主刀，刻下來嘉賞給文殊菩薩，賀他即將步入准聖級別所用。”一點繡生刀看向那印章的臉色十分難看，“為了對付聞春湘，文殊竟然連這個也拿出來了？”

　　氣運赤珠又如何，先天魔氣又如何，說到底聞春湘此刻不過是魔帝級別，連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都做不到，如何對付得了這准聖級別的法寶？

　　“聞施主，到此為止罷。”文殊菩薩雙手合十道，“我佛教欠你良多，但佛子一事，絕不妥協。”

　　“呵，恰好，本座也是這麼想的。”聞春湘拭去唇邊血跡，“不過一個破印章，本座還怕了你們不成？”

　　文殊菩薩笑著搖頭，似乎並不在乎聞春湘的話，只要有這鎮魔印章在，聞春湘就不可能贏。

　　“聞施主，你莫要緊逼。”這鎮魔印章既然有“鎮魔”兩字，自然也可以封印。可一旦動用封印，聞春湘要面臨的或許就是日日年年的孤獨，直到佛子歸位，三十重天開，一切都不可挽回之時，他才可能將聞春湘放出來。不到最後關頭，文殊菩薩絕對不想要做這樣的事。

　　“到底是誰逼誰？”聞春湘仰天大笑了起來，“你們這群禿驢，黑的還說成白的，我找我的道侶，與你們何干？飛升到仙界之後，我可有惹過你們半分？”

　　“你們以為這點東西就擋得住我？”聞春湘雙目發紅，“我偏不信。”

　　沈破天顯然也認出了這印章來歷，想要上前勸說一番，這鎮魔印章厲害非常，聞春湘若是硬抗只能被封印，倒不如先退一步，再尋他法也就是了。難道謝道友出關之後就什麼都不會發現麼？既然如此，如今退一步又何妨？

　　可沈破天自己也知道，現在是不能退的。

　　相比起謝征鴻出來之後到底會是如何表現，聞春湘更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將謝征鴻徹底奪過來。現在若是退了，日後少不得還要一退再退，最終一敗塗地。

　　然而不等沈破天想明白，就見一點繡生刀上前，擋在了聞春湘身前。

　　“魔主，人家出了法寶，您為何不出法寶呢？”一點繡生刀笑眯眯的看向聞春湘道。

　　“你擋著做什麼，閃開！”聞春湘擺擺手道。

　　“魔主還未回答我的問題。”一點繡生刀沉聲說道。

　　“本座身上暫無可以對敵的法寶，拿出來也只是多了幾個變成破銅爛鐵的玩意兒罷了。”聞春湘皺眉道。

　　一點繡生刀笑了，“這鎮魔印章的確很厲害，上面佛力無邊，普通法寶對上它半點勝算也沒有。”

　　聞春湘疑惑的看著一點繡生刀，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講這樣一見就能明白的事情？

　　一點繡生刀簡直想要歎氣了，難道他暗示道這種程度，聞春湘還不能明白他的意思麼？“魔主，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便是一把可以破除這印章的刀！”

　　“你能破除這印章？”

　　“只要魔主夠強，就可以。”一點繡生刀笑道，“我多年不曾出鞘，若是魔主能夠拿得起我，便可以試試。”

　　語罷，一點繡生刀這具女修的傀儡身體一點點裂開，很快就化為灰燼。

　　與此同時，魔界傳來了一陣巨大的震盪，震動遍佈魔界各處，讓魔界裏那些養尊處優的魔尊魔帝們幾乎嚇的從床上掉下去。

　　“一……一點繡生刀要出來了？”

　　“不會吧，誰惹了這殺星？！”

　　“躲起來，快點躲起來，誰知道這妖刀出世的時候想不想順便飲點血開開鋒啊？”

　　他們能夠在魔界爬到現在的位置，還得多虧這妖刀將原本位置上的人都殺光了才輪得到它們？上一次一點繡生刀出世的時候，是多少年前來著？時間久的他們都快要忘記魔界裏還有這麼一把妖刀了！

　　夭壽啊，他們魔界的平靜生活又要一去不復返了。

　　轟！

　　魔界深淵處裂開一道大口，幾乎將這連綿不絕的魔山全部削平。

　　魔界的最高處忽然升起一道巨大的光柱，直接連接到仙界之中。此番聲勢將仙界的仙人們也震撼的不行，原本還在慢悠悠趕路的三方天帝見這光柱一出，速度頓時就快了起來，轉眼就到了沈破天所在的地方。

　　“這這這……怎麼弄出來的？”南方仙帝掐算了一算，幾乎目瞪口呆，怎麼這麼多東西是算不清楚的？

　　“看來之前東方天帝說的速來是真的。”北方天帝捂住額頭，“東方天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邊似乎是鎮魔印章和文殊菩薩吧。文殊菩薩脾氣好成那個樣子，我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見他動過幾次手。師兄以前還在的時候，可沒少告誡我不要隨便去惹他。”

　　“三位道友可算是來了。”沈破天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三位道友向來都是慢吞吞的性子，恨不得在自己來之前事情都已經全部解決完了。現在能夠到的這麼快這麼齊，估計還是多虧了一點繡生刀的功勞。

　　沈破天連忙將之前的事情發了一段神識和影像過去，很快西南北三位天帝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的清清楚楚了。

　　西方天帝和沈破天最是要好，此刻見到沈破天臉色也忍不住說道，“你找到了佛子，為何不早說？”若是早點將佛子的身份說出來我，聞春湘還不至於成為魔主，事情就要好收拾的多。

　　沈破天苦笑，他只恨自己為何不能將謝征鴻的身份隱瞞的再久一些。

　　“一個魔主，一個文殊菩薩，還有一把一點繡生刀和鎮魔印章。”西方天帝揉揉自己的額頭，“趕緊把這重天裏的仙佛都驅散了罷。不然到時候波及起來，有得我們收拾了。”

　　“……別急啊，還有後續呢。我可不覺得這件事會這麼輕易的結束。”北方天帝接話道，“那魔主就算輸了也不會善罷甘休，何況現在，他還不一定輸？”

　　如果說文殊菩薩手裏的鎮魔印章稱得上是佛教如今最具有攻擊力最厲害的法寶的話，那麼一點繡生刀就是魔界裏最厲害的法寶。佛魔本是天敵，現在又在這裏對撞，後果會如何他幾乎已經不敢想了。

　　“堅挺吧魔主！”

　　那道連接天地的光柱一路沖到聞春湘眼前，一把通體鮮紅的彎刀從這光柱裏緩緩升起，場面上的氣氛頓時沉重了起來，修為稍弱的仙人幾乎快要被鋪天蓋地的殺意弄的心魔大發，更別說原本就受到聞春湘天魔音而陷入心魔幻境之中的那些佛修了。

　　趁著那些佛修尚未發瘋之時，聞聲得果尊者和伏虎羅漢一同施法，瞬間就將這些佛修給傳了出去。無獨有偶，四方天帝也聯合起來將這邊的仙人給傳了出去。幸好這裏為了召開四方天會已經提前清空過了仙人，不然現在可要棘手的多。

　　“還有那登天塔里的仙人。”沈破天咬咬牙，喊了其他三位天帝一句，“還請三位的道友幫忙。”

　　“唉！”

　　三方天帝來不及休息，只好跟著沈破天一道將那登天塔給保護起來。、如今這場上，就只有四方天帝和聞聲得果尊者，降龍伏虎羅漢七人。剩下的仙帝和佛修都跑到了外面，要將那些被一點繡生刀殺氣影響的仙佛治好。至於登天塔，暫時不算在內。

　　聞春湘怔怔的看著眼前這把通體鮮紅的刀，視野之中再也看不見其他的東西。

　　氣運赤珠的紅色又豈能和這把刀相比？斬蒼生又怎能及得上這把刀半分？

　　那刀柄的正中有一血滴模樣的寶石，裏面有光華流動，瞬間就將聞春湘的視線牢牢的吸了過去。

　　一點繡生刀之所以有此名，正是因為它的刀柄之中有魔祖的一滴精血。

　　血生刀，刀破萬物。

　　“你不想要回你的道侶麼？不想從此以後你的話就是至高無上的指令麼，那就將我拔出來！”

　　一點繡生刀的聲音在聞春湘耳邊響起。

　　聞春湘呆呆的伸出手，握住了刀柄，耳邊響起謝征鴻以前對自己說過的情話，嘴角微微上揚。

　　轟！

　　風雲變色，天搖地動。

　　沈破天等人只見得一道紅光從下而上，直接劈中了那鎮魔印章化身的靈山，一分為二。

　　眨眼，那刀鋒就近到了文殊菩薩面前。

　　“菩薩，你還要擋我麼？”聞春湘聲音變得嘶啞無比，充滿了難言的威嚴。

　　文殊菩薩微笑應對，輕點了點頭。

　　聞春湘雙手死死的握著刀柄，眼睛已經看不出半點瞳孔，只有一片血紅。

　　“慢！”

　　聞聲得果尊者站出，大聲道，“聞春湘，你不能傷了文殊菩薩。”

　　文殊菩薩似乎知道降龍羅漢要說什麼一般，連忙轉過頭，可鎮魔印剛被破，他剛開口說話，鮮血就不斷漫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有什麼不能傷的？”聞春湘似乎是笑了笑，“只要他認輸，我就將刀放回去。”

　　“聞春湘，你以為我們想要和你打麼？”降龍羅漢原本的傷還未好，說起話來有些氣力不足，然而他的聲音卻半點不弱，“若是可以，我們放你和你道侶逍遙個幾萬年也不是不可以。十萬年都等過來了，再等一萬年也無妨。可聞春湘，你想過沒有，佛子佛光化形，乃是佛教信仰之力而生，他遲遲不歸位，就不能再得享佛教氣運。到時候，你覺得他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