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謝征鴻雖然拒絕了元嬰大典,但是還是需要邀請一些好友出來小聚一番。
好在他認識的人不太多,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個,其餘大多都是歸元宗內部的弟子,來回也方便的很。只是謝征鴻被沈破天等人羡慕嫉妒恨的灌了不少酒,最後依舊是謝征鴻沒醉,他們醉的不行。
不過這也自然,金丹期的謝征鴻尚且喝不醉,元嬰期的他更是半點紅潤都不起一個。
為了答謝沈破天等人的禮物,謝征鴻一人送了他們一串佛珠,上面有他刻錄的心經,對於金丹期的修士來說有很不錯的效果。元嬰期的佛修就是有這點好處,他們開光的佛珠或者菩提子拿出去都是不少修士哄搶的物件,換算成靈石大約相當於多了一個高級煉丹或者煉器的技能。
至少,謝征鴻不用擔心自己再缺靈石需要聞春湘出馬去黑吃黑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距離佛誕大會只剩下幾個月,曆和光和耿以楓兩人終於碎丹成嬰成功,從天丹榜上消掉了自己的名字。
收到這兩人激勵,據說閆鵬天也宣佈閉關結嬰,祁永緣和沈破天兩人一下子成了天丹榜榜首和第二,弄的沈破天很是鬱悶。
他本來還想一個個挑戰上去來著,如今自己也要成為前浪了。
好在祁永緣和沈破天的心境十分穩定,並沒有因為前面的人都在碎丹成嬰而顯得急躁。他們的結嬰時機還沒到,沒有必要急匆匆的在這一時半會兒強行突破。
他們還想將根基打磨的再穩一些。
為此,他們三人直接在謝征鴻附近的洞府住下,打算一起觀看曆和光的結嬰過程。
曆和光的結嬰天象十分大氣,據說吸引了不少來自各地的金丹後期的修士前來。這場結嬰天劫大約需要持續一個多月,故而歸元宗內部的客房有些緊缺。沈破天他們的客房還是謝征鴻早早預備好的,再晚一會兒的話,估計得得費不少靈石。
謝征鴻如今是元嬰真人,沈破天等人直言他最好不要現身,聞春湘也是相同的建議。元嬰期和金丹期是一個門檻,哪怕曆和光即將成為元嬰真人,也還只是踏入了半隻腳。按照修真界的默認規則,謝征鴻作為“前輩”,最好不要去觀看搶金丹期修士的機緣。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謝征鴻只好用了術法在洞府觀察。
曆和光的結嬰天象和謝征鴻的有些不同,來的是紫色煙霞,濃郁的幾乎于黑。這樣的天象,無疑表明了曆和光積累渾厚,厚積薄發,倒是找回了不少場子。
謝征鴻在洞府裏看的清楚,和聞春湘細細討論了一番。
見那道道天雷劈向曆和光之時,謝征鴻也不禁想起了當日自己成就元嬰時候的場景。
親自經歷之後才會知道天雷的厲害。
曆和光結嬰之時,紫色煙霞化為祥瑞巨獸,劍氣長鳴直達萬里,幾乎轟動了半個道春中世界。而耿以楓結嬰之時,萬鬼齊哭,煙雲翻騰不止,乃是一代魔道巨擘之象,弄的不少仙道修士都心驚肉跳的。
反觀謝征鴻,他結嬰之時被天雷籠罩,根本見不到外面有什麼異象,經藏小世界裏的記錄晶石也沒有看見有什麼特殊的現象。
……因為最後一道天雷太厲害,將整個天空都映照在強光之下,什麼都看不清楚。
“前輩,結嬰天象象徵著什麼東西麼?”謝征鴻不懂就問。
“唔,一般來說異象越多,煙霞顏色越純正,就證明積累深厚,結嬰後能一飛沖天。相反,若是前期靠吃丹藥靈草堆積而成,煙霞太多混雜無法成型,這樣的修士幾乎都是必死的命。如曆和光這般,就證明他道心堅定,祥瑞巨獸的出現就代表他是麼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有什麼驚奇的。本座以前遊歷之時見一名劍修結嬰之時,煙霞化萬劍,劍氣直上雲霄上萬里,驚的一些劍修巨擘前來收徒。”
“前輩結嬰之時,想必也是異象多生吧。”謝征鴻點點頭說道。
“咳咳,還湊合。”聞春湘顯然不想多說,“魔修嘛,都那麼回事。”
謝征鴻只好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曆和光身上。
據說耿以楓在聽說謝征鴻早已結嬰的消息大笑了一場,弄的眾人猜測紛紛,歸元宗還有些弟子私下裏開了個賭局,賭耿以楓會不會過來挑戰一二。奇怪的是,到現在為止,耿以楓都沒有半點行動的模樣。
曆和光的結嬰天象持續了一個多月,沈破天等人若有所思,似乎有所收穫,傳音給謝征鴻各自回去閉關了。其餘的修士一個個也朝著曆和光恭喜了一番,隨機離開了歸元宗的地界。
曆和光結嬰出來之後,發現眾多師弟在為他恭賀之餘,臉色都有些奇怪。
閉關途中,哪怕是天大的消息,眾人也是不會將什麼消息告訴曆和光的。
曆和光掃了在場的人一眼,見出去遊歷的秦英都回來了,餘桐也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唯獨少了一個謝征鴻,當下就問了出來。
“……大,大師兄。”秦英吞吞吐吐的看著曆和光,有些不好意思說。
曆和光微微皺眉,莫非是謝征鴻出了什麼意外?
“還是我來說吧。”餘桐挽了挽碎發,笑意盈盈的看著曆和光,“大師兄,謝征鴻謝真人在幾個月前于經藏小世界結嬰成功,如今正在準備佛誕大會的事情。等會兒,他估計就會過來拜訪你了。”
曆和光這下當真有些驚訝了,“他竟以結嬰,當真可喜可賀。”
當初耿以楓坦言謝征鴻成就或許會超過他們兩人,曆和光也同意這一點,因此立刻下手將謝征鴻給拐了回來。不曾想到,才短短十幾年過去,他一個閉關的時間,就發現謝征鴻已經走到他的前面,甚至還接到了華嚴宗的佛誕大會的請帖。
可見,謝征鴻這個人已經漸漸的被更多人關注了。
金子到哪里都會發光,不過是時間早晚問題而已。
曆和光微微點點頭,在回自己洞府的途中,果然發現謝征鴻正在路邊等他。
“謝道友,恭喜。”
“同喜。”
“在下結嬰之時偶有所得,不知道友可否介意與我論道一二?”曆和光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貧僧掃榻以迎。”謝征鴻微微笑道。
他和曆和光的關係稱不上多好,又是十幾年不見,就算想要聊聊天也沒有什麼可以聊的。
就這樣保持著君子之交的關係也挺好。
送走曆和光的時候,聞春湘難得的評價了一句“湊合。”
以前輩的性子,謝征鴻想,這大概是誇獎的意思吧。
不等謝征鴻想出個所以然來,聞春湘的話馬上又響了起來,“小和尚,你該去換些法寶和法衣了。”
“前輩,您上次給貧僧煉製的法衣還夠用。”謝征鴻回答到。
聞春湘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謝征鴻一眼,“本座給你煉製的是法修款法衣,你一個佛修去參加佛誕大會應該穿僧衣才對。不過本座是不可能給你煉製和尚衣服的,你死心吧。”
……不,貧僧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不過,其他的法器本座還能給你再祭練一番,你去買點材料回來罷。”大約是覺得自己說的有些絕對,聞春湘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多謝前輩。”謝征鴻笑道。
歸元宗內部的法衣幾乎都是法修專用,偶爾會有劍修的,佛修的即使有也只適合築基期等低級修士。適合的僧衣,必須要跑到外面的修士集市定做才好。
謝征鴻從歸元宗的弟子那邊打聽到飛仙集市那邊有個名為‘彩衣閣’的商鋪,裏面一水的都是金丹期的制衣師,也有好幾個元嬰期的高級制衣師。制衣師的修士幾乎都是木靈根或者水靈根修士,她們本身靈根就比較溫和,學習的功法又沒有什麼攻擊力,在煉器煉丹上難以成就,又同一些符籙之道,大多都會選擇制衣師這條路。
修士可以不吃飯,但不可能不穿衣,法衣的等級不似法寶分的那麼細緻,大致分為天地玄黃四級。天極地極的法衣幾乎只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具有,金丹期的修士有一身玄級的法衣已經是難得。聞春湘不是專業的制衣師,但他在煉器上堪稱大家,他給謝征鴻煉製的那一身法衣真按照等級來算,也稱得上是地階低級了。
一般元嬰期的修士都會在制衣店擁有自己專屬的制衣師,修士大多希望自己的法衣是獨一無二的。專屬的制衣師根據你本身的功法、靈根等等做成的法衣大多貼合自身。謝征鴻身為新晉的元嬰真人,若是入了個厲害的制衣師的眼,法衣說不定會免費贈送。
彩衣閣最厲害的制衣師叫時以彤,是一名元嬰期的女修,她最出名的一件作品是給一位出竅期大能的道侶量身定制了雙修大典的法衣,不但防禦極佳,還自帶美容效果,穿上那法衣就等於每天都在吃美容丹,頓時惹得道春中世界女修瘋狂,價格也是一漲再漲。
當初在經藏小世界裏搶來的法器幾乎沒用著,上面的神識烙印通通都被聞春湘給抹了,謝征鴻挑了一兩件趁手的留了下來,剩下的全部拿去換了靈石。
頓時儲物戒指又滿滿當當了。
“看吧,來靈石最快的方式就是搶,這個方法修士都知道。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本就是尋常。小和尚你的道統就是最好的偽裝,若是你出手搶,肯定沒有不成的。”聞春湘認真的提建議。
“前輩莫要開玩笑。”
謝征鴻剛來到彩衣閣外面,頓時就被外面密密麻麻排隊的女修們給嚇了一跳。
這條對於長龍起碼有上百個女修,個個年輕貌美,修為從築基到金丹不等,邊上還陪同著各色男修女修,將彩衣閣的路堵的死死的。
“彩衣閣新出‘採茶衣’,共有十八色十八件,每人限購一件,築基到金丹期修士均可使用,玄階中品,一口價一百九十九塊上品靈石,欲購從速。”一名女修出來大吼了一聲,拋出了一件淡青色的女式法衣,隱隱帶著乙木之氣,鮮綠動人。
“好好好,買買買!”
邊上陪同的男修女修為了自家道侶只好送出自己的儲物袋,這年頭找一個道侶不容易,一定要好好伺候才行。
“玄階中品的法衣大約只相當中品法器,五十上品靈石已經是天價,怎麼……?”怎麼一百九十九塊上品靈石還有人買?
謝征鴻原本是打算用買一件法寶的極品靈石過來買法衣的,如今看來,恐怕得出好幾倍的價格才能買下一件法衣。
好歹這些靈石也是前輩辛苦得來,怎能如此浪費?
謝征鴻轉身欲走,卻被聞春湘給喝止了。
“那法衣樣子不錯,一百九十九也值。少婆婆媽媽的,去買。”顯然那法衣成衣樣式很符合聞春湘審美,雖然他很討厭小和尚穿僧袍,但若是穿上好看,他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謝征鴻心裏默默歎氣,“還是再等等罷,這些修士一時半會兒還散不了。”
十八件法衣很快就賣完了,沒趕上的修士要麼就花大價錢定制一份,要麼就進去看看其他款式的法衣。
大約是這些修士也等慣了,也並不在意。
買到的人自然喜笑顏開,沒買到的人雖然有些灰心,但也不怎麼在意,下午的時候她們還是可以過來排隊的。
“閣下可是謝征鴻謝真人?”彩衣閣那位說話的女修小心翼翼的看過來,不敢確定的問道。
“正是貧僧。”謝征鴻點頭道。
那女修眼裏閃過一絲驚喜,“快,快請進。”
看樣子似乎是謝征鴻的崇拜者呢。
“其實以真人您的修為,可以直接上我們彩衣閣二樓,無需排隊等候的。修為高深之士,本來就有特權。”女修掩嘴笑道。
“還是照著規矩來罷。”謝征鴻不太習慣這樣的“特權”說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真人太客氣了,叫我珍珍就好了。”女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謝征鴻說道。
“珍珍姑娘。”謝征鴻無視她的目光,認真喊道。
“真人可是為佛誕會穿的法衣而來?”珍珍歪著頭問道。
“正是。”
“最近很多佛修都到我們這裏來定制僧衣,真人一心向道,難得出來必定是為了此事。”珍珍意有所指到,“佛誕大會難得一見,我家閣主對佛修印象很好,華嚴宗的三思大師與我家閣主是忘年之交,他的法衣都是我家閣主動手製作的,堪比法寶,厲害的很。”
“不過,若是閣主見了真人,恐怕會更加高興。”畢竟謝征鴻是如此道春中世界裏年青一代裏最為出色的佛修了。只是常年不出門,難得一見,大夥兒幾乎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又不可能進入歸元宗裏觀看,實在是一件遺憾之事呢!
“借姑娘吉言。”謝征鴻笑道。
珍珍又笑了。
別說謝征鴻是元嬰修士,就算是金丹修士來她們店裏,這麼有禮貌不趾高氣揚的人也少。其他的佛修珍珍也見過,看似溫和但總隔著一層,如謝征鴻這樣的讓人覺得舒服不做作的當真少有。
大約只有這樣做到“眾生平等”的佛修,才能有所作為吧。
“真人請坐,小女子去稟告閣主一聲。”珍珍領著謝征鴻進了一間房,吩咐婢女上了上好的果子靈酒,這才款款離去。
“這樣的店鋪很多世界都有,你不必如此拘束。”聞春湘見謝征鴻如此行為,忍不住笑道。
“大道三千,這樣的方式也可修行。”
聞春湘知道小和尚這是又感歎上了。這樣的確是可以修行,制衣師說得好聽是煉器師兼符籙師,說的不好聽就是高不成低不就,兩樣都做不得最好,只好結合起來有了這制衣師,自成一脈。這原本也是正常,畢竟學煉器煉丹符籙的多,頂尖的少,大部分還是平平常常,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這麼一來,制衣師的存在就給他們帶來了不少收入以供修煉。
只是這樣售賣手藝的方式很少被大門派推崇,一般只有修煉天分不夠高本身又不刻苦的外門弟子才會被派出去管理類似的商鋪。這樣的商鋪倒不用費什麼心思,只是接觸的人和事會變得很多,不似在門派裏可以專心修煉,好處是得到的靈石會比在門派裏多很多。大部分門派的商鋪,幾乎是規矩了靈石的數目,弟子所在的商鋪收益越高,他們的待遇也會越好。若是做的好了,他們可以用得到的靈石去買丹藥買法器,修煉環境還可以比門派裏的弟子更好一些。
可惜的是,外面修煉的弟子幾乎都跑偏了重點,擁有的靈石越多,心思也就越雜。只有門派裏不斷派弟子到商鋪裏的,少有商鋪弟子通過考核重回門派的。甚至不少人都覺得在外面呆著比在門派裏只知修煉來的更好。不過是個人選擇罷了。
“不管是什麼修士,仙修也好魔修也好,修行本就艱難,根骨、悟性、勤奮、運氣半點都不能差,充分挖掘自己的潛力尚且不能滿足修行需求,不得不四處遊歷尋找機緣。若是將心思分出去到了別的地方,就更加大道無望。那些修真世家家族裏未必沒有上好的功法,但他們都願意將弟子送到門派裏修行,正是因為在家族裏容易為了外物起鬥爭。其他的路再好,小和尚你也只能看看,最好不要想要去試試。”聞春湘敲打了一番,他花這麼多心思好不容易看著謝征鴻成才,可不是為了讓謝征鴻去經營什麼店鋪的。
靈石法器終究是身外之物,雖然不可或缺但絕對不能顧此失彼。
“前輩說的是,小僧明白。”這道理謝征鴻剛自然知曉,只不過遇見了走上其他道路的修士,忍不住想要說說而已。
當然,聞春湘這樣的擔心在謝征鴻看來也是前輩溫柔的表現。
偶爾聽一聽會讓謝征鴻心情很是舒適。
這樣的想法,就不必讓前輩知道了。
“原來是謝真人,真是稀客。妾身這幾日修煉之時只覺有機緣降臨,原來是謝真人親自過來了。”房門裏忽然出現一位面容稍顯柔弱的女修,看上去十分動人。
“貧僧謝征鴻,見過彩衣閣閣主。”謝征鴻見這女修身上的法衣散發著寶光,修為更是高深,便知這人應該就是彩衣閣閣主時以彤了。他雙手合十,認真給時以彤敬禮。
時以彤乃是元嬰中期修士,成名已久,謝征鴻剛剛結嬰,于情於理,都應該客氣一些。
“真人多禮了。”時以彤不閃不避,雙眼看著謝征鴻低著的頭露出一些不屑來,直直的受了謝征鴻這個禮。
時以彤看著謝征鴻謙虛的模樣,非但不覺得他有禮,相反還認為謝征鴻底氣太弱了些。
對於謝征鴻這個人,她不是不嫉妒的。
怎麼會不嫉妒呢?
她辛辛苦苦的開了這個店鋪,四處遊歷廣結善緣才算混出了頭,以一介散修女子之身躋身元嬰,身家豪富,靈石法寶樣樣不缺,正是散修心中榜樣。
誰知謝征鴻橫空出世,短短時間就成就了元嬰,雖然很多修士明面上各種吹捧,但是私底下個個恨的咬牙。總有這麼一些人得天獨厚,什麼也不缺,靈石功法都有別人送到你手裏,輕輕鬆松就跨過了攔住無數修士的門檻。就連她彩衣閣的一些侍女,嘴裏說著念著也都是謝征鴻。
而她和三思交好,對於三思這個後輩心裏也是喜愛有加,眼看著謝征鴻將三思的風頭搶的一乾二淨。眾人只知佛修有謝征鴻,完全將當初的“聖心佛君三思”拋到了一邊。
三思是佛門弟子,不在意這些虛名。
但時以彤怎能不惱?
她碎丹成嬰花了足足三十年,到如今一百多年過去,修為才到中期。而謝征鴻如今年歲加起來還沒有她的零頭大,卻已經和她一般是元嬰修士了。
說不嫉妒當然是假的。
因此,當謝征鴻對她敬禮的時候,她本該躲開頂多受個半禮或者回禮,同為元嬰修士,便可以道友相稱。卻忽然鬼使神差的直接受了謝征鴻的禮。
看著這樣的天之驕子在自己面前低頭,甚至還得求自己為他製作一件法衣。
這樣的滋味,實在欲罷不能。
時以彤面上的得意之色避開了謝征鴻,卻避不開在珠串裏看著的聞春湘。
聞春湘冷眼旁觀,對這閣主找死的行為不予置評。
起碼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個修士認認真真的不躲不閃的接了謝征鴻的禮的。若是修為高過謝征鴻一節也就罷了,起碼勉強受得住。但時以彤不過是個元嬰中期,常年經營不善術法,這麼接謝征鴻的禮……
聞春湘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這女修要倒楣啊。
他都不敢受謝征鴻的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