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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佛修》第180章
第180章 他鄉遇故知 二

  察覺到對面的人是沈破天后,謝征鴻的心就不可避免的提了起來。

  剛才那邱異然和田玉說,沈破天是那個寧瑞涵的弟子,而那個寧瑞涵是個實打實的魔修……

  以謝征鴻對沈破天的瞭解,他不可能心甘情願的成為魔修弟子,哪怕此刻沈破天身上煞氣沖天也是同樣。一個人骨子裏的本性是不能改變的,沈破天一路走來,也曾數度在生死之間體悟劍道,那個時候他都為放棄,何況是如今?他們幾人也曾一起談天說地,喝酒論道,沈破天對於劍道的堅持之心,他們是有目共睹的。沒道理最艱難的時候都過去了,卻在這裏摔了個跟頭,重新再來。

  但沈破天身上,確實是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劍氣了。

  曾經的沈破天就像是一柄鋒利無比的劍,但現在的他只能被這煞氣重重包圍,連面孔都看不清楚。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故意為之還是如何了。

  “前輩,沈道友身上的煞氣似乎變得十分濃重,是封印失效了麼?”謝征鴻憂心忡忡的問道。

  “你那個封印,本來就持續不了多長時間。先天的散魔之體,多少人求還求不來呢,你當年不過一個小小金丹,想要封住他身上的散魔之體本來就不可能,能夠有效果你就該偷笑了。不過要是換成現在倒是有可能。”聞春湘微微眯起了眼睛,顯出幾分慵懶來,“沈破天如今散魔之體已經成熟,看樣子,他應該是廢掉原來的功法重新開始,如今都已經是化神期修士。廢掉修為這種事,可一不可二,他本來就應該成為魔修,如今放在魔修們眼中,大約說得上是撥亂反正罷。”

  “看來沈道友經歷的事情也不簡單。”謝征鴻長歎了一口氣,“在此之前,小僧從未想過,我們竟然會在這樣的場景下相逢。”

  原本在謝征鴻的設想中,他們應當會在某個地方偶遇,然後坐下來喝酒聊天,事後離去。

  越修行到後面,他們的道路就越窄,到時候他們總會有不少次機會可以遇見。

  而沒有消息,便已經是最好的消息。如此的君子之交,才應該是他們這些人的相處方式。

  可惜,世事弄人。

  “小和尚,你還是悠著點,現在你可不能沖上去和他敍舊。”聞春湘忽略心裏的那點不悅說道,“他現在羽翼未豐,那什麼寧瑞涵之流雖然稱不上太麻煩,但如今你我既然想要去和季歇對抗,前期就不能露餡,你明白麼?”

  “前輩放心,孰輕孰重,小僧自有考量。”謝征鴻回答道。

  “你明白就最好。”聞春湘也不忍心逼的太緊,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另一邊,邱異然和田玉兩人也看見了邊上煞氣沖天的沈破天,臉色不由的起了些變化。

  “怪不得你看著這徒弟和看著寶貝沒有什麼兩樣,原來是先天的散魔之體,光是這濃郁的煞氣就足夠你回本了。”田玉隱隱壓下心中的嫉妒說道。

  魔修修行之中,除去那些可以用手段弄來的魔氣和血氣怨氣,煞氣也是魔修修行之中必不可少的東西。

  只是這煞氣想要弄來,就有些麻煩,需要從各種鬼物妖魔身上提取,或者自己練功練出不少來。但散魔之體不同,他們天生就帶著煞氣,放在凡間來說就是所謂的天煞孤星,一般人鎮不住。但放在修真界,卻是修魔的好苗子。

  這樣純粹的煞氣,若是能夠拿到一些,不管是煉丹還是煉器都是有著不少好處的。

  照田玉來看,有這麼好的自帶煞氣的弟子,甯瑞涵不可能不從自家弟子身上分一杯羹,攫取一些本源煞氣修煉魔功。

  這寧瑞涵當真是好運!

  這樣也能給他找到一個這麼合心意的弟子來!

  “湊合湊合。”寧瑞涵大方一笑,裝作沒有看見田玉眼中的不悅,“他還年輕,日後恐怕還需要諸位多多提點一二。如今我筱泰城後繼有人,日後我便可安心遊歷尋求進階機緣去了。”

  寧瑞涵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自然不會隨意起了心思收什麼弟子。

  要知道教徒弟這種事情勞心勞力,指不定你花了大心思培養,就養出一隻白眼狼來。魔修之中講師徒情誼純粹是開玩笑,那麼多將弟子當爐鼎或者當煉器的素材使的,弑師也是常見的事。而且就算你養出了一個忠心耿耿的,你也不能保證他中途不隕落,這麼算下來,當真是吃力不討好。

  可寧瑞涵卻又不得不收。

  筱泰城在九十九座城裏排名第三,在魔皇季歇那裏也是掛了號的,不像其他那些排名中下的城池,想換隨時可以走人。加上寧瑞涵本身也為先天魔體,一身功法至今沒有找到衣缽傳人,反倒成了他鬱結於心的一件事,修為已經在此沉澱多年。如今尋到了沈破天,再讓他到魔皇面前晃一圈,有個印象,到時候自己再將城主之位傳給他,便可無事一身輕的離開了。至於沈破天心中如何想,願不願意,那並不關他的事情。

  若是有能耐,就過來殺了他。

  沒有能耐,且受著吧。

  既然成了魔修,就該遵守魔修的生存方式才是。

  “甯城主真是謙虛了。”邱異然看了一眼旁邊的沈破天,轉頭說道,“不知城主弟子大名是?”

  “他叫……叫……”寧瑞涵本來想要直接將沈破天的名氣說出來,這個名字取的不錯,十分霸氣,一聽就知道是魔修。然而叫“沈破天”的修士才身死不久,就算在場的修士沒有多少可能聽說過這麼個小修士,但日後等到沈破天名聲大震了,保不齊會有人想到其中關聯。

  “還是讓他自己說吧。”寧瑞涵含蓄的笑了笑,朝著沈破天那邊喊去,“徒兒,你過來,他們在詢問你的事情。你說,你該叫什麼名字好呢?”

  沈破天身形一頓,瞬間站在寧瑞涵身前,朝著邱異然和田玉微微頷首道,“區區小名,不足掛齒,便叫在下無名好了。”

  寧瑞涵想去摸摸自己的鬍子,陡然發現自己下巴光滑,才想起自己的鬍子已經刮掉了。

  徒兒這名字也起的忒隨便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敷衍不成?

  “原來是無名兄。”邱異然從善如流的說道,“此次大比,不知無名兄是否有意參加?”

  “在下只是過來觀賞一二。”哪怕邱異然面上裝的和善,沈破天也能感受到對方暗含的敵意。

  他如今身上煞氣纏身,對於別人的殺意感受的十分清楚,哪怕只有一點兒都瞞不過他。

  他如今不過初入化神期,就算再不喜歡這些魔修,也知道憑自己的力量頂多和幾個人打上一架,若是真的進行生死比拼,恐怕沒有勝算。

  既然如此,又何必逞一時之勇呢?

  按理說,隨著煞氣的越發嚴重,沈破天的性子應該變得更加暴躁才是。

  他寧瑞涵逼迫在前,體察好友苦心在後,沈破天對自己的命運轉折充滿了無言的抵抗。他的劍道修為毀了可劍心仍在。在修煉魔功之時,他用外人難以想像的意志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甚至將謝征鴻曾經送給他的一些佛道法器都用上,使自己神志清明。

  這麼一來二去,反倒將他的那些尖銳之氣硬生生磨平。

  這其中悲苦心酸,不足為外人道也。

  但沈破天知道,自己若不改變,便再也沒有出頭之日。

  “那真是遺憾。”邱異然柔聲說道,“希望下次大比,我們能有機會比上一次。”

  沈破天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敘完舊了,妾身有點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休息。”田玉伸了伸懶腰,嬌聲笑道。

  “那就不送了。”寧瑞涵抱拳道。

  “哪里敢勞駕您呢?”田玉說完,便化作一道虹光遁走。

  邱異然和沈破天又寒暄了一會兒,也隨之離開了此處。

  “徒兒,走吧,你在看什麼?”寧瑞涵將自己城中的幾個修士帶上來,隨口吩咐了幾句,朝著沈破天問道。

  沈破天注意的方向正是之前謝征鴻和聞春湘所在之處,只是此刻已經人去樓空。

  “沒什麼。”沈破天淡淡說道。

  應當是他感覺錯了罷。

  謝道友身為佛修,又怎麼可能到這小魔界裏來?

  沈破天正要隨寧瑞涵離去,心裏又忽然升起一股淡淡的無力來。

  越是不可能,謝道友就越有可能過來。

  以前謝征鴻在道春中世界裏做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他們預料得到的?以謝道友的個性,說不定真的會在此處。

  想到這裏,沈破天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身上的煞氣似乎也弱了一些。

  若真是如此,就算拼盡全力,他也要護謝道友平安!

  謝征鴻和聞春湘兩人在田玉離去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依此刻的情形,最好還是不要碰面的好。

  “前輩,您能看出沈道友練的是什麼功麼,會不會有什麼隱患?”謝征鴻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在來的時候又仔細打探過了一番,確定沈破天是在這短短十來年裏連續渡過了好幾次天劫升上化神期的。加上前輩說的廢掉修為重新來過的事,更讓謝征鴻有些憂心忡忡。

  修行過快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隱患,而魔修之中為了修為忽視掉其他因素的事情更是常見。萬一沈道友也在這修行過程中出了岔子,就得不償失了。

  “具體什麼功我不太清楚,應該是先天魔體的修士常練的一種。至於速度太快,這點你不用擔心,沈破天也不是傻子,應該能夠分得清輕重。”聞春湘本來想要說幾句重話,但想到和小和尚交好的修士沒有幾個,後來因為自己的緣故,謝征鴻這三個字更是在佛修那邊臭的不行,想要再交到幾個好友是難上加難。這麼一來,小和尚會關心沈破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和尚,修士修行本來就是自身的選擇,道理誰都懂,但真的做起來卻是另一回事。”

  謝征鴻微微苦笑了一番,“前輩你說的是,只是小僧無論如何也放不下而已。”

  “不如你出去走走罷,也許能夠遇見什麼開心的事情。”聞春湘沉思了一番說道。

  在六壬城裏,魔修不敢隨意動武,一個個都小心謹慎的很,就算小和尚出去也不會有什麼事,出去放鬆一下,多看看景色也是好的。

  當然,最好的辦法是他們過來雙修一場,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咳咳。

  聞春湘被自己的無恥驚呆,但一想到自己單身了近萬年,又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沒有什麼奇怪的。本來就是既快樂又可以增長修為的事情,有什麼好害羞的?

  “也好。”謝征鴻遲疑了一會兒,很快就做了決定,“前輩,您一個人呆在這裏,也需要好生珍重。”

  “……你頂多也就出去個一兩天,六壬城就這麼大。”聞春湘雖然嘴上不饒人,心裏卻頗為受用,“去吧去吧。”

  “前輩再會。”

  謝征鴻告別了聞春湘,又在自己的面容上修飾幾把,變更了下相貌,開始流覽起這六壬城來。

  聞春湘的笑容漸漸淡去,席地而坐,分化出一抹神念分、身來。

  小和尚既然擔心那個叫沈破天的,就讓分、身過去看看就好了。

  作為比小和尚多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前輩,總該表現出一點鄭重沉穩來才是。

  “到了,你們便在此處休息吧,沒事最好不要外出。”耿以楓將祁永緣和朱寧兩人帶到一處洞府前,便不願意再管了。事實上,魔皇也只下令將這兩人帶來,至於怎麼安置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你要走?”祁永緣微微皺眉,這耿以楓千方百計將他們帶來,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的就將他們放在此處,若不是之前聽見他們要對付謝道友,恐怕還真純粹請他們過來看戲的。

  “我的任務完成了,該回去複命了。”耿以楓平靜回道,“你們修為不高,老實在這裏呆著不會有人過來襲擊你們。不然若是出了什麼事,就不好說了。”

  “你這是危險還是囚禁?”朱寧冷笑著譏諷道。

  “隨你們如何想。”耿以楓並不在意,“就此告辭。”

  說完,耿以楓便不留半分餘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處,留下祁永緣和朱寧兩人面面相覷。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朱寧抓抓頭髮,簡直要給這些魔修們跪下。

  當年在道春中世界的時候,耿以楓的行事風格很是明顯,有路可循,但現在卻好像完全變了個人,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應該是看不起罷。”祁永緣抬起頭,眼中閃爍一陣羞憤之色,“我們兩人不過出竅期,又並非戰鬥力強的劍修法修,在他們看來,只要我們不想找死,就不會輕易離開這裏。”

  朱甯被祁永緣這段話說的一愣,但仔細想想,似乎是這個理。

  這裏是人家的地盤,出去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修士修為都在他們之上,自然用不上什麼看守。

  若當真要威脅謝道友,法子多得是。

  他們兩人,真算不上什麼特別重要的。

  “大世界,終究與你我生活的世界不同。”祁永緣露出一絲苦笑,“當年在道春中世界,我身為散修,雖然路途艱難,卻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什麼。到了大世界,才知道差以毫釐謬以千里。當年與我一同前往的修士不是中途隕落就是半路失蹤,短短一段時間過去,也沒剩幾個了。”原本以為出竅期已經算得上高手,但到了這小魔界之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怨不得那些仙修門派哪怕作用多位散仙,也從來不敢沾手小魔界之事。

  如今,沈破天沈道友隕落,他們兩人又被帶來成為謝征鴻的威脅。

  也實在是丟人的狠了。

  當年剛剛來到大世界之時,他們無一不是躊躇滿志之人,如今又有幾個落得了好?

  “祁永緣,你道心亂了!”朱寧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忽然出口喝道。

  祁永緣被朱寧的叫喊驚醒,頓時從那種無力悲哀哀怨自身的情緒中走出,頭上已經冒出不少冷汗。

  不過短短一個瞬間,他卻好像是在天上地下走了一回。

  “修行之路遙遙無期,中途有無數道心險阻攔路。”朱寧長歎了一聲,轉頭說道,“永緣道友,你剛才差點就深陷魔障之中了。”

  祁永緣回過神來,連連道謝,“剛才是有些想岔了,多謝你出言相助。”

  朱寧擺擺手,“哪里,以我們的交情,還需要計較這些麼?若是我此刻陷入這道心魔障之中,你也會叫醒我的。修行之路不可心存僥倖,小小的一個行差踏錯就萬劫不復了。”

  祁永緣點點頭,“不錯。”

  “對了,朱寧,我有辦法可以讓我們出去一會兒,不被發現。”祁永緣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

  “嗯?”

  “你可還記得千變萬化符?”

  “記得記得,不就是謝征鴻變成阿紅姑娘那一次麼!”朱寧大笑道,“後來我在大世界裏遊歷也見過不少女佛修,單論相貌精緻,無一不在阿紅之上。只是那佛家氣度,卻是萬萬比不得的。”越是見到大世界裏的佛修,他們就明白當年謝征鴻身上的純淨佛氣究竟有多難得!

  “我後來機緣巧合拜了一名符籙宗師為師,將這千變萬化符呈給家師鑒賞,家師于符籙一道鑽研甚深,將之補全不說,還贈送我一小段口訣可以任意操縱這符。就算是合體期的大能,不仔細看恐怕也看不出我們身上的深淺來。”

  “竟然有這般機緣!”朱寧撫掌大笑,“那還不快快拿出來?耿以楓不讓我們出去,我們偏要出去看看,若真遇見了什麼事情身死道消,也是我們自身選擇。”

  “不錯,這總比我們兩人留下為人刀俎來的強。”

  祁永緣和朱寧兩個人骨子裏都不太安分,若真是那種規規矩矩的,他們也就不會和謝征鴻聊的如此來了。

  修行之時若是一味的謹言慎行,戰戰兢兢,活的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又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朱寧,這是你的。”祁永緣掏出一張符,符上的字元朱寧覺得十分熟悉,但是細看之下卻截然不同,這麼一眼看過去,只覺得這符文渾然天成,沒有半點停頓之處。

  “好符!”朱寧本身也是陣法出身,陣法之中也常常用到不少符文,眼裏非凡。

  “俱是家師之功。”祁永緣笑道,“總有一日,我會超越師父畫出更好的符籙來。”

  “到時候,一定要多送我幾張。”

  兩人說著說著,心中的緊張之感消失無蹤,心境反而更上了一個檔次。

  是福是禍,不到最後又怎麼能夠想像得到呢?

  另一邊,聞春湘的神念分、身卻是熟門熟路的找到了沈破天所住的地方,一直在旁等候。一直等到寧瑞涵徹底離開,聞春湘才小心翼翼的進入洞府,打算好生查探一番沈破天的消息。

  洞府內,沈破天正小心將自己當年折斷的本命寶劍的劍柄握在手中,眼裏充滿了珍稀和嚮往之意。身上的煞氣也被他收斂起來,起碼整個人的輪廓可以看得清楚不少。

  聞春湘給自己的分、身施加了一個隱匿的身法,悄悄潛入,恰好看清沈破天此刻的動作和神情。

  沈破天當年稱得上是個爽朗大氣的劍修,如今卻顯得陰森,過於白皙的臉讓他多了幾分病態和扭曲,少了幾分肆意和驕傲。如今這個樣子,恐怕以前見過他的人也認不出他來。

  無論是氣質都長相,他幾乎都變得不像是沈破天了。

  但他又確確實實是沈破天。

  看著他這番模樣,聞春湘忍不住想起了當年自己由白轉黑,被迫轉修魔道之事,心裏倒是升起了幾分同病相憐之感來。

  好歹也算得上是他看了不少年的修士。

  雖然沈破天等人並不知道,在小和尚身邊有這麼一個自己在。

  世事變化,天機茫茫,誰又能夠想得到呢?

  有道是:

  靈劍堪折大夢消,小暇磨洗憶往朝。

  因緣邀來昔日客,道魔緣深鎖心橋。

  小番外

  “猴哥猴哥,是我八戒啊。”豬八戒的大臉很快就沖到了孫悟空和佛子的面前,“喲,這不是小老虎麼,你也在啊。”

  “見過淨壇使者。”佛子看了豬八戒一眼,低頭說道。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都是老朋友了。”豬八戒哈哈笑道。

  孫悟空不露痕跡的用火眼金睛看了豬八戒一眼,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上一次那狼妖死的時候,曾經短暫的浮現起一朵黑蓮來,恐怕就是那黑蓮阻擋了他的火眼金睛。

  不過對方既然能夠認出小老虎來,應該是真的吧。

  孫悟空心裏轉了好幾個彎,微笑著看著豬八戒問道,“呆子你怎麼過來了?這可不像你。”

  “猴哥,快點將你花果山的好吃好喝拿上來,我一路過來,餓死了快。”豬八戒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好。”孫悟空朝著佛子看了一眼道,“你和八戒先聊著,我去給你弄點好吃的回來。”

  “快去吧,猴哥!”豬八戒擺擺手道。

  孫悟空和佛子對視了一眼,很快就飛出了水簾洞。

  “小老虎,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去見師父啊,師父他老人家可想你了。”豬八戒看了佛子一眼笑眯眯的說道。

  “嗯,最近沒有什麼事情做。”佛子小聲說道。

  “最近天庭事情似乎還挺多的,你不用上去述職麼?”豬八戒接著說道,“俺老豬以前當天蓬元帥的時候還認識幾個同僚,你若是想要幹一番事業,我還能幫你說和說和。”

  “多謝使者,只是小仙沒有什麼志向,這樣平淡過日子挺好的。”佛子回答道。

  “我老豬也是閑得無聊,聽佛祖說大師兄要去找妖童,哈哈,這麼有意思的事情怎麼能不叫上老豬我?凡間美女多啊!”豬八戒一臉癡相。

  “有豬使者相助,此行一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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