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宇智波斑手握巨大的火焰之扇穿梭在森林之間，他穿著藏青色的族服，外面披著正紅色的古樸的鎧甲，手上戴著一副黑手套，手套與長袖之間露出了一小節雪白的手腕，堪稱絕度領域，手上那把比他人還高的火焰之扇上繫著鎖鏈，在鎖鏈的另一端還有一把異常鋒利的鐮刀，明明是在樹木茂密的叢林之中，帶著如此之大的武器竟然也靈活地宛若出入無人之境。

「站住！」他身後傳來嘶吼聲，這聲音沙啞而富有穿透力，明顯就不像是人類能發出來的，除此之外還有諸多悉悉索索的聲響，也不知道那些怪物是在念叨一些什麽。

如果這裏有第二個人的話，必定會被這樣的畫面所驚駭，一個長相堪稱豔麗的男子被各種妖物所追逐，那些普通的雜牌小妖尚且不談，竟然還有類似於飛頭蠻、紅葉狩這樣實力足以佔據一個小城的妖物。

他到底是怎麽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同時被如此多的妖物追捕的？

「都到齊了嗎？」斑抽出時間回頭看了一眼，在看見那些各式各樣他都說不出名字的醜陋妖物時竟然還露出了一個饒有興緻的笑容，「既然這樣的話，那麽就一起處理掉好了。」他在說這句話的同時猛地一轉身，腳底一轉，穩穩當當地停在了一顆參天古木的枝幹上，隨後就算憑藉妖怪那遠超人類許多的目力也隻能看見他被手套包裹住的手指上下飛舞形成了殘影。

「子－醜－戌－午－申－亥－寅」查克拉從他的四肢百骸匯聚到胸腔，「火遁.豪火滅失！」

耀眼的火光照亮了整個森林，火柱衝天而起劃破了天幕，從他口中吐出了可以毀滅一切的地獄之焰，夾雜著濃厚查克拉的火焰將那些猝不及防的妖怪們吞噬殆盡。積年的古木被那些妖怪們連累了，即使是已經成長多年，因爲天地潤澤而擁有力量的靈木也抵不住宇智波斑的火焰，點點的火星落在樹木的枝幹上，一瞬間整片森林都被耀眼的火光所包圍。

宇智波斑一個人衝出了森林，支著扇子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他在看，那群妖怪中有沒有什麽並不是雜魚的可以衝出他的豪火滅失。

一個b級忍術而已，如果全軍覆沒的話就太無趣了一點，他百無聊賴地想到，好歹剛才的那些傢夥是存在於民間傳說中的妖怪吧，如果都不能撐過他一招就太對不起他們的名頭了。

斑他本人對於妖怪什麽的是沒有興趣的，準確來說，在火影世界中出現在大和繪上的精怪，大多是有原型的，而那些原型則是爲一般平民所懼怕的忍者，他們無法理解忍者所擁有的毀天滅地的力量，就自然而然地將他們的形象異化，再加以想像繪製在百鬼夜行卷之中。

他曾經在宇智波家作爲藏品的大和繪上看過，宇智波家被他們想像爲擁有「風神雷神扇」的脾氣火爆但姿容秀麗的神明，而千手則大多爲可以潤澤外物的寬厚的山神，水之國的水無月被記載爲雪女，而輝夜一族則是噬人骸骨的妖魔。種種記載雖然爲普通人所懼怕，但是他們這些擁有力量的忍者看過之後卻都是嗤之以鼻，也不過就是當做茶餘飯後的消遣罷了，並無什麽值得在意的地方。

不過這個世界和他所在的世界不一樣，斑回想著那些奇形怪狀的妖怪，那可和忍者不同，即使忍者長得再奇怪終歸也沒有脫離人的範圍，而那些妖怪除了少有的類人之外大部分和奇形怪狀的野獸沒什麽區別，簡直就像從各個猛獸身上截取一部分然後隨意拼接而成一樣。更何況，那些妖怪可是真正意義上地以人類的血肉爲食，這在他的世界除了那些有異食癖的人之外根本就不會有忍者這麽做。

「哦？」他稍稍直起了身子，露出了頗有興緻的笑容，「竟然還有能出來的，看樣子還不錯啊。」

雖然他這麽誇讚了幾句，但事實上從那地獄之火中逃出來的也就個把隻妖怪而已，而且他們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形容狼狽，看上去簡直補一刀就能死。

普通的火焰是無法傷害到這些妖怪的，但是斑的火焰不一樣，他的豪火滅失之中包含著濃厚的查克拉，對於這些妖怪來說，那力量並不是能對他們造成大量傷害的靈力，但同時也不是妖力，他們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股撲面而來的，性質類似於火焰或者雷電的暴戾的力量。

大概是比較特殊的妖力吧？逃出來的妖怪這樣惶恐地想到。

沒辦法，在看宇智波家陰之力以及那包含火與雷屬性的查克拉上，任何人都不會把他當做佛道的法師或者是神道的靈能力者，這樣正義.守序的陣營實在不適合他，被認爲是妖物或者鬼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配上他那副豔麗的長相活脫脫就是畫卷中擁有毀天滅地之力的鬼怪。

「請您放過我們，大人。」能在宇智波斑這麽一招下逃生的妖怪，實力必然不差，有爲禍一方的本領，也有找塊小地方統帥小妖的能力，這樣的妖怪顯然如不了真正大妖怪們的眼睛，但是欺負欺負弱小也綽綽有餘，所以他們自然就養成了兩幅面孔，對大妖怪的諂媚與卑躬屈膝以及對小妖怪的恃強淩弱，現在，稍微對斑實力有點瞭解的他們顯然把他當做了大妖怪來討好，「我們願意獻上所擁有的一切。」

「真是掃興。」看了那些妖怪低垂的頭顱斑就有點興緻缺缺，他從不掩飾自己好戰的本性，在忍者世界便是如此，在佐助他們曾經的那個世界他甚至還做出過一人單挑8萬忍者聯軍的壯舉，能力有多強自然可想而知。在才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還抱有一定期待，畢竟妖怪都是傳說中的東西，他還以爲他們會更加強大一點，沒想到也就隻是這樣。

果然，這個世界上能夠滿足他的就隻有柱間而已。

「我對你們有的東西沒什麽興趣。」斑眉毛一挑，「你們知道這裏有什麽強大的妖怪嗎？」他接著說道，「越強大越好。」

「如果說是強大的妖怪的話那必定有西國的國主鬥牙王大人。」即使他自己現在的命都在宇智波斑手裏捏著，但是說起鬥牙王宇智波斑還是能聽出飛頭蠻話中的憧憬，「鬥牙王大人的宿敵龍骨精大人也是非常強大的大妖怪。」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豹貓族的親方大人似乎在被鬥牙王大人打敗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不過在以前也是盛極一時的大妖怪，在鼎盛時期還統領過東國。」

「哎？」聽著飛頭蠻的形容斑稍微來了一點興趣，「就是說鬥牙王和龍骨精是最強的那兩個了？」他看了眼恭順趴在地上的飛頭蠻問道，「你覺得和你自己比起來，那些大妖怪的實力怎麽樣？」

飛頭蠻聽著斑這麽說身子抖了一下，他的惶恐從語調中就可以聽出來：「您真是折殺我了。」他出現了破音，「就算有100不1000個我疊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鬥牙王大人一分一毫。」

宇智波斑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態度越是誠惶誠恐，他就越是對那個鬥牙王感興趣，雖然飛頭蠻陸陸續續說了好幾個大妖怪，但是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得出他的偏重，在那群妖怪中那個叫做鬥牙王的大概是最強的。

「喂。」他將自己插在泥土裏的火焰之扇拔了起來，「那個西國在哪裏？」

「哈？」飛頭蠻擡起了頭一臉茫然，顯然沒有意識到斑到底說了什麽。

「我說，那個西國到底在哪裏？」大概是因爲能夠見到強者，所以斑他現在簡直就是充滿了耐心，這問話的語調簡直就溫柔極了。

「這裏就是西國的國土。」飛頭蠻說道。

斑他現在就是在西國的國土上，不過鑑於整個日本在這個時代也就被分成了西國和東國，他現在所在的位置離鬥牙王所在的地方簡直就是相去甚遠。

這麽說起來的話其實身爲西國國主的鬥牙王使用有很大一片土地的，不過事實上他所會管轄的也就是他手下比較大的幾個屬於妖怪的城池而已，西國的大片土地依舊是三不管地帶，所以這些實力不強的妖怪才會在這些小城稱王稱霸。

「如果我想找鬥牙王應該往哪個方向走？」斑換了一個問話的方式。

「不、不知道。」飛頭蠻終於說話打磕絆了，他隻是個小妖怪，在外面稱王稱霸也就夠了，根本就沒有膽子進入鬥牙王治下的城池，對於路線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那算了。」斑他現在簡直就好說話到了極點，他將火焰之扇背在背上，不顧這跪了一群的妖怪就直接邁步走了，僅僅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他要去找鬥牙王，那個所謂最強大的妖怪。

這些小妖看著斑離開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對方接下來想去幹什麽，但是總歸他們的命保住了，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可喜可賀的一件大事了。

「趕緊離開這裏。」他們回頭看了一眼燒得連渣都不剩的森林，當機立斷。

這森林和其他地方不一樣，也不知是受天照大神眷顧還是其他什麽原因，是個靈地，這些樹木也不隻是因爲過於古老還是其他什麽原因是擁有微薄的靈力的，在神道昌盛的年代，這地方甚至會有伊勢神宮的巫女前來駐守，陰陽師也會留下保護的符咒，不過現在世道混亂，神道衰微，各個地方都有妖怪作祟，那些有能力的陰陽師和巫女都忙著除魔衛道，對於這些靈地也沒時間來看管，久而久之就成了妖怪們可以肆意進出的地方。

不過在一般情況下，妖怪們也不會來到這裏的，即使這裏天然的微薄的靈力對他們並不會造成什麽傷害，但卻絕對不會讓他們舒服，要不是爲了斑這個他們臆想中的美味大餐，根本就不會有妖魔主動進入這森林。

現在倒好，不僅沒吃到血肉還差點將自己的性命都賠了進去，而且不說別的，就算神道對這森林已經不那麽重視了，但是這麽大一片靈地上的樹木被一夕之間燒燬殆盡，怎麽著也是有巫女和陰陽師來追究責任的，如果他們這時候不跑，一會兒等到巫女和陰陽師來了，這好不容易撿回來的一條小命就要賠出去了。

和這些急急吼吼想要逃跑的妖怪們不同，在確定了自己的目的地之後宇智波斑就頗爲悠閒，無論是在田野中行走還是在森林中穿梭都和郊遊似的。

這個世界大概是沒有被開發過，天然物資豐富，水裏遊的天上飛的地上走的，隻要他有心都能夠成爲食物，偶爾遇上了在森林裏的妖怪，如果那些妖怪有惡意也就是一招的功夫殺了了事，沒有惡意的小妖怪，看著他們淚眼汪汪的樣子逗弄一下也能讓他維持一個好心情。

「如果是狐狸精的話耳朵和尾巴要藏好才行吧？」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在滿懷惡趣味地扯一隻小狐狸精的大尾巴，那小東西抱著果子淚眼汪汪地看著他一臉要哭不哭的樣子。

小狐狸：噫，好可怕，我想回家。

「因、因爲力量不夠所以藏不起來。」他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好像隨時都能暈過去。

「真是奇特。」斑拽了拽對方的耳朵，在看見他似乎真的要倒下了才放下了自己的手，「說起來，小狐狸，你知道怎麽到人類聚居的地方嗎？」他也是一時興起，在這隻能看得見妖怪的樹叢中走了這麽久了，還真是有點想念人類社會，當然，這可不是因爲什麽種族原因，單純就是他吃魚吃果子吃膩了，如果到了人煙繁華的商業街搞不好能找到賣豆皮壽司的店呢？

「人類？」小狐狸擡頭，「向東走大概一天就能看到了。」他說道，「先是一個小村落，如果接著走的話就能看見有很多人類的地方了。」

也就是說村子後面有一個城池嗎？斑將對方的話在腦海中過濾了一下得出了結論。

「謝謝了啊，小狐狸。」他在小妖怪毛絨絨的耳朵上揉了一把，然後站了起來向著小狐狸所說的方向開始走，他準備去那個城池看看。

小狐狸躲在草叢中看著斑離開的背影，他下意識地摸了下被斑揉過的耳朵。

好奇怪，他想到，大妖怪似乎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可怕。

忽然闖入西國的大妖怪，擁有驅使地獄之火的力量，隨意一揮手就將神木林變成了廢墟，僅僅幾天，斑的兇名就在這一帶流傳了個遍，就算是像小狐狸這樣的小妖都聽說過對方的名頭。

不知道他的本體到底是什麽啊？小狐狸搖了搖尾巴想到，難道真的像那群妖怪所說的，是惡鬼變成的妖怪嗎？

遠方，收到消息的神道人士終於趕到了被斑燒成灰燼的樹林，大概是這次事情實在是有點打他們神道的臉面，往常在各處雲遊的巫女以及陰陽師極其難得地聚集在了一起，這對神道來說簡直就是難得一見的盛狀了。

這是對他們神道的挑釁，幾乎到場的所有人都是這麽判斷宇智波斑的行爲的。

要知道，就算是妖怪也是很少會在這種靈地隨意行動的，更不要說是把神木全部燒燬這樣膽大包天的大事了，雖然說現在神道式微，但這也就是極盛時候對比而言，在這樣的亂世，擁有除妖能力的巫女和陰陽師甚至比當年還要更受人崇敬，而戰鬥力也比隻需要跳跳神樂舞的年代要強出很多。

因爲以上種種原因，就算是極其愛挑釁神道的那些妖怪都不會考慮對靈地動手，沒有什麽收穫且不說，一旦被查出來是誰動手的，後果可和殺了個把法師巫女不一樣，被整個神道通緝可不是說了玩玩的，如果是實力強大的靈能力者進行群毆，能不能逃得掉還真要看造化。

「這是……」親近自然的巫女溝通天地，試圖在廢墟上解析斑的力量，她捕捉到了散在微風中的微薄的查克拉，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何等暴戾而又邪惡的力量啊！」

宇智波斑的陰之力恰好與千手柱間的陽之力相對，如果說陽之力代表的是生命的起始，那麽陰之力就代表著生命的終結，力量本身並沒有什麽善惡之分，但是在以淨化妖魔爲己人的巫女眼中，宇智波斑那陰冷又充滿火焰力量的查克拉就成了實打實的邪惡根源，光是擁有這種力量就足夠爲他定罪了。

「這是一個可怕的大妖怪。」巫女表情嚴肅，「他擁有非常邪惡而且暴戾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和鬥牙王這種不幹涉人類社會的大妖怪不同，燒燬了靈地的妖怪顯然對他們神道非常厭惡，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找到他，然後消滅他。」德高望重的巫女說道，「不能讓他爲禍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