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收服最強哨兵(二十三)
這種狀況委實不在嚴雪峰預料之內。
成擎蒼是個渾人,大院裏誰不知道。只是他爹彪悍,他-娘彪悍,他祖父祖母,他外祖父外祖母統統彪悍,打小把他寵得沒邊,到哪都是無法無天的小霸王。
換了別家人,敢到嚴家指名“要”嚴家嫡長孫,非被打得半死不可。不過當時也就是他爺爺病危,家裏內鬥得厲害,否則他爺爺還是會亂棍把成擎蒼打出去。
嚴家再怎麼沒落,也輪不到別人這樣欺負。
這幾年成擎蒼沒再找上門,嚴雪峰著實松了口氣。
成擎蒼素來是要面子的,那回和他鬧得不歡而散,他時刻都提防著成擎蒼會找碴。
聽到成擎蒼的話,嚴雪峰面色古怪。
他看著成擎蒼,仿佛成擎蒼說了個笑話,而他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只覺得有些滑稽。
成擎蒼不討厭他,難道還喜歡他不成?如果成擎蒼過去所做的事是喜歡的表現,那被他喜歡可真是倒了把八輩子的黴。
嚴雪峰說:“你要什麼人沒有。”他的目光從成擎蒼身上掃過,“如果你是記掛著那一次沒做成的話,大可現在討回來。正好我這幾天什麼事都不能做,索性把欠你的還你。”
嚴雪峰確實欠成擎蒼的。
當年嚴家出了事兒,是成擎蒼幫了嚴家。有些事對他們而言難如登天,對成擎蒼來說卻是一句話的事——即使他自己沒多大的本領,可耐不住他出身好啊!
成擎蒼不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把事情解決以後就找上嚴雪峰討要“報酬”。
嚴雪峰第一次面對那種赤-裸裸到令他心驚的欲-望。想到自己不久前還義正辭嚴地拒絕過成擎蒼,一轉眼卻欠了成擎蒼這麼大一個人情,嚴雪峰有些緩不過勁來。
他接受不了一個自己厭惡對方、對方也厭惡自己的做-愛物件。
但他還是答應了成擎蒼的要求。
為了強迫自己履行約定,他提前喝了很多酒。成擎蒼過來時他已經醉了,對那一夜的記憶非常模糊,只記得成擎蒼並沒有做什麼,只是臉色難看地轉身離開。
嚴雪峰覺得也許是自己吐了成擎蒼一身,噁心了成擎蒼一把吧。
這幾年嚴雪峰避著成擎蒼,成擎蒼也避著他,兩個人誰都沒再提起那個“約定”,好像那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樣。
即使是這樣,嚴雪峰也不覺得成擎蒼喜歡他。
成擎蒼當初確實對他有欲-望,只是那大概是哨兵對嚮導的征服欲。成擎蒼一直看他不順眼,發現他是個嚮導之後想嘗嘗他的“滋味”實在再正常不過。
想想,能把以前眼高於頂、從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傢伙壓在身下,逼得對方只能發出羞恥的呻-吟,那感覺多誘人。
嚴雪峰垂著眼睫,不想去看成擎蒼的表情。
不用看他都知道,成擎蒼肯定會惱羞成怒。
成擎蒼氣得笑了。
在嚴雪峰眼裏,他就是這樣的禽-獸嗎?他受了傷住進醫院,他還想著逼他做那種事?他從來都不是好人,這幾年主動避著嚴雪峰,是怕再看到嚴雪峰的眼淚。現在人也沒喝醉,眼神永遠都那麼冷靜,想來是不會再哭的。
成擎蒼說:“那成,就這麼定了吧。”
嚴雪峰一頓,點了點頭。
成擎蒼放肆地掃了他幾眼,冷哼一聲:“你身體還沒好全,受不了折騰。”他拿起桌上的蘋果,“再給你削一個,你給我好好吃掉。這幾天我會盯著你多吃點吃飯,等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我自然會討回你欠我的。”
嚴雪峰莫名有些氣惱,卻又想不出自己有什麼理由生氣,只能憋悶地答應:“好。”
成擎蒼一樂。這麼多年了,嚴雪峰還是沒變,只要你依著他的原則來提要求,不管是什麼事他都會認真履行。他當初會先斬後奏地拉梁家一把,就是看准了嚴雪峰這脾氣。
本來他都因為不忍心而終止了他們的“約定”,沒想到嚴雪峰自己提了出來。
這些年來,嚴雪峰一定都記掛著這件事吧?想到自己留給嚴雪峰的印象,成擎蒼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嚴雪峰肯定一直擔心著他會舊事重提,所以索性自己提了出來。
成擎蒼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嚴雪峰。
嚴雪峰在成擎蒼的注視下將它給解決了。
成擎蒼緊盯著嚴雪峰。
等嚴雪峰把蘋果吃完了,成擎蒼湊上前,在嚴雪峰的錯愕之中吻上了嚴雪峰的唇。他們的相容性很高,嚴雪峰又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唇上麻了一片,全身都動彈不得,只能由著成擎蒼在他唇舌之間肆意掠奪。
成擎蒼伸手抓住嚴雪峰的腰,讓他和自己挨得更近。
嚴雪峰身體微微發顫。
成擎蒼意猶未盡地離開嚴雪峰的唇,親了親他的嘴角:“先讓你習慣習慣,免得你這次又賴賬。”
嚴雪峰臉色有些蒼白。
這種完全被壓制的感覺非常不好。
他不喜歡嚮導的體質。
成擎蒼始終注意著嚴雪峰的神色,見嚴雪峰皺著眉頭白著臉,不由說道:“你不會現在就想反悔吧?”
嚴雪峰說:“不會。”既然是他自己答應的事,那他就絕對不會再反悔。
成擎蒼頓了頓,問起一個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那你要是和我結合了,還會想著邵峻英嗎?”
嚴雪峰不說話。
他為什麼要想邵峻英?
嚴雪峰很少產生欲-望,更不會想像和誰上-床。也許邵峻英答應和他聯姻,他會試著去想像一下——可邵峻英不是沒答應嗎?
別人沒答應就擅自把別人當成幻想對象,完全不符合嚴雪峰的原則。
成擎蒼卻當嚴雪峰的沈默是默認。
他心裏燒著火,面上也帶上了慍怒。
嚴雪峰對上成擎蒼像是含怒又像是難過的目光,愣了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成擎蒼說:“你以為上了我的床,我還會讓你想著別人嗎?”
嚴雪峰擰起眉頭:“我們只約定——”
成擎蒼知道再說下去,嚴雪峰說不定真的要反悔了。他故意改了口:“別擔心,約定我記著呢。這不是先和你培養培養感情嗎?你這人臉皮薄,沒點感情就上-床你肯定接受不來。”他別有意味地掃視著嚴雪峰,“我可不喜歡只會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床伴。”
嚴雪峰松了口氣。
這種態度才對。
接下來幾天,成擎蒼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嚴雪峰。
嚴雪峰把成擎蒼做的事歸結為“養肥了宰”,最開始的糾結過後就接受了成擎蒼的照顧。不得不說,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嚴雪峰對成擎蒼的反感還真少了一些,想到“約定”也不再那麼排斥。
眼看出院的日子到了,嚴雪峰知道履行“約定”的時候也到了。
嚴雪峰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嚴陣以待還是該松一口氣。
即使已經沒那麼排斥成擎蒼,他還是不想和成擎蒼呆在一起。
成擎蒼的存在提醒了他,他是一個比哨兵弱小很多的嚮導。
在哨兵面前,嚮導幾乎永遠扮演著被掠奪的角色。
即使姬瑾榮和沈老提出“嚮導不僅僅是哨兵的附屬品”,目前而言許多人卻依然是這麼認為。
看著成擎蒼辦完出院手術,嚴雪峰主動問:“……是去我家嗎?”他從政以後就在工作部門附近選了處房子,平時都在那邊歇著。
成擎蒼一眼看出嚴雪峰的想法。
他說:“當然,要是去我家的話,你可能就出不來了。”
成擎蒼住在基地那邊,回家的話,那就是回成家本家。他只要帶嚴雪峰回去露把臉,保證他家那群想兒媳孫媳想瘋了的老傢伙會逼著他和嚴雪峰去領證。
成擎蒼挺想那麼做的,可現在還沒把“生米煮成熟飯”這招使完,嚴雪峰隨時都可以反悔,貿然帶回去不夠保險。
成擎蒼不願意冒險。
他等這個機會等了太多年了。
成擎蒼的話讓嚴雪峰想到成家那強悍的一大家子。
嚴雪峰說:“那就去我家吧。”
成擎蒼把梁昶支開了,一個人登堂入室。
嚴雪峰不喜歡頭上懸著把刀的感覺,到家後就去洗了個澡,然後看著成擎蒼,意思是讓成擎蒼也去洗。
成擎蒼知道嚴雪峰的潔癖,所以鑽進浴室把自己由裏到外洗得乾乾淨淨。出了浴室,他就看見嚴雪峰坐在床上,身上什麼都沒有穿,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
成擎蒼第一次見到連沒穿衣服都這麼正經的人。
成擎蒼走上前,狠狠地吻上嚴雪峰的唇。
嚮導的身體十分敏感,稍稍被成擎蒼觸碰便泛了紅。成擎蒼隱忍多年,哪里受得了這種誘-惑,傾身壓了上去,把嚴雪峰裏裏外外地吃幹抹淨,逼得嚴雪峰幾乎哭了出來才勉強放過他。
第二天一早,嚴雪峰醒過來發現身邊沒有人,心裏一松,正要再補補眠,卻聽到浴室門打開了,成擎蒼從浴室走了出來。
見嚴雪峰醒了,成擎蒼走上前親了他一記,說道:“知道你差不多醒了,我特意去洗了澡刷了牙,就等著你醒過來呢。”他在嚴雪峰錯愕的目光中露出惡劣的笑容,“讓你休息了這麼久,我們可以繼續了吧?”
嚴雪峰說:“你——”
成擎蒼打斷:“‘約定’的時候,我可沒有說只有一次。”
嚴雪峰猛然想起成擎蒼是個流氓。
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變——
他這些天怎麼就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