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異菌株

「格老子的，你龜兒子老五，你有種給老子出來。」躲在樹後邊的歪貨法醫猴子一邊開槍，一邊破口大駡。

他被我派到了最右邊的陷阱旁。那個陷阱不像捕鳥籠是明陷，而是個暗陷阱。我自己也說過，只有老五能看到。事實也確實如此，猴子根本就不問清楚我佈置的是什麼陷阱，也不清楚陷阱在那裡。

但是老五知道。

所以一走到陷阱旁，老五就猶豫起來。猴子現在正在和生命賽跑，哪裡敢多浪費。於是他一看到老五的腦袋隱約在深深的草叢裡發呆，就估計這他腿的位置，一槍射了過去。

槍聲響了，這支黑市賣的爛槍也不負眾望的偏離了靶子至少幾十公尺遠。不過老五仍舊被槍聲嚇了好大一跳，連忙將腦袋縮回草叢裡，舉起手來，展開彈弓射出一顆石子。

指頭大小的石子正好打在猴子臉旁的樹幹上，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

「你媽的白癡，躲在草裡邊算啥子好漢。出來嘛，我保證不開槍。大家都是好兄弟，我倆好好談一下。」猴子死死躲在樹後邊，一邊囉嗦著決不開槍，一邊朝著老五就是好幾槍。

這次走狗屎運，偏離靶子也不算太遠。

「哼，臭小子。你就放屁嘛。他古小娃兒曉得弄陷阱，就以為老子不會弄了嗦。」老五眼看著一顆槍子兒就從自己的腦殼頂上飛過去，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猴子對射，張口說道：「想來現在秦美女和古小娃兒已經被老子的血頭菇孢子給蝕成了一灘髒水，命都沒了。」

「吹，繼續吹。老古聰明都成精了，他會著你的道。我看他把你賣了，你都要樂呵呵替他數錢咧。」猴子眼睛一橫，心裡不禁咕噥著那兩人咋個還沒來，不會真的著了道吧？

他們倆朝著四川土話時不時對射著，嘴裡的髒話越來越臭。我和秦思夢一人一邊包抄過去，走到一棵樹下時，我扯了扯隱藏著的繩子，露出一臉陰險的笑。

幾十公尺外的老五還想嘴臭，結果突然感覺地上一搖，暗叫糟糕，整個人頓時都掉了下去。

「喲吼！你看你最臭嘛，都說了莫裝逼，裝逼被雷劈。」猴子歡暢的大叫一聲，連忙跑到了地陷的位置。我和秦思夢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秦美女有些激動，「終於逮住那只狐狸了。」

「那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本人早就算准他會躲在這裡了！」我一臉得意。

三人一陣吹噓著來到陷阱前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快躲開！」我猛地將身旁兩人推開，自己也撲倒在附近的地上。

只見那個挖掘了三公尺深的陷阱洞底，居然躺著一個鼓鼓脹脹的破布人形。人形扭曲了幾下，就爆炸了。

我們好一陣亂躲，才成功避開血頭菇爆出的孢子。只見偌大的洞壁上全身黑漆漆的噁心液體橫流，屍臭味更加濃重了。

老五沒有中陷阱，他完全不知所蹤。這混蛋還真夠老奸巨猾的！

「這個死老鬼！」我微微一思索：「分散，快。在菇神廟後邊一百公尺處的老歪脖子樹下集合！」

大喊一聲後，我率先朝東邊跑去。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從上風處飛來了一粒一粒的白色小顆粒。這些顆粒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清楚。陽光下，微粒反射著些許紅色的光澤，很是隱秘。

我嚇得大叫一聲，「猴子，秦美女，捂住鼻子和嘴，注意眼睛和耳朵，不要讓空氣中的微粒跑進去了。」

因為我的提醒，秦思夢和孫喆也發現了微粒的存在。兩人也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他們從身上扯下衣服纏在腦袋上，又戴上墨鏡。這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我指定的目的地走去。

我也做了同樣的動作，儘量不讓皮膚暴露在空氣中。那些微粒明顯是孢子，蘑菇的孢子。通常，蘑菇的孢子只要是林地裡都有，但微小到肉眼絕對看不到。但是這些孢子明顯不同，個頭很大，它們和血頭菇那會總會爆炸的孢子似乎是同一路的貨色，但又有不太一樣的地方。

至少，微粒哪怕是輕飄飄的撒在地上，也沒有炸開，爆出腐蝕效果。就那麼靜悄悄的附著在一切可以附著的地方。

蘑菇包子越來越密集，顯然是老五在搞鬼。沒多久孢子就在我身上沾了一層，不過並沒有產生不良反應。

但是我卻越發擔心起來。從來最可怕的蘑菇，根本就不是看起來就有毒的鮮豔的那種，反而是一看覺得平淡無奇，似乎可以食用。但是一吃，甚至光伸手去接觸，就能致命的那種。

老五，撒如此多的孢子，究竟想要幹嘛？

無論他想做啥，都肯定是相對我們三人不利。老五心機深沉，為人狠辣。試想一個就連自己親生父親都能下手殺死的人，這種人怎麼不麻煩！

我盯著蘑菇孢子又走了一陣。自己指定的集合點正好位於上風處，第三個陷阱也在那兒。我十分肯定，老五必然會去那個歪脖子樹下邊。

因為那裡，放了個有意思的東西。老五就算不要天書殘片，也會命都不要的想得到它。

如果老五，真的是自己想的那種人的話！

沒過多久，孢子柯裡終於停止如雨般落下。但是我們三人身上的白色微粒，已積了厚厚的一層。我沒有試圖撥開它們，只是一個勁兒的往前走。

中午的陽光不斷刺破樹梢的葉片，在地上印上無數光斑。地上由於眾多的孢子微粒，猶如下了一場雪似的，入眼皆是一片雪白。被太陽一照，每個孢子都散發出刺眼的紅色。仿佛蟲卵般，不停的呼吸著。

現場越是怪誕，我越是冷靜。

從林間重新回到菇神廟，本來就破敗的菇神廟也被撒上一層孢子。透過沒有門的廟宇，能夠看到金身剝落殆盡的菇神全身赤紅，猙獰可怖。

雪白的孢子灑在它身上，顯得更加詭異。厲鬼似的孤身仿佛隨時都會醒來，張開嘴巴，咧著深深的獠牙，一口將自己咬死。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不敢多看，連忙繞開它從廟後邊穿了過去。

就在離歪脖子樹不遠的地方，自己終於看到了噴出無數孢子的東西究竟是啥。那，還真是一顆怪東西。呃，不，應該說是怪蘑菇！

秦美女和孫喆就站在那棵大蘑菇下邊，傻傻的一眨不眨的打量著它。

「找死啊，還不快給我散開！」我的視線剛一接觸到怪蘑菇，就迅速移開了。大罵道。

兩人被我罵醒，連忙遠遠跑開，朝著歪脖子樹繼續前進。而我則皺著眉頭，再次將視線落在了那一棵蘑菇上。

這顆蘑菇巨大無比，足足有三公尺高。聳立在林間的空地上，猶如一根雪白的巨大柱子。蘑菇的傘柄已經完全展開，傘柄下的間隙裡，就是原本藏著孢子的位置。

不過據蘑菇的孢子已經散落殆盡，如此大的蘑菇，逐漸瀕臨死亡。

我一直盯著大蘑菇打量個夠，這蘑菇隔了一分多鐘後，竟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化成了一灘黑色的污水，散發出驚人的惡臭味。我用腳將霧水上的土撥開，居然發現打量的動物屍體。

怪蘑菇似乎是藉著動物屍體的養分來生存。埋在土中的動物只剩下皮和骨頭，肌肉組織以及皮下脂肪，都消耗掉了。沒了營養，這便是蘑菇的死因。

有爆炸的血頭菇作為先例，老五種出來的這種會噴灑孢子的巨大蘑菇，恐怕也不簡單。

我低頭思忖了好一陣，斜嘴露出一絲奸笑。在死亡的蘑菇旁邊佈置了些東西後，自己才慢悠悠的繼續往山上走。

終於來到了歪脖子樹前，秦思夢和孫喆已經會和了。猴子摸著腦殼，莫名其妙的問：「老古，你叫我們分散開在這裡等。可這鬼地方啥東西都沒有，也沒見到老五人影！」

秦美女也滿是疑惑，「莫非，小古你又有什麼鬼點子？」

「不錯，這是我不知的第三個陷阱。」我點頭，視線在我脖子樹上轉了一圈後，露出了怪笑：「看來那老鬼已經中招了！」

「中招了，怎麼中招的？」猴子眨巴著眼，一臉莫名其妙。

我慢悠悠的將手機點開，「這塊山老五從小就跑慣了，我們怎麼可能比他熟悉。而且他似乎藉由種血頭菇，掌握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技能。一不小心，就能要了我們三人的小命。」

「既然找不到他，又不容易抓到他。就只能讓他自己出現了！」我輕輕的打開手機中的一個程式。地圖上，有個跳躍的紅點出現在螢幕中心。

「這就是老五的位置？」秦美女和孫喆同時驚訝道：「你是怎麼追蹤到他的？」

「當然是因為他拿到了歪脖子樹上的某樣東西。」我神秘的笑著：「而且我的陷阱，那裡可能只是找出他的位置那麼簡單！我還要逼他自己走出來，跪著求我，死皮賴臉的跟我合作。」

「那老五精靈得像鬼一樣，他咋個可能——」猴子顯然不信，正要嘰歪的時候，我一聲大喊打斷了他。

「老五，快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就要放大招了！」我的聲音在林子裡環繞，經久不絕。

樹林中回聲熄滅後，只剩下寂寥。老五沒有吭聲。

我卻冷哼道：「老五叔，我敬仰你這傢伙手段不停，值得佩服。不過那本書，你已經拿到手了吧？信不信只要我按一下手機，那本書就會被燒掉？」

「書？什麼書？」秦思夢完全被我的話弄糊塗了。

我笑眯眯的，很有良心的解釋：「當然是張家莊世代流傳，只有族長才能翻閱的，種蘑菇的書啊。我今天早些時候，搜索老吳父親祖宅時，不小心翻出來的。耶！不謝！」

「放你婆婆的屁，老子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咋個你小子一來就給翻了出來。我信你才有鬼！」林子不遠處，終於傳來了老五的暴怒喊叫。這老小子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我管你信不信，反正你不也信了不是嘛？否則你幹嘛冒險，非得上山來費盡心機想把這本書弄到手？」我聳了聳肩膀。

樹林裡又是一陣沉默，老五過了好久才開腔：「這本書，好像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既然你有心想弄到這本書，我猜，想要進入大豐神陵墓的幕後勢力，也在你身上下了危險的東西。老五叔，你認為一本種蘑菇的書，能將你身上的詛咒消除嗎？」我撇撇嘴。

老五繼續沉默。

我又道：「即使那種詛咒，根本的來源就是你們種的十一個傘柄的血頭菇。你想要解詛咒，就算有祖上的書也非易事。要不，咱們合作試試。畢竟敵人的敵人，哪怕不是朋友，也是有共同目的的。」

老五有些驚訝，「你們也中了血頭菇的詛咒？」

「不錯。」我的臉色不變，卻迅速的掃了秦思夢和猴子兩人，低聲道：「有些不太對。小心點，那個死老鬼八成又要弄陰招了！」

「不得哦，我看你們倆個老人家聊得正開心咧。」還沒等猴子話說完，老五已經冷笑起來。

「老天有眼，活該你們被詛咒。我看你們三個也不用費盡心思解開詛咒了，就死在這兒吧！」老五嘴唇翻動了幾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難以聽懂的音節。

總之就在一瞬間，我們三人身上的孢子仿佛全都活了。已經呈現血紅色的孢子們蠕動著，輕易的刺破衣服，想要鑽入我們的身體，吸食血肉營養。

猴子和秦思夢嚇得臉色發白，死亡的陰影籠罩得他們喘不過氣。

「小古，快想辦法！再這樣下去死定了！」秦美女尖叫一聲。無數孢子正在成長，它們只要一碰到皮膚，就分泌出有刺鼻味的液體。

眼看液體就要佈滿我們三人全身了。

「嘎嘎，你們就變成血頭菇的養分吧。」老五大為得意，「只要那些屍水進入你們的身體，你們必死無疑，就連骨頭都別想剩下！」

「老五！你這傢伙一直都知道我是個聰明人，對吧。」面對死亡威脅，我仍舊不疾不徐，慢吞吞的說話，仿佛那些刺激性的惡臭液體並沒有在身上流來流去：「你以為我找到了你們家的種蘑菇書，不會好奇的看看嗎？」

我用嘴努了努那巨大蘑菇的位置，「巨噬菇的種植方法，你是從你老爹身上知道的吧？不過他或許沒跟你說清楚，想要巨噬菇反噬，其實方法也十分容易。」

「死小鬼，這明明是血頭菇的一種，咋可不叫巨噬菇。它的孢子還能反噬？你豁鬼嗦！」老五大罵道。

「你家的書上說，這就叫巨噬菇。」我十分肯定的說。

老五被我的肯定給弄得有些猶豫，他偷偷看了一眼自己藏在懷裡的古書。

「既然知道巨噬菇的作用，你還當我是傻的，不要掉身上的孢子啊？白癡，我這叫做胸有成竹！」我繼續在心理方面加碼：「老五叔，你信不信，只要你再發動巨噬菇孢子，立刻就會遭到孢子的凡事，不信，你拿命來賭一賭！」

老五更加猶豫了，他見我的視線一直有意無意的朝那個被稱為巨噬菇的血頭菇屍體上瞅來瞅去。不由得也大量了一番。這一看不得了，他的心頓時落入了穀底。

該死，這小鬼似乎在蘑菇屍油上動了些手腳，讓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了。老五猶豫再三，終於決定翻開祖傳的書，看看古小鬼頭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發動那些孢子，自己是不是真的會被反噬。

他剛掏出書來，翻開古老泛黃的書皮，就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厚厚的古書，居然只有封面十分古老，掀開老化得根本看不清上邊的字的封面後，裡邊赫然露出一排結合在一起很眼熟，但是落差極大的字來。

唐詩三百首！

你婆的腳，咋個自己家傳的古書變成了唐詩三百首？

老五驚訝過後，暴怒不止，他一把將這本最多只有幾年歷史的《唐詩三百首》拍在地上，正想要發動孢子將我們通通殺掉。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他發現翻開書後，自己的收居然也被書本劃傷了。封皮下隱藏著一根細細的刀片。自己一怒之下扔書，用的力氣很大，手也被刀片割開了大口子。

血肉翻開，幾根黑漆漆的毛髮一見血，就如同線蟲般，使勁兒的朝自己的肌肉組織裡爬。沒等老五反應過來，毛髮就已經鑽入他體內，再也看不到蹤影了！

老五整個人，頓時傻了眼。一股不妙的感覺，彌漫四肢百骸。

「人在河邊走，早晚要濕鞋的。著道了！著道了！」他喃喃說道，接著全身無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聽到老五的慘叫聲，我暗喜著，一直懸吊的心終於落了地。被詭異孢子包裹著身體，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一直懸在腦袋上，生死存亡完全就掌握在老五的一念之間。

幸好，老子命大，賭贏了！

我、猴子、秦美女身上裹緊的孢子突然一松，然後像死掉般紛紛落在地上。

「得救了！哥子運氣好，得救了！」猴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令人更驚訝的還在後邊。老五苦笑著，一臉冷汗，一步一步的從隱藏著的位置走出來。秦思夢緊緊握著搶警戒。只要這鬼傢伙稍有動作，就準備讓他的腦袋吃子彈。

「把槍收了吧，老五叔看來是心悅誠服了。」我擺擺手失憶秦思夢收槍。

在眾人的驚訝中，老五一聲不吭，突然跪在地上對著我磕了個響頭，滿臉恐懼。

「服氣了，願意和我們合作了？」我笑著問。

「不港不服啊，小命都拽在你娃娃手上了。」老五恨恨道。

對我倆的啞謎，秦美女和猴子大為驚訝。

「咋個回事？」猴子抓著我要求解釋。

「白癡。我壓根兒就沒有拿到什麼種蘑菇的典籍。老五在自己家裡找了幾天都找不到，我怎麼可能突然就找到了？所以我用了個小手段。」我撇嘴笑著：「我根據前人的典故，自己造了一本假書。在書裡裝了幾樣小玩意兒，透過幾個陷阱，一步一步的逼著老五相信，那是他家的祖傳典籍。」

「那所謂的巨噬菇？」

「我瞎掰的不行啊？這你們都信，還真跟老五一樣白癡了！」

我將老五手裡的所謂古書拿了過來，將封面展露在兩人眼前！

「唐詩三百首？」秦美女和猴子如同剛剛的老五般，立刻傻了眼，嘆服道:「只有老古你這種傢伙，才做的出這種缺德事！」

老五如鬥敗的公雞般，低垂著腦袋，「古小娃兒，老子栽了。但你至少要告訴我，鑽進老子體內那黑漆漆的東西是啥子？我也好曉得自己是咋個栽的！」

「是這位仁兄的頭髮！」我用手一拍猴子的肩膀。

老五吃了一驚，「他的頭髮？」

我臉色陰沉了下來，不無擔心，「猴子，恐怕你的身體，比你想的更加糟糕。那些詭異的頭髮在你體內生根發芽，不止是血小板在凝固。就連你的頭髮，也會造成傳染。再這樣下去，不知道你會變成什麼東西，還是不是人類！」

孫喆被我說得神色大變，渾身發冷。

我歎了口氣，認真的對老五說：「老五叔，你現在身上有兩個詛咒了。血頭菇的詛咒，恐怕沒那麼簡單。至少你們家的祖傳典籍上，或許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無論是詭異頭髮的詛咒，還是血頭菇的詛咒，唯一的解決辦法，恐怕還是需要進入大豐神陵墓找。」

隱藏在背後的勢力一直都在利用大豐神陵墓的三個鎮壓墓中流瀉出的超自然力量。或許大豐神陵墓中，真的有解決的辦法。

畢竟，那是所有詛咒的源頭。

之所以非得要抓老五入夥，原因是他們張家莊本來就是其中一個鎮壓墓的守陵人。老五父親死亡之前，肯定告訴過他些東西。

不出所望，老五在內心掙扎了許久後，終於鐵了心準備和我們合作。

老五渾濁但又精亮的眼睛抬起來，看向了樹林間隙中的天空，用低啞的聲音說道：「大豐神陵墓，老子確實笑得些東西。但是要想進去，必須閑坐兩件事。第一，找到我家種蘑菇的書。上邊記載了很重要的事情。」

「第二，還要去一個地方。」

我一愣，「去哪裡？」

「春城遠郊外的一個村子，老子調查過。整件事的七點，就在那個地方。我需要那村子裡的一具屍體。」

「那個村子的名字叫……」我皺了皺眉頭，心裡略有猜測。

「亂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