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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是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和美人的溫潤如玉不一樣,舅舅帶著一股不羈地灑脫,為人也很直爽。
喜歡便笑,生氣便怒。
是個性情中人。
他知道兔子精害怕,便捏了個術法,暫時讓兔子精感受不到其他蛇的蛇息。
他知道兔子精來找什麼,他那個傻侄子心心念念,連重塑魂魄的時候都沒有忘記提醒他,會有個人來找他。
讓他好好照顧人家,不要有任何閃失。
那人可是他唯一的侄媳。
但是舅舅面對荀樂一身殘魂,正頭疼的不知如何是好,聽到這不忘媳婦的話,更是怒得想抽著小子幾下。
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
還惦記什麼媳婦!呸!他都活了快上千年,好不容易愛上個人,還他娘的是個神仙下凡,回了天庭就翻臉不認人,好似當年糾纏的人是他一般,明明就是那神仙不要臉來追求他。
這小子還在他面前秀幸福,這不是在戳他痛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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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給了兔子精一顆碩大的蛋,順便交代了需要注意的事情,便讓別的蛇送兔子精下山了。
那顆蛋是美人恢復魂魄的方法。
魂魄損傷只能重鑄。
舅舅想盡了辦法,也只能找了這麼個法子。
等美人破蛋而出,他就只能是條小蛇,雖然以前的記憶能隨著成長而想起,但所有靈氣,妖法都沒有,甚至不能化作人形。
舅舅把蛋遞給兔子精的時候,也很隨意:「你如果實在不想照顧這臭小子,就把他送回來吧。」
兔子精抱著蛋死命搖頭,他才不送回去,死也不送。
這是他的美人,他誰也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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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精拿著布兜裹了個小包裹,綁著話本和幾根胡蘿蔔,這個山頭蹲一蹲,那個樹枝上吊一吊,吸收日月精華。
不同的是,他現在隨身攜帶著一枚蛋。
塞太陽的時候,把蛋抱在懷裡曬。
吸收月光,也把蛋放在一邊晾晾。
在樹上吊著時候,他甚至會把蛋假裝成鳥蛋,放到人家小鳥的窩裡,企圖讓小鳥孵蛋,最後被憤怒的小鳥啄得滿頭包,一地兔毛。
小日子過了一年。
竹子精彆彆扭扭的來看他。
兩人當時因為美人吵了架,已經是許久沒見面。
竹子精遞了包炒板栗過來,扭著頭:「吃吧,蠢兔子。」
兔子精毫不客氣地接了過來。
竹子精見人接了,笑容也露了出來。
他有些好奇地看著兔子精旁邊的蛋:「你這都孵了那麼久了,怎麼還沒破殼啊。」
兔子精懶洋洋地咬開一個板栗,吃的滿腮幫子都是黃渣渣:「舅舅說時間到了,自然會出來的。」
竹子精蹲下來研究,伸出手隨意地戳了兩下。
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竹子精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他驚恐地看著同樣一臉驚恐地兔子精:「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用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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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精哪還能聽那麼多,他猛地撲到蛋旁邊。
只見蛋殼上的裂縫越來越大,很快,最開始裂的地方就被頂了開來。
他看見一條小黑蛇,腦袋上還頂著一片蛋殼,懵懵懂懂,再一次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忽然兔子精就笑了,他點了點小黑蛇腦袋上的蛋殼:「小蛇,我是你爹爹,以後記得叫爹爹哦。」
竹子精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兔子精:「你沒事吧?」爹爹?這是什麼新玩法。
兔子精瞇著眼睛:「誰讓他之前騙我,不討回來,我太虧了。他沒那麼快想起來的,等他想起來了,他都不知道叫了我多少年爹爹了。」
夭壽啦,蠢兔子變壞了。
竹子精看著這一兔一蛇,卻還是沒忍住地笑了。
對於兔子精來說,孟佘是他的劫難,即便他能提前知道,他也不願意去避開
每個人都會遇到一個讓自己成長的人,不同的只是這個成長的痛與少,幸與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