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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狐的幻影情人》第6章
第五章

  一個月後 美國 拉斯維加斯

  沙漠裡的氣溫變化多端,剛入夜,白天爽朗的空氣彷彿灌進冰霜,溫度下降得好快,特別是現在已進入秋季,氣候變得更乾燥。

  夜晚的賭城在寒風中展現華麗的姿態,閃爍的霓虹在跳舞,街上的觀光客和車輛來來往往,把這個出現在荒涼沙漠中的城市點綴得熱鬧非凡。

  今晚,資金雄厚的「雄獅賭場」舉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宴會,賭場老闆萊恩‧克維特廣發邀請函,邀請拉斯維加斯各家賭場、以及其他娛樂界大亨共襄盛舉,連市長和幾位政府官員都前來捧場。

  此時,宴會已接近尾聲,尼爾沒跟主人打聲招呼,直接走向大門。

  他從侍者的手裡接過大衣,給了一張面額不小的紙鈔當小費,將大衣掛在手臂上,輕鬆地走出門外。

  在他離開的同時,一名身材略嫌纖細的少年也跟著走出來,他披上長外套,將頭上的手工帽子壓低,然後雙手插在外套口袋中,靜靜地尾隨著。

  街上迎面而來許多人,尼爾沒有停下來招計程車,他下榻的飯店就在兩條街外,何況,他挺喜歡夜晚清冽的空氣,特別是來到這個勾起他過往甜美又痛苦的記憶的地方,他更需要冷冽的空氣讓他保持清醒。

  走著、走著,他在一個轉角停下步伐,為自己點了一根煙。

  深深抽了幾口,噴出的白煙朦朧了他憂鬱又英俊的臉龐。

  有三位穿著打扮十分時髦的金髮美女剛好走過他身邊,三雙美麗的眼睛不約而同地瞄向他,帶著顯而易見的興趣。

  尼爾也察覺到了,薄唇勾揚出一抹性感無比的弧度,銀瞳有些慵懶,短短幾秒就以目光挑逗得三名美女紅了臉頰,咯咯亂笑。

  美女們低聲商量著要用什麼理由過來和他搭訕,他則繼續在原地吞雲吐霧,目光淡淡一斂,覷到一旁店家的櫥窗玻璃上,反映出那裹著長外套又故意壓低帽檐的可疑身影。

  這傢伙挺有耐心的……他淡淡揚唇,銀瞳浮現殘酷的顏色。

  他是在兩天前才發現對方的形跡,不過他相信,在被他發現之前,那人就已經埋伏在他身邊不少天了。

  看樣子有些能耐,絕對不是生手。

  只是,他還搞不太懂對方有什麼企圖,因為先前其實還有另一批人在監視著他,從他離開倫敦,到達紐約,和「BLACK」組識裡的人見面,就有一群人暗中盯住他。

  之後他來到賭城,為的是要深入追查好幾筆非法洗錢幕後的操作手,那些人利用「BLACK」在倫敦的幾家國際銀行,以及在拉斯維加斯的「雄獅賭場」作為洗錢的地方,而「BLACK」的幾位負責人和他都一致認為,他之所以受到狙擊,和這次大手筆的非法洗錢有著緊密的關聯。

  但他發現很有趣的情況,原來監視他的那批人全都消失不見了。

  而他之所以會察覺到那個古怪的傢伙,全是因為兩天前一次巧妙的機會,讓他在暗處目睹到那個傢伙與跟蹤他的人打鬥。

  可疑啊……對方到底是敵?是友?

  他這兩天依然按兵不動,和對方玩起耐力賽,可是又不禁納悶,那人就只會跟蹤他,什麼事都不做,實在詭異。

  在那三名美女終於派出代表要過來搭訕時,尼爾有些小惡劣地選在這個時候舉步離開,頭也不回地把美女們丟在原地。

  他聽見美女的歎息聲,唇角勾起嘲弄,慢條斯理地往飯店方向走去。

  他心中十分篤定,那傢伙百分之百會尾隨過來。

  就在此時,一輛酷炫的積架跑車貼著人行道急駛過來,他機警地瞄見一道冷冽銀光從車窗射出——

  距離太近了,就算他立即反應也難保毫髮未傷。

  「趴下!」

  驚喊聲爆開,一股強烈的撞擊力沖上他的背。

  瞬間,尼爾聽見三聲槍響,跟著是來往人群的尖叫聲和劇烈的衝撞聲,現場陷入一片驚慌和混亂中。

  伏在地上,他迅速抬頭,看見那輛積架撞進位在前方的一家名牌服飾專賣店裡,把人家昂貴的擺設撞得稀巴爛。

  「快走!」

  又是那個聲音,尼爾掉過頭看向這個跟蹤他許久、卻在危急時將他撲倒在地的人,心中的疑惑漸漸解開。

  「跟我來!」

  那人當機立斷地拉他起身,一手握住一把迷你消音槍,另一手則緊握住他的手鑽進一條小巷中,裡邊的幽暗與大街上的五光十色形成強烈對比。

  他們跑了大約七、八分鐘,直到聽不見街上的聲響,那人終於停下腳步,靠在一面牆上喘氣。

  「從這邊穿過去是另一條街,你再往左邊走,就可以回到下榻的飯店。」那人平靜地說,把手槍收進外套口袋裡,另一手則打算放開他。

  可是,他想放,尼爾卻用力反握。

  「你幹什麼?!」故意壓低的嗓音有些顫抖。

  「琪琪啊……」這聲輕喚近乎歎息,帶著明顯的愉悅,「你以為我還認不出是你嗎?」

  尼爾迅速地摘掉那頂手工帽子,看到的卻是她削得又薄又短的頭髮,那張清麗的小臉雖然用特殊黏土在上頭東墊一塊、西墊一塊,這麼近距離地望進那對黝黑美眸,他仍輕易地分辨出她的身分。

  既已暴露底細,桑琪兒也不打算再掩飾,反正這個男人精明得過分,她早已經領教過了。

  她別開視線,冷冷地說:「請你放手。」

  心中突如其來的莫名歡愉讓尼爾有些訝異,他不想多花心思分析,俊眉挑了挑,依然無賴地纏著她的手。

  「好像是你先來握住我的,現在不想握了,就打算把我甩開嗎?」他輕哼一聲,「你以為我這麼好打發嗎?」

  幽暗中,桑琪兒冷凝著雙眸,嘴唇蠕動了下,似乎想反駁什麼,卻還是無語。

  尼爾另一手撫上她的臉,微微施力,將遮掩住她姣好容貌的膚色黏土一塊塊剝下,低語:「是為了偽裝、方便在暗處保護我,你才把頭髮剪得這麼短嗎?」

  芳心因他的話語和碰觸而浮動得好厲害,桑琪兒不自在地別開小臉。

  「你……你少臭美。」

  「我知道,你在暗地裡替我打發掉不少監視者,剛才你還不顧危險地救了我。」那雙銀色眼瞳刷上淡淡柔光,邪肆也性感,用一種帶著歡愉的慵懶語氣說:「這麼拚命……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

  「你……」她才不會該死的愛上他!

  她恨他,恨死他了!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恨不得把那張英俊臉龐上的可惡笑容一拳打掉!

  「無話可說了?」他挑眉,大手親昵地撥弄她的短髮。

  「才不是……」

  桑琪兒從來沒有過這樣委屈的感受,一股難解的悲哀湧上心頭,眼前突然變得模糊,她身子一軟,整個人往前栽倒。

  「琪琪?!」

  尼爾嚇了一跳,連忙展臂圈住她的身體。

  「怎麼回事?!」才剛問出,手掌就沾上一層黏液,他垂眼查看,下顎陡地緊繃起來。

  是血!

  「你受傷了?!」

  「不用你管。」

  「說什麼鬼話?!」

  「我不用你管……」桑琪兒喘著氣,一手捂住左邊腰側,另一手忙著要甩開他。

  「不要動!」尼爾的口氣很差,硬是拉開她捂在腰間的小手,才發現她身上的長外套已滲出血來。

  桑琪兒早就知道自己受傷了,但她不覺得特別疼痛,一直到剛才整個人鬆懈下來,左腰上的槍傷才突然變得又痛又熱,讓她視線模糊起來,雙腳也虛浮不已。

  「不用……你管……放開我……」她徒勞無功地想推他。

  尼爾臉色鐵青,兩邊的太陽穴明顯跳動,看來氣得不輕。

  他突然將她攔腰抱起,緊緊擁在懷裡。

  「不用你假好心,我可以自己走……」

  「該死的你可以!」

  他難得失控地咆哮,邊跑邊吼,見她小臉褪成雪白,心臟彷彿被人狠狠地掐緊,痛得沒辦法呼吸。

  原來,如水銀般的眼瞳也會冒出烈火……桑琪兒在喪失意識前,腦海中幽幽地閃過這樣的體認。

  那銀瞳中的火焰美麗也危險,一再提醒著她,不該惹上這樣的男人,不該啊……

  ***

  「已經這麼久了,她為什麼還沒醒來?」男人一貫慵懶的嗓音難得揉進了焦慮。

  「子彈雖然取出,傷口狀況也良好,但她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該醒的時候自然就會醒了。」說話的人有著醫師專業的口吻。

  「可是她的臉色這麼蒼白,你真的確定沒問題?需不需要再作一次全身性的儀器掃瞄?」

  現場靜默了幾秒,語氣從容、冷靜的那個男人突然爆出笑聲。

  「尼爾‧漢克,我真該用數位相機將你現在的樣子拍照存檔。這東方女孩受的槍傷並不嚴重,也沒有傷及內臟,就是失血太多了點,我該做的都做了,你到底在緊張什麼?」

  「我……」

  「難道……你把她當成凱若了?」

  「伊果!」尼爾聲音一沉,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

  突然間,周遭的氣流凝滯不動,陷入詭譎的氛圍中。

  凱若……一個女孩的名字,她是誰……

  「唔……」平躺在舒適的大床上,桑琪兒的意識緩緩從遠方拉了回來,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視線在模糊中慢慢地鎖住焦點。

  「咱們的睡美人醒了。」被喚作伊果的男人似乎不在意尼爾突如其來的壞脾氣,還半開玩笑地提醒著。

  上方懸著兩張臉,桑琪兒蹙起眉心,再次眨了眨眼,這一次,終於看清楚那兩個人。

  一位是蓄著落腮鬍、看起來有南美洲人血統的男人,他五官十分深邃,不太容易看出真實年紀,而另一張英俊臉龐則屬於那個破壞了她一切原則、攪得她心緒大亂的男人所擁有。

  「琪琪?」尼爾僵硬的臉部表情和緩了些,一手撫弄著她雪白的面頰,揉搓著她秀美的耳垂。

  「這裡是……?呃!」她反射性地想要起來,上半身剛有動作,就痛得呻吟出來。

  「不要亂動!」尼爾嚇了一跳,連忙去檢查她剛縫合的傷口,又氣又急地說:「你就不能乖一點嗎?!再像毛毛蟲一樣動來動去,別怪我拿繩子來把你和床捆在一起。」

  身後傳來伊果的悶笑聲,尼爾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伊果挑了挑眉,投降般舉起雙手。「好、好,我走就是,反正你的睡美人醒了,我這個救苦救難的醫生就派不上用場。唉,還是回家抱我老婆睡覺才是人生大事。」

  伊果離去後,房中只剩下兩人。

  「這裡是……什麼地方?」桑琪兒打破沉默。

  尼爾為她調整好枕頭,邊答:「一家私人診所。伊果是這家診所的老闆,當然,也是個技術不錯的外科醫師,我不能把你送到大醫院的急診室。」

  她瞭解地眨動眼睫。

  畢竟,她受的是槍傷,送到大醫院的話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大醫院出入的人多而複雜,難保不會再遇到第二次狙擊。

  尼爾輕揉她的短髮。「這裡是診所二樓的房間,很安全,不用擔心。」

  桑琪兒沒有回話,只是輕輕地吸氣、吐氣,眸光瞄向一旁的矮櫃,又無言地斂下視線。

  「你想喝水?」尼爾低聲問著,沒等她回應,已幫她從矮櫃上的冷水壺中倒出一杯水,輕柔地湊近她唇邊。

  她倔強地抿住唇瓣。

  尼爾雙目眯了眯,突然間一肚子火。

  他從來、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但真要追究起發怒的原因,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很難忍受她故意擺出冷若冰霜、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我知道你想喝水,把嘴巴張開。」他的眸光專注得幾乎要把她瞪出兩個洞來。

  桑琪兒繃著小臉,下一秒,雙唇便被男人含住,他又故技重施,先前用嘴巴灌她果汁,這一次還來灌她水。

  「唔唔……」她張開口要抗議,清冽的滋味混合著他的氣息,灌進她的口腔,把她下巴和臉頰都弄濕了。

  尼爾抬起俊臉,雙眼亮晶晶的,見她蒼白的小臉終於有些血色,自然的歡愉在心中發酵。

  「我很樂意為你做這樣的服務。」他再次含水,大手不容抗拒地扳正她的臉,再一次俯首餵她。

  那甘冽的清涼潤滑了她的喉嚨,他的舌同時探進,愛撫著柔軟小嘴中的每一寸,吸吮著、眷戀著,彷彿怎麼親近都不能滿足。

  許久,深吻變成淺啄,他抵著她的唇緩和氣息,沙嗄地說:「如果不是顧忌你身上有傷,我真想要你。」

  桑琪兒心臟狂跳,脆弱的模樣極度惹人心憐。

  兩人之間的吸引力是如此強烈,她和他一同嘗過最禁忌、最美妙的滋味,在這男人懷中,她喪失了原來的自己,卻發現另一個全然不同的自己。這是好?是壞?她無法掌握。

  在衡量之間,胸口漫開難解的情愫,她害怕這樣陌生的自己。

  男人的吻持續落在她臉上、頸上,小心翼翼地將她困在身下,低喃:「威爾金在電話中告訴我,在我離開倫敦的隔天早上,你也離開了……為什麼不拿那筆錢?」

  「我為什麼要拿?你……你起來,不要壓著我……」被他一個接著一個的親吻弄得全身燥熱,桑琪兒頰邊的紅暈更深了,胸脯明顯起伏。

  「壓痛你了嗎?」尼爾撐起上半身,又想掀她的衣擺替她檢查傷口。

  「不要……」她軟弱無力地拍打著他的手臂。

  「乖,別亂動。」他扣住她的雙腕,粗糙掌心輕觸著她的腰間,見紗布沒有滲出血跡,緊繃的臉部線條才鬆弛下來。

  「你何必關心我?我……我是來完成任務的,遲早會找機會殺了你。」她在說謊,卻不肯對自己承認。

  聞言,尼爾濃眉挑了挑,唇角帶著一絲玩味,淡淡地說:「好啊,我就等你來殺我。不過依你現在的狀況,如果不好好靜養的話,八成連殺隻螞蟻的力氣也沒有。」

  她紅著臉瞪人。

  尼爾繼續說:「還有,下回你打算殺我時,會不會又莫名其妙跑過來把我撲倒,替我解決危機,然後再莫名其妙因我而受傷?」

  「你……」這個可惡的男人,為什麼要讓她這麼無地自容?可惡、可惡!下一次,她……她絕對不會救他!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男人沒聽明白她的喃喃自語,上半身自然而然地傾靠過來。

  她鼓起勇氣開口,「我沒有……我沒有愛上你。」依稀記得在暗巷中,他對她的「指控」。

  銀眸閃爍著奇異光芒,定定地凝視著她。

  他的沉靜不語讓她的心更慌,彷彿一切心事,包括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底細,全部赤裸裸地攤在他面前。

  咬咬唇,她細細喘息。「我沒有愛上你,也不會愛上你,我……我恨你。」

  尼爾薄唇微勾,浮出一貫的慵懶。「隨你怎麼說,我無所謂。」

  丟下話,他再次封住她謊話連篇的小嘴,把她迷茫無助的神態深印在腦海中,那樣的她脆弱得讓男人想去呵疼,想將她含在口中慢慢品嘗……

  說愛還太早,更何況,他也給不起那種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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