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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如意》第183章
  第183章

  「陛下,陛下不會這樣對我!」

  張惶後……張妃已經瘋了,幾乎瘋狂地大哭大笑,許久之後轉頭嘔出一口鮮血。

  「母親!」冀王清冷的眼裡帶著悲哀,看著面前已經沒有了清醒模樣的母親。

  多年爭寵費勁心機,卻只落得這個下場,他怎會不為生母難過?

  「他,他說喜歡我的呀!姐姐……」張惶後一雙眼睛都睜大了,見冀王對自己伸出手,雙目都要瞪出來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臂,力氣大得仿佛要將兒子的手給折斷一樣,一隻手努力往後指去,突然呵呵地笑起來,聲音嘶啞地說道,「姐姐都知道的呀!我,我跟姐姐說要入宮的時候,姐姐不肯,還是陛下說我好,說叫我陪著他……」

  她的眼淚滾出來,想到當年自己在堂姐病榻前一臉得意地說皇帝最喜歡她的時候的樣子,忍不住捂住了臉失聲痛哭。

  她如今,真的輸給姐姐了麼?

  哪怕姐姐病得那樣憔悴,病得叫陛下不願意看她,可是到死,她都是皇后。

  就算她不再是皇帝心目中的樣子。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剛剛承寵,抱著皇帝的脖子笑容柔媚可愛時,央求皇帝的話。

  她說,「姐姐能做的,我也能給陛下做,陛下最喜歡我,為何不廢了姐姐,立我做皇后呢?」她那個時候以為自己戰勝了先皇后,若不是先皇后死得及時,或許文帝也會為了她廢了她的堂姐的。

  可是如今又如何?她就算死了,也是皇后。可是她卻這樣簡單容易地被帝王捨棄,輕輕鬆松,沒有半點波瀾地被廢,全然都忘記,這麼多年,不是堂姐,而是她在陪伴他。

  她侍奉他,恭順他,忠心他,到頭來,叫他跟一條抹布一樣丟掉,完全沒有心疼猶豫。

  「別傻了。」當年她想給他做皇后的時候,帝王淡淡的笑容還在眼前,他撚著她的下巴說了這樣一句,可是那時她天真,只以為他是在玩笑。

  原來真的不是玩笑,她在他的心裡頭,一點兒意義都沒有,不過是又一個……生得美貌,叫他感到新鮮的女人。

  宮裡頭這樣的女人有的是,她如今才知道,自己與那些女人,並沒有什麼分別。

  可若是這樣,為什麼還要她進宮來,給了她這麼多年的希望,給了她這麼多的寵愛與名分?!

  張惶後突然伏在地上哈哈地笑起來,幾乎瘋癲,又仿佛是清醒的,只是哭哭笑笑,用力地將自己身上的衣裳扯開。

  「陛下,陛下好狠的心!」她喃喃地抓著面前垂目的冀王,仰頭尖聲叫道,「連你,陛下都不要了?!」

  「就因父皇還要我這個兒子,才想要廢了母親。這並不是壞事,日後母親會懂,」冀王張了張嘴想要說更多,卻見張妃目光散亂,已經陷入了瘋狂,自己的話竟不能入她的耳朵。

  他心疼地抱著自己變得有些瘋癲的母親,默默抹了眼角的水痕說道,「別想那些與咱們無關的榮華富貴。母親,兒子以後,一定好好孝順您。」他的母親希冀著母儀天下,希冀著自己的血脈成為至尊,可是她卻不明白,他並未叫他們的君父看在眼裡。

  他奮力一搏,不過是最後的掙扎,如今的結局,也很好。

  懷裡的母親癡癡地笑起來,嘴裡念著文帝的名字,冀王閉上眼,想到的都是從前,嬌豔驕傲的母親的樣子。

  她盛裝,努力做出尊貴威嚴的模樣,可是幾十年的心血,都成了一場空。

  她的心機與刻薄都在帝王的眼中,帝王怎會叫這樣的女人正位後宮,在帝王百年之後,繼續憑著嫡母,憑著皇太后的身份,去為難新君。

  真狠呐……原來不是君父心中的那個兒子,就真的可以被捨棄掉。

  冀王抹了抹眼睛,抱著突然咯咯地笑起來,指著自己說自己是皇后的母親大步出宮去了。

  如意卻不知宮中竟然生出了這樣的波瀾,只流著口水眼巴巴地看著家裡大門的方向等廣平王帶回來好吃的。

  因等得餓極了,世子妃不得不先吃了一碗碧粳米粥加三個肉餡兒小包子給自己墊巴了一下,又等了等,只好又再吃了一枚胖嘟嘟白胖的糯米團子。又絕望地等了等,直到已經啃起了第三只小麻小餅,才見外頭露出小廝的身影,之後一個高大的,被翹首以盼的身影慢慢地出現。

  「父親回來啦?父親大清早就忙碌,好辛苦呀。」如意急忙起身圍著廣平王十分殷勤地繞圈兒,就跟一個賢良的好兒媳婦兒似的。

  半點兒都不問禦膳的事兒。

  「後頭呢,算上你,咱們一人一桌兒。」廣平王得勝回來,對如意齜牙一笑。

  「多大的桌兒?」世子妃已經墊腳兒往外頭探頭探腦。

  「一桌兒三十六道菜,極難得的。」廣平王與自己的小夥伴兒分享了一下自己的戰利品,果然看見一團小身影歡呼起來,只覺得自家王府娶對了兒媳婦兒,這每天嘻嘻哈哈的多熱鬧有人氣兒呀,比自家死沉死沉臉的兒子強出八條街去。

  且英雄有了用武之地,自己在家也是被崇拜的人,這個就太不容易了。為了炫耀,廣平王便扼腕歎氣地與如意說道,「你不知道,陛下對我老淚縱橫,拉著我的手感激我救了大皇子啊!直說無以為報,天上地下,但凡有的都願意賜給我!」

  他仰頭,特別地驕傲!

  廣平王妃一臉淡然地看著他吹。

  習慣了的都這樣兒,只是世子妃從前只是與這王爺是吃友,不熟,還不知道世上有一種神牛,它,它能在天上飛呢。

  「父親素來為陛下倚重。只是沒有想到,陛下對父親這樣大方呀。」

  「可不是,什麼山珍海味珠寶古董的,陛下叫我隨便拿不要客氣。」廣平王只覺得兒媳婦兒跟她爹一樣可愛,都愛聽自己的英雄事蹟,拍著大腿塗抹橫飛地說道,「我才要了禦膳,陛下就說少了少了,要給更多好東西……」見如意嗯嗯地點著小腦袋,他話音一轉突然歎了一口氣說道,「換了別日,我自然得多要些東西,可惜今日陛下心情不好,我可憐他極了,因此……」

  「陛下心情不好?」如意就等著公公講完神話故事好吃飯,正偷偷兒看門口兒呢,聽到這個便好奇了一下。

  莫非是因大皇子沒有被幹掉,因此心情抑鬱了?

  「陛下把皇后給廢了。」廣平王一點不走心地喝了一口茶,順便把嘴裡的茶葉都嚼吧嚼吧吃了,爆了一個驚天猛料。

  「誰?!」

  這一回連正抱臂看著廣平王吹的廣平王妃都一驚,詫異地問道,「知道我的厲害了罷?」廣平王得意地仰天一笑,見這回自己成了家中焦點頓時就抖起來了,擺著手努力哼了一聲方才說道,「皇后叫陛下給廢了,只為張妃,連個封號都沒有,還不許住在宮中,要與冀王出宮去。」

  見楚離正眯了眯眼睛,他便歎氣說道,「再沒有想過這樣利索的。只是也好,沒有皇后掣肘,晉王日後前朝後宮,都不必有阻撓了。」再他看來,這是文帝為了給晉王鋪路,因此狠心地廢了張惶後。

  廢了皇后,後宮就再也沒有壓制晉王的長輩,以後也不會有人折騰,後宮也就平穩了。

  「我總覺得怪怪的。」如意雖然能看出文帝這回又渣了一把,渣了先皇后不算,這回又渣了第二個皇后,可是除了這個,她卻覺得這裡頭仿佛還有更多的緣故。她想不明白,卻不願意相信文帝會為了這麼一個理由就非要廢了張惶後不可。心裡先為倒楣的張惶後沒誠心地哀悼了一下,她卻突然幾乎要跳起來地叫道,「那冀王豈不是要被連累?!」文帝這個就太渣了啊。

  冀王不日就大婚,文帝這時候廢了他老娘,豈不是一耳光抽在他的臉上?

  這京中就沒有蠢貨,眼見文帝這樣無情,會看重冀王才怪。

  冀王大婚只怕就要不好看了。

  「他不能登基,風風光光做什麼?找死麼?」見如意對冀王一臉擔心,哪怕楚離知道這兩個從小兒感情不錯,只是都是尋常的關係,卻還是忍不住在心裡醋了起來,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不登基,再立在風口浪尖才是找死。如今他黯淡,才不會為人忌憚。」

  他見如意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的樣子,還有些愁眉苦臉,便掐著她的臉冷冷地說道,「不許想別的男人!」

  特別是差點兒被賜婚的男人!

  「那個是舅舅。」如意對著手指頭小聲兒說道。

  若沒有冀王,張惶後被廢她得可高興了。這位皇后打從她第一次入宮就沒安好心,總是欺負人。況魏國公府裡張氏也是靠著她驕橫得不行,不知生出多少風波。如今被廢了不僅如意解氣,只要想到國公府的張氏知道了這事兒,還不定怎麼吐血,如意就覺得快活。她心裡高興得不行,恨不能立時就傳信兒告知張氏這個「好消息」,可是想到從來對自己很好的冀王,又垂了頭。

  冀王待她真心,她竟不願在此時幸災樂禍。

  「冀王到底是皇子,一點冷落算什麼。」廣平王妃頗喜歡如意的這點真性情,見她仰頭看自己,不以為意地笑道,「你真的擔心他,他大婚,你去捧場就是。」

  冀王這婚事大概不會有很多人去了,只是如意去了,總是對冀王的安慰,也叫人知道冀王並不是無人理睬,這就夠了。廣平王妃與冀王不熟,雖然也會湊熱鬧卻不會親熱,不過她未想過要約束如意,見她仰頭急切地應了,便含笑摸了摸她的頭。

  「我也去!」楚離在一旁警惕地說道。

  他生得這樣美貌豔麗,卻依舊很不放心的樣子,一雙眼都不錯地看著這小東西的小胳膊小腿兒。

  「你這個……」廣平王妃大笑,拍案正要笑一笑這個醋缸,卻見小廝們捧著禦膳進來了。

  這個可是大皇子拿命換來的禦膳,誰不得多重視一二呢?如意心裡感激了一下大皇子為自己做出的貢獻,頓時痛痛快快地吃喝了起來。

  禦膳果然不同,如意吃得就覺得跟王府裡的味兒不一樣,吃得眉開眼笑,還忍不住與廣平王問道,「大皇子……什麼時候再有個生命危險呢?」

  既然沒死,應該還可以迴圈使用一下,這樣才環保呀。

  「什麼?」廣平王正埋首飯缸裡,聽見了這個,呆呆抬頭,嘴上的飯粒兒都顧不得了,看著搖頭晃腦的兒媳婦兒,突然覺得有點兒冷。

  楚離看著父親愚蠢的傻樣兒,冷哼了一聲兒,嘴唇卻微微勾起,俯身給搖頭晃腦「每天都吃禦膳就好了」的小妻子擦嘴角兒。

  「等以後,咱們搶一個禦廚出來,天天吃得上。」楚離很討厭小妻子想別的男人的,更何況為了吃得還不得念念不忘啊,見如意轉頭呆呆地看著自己,他便溫和地說道,「想那人,不是叫胃口都不好?好好吃飯,以後想吃,叫父親往宮中要去。」

  他使喚自己老爹真是一點都不眨眼的,見廣平王都看著自己驚呆了,抬眼,看著這個蠢蠢的父親哼道,「父親無所不能,在陛下面前格外體面,這個小小的要求,不難。」

  怎麼會不難呢?

  文帝這老頭兒其實可吝嗇了。

  只是廣平王是個愛面子的人,抽了抽嘴角,埋頭繼續苦吃。

  吃完一頓再想下一頓罷!

  張惶後被廢這事兒,在廣平王府統沒有濺起一滴水花兒就被禦膳也壓沒了。因後宮到底不大通消息,外頭竟還都不知道,只有病怏怏的貴妃,知道了張惶後之事眼睛頓時就亮了,顧不得自己身上虛弱,急忙將自己打扮得十分美麗婀娜。

  看著鏡中那個美麗得如同天上雲朵的女子,她得意地笑了一笑,便扶著宮人匆匆地往文帝的大殿去了,進了大殿,她見文帝的面前只有晉王與魏燕青,面色一紅,上前柔柔參拜,仰頭柔情似水地看住了居高臨下看來的文帝。

  「陛下。」她鶯聲喚道。

  「你來做什麼?」文帝咳嗽了一聲,顫巍巍地問道。

  「臣妾聽說,陛下廢了皇后娘娘。」這就是她的機會了。

  皇后此時被廢,六宮不可無主,自然是要有新的皇后。

  除了她這個貴妃,文帝身邊的妃嬪位份都低得可憐,況貴妃也是有些想著,文帝會不會是為了立她為後,因此廢了張惶後。

  「你知道了。」貴妃生得嬌美動人,嫋嫋纖腰楚楚動人,文帝轉頭看了看身邊秀美清雋的魏燕青,再看看下頭的貴妃,飛快地皺了皺眉。

  脂粉氣厚重了些。

  「臣妾擔心陛下極了。」貴妃柔柔地含淚,仰頭看文帝如同看天神。她身上只披著一件薄薄的紗衣,露出了長長的雪白的頸子,柔弱之中帶著無可言說的美,雖看不清帝王的臉色,卻生出了無邊的希望掩著自己的眼睛低聲說道,「沒了皇后,後宮只怕就要大亂,且後宮不可一日無主……」

  她仰頭,帶著幾分柔情地與文帝期盼地說道,「臣妾忝為貴妃,願為陛下分憂。」

  「分憂?」

  「陛下?」覺得文帝的聲音突然有些異樣,貴妃怔了怔。

  「貴妃……」許久的壓抑的沉默,就在貴妃心裡生出奇怪來的時候,方才聽到上方,傳來了熟悉的顫巍巍的聲音。

  「不是快要薨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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