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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帳房的薄情妻(烏龍鎮系列之五)》第7章
第六章

  如意客棧裡,生意出奇的冷清。

  諾大的空間,只有兩三個客人在吃蛋喝酒,連隻蒼蠅都沒興趣來這裡湊湊熱鬧。

  可是老闆娘此時絕對沒心思理會自家的生意興隆不興隆,昌盛不昌盛。她一臉玩味地盯著閒得發慌的某個人,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足足有一個時辰了。

  不一樣,絕對有點兒不一樣了!那奸詐狡猾的傢伙眼底,藏著笑意,一般人很難看出來,但即使是藏著、掖著,那也是笑嘛!

  雖然人家不是美人,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可也是鎮上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哦,偶爾這樣含情脈脈地笑上一笑,總是令人驚艷的。

  不過話說回來,能使曲帥哥這樣發自肺腑的笑,也不算太困難,思來想去不外乎三件事情,一有帳目可算;二有朋友可聊;三有蠢話可聽。

  但現在,他沒拿著算盤「辟里啪啦」地打;身邊連根人毛都沒有,更何況是大活人了;「蛐蛐」粉絲團的成員今天都破天荒地沒有惹他發笑。

  他只是把玩著手裡的一隻茶杯,對著茶子上的圖案瞧了又瞧,邊瞧還邊揚起嘴唇,似乎這茶杯對了他的碑胃,一見鍾情起來!

  這太奇怪了!而且他的這種表情,似乎在誰的臉上也看到過。

  怎麼形容呢?就像一個人,忽然掉進了一個蜜糖罐裡,喝了一大口蜂蜜,甜滋滋地幾乎快要甜死了。

  「我說,你發財了?」老闆娘終於忍不住了。

  「嗯?沒有啊。」曲庭兮抬頭瞅了眼櫃檯後滿臉問號的女人,視線又轉回茶杯上的那簇蘭草上,絕不在不需要的地方多浪費一秒鐘。

  「還是你家老爺子已經立下遺囑,要把家產都記你名下?」

  「怎麼可能。」他聳聳肩。

  「那說真的,你躲在這裡死不回家,就不怕老爺子把諾大的家產都分給你的那些兄姐們,到頭來屁都不給你一個?」

  「怕啊!」他佯裝滿面愁雲地哀道:「曲家的人,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我孤掌難鳴、勢單力薄、無論是明爭還是暗鬥,只怕都是個輸呀!要不,你替我回家挨爭家產去?」

  「得了吧!」老闆娘白他一眼:「我看你就是生怕跟曲家沾上一點關係,明哲保身。」

  「謝謝誇獎。」曲庭兮朝她拱拱手。

  「不瞎扯了,能不能告訴我,你最近在樂個什麼勁?整個人都笑得跟朵花似的,也不怕招惹蜜蜂?」

  「太誇張了吧,我哪有?」

  「少瞞我了,明明就是打從心底裡笑出來的,俗話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什麼好事,也不講出來讓大夥兒也聽聽?咱們這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呀!」精明老闆娘開始放餌博交情。

  「一般能發財的事情,還是要『眾樂樂不如獨樂樂』才是。」怎知滑頭帳房偏不上鉤。

  「切,算了算了,說點正事。」老闆娘放棄釣魚,眉飛色舞道:「前幾天我再鎮上逛,走到盤古酒坊,跟被鬼扯了腳似的,就走不動了,一個勁站在牆角下聞著酒香,哎,那酒啊,真是香……」曲庭兮大笑。

  廢話,也不打聽看看是誰釀的,人家可是客牡丹的女兒啊!

  「僅僅是聞著,後來不小心被酒坊裡的夥計發現了,死拽著我進去,盈師父還請我喝裡一盅新釀的品種,哎呀,真是太丟臉了。」老闆娘一臉的意猶未盡,「不過那酒真好喝,馬家鎮上那幾家酒坊完全比不得!」

  「那是。」曲庭兮毫無意義,完全贊成。

  正說著,客棧外面傳來一聲呼喊:「老闆娘,你要的酒來了!」

  老闆娘趕緊往外伸,剛出門就喜不自禁的叫了聲:「咦,盈師傅你也來了呀?」

  「盈師傅說請您品品新釀的蔗酒,新品種哦。」盤古酒坊的工人,正和客棧裡的小二將幾罈子酒從板車上往下搬。

  「曲帳房您也在這裡呀!」小二擦擦汗,跟從客棧裡踱步出來的曲庭兮打著招呼。

  曲庭兮點點頭,銳利的視線瞬間落在板車邊那亭亭玉立的身影上。

  明明清晨才剛道別,卻已開始想念;如今怎麼才見,就忍不住喜上心頭?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以前他不懂這詩的意思,現在卻對此甘之如蝕,他想自己這次,是真認栽了!

  而盈蘭若似乎沒料到他會在此處,一見他,立刻蓉暈雙頤,昨夜,他宿在她的屋子裡,倆人又一次同床共枕;早晨,趁著天濛濛亮,她便催著他離開,若非她堅持,這人簡直可以堂而皇之地將她的屋子當成自個兒的家,她是雲英未嫁的姑娘,若是被人看到了,她該如何面對?

  不是冤家不聚頭,她與他,真是一段莫名其妙的孽緣!

  「盈師傅,別愣著,快到客棧裡坐坐。」老闆娘喜歡美酒,同樣也喜歡釀出美酒的美人,一臉媚勁兒,情熱地拉著盈蘭若就往客棧裡走。

  「老闆娘,這是剛釀好的蔗酒,您嘗嘗看。」她將手中捧著的一小罐酒送到老闆娘面前。

  老闆娘此人懂酒,無論是「忘憂」、「歡伯」、「椒花」或是「梨花春」,她都能說得頭頭是道,可見其見識不凡。

  盈蘭若正想找一個有經驗的人嘗自己釀的酒,放眼鎮上,大都是平民百姓,有些酒聽都沒有聽說,曲庭兮應該對酒有見地,可她不想跟那人過分糾纏,剩下老闆娘可謂是不二人選。

  「哈,那敢情好。」老闆娘急不可待地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回味良久後,才問道:「甜絲絲的,是什麼釀的?」

  「甘蔗和石蜜。」

  「真不錯……」老闆娘歎服道:「就算在皇宮裡也喝不上這麼美的酒,真是人間一大美事呀!」她感歎道,正要喝第二口,突然外頭一陣鬧哄哄的。

  「我說又出什麼事了?」鎮子太小,屁大點事也搞得雞犬不寧,人盡皆知,眾人早習以為常了。

  「是個賣油炸販子的和樵夫在吵架。」小二從客棧外頭探了下頭,報告道:「吵得蠻凶的。」

  「真是的,連酒也不讓人好好品。」老闆娘嘀咕著,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酒杯,朝外頭走去。

  客棧裡一下子更空蕩了,喝酒的都跟著老闆娘跑到外頭看熱鬧,桌邊只剩下那對各懷鬼胎的男女。

  「你……」

  「你……」

  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又是同時一愣,而後曲庭兮嚷嚷道:「你先說。」

  「不。」佳人搖著腦袋,惜字如金。

  「那一塊兒說。」他提議。

  「嗯。」

  一、二、三!

  「晚上我去找你。」他說。

  「你別再來找我。」她說

  字數一模一樣,意思卻天差地別。

  「為什麼?」曲庭兮蹩著眉發問。

  盈蘭若啞然,這叫她如何回答?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同臥一塌,難不成還要她說「歡迎光臨,有失遠迎?」

  此時,小二又從客棧外探頭叫:「曲帳房,老闆娘說她搞不定,請你出來收拾。」

  「知道了。」曲庭兮應了聲,站起身,突然湊到佳人耳邊低語:「晚上等我。」

  「我……」顯然被他嚇了一跳的佳人正欲拒絕,可不等她說完,男人已經大步出了客棧,去收拾外頭的殘局了。

  見狀,盈蘭若也站起來,輕移腳步,帶著點兒遲疑不決,尾隨著曲庭兮出了客棧。

  街道上,不明真相的鎮民們正在圍觀,沒有支持誰或者不支持誰,一切靜觀其變,只差搬個板凳看戲了。

  曲庭兮一來,馬上就有群眾讓開道路,七嘴八舌地告知事情的起因。

  原來賣油炸販子在路上跟剛砍完柴從西山上下來的樵夫撞到一起,一筐子餃子四散掉落在地,都摔成了碎屑。

  理虧的樵夫申明自己只認賠五十個餃子,可賣販子卻堅持說自己炸的餃子足足有兩百個。我問題就來了,因為餃子都碎了,誰也無法證明究竟一共有多少個。

  「這幾個,出得那些主意,哎,我真是說不出口。」老闆娘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指著以農夫小霍為首的幾名鎮委會成員。

  聰明絕頂的私塾先生皇埔恪陪著嬌妻秋遊去了;鬼靈精怪的元記當鋪老闆元媵帶著小媳婦兒在獵戶小荊的保護下上馬家鎮購物去了;新婚燕爾的老謝和花道士正在天仙道觀裡,來不及趕來湊熱鬧;而身子骨嬌貴的鳳大爺繼續躲在繡莊裝死……放眼望去,只剩下屈屈幾枚歪瓜可供人使喚。

  人到用時方恨少,這話真是沒講錯啊!

  「我的主意不錯的好不好?」簫屠夫眼一瞪,他的意思是先把這兩人分別嚇唬一頓,誰沒被在自己嚇死就聽誰的。

  「明顯這腦子絕對是被門夾過了。」老闆娘碎了一口:「真是可惜了我家嬌滴滴的青綾,怎麼就死心踏地的喜歡這麼笨的人呢?」

  「哼!」簫屠夫重重一哼,抱著「好男不跟女鬥」的態度,懶得跟她計較。

  「我……我也覺得……我我……」最近不知怎麼搞的,老是憨厚的小霍一見老闆娘就不由自主地結巴,結得那叫一個絞結,簡直讓人提心吊膽,生怕老闆娘發飆,一巴掌呼過去。

  「閉嘴!」巴掌沒扇過去,兩枚炸彈直接轟向小霍,小霍如她所願地閉了嘴。

  「那怎麼辦?」馬小二搔著頭,一臉憂鬱。

  「曲帳房,快想辦法。」只剩下眼前這位仁兄能收拾殘局了,曲庭兮開始吩咐人們著手底下的事情了。

  他先請小霍到別處買一個餃子來,記下金額;再讓小二稱出它的重量,接著再稱地上所有已經碎掉的餃子的份量,最後,他很快地折合出應賠償的數目和金額。

  「這樣處理,你們雙方都沒有意見吧?」老闆娘發問。賣餃子的和樵夫都表示自己對這個結果很服氣。

  一場紛爭,很快就被風平浪靜的解決了。

  「哇,曲帳房好厲害!」人群裡,早就聞風而至的「蛐蛐粉絲團」已經蠢蠢欲動了。

  「就是太帥了!」

  「天啊!我好喜歡曲帳房哦!」

  一時間,尖叫聲、口哨聲、鮮花、掌聲、飛吻……最後人潮湧動,連莊鳥龍鎮「芳心暗許情郎榜」冠軍寶座四次的曲帳房又一次被熱情的粉絲們團團圍住,動彈不得。

  身在曹營心在漢,他的視線,帶著一點點戲謔、一點點可愛、一點點玩味,牢牢地鎖住人群外的那張如水的嬌顏,令她也無法動彈。

  遙遙地望著陽光下俊逸得一塌糊塗的男子,盈蘭若緊抿著紅唇,陽光微微刺眼,她驀然覺得一陣莫名的頭暈目眩,胸口處猶如一腔酒液在發酵,從最初的溫和,到後期的辛辣,像一罐上好的陳釀,每每打開,仍有醉人的醇香。

  她閉閉眼,轉身快步離開,風吹過,輕薄裙如同飛揚的蝶翼,正迎風翩翩欲飛,不肯回顧。

  總以為自己心如止水,總以為可以一直薄情,可是卻在這個時刻,她慌亂地發現,自己的心,砰然而跳。

  接著憂傷瞬間包圍了她,曲庭兮離她,太遙遠了。

  他一直生長於燦爛陽光下,賞盡鶯歌燕舞、看過喜鵲登梅;她則是苦海無邊,未知有涯……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如鏡裡沾花,入水中捉月的感情,她不相信,也要不起……

  所以,她只能落荒而逃。

  而客棧裡,「我的酒呢?我只喝過一口的酒呢?」老闆娘跪在地上,四處忙活著找酒。

  「你那不是一大堆嗎?」蕭屠夫狐疑地瞅著牆角放的幾個大酒缸。

  「不是那個啦,是蔗酒,盈師傅剛剛釀的新品種,有沒有看見?有沒有看見?」她抓著小翟猛搖。

  「沒……沒……」回答她的又是一陣結巴。

  「那還不快幫人家找?」老闆娘勃然大怒。

  「好……好……」因為有了小翟的加入,客棧裡的找酒活動聲勢暫態好大起來。

  最後,老闆娘懊惱地從桌下鑽出來,抓著桌上的茶壺,打開蓋子低下頭去猛嗅。

  站在她身後的小翟直瞪眼,這女人的邏輯也太奇怪了點吧!她怎麼會覺得酒被轉移到茶壺裡了呢?

  突然,老闆娘一跺腳,一臉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

  「在……在哪……哪裡?」小翟問。

  「原來是這樣,嘿嘿!」老闆娘發出恐怖的笑聲,笑得小翟寒毛直豎。

  曲帳房臉上那種甜蜜得死人的表情,她總算想起來,自己曾經在元小子臉上,皇甫先生臉上都看到過。

  除此之外,蕭屠夫生得太黑,而老謝又是個沒表情的木頭人,就直接跳過他們算了。

  最終,她得到的結果是,曲帳房戀愛了!

  ***

  酉時剛過,曲庭兮提著一個食盒,玉樹臨風般地站在屋外,敲門,門不開。

  他揚眉,仰頭看著那不算太高的牆。

  只消一會兒,他人已在院內。正駐足,眺望。

  天剛黃昏,正是用晚膳的時候,屋裡已經掌燈了,盈蘭若正伏案而坐,埋首疾書。

  曲庭兮站在門口,倚著門,含笑看燈下的美人兒。

  不足一月的時間,這看似冷若冰霜的小女子就已經擁有了無數傾慕者,男人們也就罷了,誰知就連鎮上的女人們,也開始「盈師傅長、盈師傅短」地談論起盈師傅專門為女性同胞們釀的養顏美酒「桃花釀」來。

  火燭下,那張小小的、精緻的瓜子臉上,一彎秀氣的黛眉,一雙美白分明的翦翦水眸兒,潔白細膩的瑤鼻,形狀優美的粉色櫻唇。

  當真是眉目如畫,她雖生得極美,性子卻有些淡漠薄情,說來是天性使然,不懂得人情世故,若是在外頭,必會遭人冷落,可到了這本來就與眾不同的烏龍鎮,偏就對了脾氣。

  烏龍鎮是什麼地方?除了藏龍臥虎的避世高人,就是淳樸憨厚的山裡人,另外再加上一些來來去去路過的旅人、待不久的惡人,高人們本身自己都怪,哪裡會挑三揀四找他人的茬?

  山裡人毫無心計,待人一心一意,更何況是真正為鎮上在做事的人,而惡人在這裡待不久。

  烏龍鎮太平靜了,靜得就像是平淡日子裡的一到呼吸,若非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貧,能真心留下,那就稱不上是惡人了。

  這盈師傅,甚至有一種世外仙人的氣質,憑它外界再紛擾,她只攏袖觀棋,以不變應萬變。

  瞧,明知道他已經翻牆進來,照舊一動不動,繼續專注地在一大堆紙上寫寫畫畫,心無旁騖,完全不受外界影響。

  「怎麼不給我開門?」他問。

  「不開,你還不是照樣進得來。」她輕抬素手,以筆沾墨,淡淡回話。

  「嘿,你對我這麼有信心?」曲庭兮進到屋中,放下手裡的食盒,「我帶了晚膳來,願意一起吃點嗎?」

  「不願意。」

  「那你忙吧,不用管我。」男人很識趣地說完,將食盒打開,拿出兩碟菜,一壺酒,又在屋裡找了只杯子,開始挽了衣袖,文雅地用起晚飯來。

  這人,外表斯文,可骨子裡真有一種痞子勁兒,無論到哪兒,都跟回到自己個兒的家一樣隨便……

  盈蘭若抿唇,低頭撫著垂落頰邊的秀髮至耳後,強迫自己專心做事。

  還一會兒,她才放下筆,仔細地收拾著桌上的紙張,一張又一張,專注地過目之後,再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一起,起身來到正喝著酒的曲庭兮面前,遞給他。

  「是什麼?」他挑眉,抬起頭問。

  「酒經。」

  「這麼快就弄好了?」他放下杯子,接過來。

  「嗯。」她日趕夜趕,就是想盡快把這個弄好了給他,免得他一再跑來跟自己索要一點讓她一想起來就臉紅心跳的「利息」。

  他翻看了兩頁,初衷卻是欣賞她秀麗的字跡,然後才漫不經心地隨口問:「完整的?」

  「不是。」她很老實地說:「我娘的《酒經》裡共記載了一百二十七種酒的配方及釀造方法,我只能靠記憶寫下一半兒,而且這一半我已經在酒坊實驗過了,絕對沒有問題。」

  「一半?」

  「一半已經不少了,你可以拿去賣不少錢。」她蹙起眉。

  這人太貪心了吧!一半的酒經,最少都能賣萬兩黃金,他還不知足,想要全部?

  「我不缺錢。」他提醒她。

  差點忘了,他是曲家人,「海龍王」家裡的銀子堆成了山,他身為「龍子」,自然不缺。

  「那你想怎麼樣?」盈蘭若有點急了,「我只能弄出這一半,另一半我從來沒有試過釀出來……」

  「為什麼不試著釀出來?」他打斷她的話,揚揚手裡的紙張,「這東西是你娘留給你的,你打算就這樣隨隨便便把它賣了?再說這價錢也太低了,像你這樣作買賣的,我還是頭回見。」

  「那……你不要了嗎?」她怔忡地看著他,腦子裡紛亂一片。

  「比起那個,我更想要別的東西。」曲庭兮笑了笑。

  「是什麼?」盈蘭若想不出自己身上還有什麼之前的東西能引起他的興趣。

  「傻丫頭。」俊顏上的笑容愈來愈大,他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朝自己拉去。

  盈蘭若驚了下,用盡全力掙脫後,轉身就想跑,不料卻被一雙大手從身後攔腰抱住,雙臂收攏,整個人都被禁錮在他懷裡。

  「你要幹嘛?」她推拒著,回首恨恨地瞪他,嬌軟的嗓音夾雜著一絲怒意。

  「別急。」他把她抱到膝上,俊顏含著笑,在她耳邊低喃:「我告訴你我想要什麼,好不好?」

  此時此刻的她,就像隻受到驚嚇的小刺蝟一樣,全身都豎著尖尖的刺,防備的可愛模樣令曲庭兮忍不住發笑。

  「我要,這個。」大掌倏地覆在飽滿的左側酥胸上。

  「你!」這個放蕩不羈的登徒子!盈蘭若氣急敗壞地又開始掙扎。

  「聽我說完,我要的是……」低醇的嗓音,仍在她耳畔邊一字一字道:「你的心。」

  盈蘭若呆住了!她震驚的半響說不出話來,她想過千個萬個答案,卻沒料到他要的竟是這個。

  「我的心,你要了有何用?」她扳著冷冰冰的小臉,反問:「踐踏嗎?」

  「不。」曲庭兮擁著佳人軟綿的身子,認真道:「交換。」

  「換?」盈蘭若不懂。「換什麼?」

  「換我的心。」他說完,並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薄唇自潔白柔嫩的耳邊親吻,吮出淡紅色的吻痕。

  「若我不呢?」我心中一悸。

  「那可不成,我的心,已經不在我這裡了,你想不想知道它去了哪裡?」

  「不想!」她臉一紅,一顆芳心怦怦地跳得好快,她懷疑他已經聽到了她心跳的聲音。

  「你明明知道哦,還這麼小氣,再說我家是經商的,」曲庭兮一臉奸商樣:「這種賠本的買賣我可不做。」

  「你這樣到底算什麼?」盈蘭若微嘟著唇,沒好氣地瞅著他問。

  「怎麼?」他湊過去親那紅潤的嫩唇,食髓知味般吻了又吻。

  「叫我以後……以後還怎麼……」她硬生生地將「嫁人」二字嚥了下去,因為曲少爺正挑著眉盯著她,滿臉一副「有膽你就去」的不悅模樣。

  「在我懷裡,居然還懷有二心,」曲庭兮蹙眉,喃喃自語:「該罰!」

  這丫頭,真笨還是裝笨?這種時候竟然還想著嫁給除他之外的男人?

  「等等!」她在他又要親吻自己之際猛然叫停,抿抿嘴角,美眸兒狐疑地看著他,又瞧瞧圓桌上的酒杯,「你剛才喝的是……」

  「蔗酒。」他在客棧裡順手牽羊,將老闆放在桌上的酒摸跑了。

  「啊……」她一陣愕然。

  「記著,以後無論你釀出什麼樣的酒,第一個品嚐的人只能是我。」他輕笑。

  不止是酒,第一個品嚐這嬌美人兒的人同樣也是他,一想到這裡,曲庭兮就樂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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