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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掰直我》第139章
《番外》

  郝時回到家時,幫傭方嬸正在廚房準備晚餐,母親在小花房伺候她精心培育的花草。

  父親下班時遇上了薇薇,兩個人一塊進了家,母親開心地拉著準媳婦的手閒話家常,坐在沙發上的父親不時插上兩句。

  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

  郝時只需要坐在那裡,一句話不說,也是個完美的陪襯。

  晚飯後,送薇薇回了家,郝時走進房間,沒有開燈,在黑暗裡靜靜坐了好一會。

  從昨天,到今天,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久的夢。

  夢裡有年少時候的他和喬志斌,夢裡有他們那份無法宣之於口的愛。

  夢裡的男孩在陽光下肆意、張揚地笑,夢裡的男孩溫柔地喚著他巧克力,巧克力……

  痛苦涌上心頭,他不敢再想下去。

  從口袋裡掏出那人已停用一年多的手機。

  待機圖片,居然是一塊寫著“hershey';s”的巧克力。

  鼻頭一酸,他閉著眼睛緩過一陣才重新拿起手機。

  裡面的照片很少,多是些風景照,唯一的幾張人物照有些模糊,像是用手機拍的舊照片。

  照片裡永遠有一個不變的主角。

  那是他短短一生唯一愛過的人,是他到死也無法忘記的愛人。

  郝時退出相冊,打開了播放器。

  果然如女人所說,裡面只有一首歌,不斷循環著唱了近十年。

  按下播放鍵,伴奏響起時,他的心瞬間被揪緊了。

  這首歌……

  他,居然,居然……

  盛夏的午後,窗外聲聲蟬鳴,頭頂上的吊扇對著兩人呼呼吹著,二十歲的郝時站在床鋪邊,清了清嗓子,對著喬志斌點點頭。

  喬志斌按下了錄音鍵。

  有沒有一扇窗

  能讓你不絕望,

  看一看花花世界原來像夢一場

  男孩的聲音算不上好聽,卻唱得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守在他身邊的男孩痴痴看著那張年輕、帥氣卻因緊張而繃得緊緊的臉龐。

  郝時把手機放在旁邊,任略帶傷感的音樂流淌在室內,打開電腦。

  女人在離開前提起了喬志斌的推特。

  按照女人給的地址,他打開了那扇封閉的門。

  那是屬於喬志斌的世界,一個他無法闖進的世界。

  初到美國的喬志斌,鬱郁寡歡,姐姐給他安排好了學校,因為工作的關係也沒太多顧及到他。

  喬志斌每天重複著宿舍、教室、圖書館三點一線的生活。

  他會像個傻瓜一樣走遍幾層樓的圖書館,想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會坐在高高的鐘樓邊望著空盪盪的草坪;會下意識地買兩份飯,對著旁邊空空的位子說一句,巧克力,吃飯了。

  難過得實在受不了,他會跑到江邊狠狠哭一場。

  哭他那段無疾而終的愛情,哭他那個無法再見的巧克力。

  早知道是這種結局,真不該放這麼多感情進去。

  現在,誰能來教教他應該怎麼回收。

  眼淚流乾,傷心依然揮散不去。

  直到有一天,他在超市看到了一整排的巧克力。

  太多他不知道的品牌,花哨的包裝,濃濃的香氣,他不自覺地走進去,在一盒巧克力面前停下了腳步。

  hershey';s

  他被這個名字緊緊抓住了目光,好時,郝時,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店員向他找薦,這款巧克力味道很不錯,而且便宜。

  他買了整整一盒,回到宿舍後,把它們全部倒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呆呆地笑著。

  他一定是著了魔,竟想用這種方式抓住他的巧克力。

  第二天,他跑遍整個城鎮的大街小巷,尋找各種品牌各種口味的巧克力。

  攢了一大堆,他打包成箱,想要寄回國內,給那個有低血糖,需要時時備點巧克力在身上的男孩。

  衝動過後,冷靜下來時他把箱子拆了,那些巧克力一古腦地跑了出來。

  他拆開一塊心形的巧克力,放進嘴裡。

  香滑濃郁,淡淡的苦融合著刺激味蕾的甜。

  這箱巧克力最終沒有寄出去,被他一天一塊全部吃光了。

  有人哭

  有人笑

  有人輸

  有人老

  到結局

  還不是一樣

  喬志斌的推特就像是日記,短短的文字記載著他去過的每一個地方,認識的每一個朋友,有快樂,有煩惱,有喜悅,有悲傷。

  每一篇,每一篇,不管再短的內容,最後他都會寫下一塊巧克力的名字。

  這是他每天吃過的巧克力,是他每天品嘗到的味道。

  用這種苦澀和甜蜜相間的味道來壓下他心裡的思念。

  朋友知道後,勸他改掉這習慣,這種東西吃多了不好,必須控制一下。

  他笑笑,要是真能控制就好了,可怎麼辦,他已經上癮了。

  這麼多年,也沒能戒掉。

  郝時跟隨著他的腳步來到一個個陌生的城市,體會那裡的風土人情,知道他資助過幾個非洲男孩,知道他和國際巨星合過影,知道他簽署過器官捐贈書,知道他造出了世上最棒的大樓。

  他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他該是幸福、快樂的。

  有沒有一種愛

  能讓你不受傷

  這些年堆積多少對你的知心話。

  可他卻是孤獨的、寂寞的,一個人回到空空的房子裡,咀嚼甜蜜的味道,吞咽苦澀的傷痛。

  持續了十年的感覺,一直無法遺忘。

  他試過交往另一個男人,一個和他一樣事業有成的美國人。

  他們在餐廳愉快地交談,假日的時候約在騎馬場、高爾夫球場,甚至是年輕人愛去的電影院。

  他們牽手、親吻,卻無法進行到下一步。

  有個名字刻在了心裡,無論是誰,也無法替代。

  他最終放棄了嘗試,他不想勉強自己,去過一段無愛的人生。

  最後,還是只有一個人。

  什麼酒

  醒不了

  什麼痛

  忘不掉

  向前走就不可能回頭忘。

  這麼些年的內容郝時一篇不漏地看了下來,他看得很仔細,生怕錯過了一個詞。

  熟悉的喬志斌,好像活了過來,帶著他一起,遊歷他的人生路。

  巧克力,將來有一天,我成了世界有名的建築師,咱們一起去環游世界怎麼樣

  那得是哪一年啊,恐怕咱們兩都得成老爺爺了,要不要背著孫子一起。

  你就這麼小瞧我啊,再說了,我可不想有孫子,有老伴就行了,有老伴陪著一起環游世界,我就知足了。

  朋友別哭

  我依然是你心靈的歸宿

  朋友別哭

  要相信自己的路

  紅塵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

  你的苦

  我也有感觸

  喬志斌的推特停止在一年前,那個時候他已經住院了。

  因為自己訂婚的消息,那個人,連對抗病魔的信心也喪失了。

  他寫了住院時的一些小事,有醫院的病友,有關心他的姐姐,有窗外沒看完的風景,有一次次的透析。

  最後一篇,很短,短到郝時只用一秒鐘就讀完了。

  那是他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文字。

  也是,留給他的巧克力,最後的話。

  “巧克力,還是好時的最好吃,你說呢”

  朋友別哭

  我一直在你心靈最深處

  朋友別哭

  我陪你就不孤獨

  人海中

  難得有幾個真正的朋友

  這份情

  請你不要不在乎。

  郝時一直繃緊的弦在一瞬間斷裂,眼淚再也堵不住,他望著屏幕中那一行簡短的小字,漸漸模糊,漸漸走向崩潰。

  哭聲掩不住,從心靈深處迸發出來,他伸出手緊緊抓著屏幕,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整個房間。

  喬志斌,喬志斌,你能不能回來……喬志斌,我錯了,對不起,你再回來見見我……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志斌,我們在一起吧,志斌……我陪你去環游世界,陪你一起吃好吃的巧克力,志斌……求求你,再回來見我一面,志斌,我錯了,我錯了,志斌……

  “啊……啊……啊……”

  他傷心欲絕的哭喊聲驚醒了父母,一直拍打著房門問他出了什麼事。

  他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牙齒咬破了嘴脣,再多的疼痛也壓不下這份心碎的感覺。

  他緊緊揪著心臟的位置,胸膛劇烈起伏。

  那裡,一直住著一個人,他深愛了十年,卻從不敢說出口。

  而如今,住在那裡的人,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就連後悔的機會,也隨著他一起,永遠地,消失了。

  第一百四十章:震顫

  第二天,郝時便取消了婚禮,並向薇薇提出分手。

  薇薇哭著問他為什麼,他的回答真實、殘忍,“對不起,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郝時父親重重甩了他一個巴掌,母親痛心疾首地問他,到氏為什麼要這樣。

  郝時抬眼看向他的父母,鄭重說出了埋藏在心裡多年的話。

  “我喜歡男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了,希望你們能尊重、接受我的決定。”

  他的大膽出櫃打破了這個家一直以來的平靜、祥和,父親暴跳如雷,母親幾乎昏厥,郝時卻始終沉默地坐在那裡,任他們怎麼勸說、怒罵也沒有半點改變心意的想法。

  後來的幾天,他沒有去事務所,父親限制他出門,母親哭著求他把薇薇找回來,過正常人的日子。

  這幾天,郝時吃的東西很少,他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每天坐在窗前看一會外面的風景,聽一聽舊手機裡放出的老歌。

  許輝和廖勝英來看他,郝時會衝著他們點點頭,說兩句無關痛癢的話,卻再也露不出半分笑來。

  許輝幾次欲言又止,廖勝英看著他這樣,也是急得團團轉。

  郝時卻主動說出了他的故事。

  大學時,喬志斌向他表白過,他拒絕了。現在,喬志斌死了,他才知道,原來這幾年那個人一直愛著他,一直,沒有改變。

  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卻牽出了他極力隱藏的悲痛。

  他不該提那個人的名字,那是一道禁忌的符咒,一旦揭開,無法見光的感情就如開了閘的洪水,將他淹沒。

  許輝一手搭在郝時肩頭,卻說不出任何勸解的話。

  喬志斌已經死了,無論有再多遺憾,他也不可能活過來。

  而郝時的痛苦成了沒有解藥的毒,慢慢侵入骨髓、血液,最終將他吞噬。

  郝母一次次勸說他給薇薇打電話,甚至做到了下跪的程度,他仍不為所動。

  傷心欲絕的郝母衝到了他的房間,拿著一把水果刀擱在手腕上,睜大熬紅哭腫的雙眼,用嘶啞的聲音喊道,“你要是非走這條路不可,媽今天就死給你看。”

  一向柔弱、溫順的江南女子被逼到了絕路上,她的心在滴血,拿刀的手在顫抖,悲憤交加的臉上滿是淚痕。

  郝時表情痛苦地看著生他養他的女人,站起身,想要走到她面前。

  這就是出櫃的代價嗎如果十年前他選擇了出櫃,勇敢地和喬志斌走到一起,會不會是另一種結局

  沒走出兩步,他就昏倒在地。

  喬志斌的死給了他太大的打擊,他不知道,以後,他的人生,還有沒有以後……

  薇薇的母親和金美宣年輕時關係就不錯,兩家住得也不遠,時常見面談心。

  一直躲在房內暗自流淚的薇薇在得知郝時住院的消息後連衣服也顧不得換就要衝出家門,薇薇媽慌忙跟上,在此做客的金美宣陪著她們一同趕往醫院。

  一行人剛走進病房,就聽見郝父在大聲斥責不懂事的兒子。

  郝時穿著病人服,面無表情地靠坐在床邊,手背上打著點滴,一臉憔悴的母親守在旁邊。

  許輝站在另一邊勸解過於激動的郝父,廖勝英也跟著搭腔。

  “叔叔,您別這樣,給他點時間,他會想開的。”

  “是啊,老爺子身子重要,氣大傷身,您看郝時都蔫成這樣了,您就是再罵他也沒用。”

  郝父不滿地瞪了眼病床上的郝時,大手一揮,“不管怎麼樣,和康家的婚事不準取消,你就是不願意,我綁也給你綁到教堂去,這婚結不成,你也別做我兒子。”

  郝母緊緊握住郝時另一隻手,懇求道,“孩子,你就聽媽一聲勸吧,薇薇是個好女孩,等了你這麼多年,你不能辜負她。感情淡了,結婚後還可以慢慢培養,孩子,媽不能眼看著你走歪路,你就當救媽一條命,和薇薇和好吧,行不行,媽求你了。”

  哭成淚人兒的女孩一步步走進病房,不顧形象地撲到郝時身邊,摟住他脖子,“郝時,郝時,我知道我性子不好,總對你發小姐脾氣,對不起,郝時,我錯了,你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行不行。郝時,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了,你真能放下這段感情嗎,郝時……”

  郝時慢慢拉下薇薇的胳膊,平靜地看著她,平靜地說出自己是個同性戀。

  薇薇母親驚詫地捂住嘴巴,金美宣眉頭緊蹙望向許輝,郝父怒不可遏地甩了郝時一巴掌,郝母絕望地跌倒在地。

  薇薇不可置信地搖搖頭,她不相信,她不能相信,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居然是個同性戀。

  郝時耳朵裡嗡嗡作響,總有一連串的聲音在腦子裡不停地吵吵,無論他怎麼驅趕也無法擺脫。

  活著,真是讓人疲憊。

  父親還在中氣十足地怒吼,母親趴在床邊不停抽泣,薇薇被家人摟進懷裡,這個世界,好像,沒有安靜的一刻。

  他打斷了父親的責罵,用輕緩平穩的語調說“爸、媽,我按著你們的意思活了三十年。這三十年,我一直沒有快樂過。因為怕你們傷心、失望,我只有把那個人藏在心裡,藏了那麼多年。而現在,我愛了那麼久的人,已經死了,我卻連他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爸,我好後悔,好後悔,如果我早點說出來,如果我不是那麼自私、懦弱,我就不會和他錯過了那麼多年。他死了,已經死了,就連聽我說一句對不起,也不可能了。媽,剩下的日子,我只想好好陪陪他,好好回憶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想再做個傀儡,能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過完我想要的人生。拜託你們。”

  眼淚無聲滑落,砸在攥緊床單的冰冷手指上。

  他真的,太累了。

  郝父卻無法理解他那些歪論,“你按著我們的意思活郝時,我和你媽哪裡對不起你了,供你吃穿給你上最好的學校,你的人生路如果不是我們幫你鋪好,你能過得那麼舒心!現在你有出息了就開始學社會上那些歪風邪氣,搞出這種事來。既然你說人已經死了,就給我早點清醒,走回正道上來。我們讓你結婚生子是為了誰好,將來等你老了,身邊連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到那個時候才知道後悔有什麼用……”

  郝母帶著哭音難過地說:“是不是我們怎麼勸你都沒用,郝時,你真想逼死媽嗎媽真的受不了了,媽就你這一個兒子,你真忍心拿刀來扎我的心嗎郝時,郝時,你醒醒吧,一定要媽死在你面前,你才能悔悟嗎!”

  女人的話說到了金美宣的痛處,就在不久前她也經歷過這種痛。目光不自覺移到許輝身上,她也有個唯一的兒子,早已將她的心戳得千瘡百孔的兒子。

  郝時笑了,笑聲逐漸放大,笑到眼淚都擠了出來。

  他用複雜地眼神看著他的親人。

  他說:“媽,您不用死,真的,別死,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罪,應該由我來受。”

  話音未落,他一把拽掉點滴,趁著眾人不備,動作迅捷地攀上窗戶,跳了下去。

  “郝時!”

  “啊!”

  “啊!”

  郝母尖叫一聲後昏倒在地,金美宣震驚地捂住嘴巴,全身血液似乎瞬間倒流,她緊緊閉上雙眼,不敢再看。

  郝時整個身子懸在半空中,反應靈敏的許輝緊緊抓住了他一隻手,這裡是三樓,掉下去不是鬧著玩的。

  郝時抬起頭,萬分痛苦地看著他,用他聽過的最凄涼的聲音說:“許輝,讓我自由吧!”

  許輝一愣,郝時抬起另一隻手狠狠砸向他手臂,廖勝英剛剛伸出的手還沒來得及抓住——

  郝時閉上了眼睛,嘴角似乎還帶著笑。

  這十年,他過得太壓抑,每每想起那個人,都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苦。

  喬志斌已經不會再等他了,用了最殘忍的方式給這段感情劃上完結的句號。

  而他,也走到了疲憊的終點站,真的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這一刻他突然想起自己做過的一個夢,夢裡的他已經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坐在院子的搖椅裡曬曬太陽。

  有人走近,在他身上披了條毯子,他睜開眼睛。

  那個人有著比陽光還燦爛的笑,那個人會低下身子溫柔地喚他巧克力。

  郝時微笑著走向那個人的世界。

  急救室外,郝父坐在椅子上身子顫抖,兩眼緊緊盯著手術室的門,郝母已經泣不成聲,嘴裡嘀咕著誰也聽不清的話。

  許輝擔心地來回走動,金美宣還未從剛剛的緊張中緩解出來,她的目光片刻不離許輝,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當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宣布郝時已無生命危險時,眾人鬆了一口氣。

  薇薇突然重重跪在地上,對著郝家二老邊哭邊說:“叔叔,阿姨,請你們不要再逼他,我不結婚,不結婚了,只要他能活著,好好活著,我什麼都不要了。求求你們,別再逼他,就讓他過想過的生活,只要他活著,我只要他活著啊……”

  女孩的哭泣重重敲打著每個人的心,受到震顫的金美宣將目光從許輝身上移開,拿著她的包渾渾噩噩地走出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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