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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后作死日常》第89章
89第89章

 其實這是阿硯死得最慘的一世,以至於如今她想起來,依舊不能釋懷。

 她咬緊牙,冷冷地盯著柴大管家:「告訴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他帶走了,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如果這樣,就能解釋得通了。

 她抱了蕭鐸一夜,蕭鐸並不是不辭而別,而是在夜半時分被柴大管家抱走了,之後柴大管家偽裝成那個救了蕭鐸的人,並用言辭順利挑起了他對山中尼姑庵的仇恨,以至於之後放火燒山!

 「告訴我,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說之前那麼多世,她都可以釋懷了的話,這一世卻是不能。

 並不是因為這一次她死得有多麼慘,而是這一次,她懷著對上一世蕭鐸的傷悲和遺憾,甚至心中殘存了一點對往昔的懷念和……愛。

 是了,因為那點尚未萌芽卻已經被扼殺在搖籃裡的愛,她動了佛家慈悲心腸,她不忍心,所以彎下了腰,抱起了分明已經是幾世仇敵的他。

 只有她自己明白,當她彎下腰,伸出自己溫暖的懷抱去擁抱他時,是怎麼樣的心情。

 卻就是那麼一點憐憫和不忍,她還是死了。

 這是她最無法容忍,也是永遠無法原諒蕭鐸的。

 柴大管家艱難地咳著,最後咳出一口血來,染紅了陳舊的褥子。

 他苦笑一聲,抬起頭來:「我瞭解你,你也曾經是我的女兒。」

 這話不提也罷,一旦提了,阿硯恨不得沖上去踹他一腳。

 「我只想聽實話!」她黑亮的眸子仿佛結了冰,就那麼死死地盯著他。

 柴大管家無奈地閉上眼,大口喘息著道:「不錯,是我把他抱走的,就是我讓他以為山中之人殺他母親害他性命,是我成功挑起了他的仇恨,引得他放火燒山。」

 不過柴大管家沒有說的是,在最後的最後,蕭鐸心痛難忍之下,竟然失聲喊出了「阿硯」這兩字。

 其實就是從這一世,柴大管家開始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錯了。

 在蕭鐸的靈魂最深處,他忘記了曾經所有的一切,可是唯獨那個名字,是印刻在他的骨子裡,埋在他的靈魂中,七次轉世,卻依然無法消磨。

 於是這一世,他以毒攻毒,乾脆放任阿硯留在蕭鐸身旁。

 以毒攻毒,卻又怕這個毒是自己無法控制的,心存顧忌。

 當柴大管家的話語傳到阿硯耳中的時候,她腦中有一刻的轟鳴。

 她恨了他那麼多年,如今總算是不恨了,想要愛了,卻總算是明白,這麼多世,其實她一直都是恨錯了。

 她分明在和自己過不去。

 阿硯有那麼一瞬間的虛軟,整個人一下子脫力了,險些栽倒在那裡。

 她上當了,受騙了。

 一般人被騙最多一生一世,臨死了發現自己被騙了,養了一輩子的兒子不是自己兒子,或者疼了一輩子的嬌妻早給自己戴綠帽子了。

 她呢,卻是被騙了七輩子。

 她就如同別人手中的一個棋子,被活生生地操控了七輩子。

 她的愛恨情仇,在別人眼裡,或許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試煉罷了。

 阿硯勉強扶住旁邊的桌子,試著用以前所學過的辦法調整內息,讓自己平靜下來。

 等到她終於平靜下來的時候,她聽到自己用疲憊的聲音問:「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柴大管家擦擦唇邊溢出的血,笑了。

 「我知道你心中必然有許多疑惑,那麼今日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他歎了口氣,睜開眼睛:「你難道沒聽說那個消息吧,那一天你和殿下在寢殿行事時,宮中的寶劍全都在空中狂舞。是了,你是不會聽說的,當今聖上已經將這個消息封鎖,不會有人傳出去的,不過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殿下,殿下是知道的。」

 「那又如何,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她下意識地這麼問,可是心中卻已經收緊,她隱約已經感覺到了,只是此事實在是太過詭異,比她擁有七世記憶還有詭異。

 柴大管家笑道:「你剛才也聽說了,咱們府裡的劍已經全都被收起來了,收起來,放到了庫房裡,可是就算放到了庫房裡,他們依然不安分,昨夜前後鬧了三次!」

 聽到這個「三次」,阿硯再次想起那幾個侍衛的話。

 「這些劍,和我,和蕭鐸,什麼關係?」

 見她這麼問,柴大管家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顧硯,你竟然問我這個,那我就告訴你吧。我家殿下,身份不凡。」

 他望著她,陰聲道:「多說了你也不會懂的,你暫且可以認為,他以前是劍神,他本身就是一把劍,掌管天下之劍,所有的劍,都會隨他意而動。」

 阿硯臉色微白:「可是為什麼他行房,劍就動,難道以前七輩子他從來沒有行房過?」

 這未免有些猥瑣了,為什麼不是蕭鐸拔劍練武,天下劍隨之而動,偏生是他行房呢?

 事到如今,被別人窺見她和蕭鐸的房事,她並沒有什麼羞紅慚愧的,死都死了七次了,何必在乎這些!

 她更在乎的時候,這對自己和蕭鐸有什麼影響。

 柴大管家滿臉嘲諷地望著她:「我家殿下身份特殊,生來冷心冷情,是斷斷不會對凡間尋常女子動情的,是以他雖然做了七世帝王,可是每一次都是童子之身,從來不會有女子近身。如今想來,也唯獨有你了。」

 「他如果是劍神,那我又該是什麼?」阿硯心裡明白,自己和蕭鐸能夠七世糾纏,一定有什麼原因。

 這種孽緣太過強大,以至於有先天之明的柴大管家費勁了七世苦心,卻依然無法阻止她和他的宿命一般的相遇。

 難道她也是什麼神仙下凡?

 誰知道柴大管家卻鄙視地望著她道:「我家殿下是劍神,而你呢,不過是生在洗硯池裡的一株殘荷,俗稱的殘花敗柳。」

 阿硯挑挑眉:「我區區一個殘花敗柳,為什麼會和你家殿下這麼高貴的劍神有七世糾葛,不對,加上這一世,應該是八世了。」

 柴大管家瞥了她一眼,冷道:「具體為什麼,我不方便和你解釋,但是你要記住,你的本命是一株殘荷,而我家殿下本命是一把劍。劍掃殘荷,你本身就應該死在我家殿下手中。我家殿下冷心冷情,如今破身出鞘之後,他體內壓抑的煞氣就會逐漸外溢,到時候不但是你,就連周圍的普通人等怕是也要為這煞氣所傷。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以來千方百計地阻止你靠近我家殿下的原因。」

 阿硯皺眉審視著柴大管家:「所以你還是希望我離開他?」

 柴大管家點頭:「你留在我家殿下身旁,是沒有好下場的,你要記住,劍氣傷人,待到寶劍出鞘時,最先刑克的那個人,必然是他的枕邊人,也就是你。」

 阿硯聽得心頭不免一震,其實她和蕭鐸行房時,心中早已有所感覺。

 柴大管家所說應該不假的,他果然是一把劍,冷心冷情,連身體裡流淌的血液都是涼的。

 卻又聽到柴大管家顫巍巍地道:「在我家殿下出生之時,欽天監霍大人為他批命,批的是克母克妻克子女。如今因為你和他之事,我已經深受其傷,不日即將離世,事到如今,你說我又有什麼必要騙你。為了你好,為了他好,也為了這個世間芸芸眾生,你還是離他遠一些吧。唯有讓劍氣收斂鋒芒,才能求得他一世安寧,也才能保下你的性命。」

 阿硯聽得這一番話,良久不曾言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有夏風吹過。明明是溫煦暖和的夏風,可是落在她身上,卻是冰冷徹骨。

 她深吸了口氣,僵硬地轉身,邁出了柴大管家的房間。

 外面院子裡此時正是好時候,花紅柳綠,草長鶯飛,有長鷹掠過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劃起一道轉瞬即逝的痕跡。

 那鷹淩空盤旋後,落在了她的面前,卻正是非天。

 倒是好久不曾見過了,她蹲下身來,伸出手摸了摸非天的禿腦袋。

 「非天,我該怎麼辦?」

 她喃喃自語,可是回應她的,卻只是非天毛茸茸的腦袋在她手心的親昵磨蹭。

 「他是一把劍呢,我知道柴大管家並沒有騙我,他本身是一把劍。」

 一把冰冷無情,煞氣逼人的劍,一旦出鞘,便是排山倒海摧枯拉朽,毀天滅地。

 柴大管家現在已經行將就木,用不了多久就要死了吧。

 她呢,她還能活多久?

 阿硯起身,抱起非天,麻木地往前走,回去蕭鐸所住的千竹閣。

 她剛一踏進千竹閣,便見到蕭鐸大闊步地往外走。

 乍一見到他,他原本冷硬的面孔上頓時泛起了暖意。

 「阿硯,你剛才去哪裡了,我正有事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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