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他要給她一個痛快了
柴大管家被蕭鐸趕出千竹閣後,陰著臉在那裡沉吟片刻後,就直奔阿硯如今所住的錦繡閣了。
這個錦繡閣是蕭鐸特意撥出來給阿硯住的,說是距離千竹閣最近。
柴大管家到了阿硯這裡,先是敲了敲門,見裡面沒人應,這才探頭探腦:
「顧姑娘?」
阿硯趴在那裡想心事,想著想著便睡著了,聽到這聲音,猛然驚醒。
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裡,她竟然是舉著清油紙傘在和第六世的湛王漫步在斜風細雨中呢。
如今醒了後,聽著外面連綿細雨,不免心思恍惚,竟不知道剛才的夢是真是假,自己醒來了,還是在夢裡?
可是柴大管家顯然不容許她神思恍惚的,便逕自在門外道:「顧姑娘,有點事想和你談談。」
阿硯站起來,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柴大管家您進來說吧。」
柴大管家聽到這個,也就推門進來了。
現在外面在下雨,他並沒有打傘,身上的袍子都被沾濕了,不過顯然他並不在意,就這麼背著手,慢騰騰地走進來了。
阿硯其實也見過柴大管家幾次的,只以為柴大管家是個笑呵呵的慈愛老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他一進屋,阿硯就覺得渾身涼颼颼的。
柴大管家站定了後,這才慢悠悠地,用那種商量的語氣說:
「顧姑娘啊,自從你和我們九爺同床共枕後,九爺到現在連飯都沒吃呢。」
這已經是一天多了。
阿硯低著頭,沒說話。
「顧姑娘,你身為一個廚娘,府裡是給您銀子的,你爹不是病了嗎?他現在看病的銀子,都是我們府裡出的。你總該替他們想一想,是吧?」
阿硯玩著脖子裡掛著的玉葫蘆。
「顧姑娘,做人應該知道分寸,你拿喬,別說九爺,就是我們這些下人,先就看不過去了。那是我們千金萬貴的爺,不是讓別人作踐的。」
阿硯歪頭打量著柴大管家,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現在的柴大管家給她很熟悉的感覺。
或許上輩子,也或者是上上輩子,她是見過一個這樣的人的?
柴大管家見阿硯一直不吭聲,臉色就難看下來了。
如果是蕭鐸他沉下臉,那麼周圍的人一定會感到一股凜冽的寒氣,那是蕭鐸與生俱來的氣場,七生七世,從未曾變過。
可是如今柴大管家沉下臉來了,柴大管家一沉下臉,阿硯竟然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她心神微悸,驀然抬手,兩眸緊緊地盯著柴大管家。
她能夠感覺到,這個柴大管家並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果然,這柴大管家用陰鬱的目光盯著阿硯,半響後忽然呵呵笑了聲,笑得蒼老而成竹在胸。
「小姑娘,做人總該認清楚形勢,這樣才能長命百歲,知道嗎?」
這話一出,阿硯頓時呼吸一窒,她僵硬地握緊了拳頭,盯著他道:
「是你。」
柴大管家輕笑:「嗯?顧姑娘在說什麼?」
他的目光太過駭人,阿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上一次,是你在我的藥裡下毒,是不是?」
柴大管家聽她這麼說,卻是越發呵呵笑起來:
「證據呢?小姑娘,你總得拿出證據是吧?總不能仗著爺寵你,縱容你,你就冤枉我要殺你吧?」
證據……確實是沒有的。
說了,蕭鐸會信嗎?
抬手望過去,些許光亮從窗子裡射進來,逆光而站的柴大管家陰著臉,就仿佛來自地獄的無常般站在那裡。
門並沒有關上,一陣帶著雨氣的風從門外吹進來,阿硯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戰。
「你要麼去做飯,要麼去死,兩條路。」柴大管家輕緩而溫和地這麼說。
阿硯咬了下唇。
「不要想著耍什麼花招,你的所有小心思,我都看在眼裡,呵呵,你以為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能夠逃得過我的五指山嗎?」此時此刻的柴大管家,完全不像是平日裡在蕭鐸面前唯命是總是笑呵呵的老好人。
阿硯垂下眼睛,沉默了許久,緊緊捏著脖子裡掛著的玉葫蘆,點頭道:
「好,我去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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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廚房裡,韓大白一直不怎麼露面,廚娘們一如既往地忙碌。
阿硯來到廚房的時候,恰好看到何小起正在那裡做著什麼,忙得滿頭大汗。
何小起一抬頭,見到是她,竟仿佛有些不自在。阿硯心裡有事,也沒細想,便開始想著今天做點什麼,去討好那個瘟神。
檢視了一遍廚房後,最後還是決定,做個烤肉吧。
這個烤肉呢自然和別處常見的烤肉不同,她是將新鮮的五花肉洗乾淨後切成薄片,又取了些新鮮上等的明前茶來,用發燙的熱水沖泡,等到這明前茶水涼透了後才用來醃制五花肉。
「諸般茶中,唯明前茶用來醃肉最好了,明前茶芽葉細嫩,色翠香幽,味醇形美,冒出來的茶氣清高持久,湯色杏綠,茶香浸入酥香的烤肉中,味道……」
她正說著,卻見何小起正出神地望著自己看呢。
她一愣:「有什麼疑問嗎?你是覺得這種烤肉沒見過?」
何小起臉上一紅,趕緊搖頭:「沒有,我覺得這個烤肉一定很好吃!」
阿硯越發疑惑,想了想,還是道:「好,那我們繼續做吧。」
說著,她將已經冷卻的茶水倒入了五花肉的肉片中:「這個約莫要醃制兩個時辰才能入味。等下我還得去九爺那邊,你先在這裡看著,兩個時辰後,把裡面的茶葉茶水倒出來,放進去生抽,再撒點胡椒粉椒鹽,些許放點辣椒粉調勻,就可以開始烤了。」
她想像了這等美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到時候烤得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又薄又嫩又脆,帶著上等明前茶香,再配上點蒜汁和生菜,那個口感那個味道,保准你吃得停不住嘴,還有九爺那個饞嘴的,他一定……」
說到這裡,她忽然不想提蕭鐸了。
一提他就想起一堆的糟心事,沒有一件讓人高興的!
誰知道她這麼一說,何小起卻揪住這個話題不放了。
「九爺那天沒罰你吧?」何小起虎視眈眈地望著阿硯。
「只說要打我,但是又沒打。」阿硯皺眉,想了想,還是搖頭這麼說。
何小起低著頭,默想了一會兒,才道:
「我該怎麼才能幫你呢?」
阿硯見他這麼說,不免看了他一眼,卻見他滿臉的關切。
那個樣子,真像是恨不得沖出去為自己打抱不平。
她心裡一驚,趕緊道:「你還記得師門第一條嗎?」
何小起想了想:「必須聽師父的話。」
阿硯猛點頭:「對,必須聽師父的話。現在我作為師父,一定要告訴你,不要招惹九爺,他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一個不小心,性命都不保的!」
何小起看阿硯說起這個來的謹慎,以及眼中浮現出的那一絲惶恐,他眸中顏色轉暗,半響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徒兒一定記得師父說的話,聽師父的話。」
兩個人正說著呢,卻聽到孟漢在外面的動靜:
「顧姑娘,九爺那邊說要用午膳了。」
孟漢如今已經不敢直呼阿硯的名字了,也不敢喊阿硯姑娘了,改而稱呼「顧姑娘」。
阿硯一聽,不由納悶:「現在用午膳?」
看這天氣,還早著呢,怎麼也沒到用午膳的時候啊。至於柴大管家說什麼一天多沒吃飯,她是不信的!
孟漢「咳」了下,還是硬著頭皮道:「九爺說了,趕緊讓顧姑娘過去。他餓了。」
阿硯越發擰眉:「他餓了?」
孟漢重重點頭:「是!」
阿硯在心裡暗暗哼了聲,想起他在摟著自己時用暗啞迷亂的聲音所說出的那句「我還想再吃」,這人到底是真餓假餓,他想吃什麼?!
不過她便是再腹誹,也不敢說出的,只好點了點頭,對孟漢道:「孟大人先請回,就說我馬上過去。」
孟漢得了阿硯許諾,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被九爺命令一定要趕緊把阿硯姑娘請過去,正愁該怎麼辦呢,也虧得他撓破了頭皮,總算想出這麼一個奇思妙計來!
還真管用!
何小起自然聽到了阿硯和孟漢的對話,不由皺眉道:「這烤肉一時半刻做不好的,旁邊的菜和點心倒是備了些,只是粳米飯還沒蒸,若是開飯,必然是不成的。」
阿硯檢查了下廚房裡,看到角落裡的剩米飯,便指著問道:「不是有那個嗎?」
何小起略驚:「這是剩的啊!」
阿硯笑了下,豎起一根手指頭:「噓。」
她嚴肅地望著何小起:「謹記師門第一條,聽師父的話。現在呢,徒弟你去把這新鮮的粳米蒸一蒸吧。」
何小起忙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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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阿硯來到了蕭鐸的房中,並和廚娘一起向蕭鐸呈現了膳食,分別是:隔夜飯,早膳剩下的點心,以及幾個何小起嘗試做菜的殘次品。
阿硯原本還是有一點擔心的,可是誰知道,自從她進了屋後,蕭鐸的目光就一直盯著阿硯看,根本沒有瞧那桌上的膳食一眼。
「爺,您不是餓了嗎,要吃午膳?」阿硯好心提醒。
「是,我餓了。」蕭鐸艱難地將目光移動到飯桌上。
「請爺用膳。」阿硯伺候得很是周到,還主動把象牙筷遞到了蕭鐸面前
在阿硯的伺候下,蕭鐸開始用膳。
看起來他是真餓了,比往日吃得要快,不過到底是皇宮裡出來的皇子,吃這麼快也絲毫不會有半分不雅。
「很好吃。」蕭鐸很快吃飽了,吃飽了的他,目光再次停留在阿硯身上不放開。
阿硯卻垂眸看了下那被他吃光的粳米飯:
「這粳米飯,好吃嗎?」
「味道很好,阿硯做出來的,果然好吃。」蕭鐸真心誠意地誇讚。
「你覺得新鮮嗎?」
「嗯,新鮮軟糯有嚼勁,一吃就知道是你用心蒸出來的。」蕭鐸回味著剛才那粳米飯的味道。
「昨晚上我不太舒服,就沒有給爺做飯,爺是不是生我氣啊?」阿硯眼睛眨啊眨,這麼問道。
「你不舒服?」蕭鐸幽黑的眸子直直地望著阿硯。
「也沒有,只是精神不太好,或許是昨日淋雨的緣故吧。」
誰知道她話剛說完,就聽到蕭鐸轉首吩咐外面。
「柴大管家,讓大夫過來。」
「是。」
外面的柴大管家只聞聲不見人,就這麼趕緊去請大夫去了。
阿硯這邊還沒來得及阻止呢,柴大管家已經離開了。
「我可以不看大夫嗎?」阿硯真心不想看大夫,特別是柴大管家請的大夫。
「為什麼?」蕭鐸嚴肅地望著阿硯,不容置疑地道:「你既然不舒服,就應該看大夫。」
阿硯看他那個固執的樣子,心裡暗暗歎了口氣。
算了,不和他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幹呢,那就是——挑撥柴大管家和蕭鐸的關係。
「爺,我有件事,想和你說說……」
「阿硯,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頭,然後見對方說話,又同時停止,看向對方。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異口同聲地開口。
這下子,兩個人四眸相對,都不說話了。
蕭鐸的黑眸深邃如海,帶著直接火熱的渴望,阿硯就那麼怔怔看著,看得不免臉上發燙,於是她低下了頭。
蕭鐸抿了下略顯乾澀的唇,抬起手來,憐惜地摸了摸阿硯的頭髮。
「難得看你這麼乖。」現在回想起來,從最開始阿硯出現,她就很不乖,明裡暗裡和自己對著幹,現在真是難得一副溫婉柔順的樣子。
越發看著好看了。
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就算現在阿硯頭髮上沾一片樹葉,他都會覺得那片樹葉美極了。
阿硯耷拉著腦袋,任憑他摸自己頭髮。
他好像特別喜歡摸自己頭髮,以前是一臉嫌棄地摸,一邊摸一邊貶損著自己,現在呢是滿眼喜歡地那種摸,仿佛自己是會發光的金子寶石。
蕭鐸見她這麼乖巧,胸臆間便憑空蕩漾出陣陣的柔情。
他的阿硯,這麼水靈嬌嫩的小姑娘,還微低著頭紅著臉龐坐在他身邊……這麼乖巧可愛的阿硯,再次讓他想起所看到的那個避火圖,那上面,一男一女,他和阿硯……
呼吸一窒,蕭鐸渾身發熱,幾乎無法自持,有力的臂膀一伸,便將她攬在懷裡。
阿硯小小掙紮了幾下,想推開他,可是蕭鐸用的力氣頗大,霸道地緊緊箍著自己,根本是推不開的,一時又想起外面那位陰險狡詐的柴大管家,只好忍下。
「阿硯……」他的聲音低啞急切,俯首下來,一下下地吻她的頭髮。
「我還想吃,可以嗎?」他難得聲音中帶了一點哀求,就好像真得餓壞了。
「粳米飯嗎?要多少有多少。」雖然全都是剩飯。
「我不想吃飯,我想吃你……」蕭鐸還記掛著昨日雨中品到的那甜美滋味。
「爺,你把我吃了,就沒人給你做飯了……」阿硯從他懷裡小心翼翼地瞅過去。
蕭鐸只當阿硯是在開玩笑,他低頭看她那張小臉,卻見紅潤嬌豔猶如櫻桃般的小唇兒微微噘著,眼眸裡也頗為不悅,顯見的是不高興了。
「那就不吃了。」他發現她不高興,忙這麼哄她。
「你放開我。」阿硯趁機提要求。
「不放!」這是蕭鐸的底線。
阿硯無可奈何,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蕭鐸卻視若無睹,他目光已經落在了阿硯脖子上掛著的玉葫蘆。
他啞聲問道:「這個玉葫蘆,你要永遠帶在身上。」
「為什麼?」阿硯下意識地這麼問,可是一個本該忘記的往事就那樣飄入腦中,她的心倏然收緊。
曾經的那個湛王啊,也曾對她說過同樣的話呢……
蕭鐸修長的手捏起那玉葫蘆,輕輕地摩挲著,幽黑的眸子泛起一絲懷念。
「這個玉葫蘆是我娘留下的,說是能保護我一生一世平平安安。」
「這麼重要?」阿硯實在沒想到這個玉葫蘆這麼重要,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害怕,她忙要摘下那個玉葫蘆。
「既然是你娘留給你的,你還是自己戴著吧,我不要——」
「不許摘下!」蕭鐸暗啞低沉的聲音這麼命道。
儘管他的聲音其實依然帶著幾分情動的溫柔,可是到底是命令的語氣,他又是慣於發號施令的,以至於阿硯一聽到這話,頓時有些被驚到了。
「好……我不摘下……」她越發小心翼翼地瞅著他。
忽然覺得他就像一頭捉摸不定的老虎,說不得下一刻就把自己撕扯著吃了。
「我給你戴上的,任何人都不許摘下來,包括你自己。」蕭鐸想了想後,又這麼補充說。
聲音中真是滿滿的霸道。
「好吧……」阿硯小心肝都在顫。
你以為裝出一副溫柔模樣的老虎它就不是老虎了嗎?錯了,老虎一輩子是老虎!會吃人的老虎,會害她性命的老虎!
蕭鐸卻並不曾察覺阿硯的心思,他凝視著那個玉葫蘆,想起一些往事,沉默了半響後,再看向阿硯,眸中就越發溫柔了。
「阿硯,你和我娘長得很像,簡直是一模一樣,你做的菜,也和她做的一樣好吃,都是一個味道的。」
「我和你娘長得很像,一模一樣?」阿硯驚訝極了。
「是啊。」
「我做的菜也和她一個味道?」阿硯簡直是不敢相信。
「對。」
這……這……敢情他不是發春了,而是想娘了?問題是有這樣的嗎?!
她在最初的震驚後,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你娘很醜?」
蕭鐸一聽,自然是不悅: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我娘當然長得貌若天仙。」
「可,可,可是……你不是說我醜嗎……」
「我說過你醜嗎?」蕭鐸挑眉,矢口否認。
「你就是說過。」阿硯大著膽子提醒他:「當時我說我如何如何醜,你告訴我說我有自知之明,還說你認為我長得太醜,又像個小孩子一樣還沒長好呢,說到底是哪個男人那麼沒眼光,竟然要娶我!」
蕭鐸一聽,皺了下眉,臉色就極為難看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幽幽地道:「我說過這話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或許你當時確實醜,現在變好看了。」
阿硯這下子是無話可說了,他可真會強詞奪理啊!
「好吧……」
蕭鐸低頭凝視著阿硯,越看她那雙眸子越覺得分外靈動可人,這世間怎麼可以有這麼讓人看一眼就恨不得揉到骨子裡去的小東西呢?
他不由得再次想起那個避火圖中的情景,臉上不由得泛紅。
「阿硯,我剛才是要告訴你……」他竟有些難以切齒了。
「嗯?」阿硯仰起臉,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蕭鐸看著阿硯那仰起的小下巴,那玲瓏的曲線,心中越發一蕩,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
「我,我想過了,我今天要給你來個痛快!」他眸中泛起讓人難以看懂的異樣溫柔,微微抿起好看的唇,終於一字字地這麼說。
「啊?!」阿硯嚇得目瞪口呆。
下一刻,蕭鐸直接打橫將她抱起來了。
「啊——」阿硯驚恐尖叫。
蕭鐸就這麼抱著阿硯直接來到了床邊,然後一個翻身,將她死死地壓在身下了。
「阿硯,你別怕。」蕭鐸看著下麵驚惶不定的阿硯,柔聲安慰道。
「放開我放開我!」阿硯眼淚都出來了,她沒想到蕭鐸真要給她一個痛快!
前一刻還在摟著人家溫柔細語,一眨眼的功夫這就要磨刀霍霍向豬羊嗎?!
「你放心,我一定會輕點的。」蕭鐸以為阿硯害怕,忙抱緊她,啞聲安慰道。
「不要!饒命啊!」什麼輕點重點的,都是一死啊!要真是死,她寧願來個痛快的!
至於什麼書不書的,她是完全沒聽進去!
「阿硯,是你說的啊,你不是想要嗎?」蕭鐸俊美的臉龐上有一絲疑惑。不過此時此刻的阿硯,衣衫淩亂,領口在她的掙紮下鬆動開來,露出一片幼滑白皙的頸子,這讓蕭鐸看得越發不能自製。
「我把那本書都看完了,每一樣都學會了。」蕭鐸柔聲安慰阿硯,並開始說起自己才剛領悟到的本領。
說著,他俯首下去。
剛硬而充滿力道的身體就這麼壓上了阿硯嬌小的身體。
怕死的恐懼讓阿硯後脊樑骨都開始發冷,她打著哆嗦,驚悚地望著蕭鐸。
「不要,不要,我不要!」
說著這話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抬起手胡亂推拒,就這麼好巧不巧的,一巴掌扇在了蕭鐸臉上。
「啪」的一聲,好生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