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德林布吃了兩塊雞肉，想了想道，「回答我個問題吧，燈燈燈燈燈~」

「那不要。」周煜扭頭，「我不幹人生導師這行的。」

「別這樣啊，就一個，我可困惑好久了。」德林布把雞腿放回去，做了個奉還的動作道，「一個問題，一筆勾銷。」

周煜想了想，覺得德林布確實幫了他不少忙，不就一個問題嘛，何況他覺得這人挺好玩的，以後也可以做做朋友啊。

於是道，「那行，但我保留不回答的權利。」

「沒問題。」德林布比了個手勢，然後往後一撐，坐在了欄杆上，「你喜歡上將嗎？」

「不喜歡。」周煜想也沒想就道，「我愛他，這就是你的問題？」

出乎意料的好答啊。

「對啊，我其實就是對你們這些挺好奇的，你是因爲克林頓相信主腦的分配才和西瑞爾結婚的吧，」德林布擡頭看著房簷，似乎勾起了什麽遙遠的回憶一樣，半晌，才嘟囔了一句，「匹配率真有那麽重要麽。」

周煜眨了眨眼，他其實比誰都不信這個，不過這話說出來實在是有點怪，於是想了想道，「你覺得不重要就不重要唄，這個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吧。」

德林布看了他一眼，「你不會覺得很彆扭嗎，假設當初被送進克林頓的不是你，是另外一個人，那上將現在身邊站著的也就不是你了，或者你也有可能會有別的邂逅，我是說」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這個問題沒什麼意義嘛，」周煜聳了聳肩道，「這種東西都是先提條件，實際上能不能在一起不還是靠自己麼，匹配率聽上去玄乎可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和剛好去店裡買東西剛好這天去了圖書館沒什麼差別的。」

「那假設匹配率其實出錯了呢？你們可能不是一對呢？」德林布追問道。

「還會的，我說了這個是先提條件，不是必要條件。」周煜想了想道，「不過他會不會我就不知道了。」

周煜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靜，德林布有些看呆了，半天才道，「那你不會覺得不公平麼？」

「為假設出來的東西不公平什麼？」周煜一笑，那個笑容淡淡的，在月光下卻好像能發光似得，「我有個很好的戀人，或許感情直接不太順利，有點小摩擦，但我依然以有他而慶幸，他對我亦然，其他的事情就沒什麼重要的了，想那麼多純屬給自己找麻煩嘛。」

德林布一頓，看上去還想說點什麼。

周煜卻擺了擺手，他是真的有點暈了，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腿也開始發軟，「一個問題早就過了啊，還贈了好幾個呢，好了，我得回去了。」

說完也不給德林布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然而才剛剛走出拐彎口，整個人就像瞬間不行了似得，好像隨時隨地都能倒下來，身體變得很燙，而且走一兩步好像都變得特別吃力了。

這種感覺非常難受，周煜心裡有點慌，他到底怎麼了？是中蟲毒了，還是被隱遊隼控制了？

感覺到大腦越來越不清晰，他慢慢握緊了拳頭，靠手指甲刺進手心肉的痛感來維持理智，然而不光是皮膚，他發現他後面也有了些難以啟齒的欲/望，不算強烈。

那一瞬間周煜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就是生物老師一度強調過的發情期。

一邊在心裡叫著西瑞爾的名字，一邊有些艱難地一步步朝他房間的方向走，可走到一半時，手腕卻被人一把拉住了。

周煜此時此刻熱地就好像一個火爐，那一塊正常體溫的肌膚的接觸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救命稻草一樣，周煜瞬間就軟了，差點直接跌到地上去。

身後的人一把扶住了他的手臂，湊到他後頸處嗅了嗅，「嚮導」

周煜腦子裡瞬間響鈴大作，理智全部都回爐了，那不是西瑞爾！伸出手就要把人推開，可手腳卻使不出一丁點力氣，周煜無奈隻能用精神觸鬚進行攻擊，有些莽撞地直接刺進了那人的精神領域，隨機就響起了一聲嚎叫聲。

他跌跌撞撞地就往前跑，卻腳下一個不穩裝在牆上，一時間隻覺得天旋地轉，沒等他跑出去多遠，手臂又被人抓住了，那力道把周煜抓的生疼，周煜抄起旁邊的盤子就往那人身上砸，更猛烈抗拒的觸鬚攻擊一波接一波。

然而周煜也有些撐不住了，本來就手腳發軟，撕扯間衣服直接被那人粗暴地扯開了一段。

周煜都快瘋了，不停地去踹人，可卻奈不住身體使不出力的反應，餘光模模糊糊地看見角落裡又出現了不少哨兵，每一個都帶著慢慢的攻擊性。

他的表情裡流露出一絲絕望，西瑞爾個王八蛋，他就不信這味道這麼多哨兵都聞到了，就他西瑞爾沒有。

不是3s嗎，不是上將嗎，還是他根本就是就是想通過這種方法放棄對他的標記？

周煜看著面前越聚越多的人，感覺到自己身上力氣已經越來越小了，恐懼和委屈還有不甘一齊襲上心頭。

周煜一邊捂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邊就想往旁邊沖，可他速度根本就沒有背後已經因為信息素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哨兵快，眼見那隻手又要重新抓住他，一聲虎嘯猛地傳來。

那聲音奇大無比，帶著的狂怒像是能直接刺穿人的耳膜一樣，張嘴就朝那隻想抓周煜的手猛的咬去，與此同時西瑞爾一把把人群裡的周煜抱進了懷裡。

一雙眼睛通紅，充滿了戾氣。

哨兵對嚮導的佔有慾和地盤意識是絕對不容挑戰的，天知道西瑞爾直接從四樓跳下來時看見這幅場景心裡滔天的怒意。

而對比自己強大的哨兵本能的懼怕也是無法迴避的，幾個衛兵連連退了好幾步。那個被德萊咬了一口的衛兵更是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煜早就在西瑞爾出現的那一瞬間就撲到他身上去了，一邊撲一邊狠狠咬了他一口，眼淚糊了他一脖子，大罵道，「西瑞爾你就是個混蛋」

速度這麼慢！

渾身上下的熾熱好像找到了個發洩點似得，再加上「西瑞爾就在身邊」這種意識給周煜帶來的安全感讓他不顧一切地開始釋放起堆積的欲/望來。

又是親又是啃又是咬的一點也沒餘力。

這麼一下下的，讓震怒地已經失去理智了的西瑞爾稍微回神了些，冰冷著目光掃了周圍人一圈，抱著周煜沒幾秒就消失了。

於是等維吉尼亞趕下來的時候，就看見一群哨兵站在大堂，每一個身上都是傷，有的還被咬的特別重。

和她一樣後來的德林布看著這場景也懵了，直到嗅到空氣裡殘餘的信息素的味道，這才回過神來，默默在心裡一人給他們點了一噸蠟燭，然後轉身走了。

與此同時，房間裡。

兩具身體在床上難捨難分，周煜那口氣還沒嚥下去，抓著西瑞爾咬了好幾下，飽含怨氣道，「你早幹嘛去了動作那麼慢樓下那麼多人你早幹嘛去了」

說著眼淚刷刷刷地就掉下來了，發情期的嚮導淚腺本來就發達，再加上剛剛的場景是真的嚇到他了，身體的發熱根本克制不住*，連反抗能力都喪失了，可反反覆覆抓著他的人卻一直都不是西瑞爾。

西瑞爾低頭在周煜脖子上吻了吻，很是愧疚地低聲道，「對不起」

他剛剛一直在房間裡抑制住自己的欲/望，周煜還沒成年，他不能這樣。

但床上全是周煜的味道，根本就沒有用，於是就屏蔽了一段時間的五感，他怎麼也沒想到，再醒過來的時候會是這樣的場景。

感覺到周煜信息素的味道和其他哨兵的味道夾雜在一起的時候西瑞爾都快瘋了，尤其是在下面真真切切地看見周煜被別的哨兵抓住的樣子，西瑞爾簡直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曾經有過讓周煜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想法，那和瘋了究竟有什麼兩樣？

輕手輕腳地把周煜上半身的衣服脫了，看見那光潔而滑膩的身體，本來就被哨向共鳴刺激過的神經都快要崩盤了，西瑞爾強行拉住自己所有理智才能不做出傷害周煜的事情。

低下頭在他肩膀上那一道紅痕，有些心疼地順著吻了上去，一邊伸手去安撫他的身體。

周煜被他摸地舒服的不要不要的，那點小情緒瞬間就丟掉了。

可他還遠遠不夠，哼哼唧唧地就扭著身體去貼近西瑞爾，時不時蹭到他下面都快爆掉的地方時，還壞心眼地挑逗兩下，一邊伸手就要去解他系在腰上的皮帶。

西瑞爾眸色一暗，伸手去捏他的腰，這麼多次早就讓他對周煜的敏感點掌握的恰到好處了。

周煜被他撩撥的不行，渾身上下就像著火了一樣，偏偏還解不開他的皮帶，有些著急了，一雙眼睛裡濕漉漉地含著水光，唇瓣上還留著剛剛被吻過的痕跡，紅紅的泛著水光。

他哼唧兩聲道，「快，你快點兒。」

西瑞爾伸手抓住了他在皮帶上轉來轉去的手，直接放在了重點上，周煜有些軟的小手碰上去的時候西瑞爾隻覺得渾身上下都舒服的不行，卻又想渴望更多。

癡迷地看著周煜明顯陷入情動的臉色，一邊粗喘著一邊撫摸著他的身體。

「啊嗯」周煜被伺候的可舒服了，又琢磨著去接西瑞爾的皮帶。

西瑞爾低下頭來在他胸膛上吻了吻。

「唔！」周煜立刻敏感地一縮，伸手下去撫了撫小煜煜，還挺起腰去碰了碰小瑞瑞，拆皮帶的動作更急了。

西瑞爾任由他碰著，時不時也回應地摸摸小煜煜，他一碰周煜就舒服的眯眼睛。西瑞爾覺得可愛的不行，忍不住多親了兩下，然而目光落在他後頸處時，卻微微閃過了一絲猶豫。

周煜再也忍不住地翹起臀部去蹭他，西瑞爾薄唇一抿，伸手用力捏了捏他挺翹的臀肉，「寶貝，你真的，真的願意被我標記嗎？」

周煜人還在九重天上飛呢，還不忘記研究研究西瑞爾的褲子，別提多忙了，所以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從靈魂到身體都綁在一起，一方出事另外一方就不可能獨活，會白白浪費掉自己的生命」

皮帶解開了！

周煜這下才回過神來，看向西瑞爾的眼睛亮亮的，好像完成了什麽大任務一樣，伸腳就開始拽他褲子。

脫完了之後翻了個身，把西瑞爾壓在身下，用潤臀部去蹭他，一邊低下身來，從額頭到鼻樑，再到薄唇，下巴，最後停留在喉結處時，舌尖伸出來在上面畫了個圈圈，然後重重地一吮。

西瑞爾渾身一僵，胯部下意識地一挺，狠狠地擦過了周煜的臀部，後者喉嚨裏立刻發出一聲動聽的□□，然而吻卻沒有停下。

一路向下，脖頸，鎖骨，最後是心臟。

周煜在上面印下了一個深深的吻，這才滿意地擡起頭來，看見西瑞爾一副□□焚身隨時都能把他吃了的樣子，伸出殷紅的舌頭舔了舔下唇，笑得像隻剛剛偷完腥的貓，「丟就丟了吧，你不陪我，那活著多沒意思。」

一邊說著，一邊引導著西瑞爾的手去碰他後頸處的腺體，額頭抵著額頭，那雙黝黑的雙眼動人心魄般地漂亮，「親愛的，你愛我嗎？」

西瑞爾對上他那雙蠱惑的雙眼，身體不自覺地去觸碰對方，啞聲道，「愛，寶貝我當然愛你。」

「那就做。」周煜說著，拉著他的手往自己後方帶，「無論是標記還是這裏。」

西瑞爾再也忍不住地伸出手三下五除二把他扒了個乾淨，連帶著自己的一起，一邊用手挑逗著周煜的敏感點，一邊把腦袋落在了他的肩膀處。

西瑞爾在他後頸處留下一個深深的吻，然後舔了舔，「不能後悔了。」

「啊」周煜被他弄得都快化成水了，手抵在他腦後，□□他的發絲裏，雙腿主動地蹭向他，「怎麽會。」

西瑞爾目光一動，抱進了懷裏的人，將自己送進去的同時，垂首咬住了周煜的後頸。

周煜痛瞳孔一縮。

隻覺得一陣刺痛感過後，從腺體處傳來了一股赤色的能量。

它一路蔓延到了周煜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直至靈魂深處，順著嚮導圖騰一路攀升，畫出了它無可言說的美感，最終在靈魂深處印下了自己的痕跡。

死氣褪去的圖騰上閃起了赤紅的光芒，生機勃勃地，將兩個靈魂緊緊連在了一起。

以沫相濡，海枯石爛。

周煜醒的時候，陽光正好，房間的玻璃被人調節過了，不會完全屏蔽光芒，相反，還會將陽光節制到舒服的讓人更想睡覺的程度。

周煜在軟軟的被子上掙紮了一會兒，沒能爬起來，隻覺得渾身上下痠痛無比，尤其是後面的某處，遂放棄了起床。

不過他似乎已經被清洗過了，身上很清爽，一點也不難受。周煜看著窗戶，好一會兒才伸出了手，落在了自己後頸處，輕輕摸了摸。

熱熱的，被標記後的嚮導後頸處會出現自己的圖騰，與此同時上面也會附著著哨兵的能量，這樣的痕跡同樣會出現在哨兵的心臟上，象徵著忠誠與永久。

標記之後的哨向之間有種很特殊的感應，所以周煜甚至不需要看，都知道西瑞爾的身體已經好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吃的藥丸，可周煜卻能感覺到那人心臟有力的跳動聲，甚至能隱隱地察覺到他現在在做什麽。

那種隨時隨地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並且被捆綁起來的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讓周煜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具身體就從後面覆了上來，親了親周煜的臉蛋。

「寶貝，早。」西瑞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早。」周煜饜足地伸手去抱他。

西瑞爾接住人，往懷裏一圈，抱著坐起來，拿起剛剛倒好的水，喂了一點進去，「還拿了點粥，餓了沒？」

「餓啦。」周煜一邊說卻一邊靠著西瑞爾不肯起來，後者無奈地一笑，拿了勺子就開始喂。

周煜藉著「公傷」吃吃蹭蹭抱抱地把一碗粥喝掉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兩個人在恆溫室裏抱成一團，周煜瞄了眼碗麵，總覺得景色好像在變，於是眨了眨眼。

標記後的哨向默契能力滿分，西瑞爾瞬間就明白了他心裏的疑問，解釋道，「已經在回首都星的路上了。」

周煜一頓，睜大了眼睛，「回，回去了？什麽時候的事啊？」

「十七個小時之前。」西瑞爾摸了摸他毛絨絨的腦袋，時間是早就定好了的，等卡達爾和達蒙回來就啓程，這個時間是多方位考慮之後西瑞爾定的，但出發依然要他的首肯。

結果當時他們兩在裏面做的天昏地暗，半天沒人敢上來敲門。

最後還是維吉尼亞爲大局著想，頂著可能會死的風險跑過來敲了敲門。

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滾了六個小時了，西瑞爾的理智也稍微回籠了一些，於是強行克制住自己出去安排了一下。

然而發情期的嚮導對哨兵的依賴性和佔有慾也是相當強烈的，西瑞爾總共出去了就五分鍾，周煜在裏面都快急哭了，什麽都不穿一身草莓地就要跑出去找，還好被回來的西瑞爾碰上給按住了。

這要真跑出去被人看見了，西瑞爾覺得很難保證自己不直接炸了整個母艦。

周煜這頭聽見十七個小時就直接懵了，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了西瑞爾半天道，「你，你說什麽？我，我們做了多，多久？」

「二十三個小時。」西瑞爾說著，面露可惜道，「寶貝你早熟了，小時候營養不足加上後來心理原因造成的，正常的話至少要兩天半三天的。」

早早早，早熟！！

周煜的老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個徹底，然後撲上去就咬住了西瑞爾的脖子。

早熟早熟，你才早熟！老子早就熟透了！透透透的！

西瑞爾把人接住，任由他胡鬧，等他鬧累了，才把人擼下來，親了親那雙包含「你欺負人」目光的眼睛。

而後虔誠地對上週煜的雙眼，低下頭親吻他的臉龐，輕輕地笑了笑道，「寶貝，跟我在一起會犧牲很多，謝謝你可以包容這些。」

周煜一頓，對上他的視線，做了個鬼臉道，「知道我偉大就好，以後再鑽牛角尖原地杖斃。」

西瑞爾水藍色的眼睛裏全是周煜的倒影。

人有時候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他肩膀上的負擔很多，但心裏卻狹窄地隻住著這麽一個人。

他很愛周煜，這份感情無論多久都不會變，他當初剛剛睜開眼睛時，看見縮在輪椅裏小小的一團時就很想保護他，縱容他，這份感情隨著時間，隻會越變越濃郁。

湊上去親了親周煜的臉，又吻了吻他後頸處亮著的圖騰，眼神溫柔地像是能溺死人。

「好。」

周煜笑著躺進他懷裏，時不時擡頭去蹭他忙了太久沒處理的短短的胡茬，西瑞爾也抱著懷裏過一會就得倒一下亂的人，目光非常寵溺。

金色陽光撒在他們身上，顯得很溫暖，那感覺就好像能直接看見他們兩個的明天和未來一樣，跳動的心臟在一起，撲通撲通，構成永遠都是雙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