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響聲炸起的那一瞬間，西瑞爾就像個獵豹似得，一轉身就衝出去了，飛速地借力跳上了一旁的高樓，一路向上。

而周煜還正準備蹲下來看那些臉譜面具呢，冷不防地整個地面一震，他一下沒站穩差點直接摔到遞上去，掛在一旁的臉譜都掉下來了不少，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空氣裏似乎瀰漫起了一股淡淡的怪味，周煜皺了皺眉，回過頭就看見西瑞爾已經跳上了一棟高高的建築，正朝遠處看著呢，表情都非常深沉。

味道不重，但卻無時不刻在刷著存在感，周煜下意識地就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小包紙巾，摀住了鼻子之後也跟了上去，四周的群眾先是被西瑞爾突然衝出去的動作嚇到，之後又來個捂著鼻子的周煜，一驚一乍地站在旁邊面面相覷。

「怎麽了？」周煜跑過去的時候西瑞爾剛好從房頂上跳下來，於是他停下了腳步，湊過去問道。

「嚮導學院那邊傳來的，」西瑞爾說道，面色很嚴肅，頓了頓之後又接了一句，「實驗室的方向。」

實驗室？

周煜一頓，這名字聽上去很耳熟，沒多久他就想到了那個時候的韓碩，他最後去的地方就是實驗室，後來軍部也有去查，但是卻一直都沒查出他在實驗室究竟做了什麽，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那件事是有預謀的，並非是韓碩突然因爲病毒而暴虐做出來的。

因爲在韓碩進入實驗室的那一瞬間，學院可以看見實驗室的所有攝像頭在一瞬間，全部都被屏蔽了，屏蔽的範圍非常精確，可能會有一部分多出來的，但但凡可以看見實驗室內的所有攝像頭，無論在哪，都無一倖免。

所以不管怎麽想，這都必須是經過縝密的研究才能做到的，所以之後他們即便是沒有查出究竟是怎麽回事，也封閉了實驗室，並且在後來一直都沒有再打開過。

可現在是怎麽回事？

回想起空氣裏的怪味，周煜一把拉住了西瑞爾，「我也去。」

說完，回頭看了眼地上的面具攤，各式各樣的面具都有，還有一些能完全可以把頭包住的款式。

「很危險，不確定會不會有二次爆炸，所以你暫時先呆在這裏……」西瑞爾話還沒說完，周煜就反身跑回了面具攤上，蹲下來伸手拍了拍有些被嚇住的師傅，說了兩句之後就拿了兩個面具回來，其中一個遞給了西瑞爾。

西瑞爾一頓，伸手接過來然後帶上了面具，卻還是有點不放心周煜的模樣。

周煜自己也帶好之後推了他一把，指了指自己後頸處，「你出事了我也活不了，反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好歹讓我跟著你，走了。」

西瑞爾的目光落在了周煜後頸處，沉默了一會之後，點了點頭，接著德萊瞬間出現在了周煜面前，按理說應該是老朋友了，周煜別提跟德萊見過多少次面了。

之前因爲他自己能力不足，小黑變小的事他還記得，西瑞爾能力恢復之後，他有預感德萊肯定會有一定的變化，可卻完全沒想到變化會有這麽大！

過去的德萊在他腰部偏上的位置，可現在的德萊卻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高度，想看看那個大腦袋的時候周煜還必須得擡起頭來，而且非但如此，德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超強的威懾力，威風凜凜的。

就在周煜感慨自己坐騎太能振他雄風的時候，大貓突然湊下來，在周煜後勁處嗅了嗅，末了特別親切地拿大腦袋蹭了蹭周煜，還發出點撒嬌似的咕嚕聲。

周煜：……

再擡頭看了一眼已經高冷地坐在大老虎腦袋上的小黑，周煜有點沉默了，再想想精神體本身的性格是受本體影響的，於是就更沉默了。

此時西瑞爾已經一臉看不下去地先跑出去了，周煜回過神之後倒是挺受用的，想想西瑞爾早些時候的怨婦臉，再想想眼前這隻大老虎，很不合場合並且還特別猥瑣地一笑。

和西瑞爾綁定之後，他和德萊之間也建立了一點聯繫，所以這會兒不用他說，德萊就主動跪了下來，讓周煜自己爬上去。

然而即便是這樣，也是很……艱難的。

周煜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剛一坐好，德萊就主動追上了西瑞爾的步伐。

與此同時，廣場上也不知從裏突然爆出一聲尖叫，人群裏瞬間炸開了鍋，剛剛西瑞爾把數據面具摘掉帶上週煜給的面具時要說他們還沒看清，那周煜換面具以及德萊的出現算是徹底證實了他們的猜想。

德萊就是上將的標誌！尤其是看上去那麽強壯且威武的德萊，怎麽想都必須得是上將身體已經恢復了之後才能有的！上將在視頻裏說的竟然是真的！

然而等他們回過神時，周煜和西瑞爾二人都已經跑出遊樂場了。

離嚮導學院越近，那股怪味就越濃，周煜已經用精神觸鬚在他和西瑞爾面前做了細緻的屏蔽，這是他一路上慢慢琢磨出來的，感覺到空氣裏一些東西被他攔住了之後，周煜才稍微放下了點心。

他們一路跑著，等周煜遠遠地看見實驗室時，那裏已經聚集了一批軍部人員了，四周還散著不少看熱鬧的人群，一個個目光往裏面看。

學院裏面的人也很多，因爲今天還是照常上課的，被響聲吵醒的學生們要麽聚集在實驗室附近，要麽聚集在門口，不少人都想現出來，但卻被軍部和協衡者紛紛攔在了學院內，沒放他們出去，維吉尼亞和林楓已經站在了門口，神情嚴肅地指揮著。

兩個人看見西瑞爾和周煜和他們臉上的面具時，臉上通通都僵了片刻，怎麽說，周煜突發事件下隨手拿的面具還是非常地……審美正常的。

反正精神觸鬚也能做到了，所以周煜就直接把面具給摘了，見狀西瑞爾也跟著摘下，然後幾步跳到了門口。

「怎麽回事？」看著面前聚集的一大堆人群，和不遠處實驗室上方冒著的煙霧，西瑞爾皺了皺眉。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維吉尼亞上前一步，搖了搖頭，「剛剛收到報告我們就直接派支援過來了，這邊是協衡者的管制範圍內，所以目前還在交接。」

自從之前韓碩事件之後，嚮導學院的實驗室這塊就被協衡者接管了，所以這一次爆炸之後軍部的反應才能那麽迅速，遠遠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協衡者，和那一排學生，以及空氣中越來越重的味道，周煜皺了皺眉，「查了煙霧是怎麽回事嗎？」

維吉尼亞遠遠地看了一眼，搖頭，「沒有，可能是裏面設備出問題炸出來的，那邊領頭的也是上尉，所以我不能直接越權處理。」

周煜擡頭看了那煙霧一眼，距離的越近味道越濃，而且他總覺得空氣裏的味道似乎有點熟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裏升起，看了看四周之後，周煜低聲道，「先讓所有人都帶上防毒面具，封鎖這裏，無論是嚮導還是外面看熱鬧的群眾都不允許離開。」

維吉尼亞頓了頓，下意識地擡頭看了西瑞爾一眼，後者看著不遠處的實驗室，眉頭皺的死死的，注意力沒在這邊，於是立刻收回目光，沖周煜敬了個禮，轉身就去執行了。

「我進去。」維吉尼亞走後，西瑞爾低聲道。

同級之間叫越權，但是以西瑞爾的身份，隻要不是皇族堅決抵制的，任何範圍他都可以去，隻是最後和對方的上級得有一番交代罷了，不過就薩達這個情況，早晚得鬧起來，不在乎這一兩下了。

再加上現在事態緊急，協衡者在沒有薩達在場的情況下，是必須得妥協的。

「等等。」周煜伸手拉住了他，看了眼裏面的青煙，聞著那股味道，低聲道，「卡達爾被運回首都星之後，放在了哪裏？」

「軍部地底艙。」西瑞爾低聲道，眼底閃過了一絲光芒。

周煜一頓，「原本不是說會放在研究院這邊的嗎？」

「是這麽打算的，不過後來臨時改了。」西瑞爾斜了那個方向一眼，他一直覺得，卡達爾被這麽簡簡單單地從發現，到擊敗，再到運回首都星，整個過程裏排除掉遊隼的那一次攻擊之外，都順利地有些過分了。

他深知事情沒那麽簡單，但卡達爾還是必須帶回來研究的，可這個疑問一直在他心裏轉啊轉的。

直到後來林楓給他通了個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到，他已經準備好研究院地下倉庫就等著他們回來好好過一把癮的時候，西瑞爾才回過神來。

沒錯，卡達爾送回來，肯定是要研究的，要研究，那所處的位置首選就是研究院地下倉庫，那裏有非常豐富的研究材料和研究資源，卡達爾的研究就屬於他們的工作範圍內，所以這已經算是個不成文的規定了。

然而研究院離哪裏最近？

嚮導學院。

常年在戰場上穿梭於各種陷阱之間的西瑞爾很快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對，於是他偷偷地動了手腳，讓林楓和威特教授替他打掩護，把卡達爾放在了軍部的地下室。

而相對的，卡達爾的報告分析研究院短期內就無法提出，介於卡達爾運回和負責的都是西瑞爾，所以他選擇了暫時不去軍部，以此迴避這一事件。

直到事情發展成現在這副模樣。

但是還沒有完。

「理論上來說，做這種事情不可能不進行精確的確認的。」周煜跟著西瑞爾一塊走進了嚮導學院，朝實驗室的方向走去，一邊給小五打了個電話，讓他送點坤草測試紙來，順便盯著點許未。

許謝人還在學院，也不知道目前情況怎麽樣，他肯定會著急。

「是，」西瑞爾點點頭，「所以無論如何，在爆炸之前，薩達應該就知道裏面的東西被掉包了，但他的計畫並沒有終止。」

那就說明，排除掉卡達爾，實驗室本身也有端倪，當初韓碩肯定在裏面做了什麽手腳。

站在實驗室門口的上尉在看見西瑞爾的一剎那臉色僵硬了片刻，但還是衝他敬了個禮，「上將。」

「查出什麽了？」西瑞爾開門見山地問道。

與此同時，周煜目光四處溜躂著。

這附近看熱鬧的學生有很多，因爲剛剛給維吉尼亞下達命令的原因，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有人把面罩送上來了，看見防毒面罩，差不多學生也就明白過來什麽意思了，這會兒都紛紛地退離實驗室。

周煜在他們身上轉來轉去，最後鎖定在了一個人身上，然後皺了皺眉，「你等等。」

那頭西瑞爾和上尉還在交談呢，就聽見周煜這麽一句話，目光立刻雙雙地看了過去，周煜也是這時候才擡起來看見對方的臉，兩束目光在空中交匯，都是一僵。

冤家路窄，竟然是周星。

周煜默默抽了抽嘴角，那頭周星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看見防毒面具傻子也該知道這裏有貓膩了，周煜這麽突然叫他一句，現在實驗室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偏偏西瑞爾還就在旁邊，周星臉色變了又變，人太多，她不敢直接發作，於是沒好氣道，「幹，幹嘛？」

「剛剛爆炸的時候，」周煜用手指比了比身後的建築，也懶得計較對方的身份問題了，目光落在她身體裏開始四散的黑霧上，臉色有點不好看，「你在這附近？」

「我……」

周星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就有個姑娘接上了，語氣特積極，「周星在的，我剛剛看見她了，她好像正準備去實驗室那個方向。」

周星臉色一緊，沖那個女孩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煩躁道，「我就剛好想繞實驗室去一趟圖書館而已，怎麽，你想說什麽？這事情是我做的？」

周煜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古怪。

這下可把周星給刺激到了，前段時間的事情本來就被周煜狠狠打了臉，她一肚子氣還沒來得及發洩，周煜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不來學校了，非但如此，後來網上還瘋傳什麽他做飯好吃會做藥什麽的，至此之後她爸在家就沒給過她媽好臉色看，連帶著她和周文一起。

可周星比誰都清楚，眼前這人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這六年他在做什麽家裏人都心知肚明，以前是個什麽樣的貨色她更是比誰都清楚，現在一會會治病一會又突然會做飯，唬誰呢？

肯定是克林頓想做什麽事，不方便，然後這傢夥邀功罷了，還真以爲自己能耐了，當眾這麽給她臉色看？

周星越想越氣，於是伸手推了周煜一把，「我根本就沒靠近實驗室，你別想栽贓我！周煜我告訴你，你別以爲你能隨便冤枉我了，到時候……」

「我沒覺得事情是你做的。」周煜後退了一步站穩了，伸出觸鬚給了不遠處西瑞爾一點安撫，哨兵本能是絕對不允許嚮導受傷的，何況還是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西瑞爾感覺到周煜確實沒事，才平靜下來一點，不過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不過周星的脾氣，周煜見過兩次差不多也摸明白了，早就做好了準備，理了理衣服之後，看了她一眼，「事情不是你做的，不過現在情況也沒好到哪去，你中毒了。」

周星臉色一變，剛剛還特別囂張的氣息裏瞬間出現了一絲恐懼，可這情緒還沒待多久就被她掩蓋過去了，「你，你撒謊！你別以爲人家都說你厲害我就信你了，周煜你什麽能耐你自己清楚，你憑什麽說我中毒了，你憑什麽……」

周星話還沒說完，周煜就接到了一則通訊，然後回過頭衝門口的方向晃了晃手，帶著面罩的小五和許未就趕了過來。

「測試紙呢？」周煜沖小五道。

「這，這裏。」小五跑的滿頭是汗，慌慌忙忙地拿出了一沓測試紙來，周煜抽了兩張，塞給了周星，「含著，黑了就是中毒了。」

他塞過去的時候頗有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周星不得已接著坤草測試紙，然後呆了兩秒，接著手都開始抖了。

可周煜這會兒已經走遠了。

走到西瑞爾旁邊，輕輕捏了捏他的手當做安撫，然後轉身對維吉尼亞輕聲道，「周星帶回去，直接隔離，還有，小五帶來的測試紙，給他們用一下，黑色的全部隔離，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所有人都先隔離起來，包括待在這裏的協衡者，和士兵，測試一下煙霧的範圍，把整個區域全部封鎖，不允許人再進來了。」

要說前面幾個執行起來還非常簡單，說到後面維吉尼亞臉上都露出了一絲不解，「……有這麽嚴重嗎？」

在她看來，實驗室隻是發生了一次爆炸而已啊。

「西瑞爾的蟲毒你也知道，遠行星那麽多患者還關著呢，爲了避免那種情況，形成大面積瘟疫，這樣絕對有必要，就當防患於未然吧。」

上尉已經退到一邊了，西瑞爾就想往裏面走，周煜立刻小跑地跟了上去。

西瑞爾斜了他一眼，「裏面情況不確定，你真的不能考慮呆在外面麽？」

「不能，」周煜想也沒想道，「你們在這方面都不算太瞭解，我跟進去保險一點。」

西瑞爾聞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蟲毒是在被咬傷之後才有可能中的，可現在這裏沒有蟲族。」

「你懷疑我啊？」周煜擡起頭來，衝他笑了笑。

「不是，」西瑞爾搖了搖頭，「我隻是想知道爲什麽這種情況也需要隔離而已。」

戰場上情況瞬息萬變，能知道對方一個攻擊的方向，都有可能避免不少死亡，周煜這個人很神奇，從認識他開始，就已經給西瑞爾帶來了很多驚喜，一而再再而三的，西瑞爾都有些習慣了，何況他是真的很相信周煜。

以他的能力，無論去哪一方，都會活的很好，可這人卻偏偏選擇和他站在一起。

「哦，那周老師給你上一堂課啊，毒這種東西呢，被咬，是通過血液傳播的進入人的身體裏，然後造成中毒現象，這個過程裏重點不是咬，而是進入人體，所以不通過咬，通過呼吸，空氣，唾液，反正隻要是能進你身體裏的方式，都是有可能中毒的。」周煜回答道，「不難理解。」

兩個人這會兒已經走進了實驗室了，維吉尼亞帶著幾個人也跟了上來。

「那這麽說，假設是空氣傳播，不完全阻攔空氣，豈不是沒辦法停止中毒現象？」西瑞爾會意了之後，皺了皺眉。

「那不至於，毒沒有你想像中那麽厲害，空氣裏的東西很多，大部分毒一遇上空氣就死，強點的毒也就存活個一小段時間，長存是比較難的，而且通過空氣傳播的毒液在進入人體前會被空氣削掉一部分，會相對輕一點。」周煜輕聲道，面前的實驗室裏一片狼藉。

西瑞爾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協衡者上尉，「實驗室檢查過幾次？」

「例行每天早中晚都會檢查。」上尉回答道。

「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

「我們問亨利校長要過實驗室的全息投影圖，在各個方面都進行過比對，沒有發現不對勁。」上尉繼續回答道。

西瑞爾和周煜的目光在空中一對，兩個人的思路很一直地想起了，有那麽一種東西的存在，可以刺激蟲毒，並且非常小，假設不仔細去看的話，或者有類似遊隼這樣的高級嚮導的可以庇護，是很難被發現的。

「上將。」

可問題是，就算要刺激，也要找得到蟲毒的原體啊，就好像現有出現的兩根，一個是放在本身就擁有蟲毒的卡達爾身上，另外一個是放在中了蟲毒的西瑞爾身上一樣。

那實驗室裏，有什麽和蟲毒有關係的東西麽？

「上將！」

就在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維吉尼亞的聲音闖入了他們的思緒，西瑞爾回過頭，就看見維吉尼亞一臉緊張。

「怎麽了？」

「遠行星出事了，卡爾夫剛剛給我發了一通緊急求救的消息之後，就聯繫不上人了。」

西瑞爾的腳步一頓。

「我試過了，監管所那邊的聯絡也全線崩潰，雲端也收不到他們的數據同步了，」維吉尼亞反反覆覆核對了一遍自己光闆上的信息之後，擡起了頭，面色沉重，「我們和遠行星失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