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徐茂青心死

　　如今的家裡的活兒忙得差不多了，王靜怡讓徐金蘭多留兩日，徐茂青和李大錘每日上山收貨頗多，王靜怡有時都不得不懷疑以往徐茂青是不是有所保留沒發揮好獵物才沒如今多。

　　徐金蘭本不想留下，可上次趙氏生辰讓她覺得她大姐和她娘之間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她要留下來盯著以防到時出了什麼不能挽回的事兒。

　　瑤姐兒讓徐四郎抱著，王靜怡把剩餘的肉全部煙熏好抹上米糠放缸裡封好，徐金蘭打下手兩人邊做邊說不覺得肉多，徐四郎要看兩個孩子，為省事兒用一個小繩子把勇哥兒拴著，防止他走出自己的視線，瑤姐兒則抱在自己大腿上逗弄，不過勇哥兒倒也乖巧圍在徐四郎身邊含糊不清的說著，徐四郎聽不懂也不著急，啊啊的回兩句懷裡的瑤姐兒以為徐四郎跟她說話，恩恩啊啊說個不停，三人你一眼我一語說個不停，至於意思估計都是不明白對方講什麼了。

　　徐金蘭擔心得不差，徐金鳳留下來果真是有計謀的，看趙氏帶著她趾高氣揚就知道了，不過她開門後就轉身回屋了，有徐茂青在應該沒事兒。天快黑了徐老頭他們才過來，徐茂青估計要說的是徐金鳳的事，不過只讓徐老頭和趙氏進了門，眼神在徐金鳳身上掃了一眼就偏開頭去。

　　「爹跟娘怎麼過來了？」徐茂青很是瞭解自己爹娘，估計沒啥好事兒，如果是為了昨日趙氏生辰的事兒現在完全沒必要說。

　　「二郎，還沒吃飯吧？我們進屋說去！」這兩日家裡好吃的都拿出來給徐金鳳了，她嘴裡想吃肉得緊，挑這個時間過來也有這個因素在，想到他家的伙食，趙氏喉嚨動了動吞了吞口水。

　　徐茂青垂著頭等趙氏一踏進院門就關了門，對徐金鳳垂淚的眼視而不見，手指著明亮的堂屋，「吃過了，爹娘還沒吃？」

　　趙氏表情僵了一下，趕緊搖頭，「不，我們……吃過了……二郎，放你大姐姐夫進來啊，她們是來跟你和你媳婦道歉的，你大姐如今懷了孩子知道錯了你還斤斤計較幹啥？」

　　徐茂青沒說話，聽到外邊的啜泣聲無動於衷，拿栓子準備把門閂上「娘先進屋吧，不進去就在外邊說，瑤姐兒還等著我回去講故事呢！」

　　「……」徐老頭剜了趙氏一眼，不過對徐茂青也沒好臉色，「開門讓你大姐進來，哪有你這麼待客的？」

　　徐茂青不為所動，愣了一會兒才去開門，順勢拍著趙氏和徐老頭往外去，徐老頭不知道他要幹嘛繼而跟著，等門只開了一道縫後才知道對方竟是在趕人，臉立馬變了，「二郎，你什麼意思？」

　　「爹捨不得大姐在外邊站著，那我們都站著說話誰也不虧著誰！」

　　「……」

　　徐金鳳擦了擦臉上的淚，抬眼看著徐茂青，啜泣道「二弟，當初是我狗眼看人低不識好歹，如今做了娘才知道自己當初做下的事兒，你怎麼打我罵我就好，我都受著，爹娘也是希望我們姐弟和和□□互相幫助扶持，二弟別和爹娘計較啊！」

　　徐茂青抬眼仔細打量徐金鳳兩眼，數月不見徐金鳳的臉黃了些，眼角的褶皺被淚水填滿泛著光亮，他想若是瑤姐兒看到了肯定會害怕躲在他懷裡，瑤姐兒膽子小得很。

　　徐金鳳見徐茂青晃神以為他在沉思，心裡暗暗振作起來，接著哭道「二弟，看看咱姐弟，如今除了你過得好其他的用水深火熱來形容也不為過，爹娘所希望的不過是子孫環繞安享晚年而已……」

　　徐老頭被徐金鳳說得動容，抵了抵徐茂青，「讓你大姐進去說話吧！」

　　徐茂青回神，抿了抿嘴角，沒接話，徐老頭改拍他的肩膀，「大姐說完了？」

　　徐金鳳的話表面是要跟自己道歉，實際是挑撥徐老頭跟他的關係，他可以確定他爹聽了徐金鳳的話心裡對他的不滿加重了，不過他也不奢求什麼了，「大姐，當初那事兒我是不會原諒的，想想瑤姐兒本來有個哥哥或者姐姐護著她就因為你的無理取鬧害了一個未成形的孩子我就不會原諒你的，對了你若是覺得自己委屈以後就別來了！」

　　對徐茂森他還能告訴自己他起碼沒對自己和王靜怡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兒，對徐金鳳他心裡是不會原諒的，他相信王靜怡也不會。

　　徐老頭剛要批評徐茂青鐵石心腸就被徐茂青看他的眼神震懾住了，黑暗如墨的眼神裡裝著有他不懂的情緒，有無奈，失望還有什麼……他頓時啞然，只能叫徐茂青的名字來緩解自己靜止的心跳。

　　「爹，以後跟娘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別讓大哥夾在中間不好做人，以後有事兒找大哥商量商量畢竟他算是當家人了！」

　　徐茂竹屯了些銀子可沒有媒人敢上門皆是因為趙氏的原因，他不敢說肯定可如果趙氏沒有跟著徐茂竹估計他快有大嫂了，當然有些事兒他是不會告訴趙氏的。

　　「你還教訓起我來了？」徐老頭只有用高分貝嗓音才能壓下心裡的不滿，不過徐茂青顯然不想讓自己憋著因為他又說了，「爹，家裡已經吃過飯了，大哥家裡每個女人好好找媒人上門說道說道該花銀子的時候別吝嗇，二錢需要有個疼他的娘在身邊！」

　　徐老頭提起的氣瞬間消了下去，大郎的事兒他不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可他心裡認為趙氏說得對，若是徐茂青拿出一筆銀子出來哪會沒有媒婆上門，趙氏雖難伺候可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徐茂竹討不到媳婦，只是徐茂青心裡不願意而已。

　　「我知道了，你也別只顧著自己攢錢，多幫幫你大哥，若是你肯拿錢你大哥哪會是孤身一人？」

　　面對徐老頭的質問徐茂青自動忽略，心若是偏了是怎麼拉也拉不回來的，他不強求，又聽徐老頭抱怨了自己一通有的沒的，他都耐心聽著，等差不多了才接過話，「爹要是說完了我就回去了……」

　　徐老頭微張的嘴就頓住，自己剛才的話都白說了？徐茂青對自己的態度冷淡不少，他明顯感覺得到，歎了口氣，見徐金鳳摸著自己的肚子，有些孤注一擲道「二郎，我和你大姐過來是有事兒說你說，你大姐如今的態度你也看到了，當時打你媳婦她自己知道錯了，至於想抱走你兒子也是過高估計了你們兩的情誼，如今事兒說開了她仍是為你當弟弟的著想，瑤姐兒雖好可到底是個姑娘，你雖不認她這個姐姐她卻是無時無刻不在關心你……」

　　徐茂青要是還不懂徐老頭的意思就不配當瑤姐兒她爹了，當即進院子摔了門，語氣有些暗沉「你們走吧，我就是一輩子沒兒子養老也不會養別人家的兒子，爹娘就別亂起心思了，我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徐茂青此時說不出的心情，他想若是他沒有錢的話徐老頭和趙氏還會那麼關心自己沒有兒子嗎？答案是否定的，他們若真是那麼關心自己當初王靜怡懷孕的時候就不會讓她媳婦每天不停的幹活，雖然不知道她會懷孕，可事後他們一點反思都沒有，他感覺腳漸漸冰涼逐步蔓延到全身，月色朦朧，冬天來了嗎？

　　「二哥，二哥，快進來瑤姐兒等著呢！」徐四郎抱著瑤姐兒站在堂屋門口，他想給瑤姐兒講故事可徐茂青警告說有些事兒只有當爹的能做，他不能越俎代庖，為此很是傷心了一陣。

　　「來了！」整理好情緒看向那張白皙的小臉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瑤姐兒想爹爹了？」

　　王靜怡洗碗出來看到徐茂青神色無異，問道「爹娘來了怎麼沒讓他們進來？」她都準備洗了鍋揉面做餃子給他兩吃。

　　「家裡還忙說完就走了！」徐茂青說謊從來都頭頭是道，王靜怡也不懷疑，只有徐金蘭皺了皺眉，她爹娘來肯定不簡單，她二哥是不想她二嫂擔心才這麼說的吧。

　　徐茂青抱著瑤姐兒講故事不知道今日是不是受了刺激的影響，徐茂青講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兒，王靜怡好笑，徐茂青小時候模樣她聽徐茂竹和徐茂軍提起過，沒想到他如今沉穩如山以前會是那麼好動調皮，忍不住捏了捏瑤姐兒的鼻子，「瑤姐兒以後可不能學你爹爹要做一個大大方方的淑女才行……」

　　徐茂青點頭，拍開王靜怡的手，「別捏，瑤姐兒都呼吸不暢了！」

　　「……」每天捏的最多的是誰了？王靜怡記得當時自己就說了一句捏鼻子的話以後瑤姐兒會議長成一個美女，誰知徐茂青和徐四郎對捏瑤姐兒鼻子就孜孜不倦上癮了，得不得的就捏上一下，而且有種自己貢獻力量的光榮感，若是王靜怡說捏多了不好他們就理直氣壯的反駁「當時不是你說捏鼻子瑤姐兒以後會長成美女的嗎？我要是捏重些瑤姐兒以後不就美得多？」

　　如今她後悔了，因為每個時代的審美不同萬一流行審美塌鼻美到時瑤姐兒不是吃虧了？可話是她說出去的想收也收不回來了，暫時先這樣吧。

　　瑤姐兒陪徐茂青玩了會兒眼睛就眯著睡著了，見徐茂青抱著瑤姐兒出去，她好奇，「瑤姐兒睡了就擱炕上，抱著往外走幹什麼？」

　　「讓四弟帶著她！」

　　「為什麼？」王靜怡更覺得奇怪，平時恨不得把瑤姐兒綁在自己身上如今怎如此大方了，心裡似是想到什麼，靈光乍現，臉慢慢變紅直到蔓延到耳朵，碎罵一句「流氓~」

　　夜裡，徐茂青嘗了個夠，期間迷迷糊糊的聽到瑤姐兒的哭聲王靜怡要起身被徐茂青制止了，「四弟會給她弄吃的，別管，今晚你只要喂飽我就成！」說完，兩人就達到了狂潮，似是樹上搖擺的落葉隨風飄零終於有了結局，可對徐茂青來說才是剛剛開始。

　　透著燭光王靜怡眼角的媚色讓他怎麼愛都不夠，兩人身子貼緊，他忍不住悶哼「媳婦，我會好好待你跟瑤姐兒的！」

　　夜，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