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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令》第72章
  72、化陰謀為陽謀

  有些人倒楣,純粹是自找的。金折桂不厚道地腹誹,眼瞅著虞之洲來了,便喊:「三姐夫,你瞧瞧你這堂弟。我好心叫他走開,他不走開,燙到了臉,還亂賴人。」見金蟾宮跟著虞之洲跑來,就叫他抓了一把爆米花吃。

  虞之洲後悔到這後殿來了,後退兩步,訕笑道:「小前輩不用叫我三姐夫,還是叫我……虞大哥吧。」本要說長孫殿下,但此時皇帝都換人了,再提什麼長孫,難免叫皇帝猜忌。冷不丁看見虞之淵的臉,嚇了一跳,忙說:「快給四弟上藥。」

  虞之淵臉上疼得厲害,眼瞅見戚瓏雪抱著一箱子藥過來,一甩手向前頭去了。

  「他幹嘛去?」金折桂問虞之洲。

  「告狀去。」虞之洲背對著虞之淵撇撇嘴,待要追上去,又想自己又不是他的隨從,追過去幹嘛?

  戚瓏雪忙轉身對一直跟著他的道士說:「道長,我聞著這藥的味道十分清涼,是用什麼草藥做的?」

  老道士哪裡肯將無著觀的秘方告訴她,哄她說:「不外乎是田七、薄荷,沒什麼。藥箱給老道,老道拿著藥給四皇子送去。」

  戚瓏雪趕緊避開道士的手,護著手上藥箱,笑道:「道長,范神仙說您醫術最高,比那些醫家聖手都了得,您還在乎這麼一點子藥嗎?您就告訴我吧,我一個女孩子家,知道了又有什麼用?道長——」

  戚瓏雪是美人計的行家,此時年長了兩歲,生得越發貌美,幾句話,就叫那老道士並南山、虞之洲看呆了。

  「……方子不能告訴你,老道送你幾瓶子藥以備不時之需。」道士雖老,卻也是男人,心軟了一軟,於是松了口。

  「多謝道長,這些就都給了我吧。」戚瓏雪笑著,就叫攜雲、雋雨將早準備好的布袋拿出來裝藥。

  老道士看她是有備而來,竟是打定主意不管怎樣都把藥拿走,氣得臉色發青,卻見戚瓏雪被他嚇得滿眼淚光,氣急反而笑了出來,「來來,老道帶你認認藥,若不是范道友,老道一準將你打出去。」

  嘴硬個什麼勁呀!金折桂在心裡嘀咕著,那老道士一看就十分喜歡戚瓏雪冰雪聰明。

  「姐,死黃子回來了。」金蟾宮嘴角粘著爆米花,有意把四皇子說成死黃子這罵人的話。

  虞之淵果然耷拉著臉走過來,過來後,賭氣道:「藥呢?快給我上上。」方才竟然沒人跑出去追他!只差一道門,他就跑到太上皇那邊去了!

  虞之洲唯恐沾上關係,趕緊拉著虞之淵去藥房裡上藥。

  金折桂帶著兩個年紀仿佛的小男孩坐在院子裡吃爆米花,不時仰頭去看天上飛過的白鶴,不等她感慨一聲,就身後傳來一陣拖拖踏踏的腳步聲,卻是臉上上了藥的虞之淵又陰著臉出來了。

  「快給我磕頭認錯,不然……哼哼。」虞之淵抱著手臂,冷笑著居高臨下看著坐在一起的金折桂、金蟾宮、南山,半天,瞅著他們三人稚嫩的臉,因年長幾歲,反而不好意思起來,「虧得人家都說你帶著弟弟跑出來,能耐得很,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眼看著金折桂又往嘴巴裡塞了一把爆米花,「你死心吧,我心只有繁英——」

  「咳!」金折桂嘴裡滿是爆穀,冷不丁地聽到這麼一句,不禁鋪天蓋地地咳嗽起來,然後呆呆地看向虞之淵,這是哪位?這句話換成玉破禪說,她也不會有那麼大反應——不過,為什麼該是玉破禪說?

  「你嘴角沾上爆穀了!」虞之淵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跺腳,一點都不想跟金折桂沾上干係。

  「三姐夫這是什麼情況?」金折桂轉頭看向虞之洲。

  虞之洲咳嗽一聲,猜測大抵是太上皇教唆了虞之淵什麼話,但自己不能說破,「六姨子,虞大哥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只是……」

  虞之淵一頓,抱著盤子的手一頓,乾脆俐落地蹲□子,「總之,我不會娶你。」

  「沒叫你娶呀?」金折桂有心把自己當成十歲的毛孩子,但總是有人在她跟前又是嫁呀,又是娶呀的。

  「但是母妃想,所以,你能不能哭一哭呀?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娶你。」虞之淵忽地伸手向金折桂臉上掐去。

  待看見臉上多了一個指甲印子的金折桂還是一點哭的意思都沒有,虞之淵又要伸手再掐一次。

  「四弟!」曾公子深知金折桂是什麼人,趕緊握住他的手。

  皇家的水就是深,原來這死黃子過來是有意要毀了他母妃的算計呢,「令母妃是哪位?」

  「……四弟弟的母妃是宸妃。」虞之洲原以為是太上皇教唆虞之淵的,卻沒想到竟然是宸妃,如今宸妃還算受寵,但就連皇帝也不敢將主意打到金家,畢竟太上皇還在呢,這宸妃就敢盯上金家了,怕是有人攛掇她呢。

  金折桂一呆,「我是肥肉?」

  「你是肥肉,想想你祖父、你父親吧。」虞之洲肯定地說,輕輕咳嗽兩聲,聽見無著觀裡的丹頂鶴哀啼一聲,又連著咳嗽不止,自己如今還住在明園,太上皇也沒叫皇帝給他賞賜宅子的意思,可見,自己此時還不如在西北自由,這輩子也不過如此了。

  虞之淵仰頭看著金折桂:「明人不說暗話,有人教唆母妃要在慶功宴上出么蛾子,我勸不住她。你、你到是哭呀!咱們把這陰謀變成陽謀,母妃就不敢動,皇祖父也找不到法子罰她。」

  金折桂嘴裡嚼著爆米花,忽地將一把爆米花丟在虞之淵臉上,「好個孝子,怕母妃受罰,就想提前鬧出來。」早早地鬧出來,陰謀變成陽謀,太上皇等人把這事當個玩笑笑一笑就過去了,那位宸妃受到敲打,繼續乖乖在宮裡守著,也不敢再鬧騰了;再說,看虞之淵能夠跟在太上皇身邊,可見他也是得寵的主,莫非怕風頭太大,想破著鬧一會,離開太上皇回宮避避風頭?畢竟,太上皇、皇帝兩座大山,做皇子的,與其跟著太上皇出風頭,不如回去孝順皇帝去。

  虞之淵惱羞道:「要怪就怪你太肥,人人都想拿你當魚餌釣旁人上鉤!」伸手將頭髮上的爆米花拿下,忽地將一盆子爆米花向金折桂潑去。

  南山、金蟾宮方才還以為金折桂、虞之淵在鬧著玩,此時先呆住,隨後金蟾宮先抱著虞之淵的腿咬去,繼而南山愣愣地站著,仰頭大哭起來;虞之洲趕緊去拉住金蟾宮,又伸手去捂住南山的嘴。

  金折桂望了眼虞之淵臉上的水泡,歎息一聲,誰叫她是魚餌呢,先起身狠狠地扯了把虞之淵的頭髮報仇,趁他不注意搶了他腰上玉佩,然後哭哭啼啼地就向外跑,帶著一頭爆米花忽地從後院奔到女眷們待著的牌樓裡,瞧見了金老夫人、沈氏等,就一頭紮到沈氏懷中。

  此時,玉家夫人們,錢家眾夫人都在,眾人看她走路有些一拐一瘸,又哭得淒淒慘慘,臉上還有一道指甲印,便紛紛出聲安慰。

  金老夫人道:「都是大姑娘了,這又是哭什麼?」

  沈氏趕緊去撫金折桂的後背,不一時,就瞧見金蟾宮拉著個比他個頭還小的小道士過來,二人也是一副嚎啕大哭模樣。

  岑氏極有眼力地一把將金蟾宮、南山摟在懷中,憐惜道:「我的兒,這是怎麼了?」

  「……死黃子,死黃子說我死心吧,他心裡只有繁英。」金折桂抽抽噎噎地說。

  「死黃子打我們!」金蟾宮拉著南山跟金老夫人、沈氏告狀。

  這什麼事呀!皇后受罰,宮裡就宸妃最顯眼了,如今四皇子又跑到金折桂跟前說他心裡只有繁英?冷氏一頭霧水,不解地想繁英是哪個?

  「這繁英,當是宸妃娘家侄女吧。」甯氏身為皇后娘家侄女,自然對皇帝寵妃的娘家侄女瞭若指掌。

  「原來如此。六丫頭快別鬧,叫人笑話了。」金老夫人皮笑肉不笑。

  金折桂哽咽著說是,卻還是依舊不住地抹淚。

  那邊廂,虞之淵臉上頂著水泡,頭髮淩亂地粘著爆米花,被虞之洲帶到太上皇、金閣老跟前。

  太上皇看他這模樣,先有些心疼,隨後聽到女人那邊哭聲大作,就問:「這是怎麼了?」

  虞之洲忙慚愧說:「皇祖父,孫兒一時沒看住四弟弟,被爆穀的口袋燙著了。」

  太上皇聽那邊的哭聲明擺著是小兒的,又看虞之淵已經上了藥,就不悅道:「胡說,那邊明明是金家小兒的哭聲!」緊緊地盯著虞之洲,看虞之淵不肯說,就催著身邊的王太監去問一問。

  王太監去了金老夫人、沈氏那邊問,金老夫人、沈氏等人自然不會說,但殿上夫人、僕婦那麼多,轉個身再問人,就知道了虞之淵的那一句「死心吧,我心裡只有繁英」,於是回去了,便在太上皇耳邊說了,「太上皇,今兒個無著觀裡人多,大傢伙都聽見了。」

  「繁英是哪個?」太上皇先問,不等虞之淵回答,慚愧地對金閣老說:「小子頑劣,你家六丫頭膽子再大,也被他嚇到了。抱歉地很。」心知虞之淵不是在宮裡,就是在明園,不會無端端地跟金折桂說那話。

  「祖父,你千萬別罰表妹,要罰就罰我。」虞之淵重重地跪下,膽戰心驚地想事情已經喧嚷開,太上皇應當會給他跟陸繁英賜婚吧,雖汙了陸繁英的名聲,但能死了陸家、宸妃的野心也好。

  太上皇深深地看著虞之淵,仿佛要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四皇子一表人才,也到了思慕淑女的年紀。倒是我家孫女,灰頭土臉的,還跟毛孩子一樣胡鬧。花老先生都說她該磨磨性子再尋人家,不然進了誰家就是禍害誰。也不知道將晚什麼時候能把這禍害嫁出去。」金閣老十分自然地跟太上皇攀談兒女親事。

  太上皇笑了笑,順坡下驢對虞之淵罵道:「混帳東西!有點子心思就急趕著嚷嚷開。你叫人家死心,人家還不知道你是誰呢。陸家小姐知道你這個樣,不定被你氣死。」

  「是呀,太上皇,陸小姐的名聲,哎,少年人就是容易意氣用事。」金閣老假意一歎,一點都不想跟虞家的事沾上干係。

  虞之淵仿佛才想起這事,跪下磕頭,一臉慌張道:「是呀,祖父,表妹知道了定會怪我,祖父,求你成全。」

  今日無著觀委實熱鬧,就連知道太上皇來了的人也不少,此時金閣老跟太上皇在這邊說話,邊上陪坐的人也不少。

  太上皇眼瞅著虞之淵臉上帶著水泡不住地磕頭,終於點了頭,對王公公說:「叫太后做主,成全他跟陸家姑娘吧,免得人家說皇家人不厚道。」又不悅地氣道:「攆了他回宮反省去,今日的興致全叫他敗壞了。」

  「多謝祖父。」虞之淵磕了頭就要走。

  「回來。去給金家那頭賠不是去,眼瞅著大軍就要凱旋歸來,別給人家添晦氣。」太上皇笑著說,又對金閣老道:「你家六丫頭委實討人喜歡。」

  說的反話吧……不是能幹的人就討人喜歡,太有主意的孩子也叫人喜歡不上來。比如金折桂,這大半年裡見了他就提家風、家規,仿佛被她曾祖父上身了一樣。金閣老心裡嘀咕著,不住地點頭道:「六丫頭是招人喜歡。」

  「回頭叫太后瞧瞧,那老婆子就喜歡人小鬼大的孩子,她一準捨不得放那孩子回來,要認那孩子做幹孫女。」太上皇撫掌笑道,催促著虞之淵快些去賠不是。

  既然說是孫女,那就是告訴虞家眾人誰都別惦記的意思。

  虞之淵不甚在意地退出去,又向牌樓那邊去,半路上,就遇到了領著金折桂前去跟太上皇賠不是的金老夫人。

  「老夫人,攪擾到你,真對不住。」虞之淵遠遠地瞧見人,就紆尊降貴地屈身一拜。

  金老夫人趕緊領著金折桂拜了回去,看虞之淵臉上傷得不輕,自責道:「孫女淘氣,傷著四皇子,實在對不住。」

  虞之淵笑道:「是我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連爆穀都不曾見過,才會傷到臉。」

  金老夫人並不去見太上皇等人,叫了金將溪來領著金折桂過去。

  金將溪跟虞之淵寒暄一番,心知遇上皇家人,不管出了什麼事,先認錯總是好的,便很是替金折桂賠了一回罪。

  金折桂剛才哭得凶了,此時氣息不順,聽著就好似當著受了大委屈一般,向前走幾步,聽虞之淵戲謔「佩服佩服,眼淚來的真快!」,看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玉佩丟了,心想當初拿了甯王的玉佩就派上大用途了,如今也扣著他的玉佩,誰叫他先掐她一把呢。

  金將溪到了太皇上跟前,匆匆賠了不是,又折回來金老夫人等人身邊。

  金老夫人因被掃了興,叫人收拾收拾,跟其他府裡的夫人們告辭,然後匆匆回府。

  等回了金家,先前還高興道觀裡老道士教了她許多的戚瓏雪跟著金折桂、沈氏進了大房屋子裡,驚呼道:「怎麼把人家小道士帶回來了?」

  戚瓏雪不說,眾人還沒發現,此時她一聲驚呼,沈氏、金折桂看去,果然瞧見金蟾宮拉著南山的手,帶他來金家了,金蟾宮的奶娘臉色尷尬,欲言又止。

  「姐姐說,有便宜就要占。」金蟾宮護在南山跟前,唯恐人把南山送回去。

  「誰說了?」金折桂一凜。

  「我叫姐姐把從死黃子身上偷來的東西還回去的時候。」金蟾宮流利地說。

  南山在無著觀對著一群老道士守著煉丹爐也寂寞,緊緊地挨著金蟾宮,不樂意回去。

  「魁星,你從死、四皇子身上偷東西了?」沈氏頭疼地看向一對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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