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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花共眠》第40章
  ☆、第 40 章

  且說小唐同淩景深一前一後,出了興澤樓,走了方一會兒,淩景深瞅著小唐,笑得有別有內情似的。

  小唐問道:「你這樣盯著我是什麼意思?」

  淩景深道:「我倒要問問你,你方才那又是什麼意思?」

  小唐挑眉問:「你是說跟應蘭風?寒暄罷了,你竟看出了什麼別的意思不成?」

  淩景深輕輕笑道:「寒暄倒是沒什麼特別,只是頭一遭兒看你特意去跟人‘寒暄’至此,無端端還跟個小孩子聊得投契,你何時對孩子這樣耐心了?」

  小唐便也笑起來:「誰讓你跟著看來著,你自己走便是了,白給你看了這許久,你反而挑起刺來。」

  淩景深道:「我倒是想走,只是才又吃了你一頓,立刻就走豈不是顯得薄情寡義?好歹再嘮叨兩句,顯得我情長。」

  小唐大笑,舉手在他肩上搡了一拳,才又負了手前行。

  他邊走邊放眼看去,見街市上人來人往,也有些小小孩童,或緊緊地跟隨大人,好奇又膽怯地東張西望,或在店鋪門口嬉笑玩耍,歡歡喜喜,無憂無慮。

  小唐看了會兒,忽然問道:「景深,你覺著方才那孩子如何?」

  淩景深正揣著手,眼睛四處看些好吃好玩的,沒料到他會這樣問,不解其意,就道:「又如何?不過是個毛孩子罷了……哦,你莫非是指他的根骨麼?倒的確如你所說,是個習武的苗子,若加以指點,會是可造之材。」

  小唐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你覺著這孩子……」他想了片刻,想不出什麼詞兒來。

  倒是急得淩景深笑催:「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小唐歎了口氣,不由地想起在齊州街頭一眼看見應懷真時候那情形,那孩子被拐子抱著,對她而言雖是身處兇險之中,但她雙眸淡然沉穩,毫無任何驚慌及稚嫩之色……

  小唐道:「我是想問,你有沒有……見過那等十分奇異老成的孩子?就是說……你面對她之時,就仿佛不是面對個孩子而已?」

  忽然又想起在泰州縣衙,應懷真對著張珍大叫了聲「我只是怕你會出事」,那種情形,至今想到那孩子無聲墜淚的模樣,心兀自震顫如初。

  然而小唐說罷,自己也笑了,他這話說的有些含糊,自個兒都覺著沒說明白,淩景深也未必會懂。

  不料淩景深點頭,竟深有感觸地說道:「你早說我就明白了……我自然是見過這樣孩子的,這不正是小絕麼?」

  小唐聽了,「噗」地笑了出來,道:「我這可是問錯了人了,竟忘了你那兄弟。」

  淩景深仍是揣著雙手,便笑了起來,說道:「我說的可沒錯兒吧?我這弟弟,可是連我也不敢小覷的,你也是見過,才八歲呢,可那通身的氣派,素日裡的舉止神情,竟不像是我弟弟,我倒要趕著他叫哥哥才是。」

  小唐更是大笑,恨不得把淩景深打上一頓,道:「嘴臉!這種話也說得出來!不過你倒要改改這嬉皮笑臉的毛病,你們兄弟兩個的脾性的確是掉個個兒才算對呢。」

  淩景深啐道:「我若是跟小絕一般冷冷冰冰的,豈會跟你相處的這樣好?快知足罷了!」

  小唐點頭稱是,兩人信步而行,淩景深見旁邊新出的桂花糕香氣撲鼻,便買了些,小唐以為是他自個兒要吃,不料淩景深道:「我帶些回去給小絕吃,只是他等閒不愛吃外面的東西……挑揀的很,整個人最近又有些瘦了。」

  小唐聽了,便歎說:「你這長兄為父,又忙裡又忙外的……這幾年來難免辛苦了。」

  淩景深卻笑哈哈道:「辛苦什麼?小絕這樣省心,又不似別的孩子一般動輒哭鬧,更不會向我要東要西或者纏著我什麼,我倒是怪他實在太乖巧了些,恨不得他多像個無知孩童一樣愛玩愛鬧的好。」

  小唐明白他的意思,尤其是想到應懷真的時候,竟隱隱地有些戚戚然之感……

  淩景深卻又看他道:「對了,你方才問我是不是見過小絕這樣的孩子,是什麼意思呢,莫非你也見過別的孩子這樣?」

  小唐聽他問,不由地說:「可不是麼?我自來也沒見過那樣奇異的。」

  淩景深忙追問是什麼人,小唐見他一臉好奇,便笑道:「你方才不是見過她的父親跟舅舅了……?」

  淩景深一聽,便道:「原來是那位勞動你特意請了蘇太醫去看病的應二小姐?」

  小唐一皺眉,歎道:「怎麼一件小事兒竟鬧得都知道了?我當時只是看她委實不舒服,才想著去請蘇太醫看看的,畢竟他是個老成可靠的,比那些動輒騙人的庸醫強,如今想想竟然是唐突了。」

  淩景深卻不以為意,挑了挑眉道:「這算什麼唐突,小孩兒的病本就可大可小,謹慎些又有什麼錯兒?別理那些有的沒的。」

  小唐聽了,才又笑道:「我就是愛跟你一塊兒,在你口裡,似是從未有什麼大事。」

  淩景深也哈哈大笑,道:「可知道我的好了吧?那……下次我們換個地方吃東西可好?總吃興澤樓難免有些膩歪了。」

  小唐無奈看天,歎道:「這可是三句話不離正題呢,你前輩子莫非是只害了饞病死了的貓不成?」

  淩景深伸出舌頭卷了一圈,靈機一動,忽地說道:「你說貓?那下次我們就去百膾樓吃鮮魚可好?早聽說那裡的紅白鮮辣魚湯是最好的!又爽口又滋補……」

  小唐忍著笑,說道:「你那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且收收!給小絕見了怕不罵你丟他的臉呢!」

  淩景深跟小唐在岔路口上分開,自行回家。

  回了府裡,淩景深自然先去見他母親,誰知還未進門,門口的丫鬟採蓮先攔著他,拉到了旁邊,悄悄地說:「今日二姨奶奶又來了,跟夫人說了半天話……多半又提起那件事了,爺要留心著些。」

  淩景深點點頭,沖她笑了一笑,採蓮這才走到門邊,沖裡報了一聲道:「大少爺來給太太請安了。」含笑往門邊一讓,淩景深便邁步進了裡頭。

  淩夫人正在念經,手上拎著一串紫檀木珠子,一手翻著經書,見他進來了,略抬眼看了看,仍是沒停。

  淩景深不敢出聲,只是站著等,片刻,淩夫人才淡淡地問:「你回來了?今兒回來的比平日倒晚。」

  淩景深道:「遇見了唐三公子,同他吃了頓飯。」

  淩夫人瞧他一眼,道:「你也大了,也是時候該成家立業、給咱們府裡開枝散葉了,你若是早點娶了個人回來,府裡也不至於這樣冷清,你也不至於整日都在外頭廝混。」

  淩景深垂眸,只道:「母親說的是。」

  淩夫人冷冷一笑,道:「你表面說我說的是,心裡不定怎麼不樂意呢,不然我先前說你二姨家裡的紅芳不錯,你怎麼卻總是推三阻四的呢?」

  淩景深只得低頭不語,淩夫人面色不愉,便轉開頭去,道:「行了,你出去吧,不必在這裡惺惺作態了。」

  淩景深聞言,答了聲:「兒子不敢。」才慢慢地退了出來。

  淩景深出了門,丫鬟採蓮站在門邊上,正捂著嘴笑。

  淩景深也苦苦一笑,採蓮悄聲道:「我說的可對?爺拿什麼謝我?」

  淩景深看一眼屋裡,並不言語,只是伸出手來,忽地握住了採蓮的手,採蓮一驚,忙要撤手,淩景深望著她的雙眼,手指在她掌心裡輕輕一劃,便放開了。

  採蓮滿面緋紅,也不敢出聲,卻並沒惱色。淩景深向著她一笑,才低聲道:「我去了。」果然就走了。

  採蓮在身後看著他遠去,只覺渾身酥軟無力,只能靠在板壁上輕輕地呼氣。

  淩景深徑直去了書房,到門口一瞧,果然淩絕正在裡頭,握著一卷書苦讀,淩景深笑了聲,道:「別總是看書,把眼睛弄壞了。」

  淩絕並不抬頭,仔仔細細地把那一行詞看完了,才放下書卷,說道:「哥哥今天回來的晚,倒也是好,先前二姨媽又在,你若是回來,必然又要受她聒噪了。」

  淩景深把那包桂花糕放在桌上,道:「方才母親已經對我說過了。」

  淩絕聞言挑眉,道:「果然又跟你說了?你又不敢跟母親強嘴,不是又受了氣了吧?長久這樣怎麼得了,不如你聽我的,我去跟母親說,索性替你辭了就是了,反正母親又不肯說我什麼,有氣仍舊撒在你身上。」

  淩景深聽了這話,便又想起在路上跟小唐談論起的那些……他笑了兩聲,道:「你知道母親疼你,就該也想發讓她高興才是,怎麼反而想著給她添堵呢?」

  淩絕道:「這話說的不對,你總該也明白的,我再怎麼添堵,對她來說也算不得添堵,你再想法兒讓她高興,她心裡還當做是添堵呢!」

  淩景深竟然無言以對,只好說:「我買了些桂花糕,你好歹吃兩塊兒罷了,近來又見瘦了,大概是太過苦讀的緣故……你年紀還小,也不急著去科考,何必這麼拼命呢?」

  淩絕卻道:「你知道我不愛吃這些甜膩之物,何必亂花錢?我就是知道自己才學尚淺,所以能緊一刻是一刻,總要多學點東西才好,難道得到那科考的時候再急著磨刀不成?何況自打父親去了,家裡竟只靠你一個……我若還不知好歹不著急用功些,豈不是成了那種吸肝吮髓只吃哥哥的蠢蟲了?」

  原來淩景深跟淩絕兩個,其實並不是一個娘生得,如今的淩夫人是淩絕的生母,淩景深卻是錦甯侯一個妾的孩子,老侯爺去後,那妾也便死了,那時候淩絕才四歲,多虧了淩景深兄弟友愛,多方照顧,然而淩夫人卻總是不很待見他,只是無微不至地疼惜淩絕,反而是淩絕深明淩景深之心,自小就十分維護他這位庶出的哥哥。

  淩景深聽淩絕又說出這番話來,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歎息,淩絕見他不言語,反倒後悔自己的話說的太過了,於是便走到桌邊,把那桂花糕打開,拿了一片吃了,裝模作樣道:「還不錯……哥哥也來吃一塊。」

  淩景深見狀,便笑說:「你不愛吃不用強吃,快放下吧。」

  淩絕這才皺著眉放下,又喝了口茶,道:「實在甜膩的厲害。」說著便微微嘟起嘴來,這一刻,才總算流露出一個小孩兒的神情姿態。

  淩景深忍俊不禁,又想起小唐的話,不由地問道:「小絕,上回應公府老太君壽辰那天,你跟郭家的那小公子去了後院,可見過那府裡的二小姐?」

  淩絕隨口問道:「哪個二小姐?」

  淩景深道:「就是……後來你唐哥哥給請了太醫的那位?」

  淩絕這才抬頭,「啊」了聲,道:「原來是那個小丫頭,我是見過。」

  淩景深忙問:「是麼?你覺得那孩子怎麼樣呢?」

  淩絕微微皺眉,道:「什麼怎麼樣?」

  淩景深道:「就是……是不是跟別的孩子有什麼不同?」

  淩絕想了一想,忽地一笑,道:「那個小丫頭的確有些不同。」

  淩景深越發好奇,複追問說:「到底是哪裡不同呢?」

  淩絕哼了聲,道:「自是比別的孩子要格外地髒些,吐了我一身兒!」提起這件事,面上複怒衝衝地。

  淩景深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怪道那天你回來沒穿外裳,莫非……」

  淩絕咬牙道:「都給她弄汙糟了,自然就該扔了,難道還穿著?可恨……我十分喜歡那件衣裳來著。」

  淩景深不由大笑,淩絕忍著氣斜睨他,問道:「你還笑?你做什麼忽然問起那可惡的小丫頭?」

  淩景深忍著笑搖頭道:「沒什麼,隨便問問罷了。」

  且說應蘭風陪著李興李霍回了府,徑直入了後宅,不料進了院子,卻撲了個空,李賢淑跟應懷真竟都不在。

  應蘭風忙叫吉祥去尋,不多時候應懷真倒是先回來了,那邊李霍已經迫不及待等在門口,一看她的身影出現,即刻就撲了過去,叫著:「懷真妹妹!」

  兩小重逢,歡天喜地,情難自禁。

  應懷真見李霍比先前見的時候似長高了許多,人也不似之前那樣瘦弱了,心中安慰,兩個人手牽著手,便去見過李興。

  李興見外甥女兒已經生得這樣整齊出色,更是喜歡非常,一時問東問西,竟顧不上理會李賢淑為何沒回來了。

  還是應蘭風問吉祥道:「奶奶怎麼沒回來呢?你可說了舅爺來了?」

  吉祥看了會兒,便把他往旁邊一拉,才道:「我自是說過舅爺來了,只是如今二奶奶脫不了空……那邊鬧起來了!」

  應蘭風一驚,忙問端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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