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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寶劍》第352章
第三百五十四章 你永遠都不會提防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這幾天,胡守信將老婆和女兒送回了娘家,家裡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回去睡覺也沒多大意思,所以直接歇在了忠義樓。

 第二天一大早,老胡剛剛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穿好鞋子,打開門一看,就看到秦惠一臉慚愧羞赧地站在門前,深深作揖:“兄長,小弟量淺,昨晚喝醉了之後胡言亂語,得罪了兄長,實在是……汗顏無地,汗顏無地!”

 胡守信先是一愣,然後笑了笑,拍著秦惠的肩膀:“你我兄弟,別把在朝時的那一套搬過來。你能跟我說心裡話,是看得起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沒想到這兩年,朝廷局勢複雜至此啊,我雖然時常與當年故友保持書信聯絡,但這些形勢,但從書信交流,卻很難體會明白啊……”

 秦惠只是口稱慚愧,似乎很為昨晚酒後失言的事情感到抱歉,直到胡守信作勢要發怒,他才就此作罷。

 兩人攜手下樓,用了早餐,昨晚在忠義樓歇息的欽差衛隊也陸續醒來,過來拜見了大人,也一併吃飯,在席間,秦惠突然出言道:“小弟遭逢劫難,幸虧兄長庇護,如今堂堂明州城中,兵多將廣,高手如雲,一個小小妖怪,諒它也不敢撒野。小弟身負皇命,不敢拖延,今天就去靖安侯府下旨調查,您看如何?”

 胡守信聞言,擦了擦嘴:“明州是帝國北疆,戰時是防禦天魔的前線,戰後也要負責監視烈火之國的強鄰,所以明州將軍戚賢弟的府衙並不在這明州城中,而是在更北面的洪陽,這趟差事,天元一系的力,你能借到的有限。不過你身負皇命在身,又是文官世家,要不要去見見刺史,打個招呼,得些方便?”

 秦惠笑道:“我有兄長一力應承,還要找什麼別的方便?”

 胡守信也跟著笑起來,似乎昨晚宿醉後的一番懇談,切實地拉近了兩個男人之間的距離。

 笑了一陣,秦惠正色道:“不說玩笑話……此事朝廷不欲大張旗鼓,甚至連事前傳旨,都沒有驚動明州府衙。畢竟靖安侯府也算是忠烈之家,靖安侯府的趙小姐名列巾幗譜,也算是女中豪傑,此事如果鬧大,影響著實不小,所以在找到切實的證據之前,不能弄出太大動靜……”

 胡守信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點頭道:“這樣啊……也好,賢弟如果著急,用完飯後,我陪賢弟走上一遭,去探探那靖安侯府。 ”

 胡大棒子沒想到的是,一直在暗中注意著他的秦惠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喜色。

 秦惠心中冷笑,面上卻拱手道:“那就多謝兄長了,小弟在這明州人生地不熟,還要多多仰仗您啊。”

 胡守信擺了擺手:“你我兄弟,用不著多謝,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太客氣,朝裡真是瑣事多啊……”

 早飯在一派其樂融融的氛圍下結束,經過一晚上的休整,飽經磨難的欽差衛隊重整旗鼓,抖擻精神,準備開始明州城的公款吃喝之旅,一行人浩浩蕩盪地出發,向著靖安侯府的方向開進,胡守信隨行,路上,他隨口問道:“兄弟打算從何查起?這事是要辦成什麼樣?”

 來了……秦惠心中冷笑一聲,然後低聲道:“兄長不是外人,我也不隱瞞,魔器的事情,畢竟是個死線,朝廷法度在此,就算是忠烈之後,也不能胡來。如果小弟查明確有其事,那少不得禀告朝廷,再由陛下與諸公決斷,應該如何處置,如果靖安侯府全然無辜,那小弟這裡有一道封賞聖旨在此,加封厚獎,以作安撫… …”

 胡守信眉頭微皺,但還是連連點頭:“本該如此,本該如此。”

 秦惠不動聲色道:“此事還要仰仗哥哥……小弟身在帝都,對這靖安侯府毫無了解,只知道是忠烈之後,家門全靠趙大小姐一介女流之輩撐著,竟然也能經營得有聲有色,不讓我等鬚眉,只是不知為何,竟然與魔器扯上了關係。兄長,您是明州人,又是執掌一州遊俠事務的人,以您對趙小姐的了解,她能做出這種事嗎?”

 老胡剎那間就想起了昨天在這靖安侯府裡吃的悶虧。

 ——這趙小姐之前的性子和脾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她遇到孫朗之後,整個人就朝著乖僻狡詐的方向大步踏去了,其睜眼說瞎話、蹬鼻子上臉、撒謊全然不打腹稿的本領,已經直追孫朗當年了……

 他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卻萬萬不能說,所以只好摸了摸腦袋,乾笑道:“趙小姐在明州城裡的口碑很是不錯,大家都知道,她一人撐起整個侯府不易,應該是個了不起的姑娘吧。至於其他的,我倒不算太了解,一切還是等賢弟自行探查決斷吧,別因為愚兄的話影響到你的判斷。”

 ——從你剛剛的神情與舉止來看,你與那趙飛凰肯定熟識,還有臉說什麼不太了解,演戲也演得像一點吧,裝,接著裝啊。

 秦惠心中冷笑不迭,臉上笑容卻越發熱情,讚道:“兄長是磊落人,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胡守信只得點頭,心中卻有些犯愁。

 秦賢弟奉朝廷之命而來,他剛正不阿,光明磊落,一定要將這事查得水落石出,真相確實是趙小姐私藏魔器,但趙小姐不是此事主謀,順藤摸瓜的話,會牽扯出更大更危險的大魚,以他這性子,非得刨根究底,令真相大白天下不可。

 但如果真讓他將這事起出來,朝野震盪自不必說,恐怕連他自己,都要受到數不清的攻訐甚至謀害……唉,還以為來了個能夠商量事的人,沒想到… …

 況且,孫朗還在虎視眈眈,這次去靖安侯府,這小王八蛋還不知道安排了什麼歹毒計謀呢,他可不是什麼講律法講道理的人,秦賢弟如果執意要動趙小姐,說不定真會被他隨手摘了腦袋去,欽差一死,這事情就真的會鬧到一發不可收拾了……

 老胡心中思緒複雜,最終嘆了口氣。

 唉,希望孫朗與趙小姐早有準備,能把秦賢弟應付過去,能讓此事風平浪靜地過去。

 否則只能由我與秦賢弟攤牌,向他講明真相了,唉,也不知道以他的性子,會不會聽我的就此罷手……

 秦惠一直在冷眼旁觀,注意到了胡守信猶豫複雜的神情,心中冷笑更甚——不要急,不要急,慢慢露出你的狐狸尾巴……

 一行人來到靖安侯府,門房看到昨天大怒而去的胡守信領了一幫人過來,還以為他帶了遊俠們來砸場子,心中吃了一驚,就要跑到裡面報訊,但等到身為欽差掌旗使的萬元忠上前表明身份之後,這位門房的表情就從吃驚變成了驚恐,望著胡守信的眼神中,憤怒帶著不解。

 ——就算昨天侯府得罪了你,你至於回去就找朝廷告狀,今天還把欽差帶過去評理?

 但消息傳進侯府,趙大小姐與諸位管家則面色微變,面面相覷,臉上的不安、憂慮與驚懼不一而足。

 他們知道,這欽差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就算之前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等事到臨頭的這一刻,也會感到不安吧。

 幾位管家齊刷刷地看向趙小姐,而趙飛凰卻將目光看向了另一邊,那裡的人才是她的倚仗,她信心的來源,她不至於驚慌失措的根本原因。

 孫朗抬了抬眼:“胡大棒子也跟著過來了?”

 一名外府管家恭敬道:“是,門房看清楚了,陪著欽差大人過來的,正是胡會首。”

 孫朗哼了一聲:“這白痴多半是被秦惠哄瞞欺騙,吃得死死的,被賣了也幫忙數錢……哼,多半是秦油條半真半假地說上一些所謂的心裡話,然後大哭一場,把自己弄得狼狽一些,這貨就心軟信了十成,娘的,真他媽好哄……”

 他說話沒說到點子上,徐青鸞急道:“也就是說,胡會首已經……那我們怎麼辦?”

 孫朗自信一笑:“怕什麼,胡大棒子腦袋不好使,就算投了敵,也沒有什麼卵用。再者……”

 他拍了拍桌子:“你們啊,要記住一句話,平生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這靖安侯府,一向是安分守己,遵紀守法,從不欺壓良民,也不巧取豪奪,是帝國主義的優秀地主和良心豪門,所謂魔器的事情,更是子虛烏有,純屬小人陷害……你們只需要堅信這一點,心中自然有一股凜然正氣,外邪不侵,諸邪不近,別說是一個小小欽差,就算是皇帝親審此案,無辜就是無辜,沒幹就是沒幹!畢竟國家法度在此,況且靖安侯府滿門忠烈,精忠報國,上不愧黎民百姓,中不愧君王社稷,下不愧列祖列宗,這天日昭昭,乾坤朗朗,朝廷還能冤枉忠良不成?對不對啊!”

 這話說得非常有煽動性,而且還立足實際,激起了管家們心中作為靖安侯府成員的榮譽感和自豪感,令他們覺得心中膽氣大生,心態大定。再者,這些人級別不夠,之前又被趙小姐的心靈力量進行過誘導和暗示,自然是堅信侯府全然無辜,聞言抖擻精神,齊齊稱是,望向孫朗的眼神中,充滿了善意和肯定——這話說得真有水準,果然是大小姐選中的夫婿啊!

 但這些外府管事不知情,作為從犯的徐青鸞卻對這事的真相明明白白,她不禁露出了微妙的神情,因為她發現孫朗說話的時候,眉宇間正氣凜然,儀態可謂是堂堂正正,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全然在胡說八道……這傢伙,不會把他自己也騙過去了吧?

 心中還有一點良知、性格也偏向淳樸正直的徐管家對這種微妙的展開表示不能接受,畢竟,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侯府確實收集過魔器,也險些為魔器所累,我們心中有鬼,如何無愧于心?我也是,大小姐也是……

 這樣想著,徐青鸞將擔憂的目光看向了趙小姐。

 趙小姐眼中神采奕奕,望著孫朗的目光,充滿了傾慕與愛意,女孩兒揮舞著小拳頭,眼中洋溢著感動和振奮,大聲道:“孫朗,我知道了!我們靖安侯府堂堂正正,頂天立地,就算有小人誣告讒言,也終究無法扭曲事實!相信這朗朗乾坤不會坐視忠良赴難,相信朝廷一定會給侯府一個公允的判決!”

 “……”大小姐啊!你怎麼也信了!

 徐青鸞風中凌亂間,趙小姐似乎已經找到了直面欽差的勇氣,她握緊了拳頭,給自己鼓了鼓勁,深吸了一口氣:“好了,出去迎接吧!”

 孫朗笑了笑:“平常心,自由發揮,不要怕,不要露怯,這事穩了!”

 趙小姐可憐巴巴地看了過去:“孫朗不陪我一起去嗎?”

 孫朗失笑道:“我要是出去,被秦油條看到,怕是他得當場嚇得昏死過去,這案子也不用查了。這一仗,我要躲在暗處,我不現身,就等於掌握了主動權,足以令胡大棒子提心吊膽,投鼠忌器……況且,我要是現身,給欽差大人安排好的大戲,又怎麼開鑼呢?”

 徐青鸞想到了昨晚孫朗說出來的作戰計劃,眼中浮現出了不忍和憐憫之色,她之前為了趙大小姐確實做了不少違心之事,但這樣過分的事情也太……

 唉……畢竟大小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她打定主意,深深地看了一眼孫朗,跟著依依不捨的趙小姐離開廳堂,在諸位管事的簇擁下,一行人浩浩蕩盪,往花廳方向走去,準備去迎接欽差。

 孫朗望著幾人離去的身影,眼神變得幽然,低低道:“秦惠啊秦惠,幾年前我認定你心術不正,可那時候我蠢,凡事都要講個證據,沒有證據,就算你再礙眼,我也不會隨便動你。也算你聰明,察覺到我對你的防備與敵意,所以時時夾著尾巴做人,以至於我一直沒有抓住你的小尾巴……”

 他笑了笑,走出了房門:“可是,這一次呢?這一次,你總不會去提防一個,早已死去的人吧……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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