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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寶劍》第345章
第三百四十七章 究竟是哪位水族大妖?

 說時遲,那時快。

 正當視浮名如無物的秦大人穩坐釣魚台,即將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人生的第一次cosplay時,意外就這麼發生了。

 他拋到水中的無餌直鉤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緊接著,他老人家從船尾飛起,騰雲駕霧般被拽入了水中,如果這裡是某個野獸災難恐怖片的片場,那麼不消片刻,水中就該泛起咕嘟咕嘟的血水了。

 ——比如說喜歡吃液化氣的大白鯊啦,食屌的食人魚啦,等等等等。

 然而這個片場是熱血燃向的硬派嚴肅歷史武俠,所以秦大人才得以倖免無恙,只是驟然被拉進水中,驚慌之下,本能地瞎雞巴刨了一陣,嗆進了幾口水,一時懵的連呼救都忘了,這一點也可以理解,畢竟這樣的神展開,實在是太過令人震驚了。

 想想吧,幾秒之前還在坐檯——我是說穩坐釣魚台,然後雲淡風輕、運籌幄於千里之外,覺得自己飄逸出塵,智深如海,結果下一秒就下了海——我是說被拖下了水,這他媽的擱在誰身上都會懵吧?

 考慮到這艘船上眾人的士氣十分之低迷,大家基本上全都縮在船艙和食堂裡消磨時光,全船上下,也只有欽差大人自己才有心情出來釣魚,這事一個搞不好,恐怕全船人員都不知道欽差大人落水,指不定就這麼繼續開向明州了……如果發生了這樣悲慘的事情,恐怕會成為秦大人一生的心理陰影。

 幸好這船雖小,船尾又無人,但被教導了一點人生經驗的萬元忠還在側舷憑欄思索,聽到撲通一聲大響,心中咯噔一聲,跑過去一看,果然是欽差大人在水裡狗刨,他大驚失色,連忙大聲叫人,大傢伙先是下了錨,然後撲通撲通跳進水里,總算將欽差大人給扛了上來。

 上船之後,大家先是張羅了熱湯與乾衣服,擦乾了身子,服侍欽差老爺妥帖,這才開始驚魂甫定地問起詳情,期間秦大人就這麼讓他們折騰,依然保持著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似乎還沒從剛剛的變故中清醒過來,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誰他媽拉我”的傻模樣。

 萬元忠看這不是個頭,將閒雜人等趕了出去,艙房之中,只剩下他與秦大人,他搓了搓手,跺腳道:“秦兄你……說好的釣魚,怎的變成摸魚了?”

 秦惠身上披著厚被,渾若不覺,嘴裡喃喃道:“怎麼回事啊,沒有道理啊……”

 萬元忠看出不對勁來:“怎麼了?”

 秦惠翻身下床,走到門邊,他落水前用的魚簍也被人順手拾了回來,欽差大人在簍中翻找了片刻,摸出一團備用的魚線,拉開,這魚線是由蠶絲等數種堅韌輕便的原料所製,並非是普通人家打漁所用的漁具,而是京中老店專門製作、專供達官貴人消遣之用的上品,論堅韌耐用,比普通人家的麻線強得多。

 他用力崩了崩魚線,臉上的嚴肅之色更甚,將魚線的一頭遞給萬元忠:“拉好,站穩,一會兒我拉你的時候,用力抵抗。”

 萬元忠不知其意,但他與欽差相識多年,知道對方不會無的放矢,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於是他點頭,用袖子攏了手,然後將細細的魚線隔著袖子在手上纏了幾圈,握穩之後,向秦惠以目示意:“好了。”

 秦惠二話不說,用力一拽,萬元忠感到手上一股猛力傳來,他早有準備,反手向後一收,這條魚線的做工就算再堅韌,也只是一條魚線而已,而兩人雖然是文職,但帝國尚武之風興盛,大多數小孩子生平的第一件玩具就是木刀木劍,何況是他們這些進入仕途的年輕人?

 是以這條魚線就算再堅韌,也擋不住兩大高手勁力崩擊,不斷拉伸、僵持片刻之後,便啪的一聲,從中斷裂。

 反衝之力襲來,萬元忠後退了一步,而秦惠只是身體晃動了一下,兩人功力差別,一望即知,只聽萬元忠讚道:“秦兄下盤功夫當真了得。”

 但秦惠非但沒有一絲自得,臉上反而現出驚容:“果然如此……這是怎麼回事?”

 他望著手中斷裂的半截魚線,緩緩道:“我拋出魚線之後,就感覺魚鉤被一股力量扯住,剎那間就將我拉下水去。愚兄雖然本事不大,但一身武功,也算勉強過得去的,被這股力道拉扯的瞬間,這些年的功夫就顯了作用,我幾乎本能地運功抗拒,但卻毫無作用,直接就被拖進了水裡……剛剛你也看到了,魚線雖然堅韌,但依然還是無法抵擋我們兩人的拉力,而剛剛,卻能夠直接將全力反抗的我輕鬆扯下水……”

 “您是被拉下水的?”萬元忠這才反應過來,“我說怎麼,好好的,跳進水裡了……是什麼把您拉下去了?”

 秦惠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被拽進了水裡,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什麼活物,對方把我拖下去之後,也沒有對我做什麼,甚至沒有出現在我面前,我都不知道對方在哪兒,還在不在……”

 萬元忠皺眉道:“那就是跑了?會不會是長了千百年已經有了靈性的鱉精鰲怪,因為貪吃魚餌,咬了鉤子,一時氣憤,發蠻力一掙,將秦兄拖下了水,掙脫魚鉤之後就逃之夭夭了?至於為什麼沒有崩斷魚線,說不定只是湊巧……”

 話音剛落,他就感到了一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細細冷意刺入了皮膚裡,不由打了個寒噤。

 秦惠正在想事情,沒有察覺到朋友的異樣,嘆了口氣:“不會咬鉤的……那魚鉤上,沒有魚餌,而且鉤子,是直的。”

 言罷,萬元忠就用看弱智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朋友兼上司,畢竟以他如今的思想境界和逼格,是無法參透直鉤釣魚的妙處的。

 半晌,他才語氣微妙道:“秦兄,我知道你非常人行非常之事,但……好歹正常些。依我看,這事啊,很可能是某個成了精的水中大妖,沿著運河遨遊之際,突然發現您扔下來的魚鉤,想起年幼修煉時心驚膽戰、躲避漁民的舊事,起了心思想要戲耍您一下,結果看到您不僅沒有掛餌,而且還是直鉤,所以惱您釣魚都如此憊懶,好生小覷水族,所以小小地戲弄了您一下,然後揚長而去……”

 這番解釋,不算離譜,畢竟在這中土神州,雖然鬼神之說還是飄渺,但妖魔之屬真是有的,天元大戰之時,人類還與一部分識大體的妖怪並肩作戰,抵禦域外天魔,他們這幾個公務員,對妖怪也不算陌生。那些壽命悠長的大妖怪原形不同,經歷各異,性格也是多種多樣,有些溫柔和善,有些凶神惡煞,有些天真爛漫,有些腹黑任性,有妖怪能幹出這種事來,機率雖小,但實在不足為奇,何況這事,貌似是秦大人不佔理。

 萬元忠心中腹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直鉤,不給餌,只要是有靈智的魚鱉妖怪,都會覺得自己的種族和智商受到了雙重侮辱,把你拖下水去浸上一浸,嚇上一嚇,除此之外,既沒咬,也沒淹,甚至都沒有現出形來,戲弄一番就揚長而去,這樣的妖怪,簡直和善到不能再和善了。

 秦惠皺著眉頭,本能告訴他,這事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但萬元忠說的合情合理,想來想去,似乎唯有這個解釋能將一切的疑點解釋清楚,不過他還是有些懷疑在運河上撞上有如此力量的積年水妖的機率,他沉思了片刻,突然道:“元忠兄,如果說將我拖下水的不是妖怪,是人……又如何?”

 萬元忠愣了下,看著自己手中的魚線:“通過一根魚線將發力抵擋的您毫不費力地拖下了水,而且魚線還沒斷,如果這是人幹的,那這人的勁力之雄,技藝之巧,簡直駭人聽聞,別說這樣的高手天下間有沒有,就算是有,也是舉世一等一的人物吧……這樣的大宗師,哪個會躲進水裡專拉您的魚鉤,把您拖下去之後什麼都沒做就揚長而去?天底下哪有這麼閒的人?他要是想對您不利,直接上船動手便是,幹嘛要躲在水裡?”

 這倒也是……

 秦惠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思來想去,還是元忠兄你的推測最是妥當,想不到我們奉陛下之命前往明州公幹,途中還能遇到這種奇事……”

 萬元忠哼了一聲:“說起來也是,雖然這事大人您做得不妥當,但您堂堂欽差大臣,竟然被這妖怪拖下水,簡直是……”

 “唉,不知者不罪,我們身負皇命,不可節外生枝,此事不必再提,再說,我們是頂天立地之人,乘船行在江面,本來就是借過水族的領地,在其中衝撞了修煉日久的大妖,也是我們的不對,不知道那位妖族前輩走了沒有……”秦惠擺了擺手,“這樣吧,元忠兄,勞煩你跑一趟,請船上大廚整治些供品果酒,在船尾設下案台,向這位妖族前輩賠禮謝罪,聊表我的歉意……”

 萬元忠愣了一下,有些不情願:“這……您被拖下水,還要向對方道歉?”

 秦惠擺了擺手:“好了,不需多言,元忠兄照辦就是,愚兄有些寒冷,先上床歇歇……”

 見秦大人這麼說,萬元忠只好退出艙外,悻悻然往廚房走去,聽著友人腳步聲慢慢遠去,秦惠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微微一笑。

 元忠兄……還是太年輕,心機不深,需要磨練一番,不過這樣也好……

 唉,遲早他會明白,面皮算什麼,尊嚴算什麼……

 如果那隻大妖怪還沒走遠,而是暗中觀察我,看到我這般恭謹謙遜,心中哪能不喜?我衝撞了它,它只是將我拉下水,小小懲戒一下,想必也是個溫和的妖怪,它看我吃虧之後依然如此恭敬,心中肯定覺得過意不去,我再表演一番,說不定就會現身與我結交,如此,我就能結識一隻修為深厚、性格溫和的大妖……

 每一個朋友,每一段交情,每一個人情,都是大大小小的棋子,擺放在棋盤上,不嫌多,永遠都不嫌多,因為這些交織在一起,就是一個人安身立命的根本,說不定幾年之後,某一段偶爾的交情就會變成升遷的助力,救命的稻草,比起這個來,所謂的尊嚴和面子,實在是不值一提。

 就算它已經離開,或者說不願現身,又怎麼樣?我也沒有損失什麼,卻有著結識新助力的機會——惠而不費,何樂而不為?

 唉,元忠兄,你還是太年輕了……

 他往被窩裡拱了拱,舒舒服服地縮了縮身子,享受著被包圍的暖烘烘的感覺。

 但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之中——如果對方真的是個人呢?

 不過隨即,他就被自己逗笑了——什麼時候都改不了多疑啊,天下間哪有這麼無聊的絕世高手,待在水裡專門跟著我這艘船,等著我釣魚的時候一把把我拉下水,然後什麼都不做,大搖大擺地離開?運河的水很乾淨嗎?

 最後欽差大人拉著被子,往頭上一蓋——管個球,如果真的是人的話,我肯定沒法反抗,那想這個幹什麼?等他再來吧。

 ——果然來了。

 下午睡了一兩個時辰之後,秦大人被一陣敲門聲所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誰啊?進來吧……”

 門被驟然推開,萬元忠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設下的果酒供品被……被吃光了!案台上還留下了記號!莫非真的是水族的精怪?”

 秦大人雙目圓瞪,瞬間就來了精神,翻身下床,連聲問道:“什麼記號?被誰吃的?有誰看到了?”

 “都沒看到,等到我們發現供品不見了之後,周圍連個影子都沒有,案台上被圖了一些奇怪的符號……我說不清楚,您自己去看吧!”萬元忠伸出手來比劃道,“大概是一個十字,一個豎劃,剩下的那個符號,似乎是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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