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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寶劍》第759章
第七百六十一章 疑心

 寧國府中,孫朗三人已經告辭離去,留下了賈家父子大眼瞪小眼。

 賈似道指望不上兄長,迎著父親冷冽的目光,心中惴惴然……畢竟父親積威從小深重,不是一時的叛逆能夠消磨掉的。

 他像往常一樣低頭等待挨訓,料想必然會像以前一樣,頃刻便有狂風暴雨般的咆哮迎頭而來,可等了一會兒,沒有半點動靜。

 賈似道還以為父親已經拂袖離去,悄然抬眼去看,只見父親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凌厲,彷彿要穿過他的眼神,看透他心中的所有秘密。

 他心中不由打了個突。

 父親為何這般看我?難道……難道他已經……

 就在此時,賈詡冷然道:“畜生,你前些日子連夜趕到白家堡,與你堂兄重逢,其間發生了何事,講了什麼話,事無鉅細,與我一一道來!”

 賈似道心中一緊,駭然之色從眼中一閃而過。

 父……父親難道已經知道了!?

 一一與兄長重逢後發生了什麼事?

 一一他氣勢洶洶向兄長發問,結果被劈頭蓋臉地拍了回去,不僅沒有搶占道德與倫理的製高點,還被一腳踢進深淵。

 他確實得知了兄長兩年未歸的原因,但也了解了更加可怕的真相,兄長並不是榮國府的嫡子,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那六年並不是榮國府寶二爺建功立業的傳奇,而是他越積越多的血仇,乃至大荒山謎案,也不止是朝廷鳥盡弓藏的陰毒,而是對兄長這六年所受辛苦的最後答復。

 可這些話……怎麼跟父親去說?父親之所以信任兄長,之所以將很多事情託付給兄長,之所以跟兄長聯手乃至於效忠,全然是因為兄長那“榮國府嫡子”的身份,他是基於血緣與宗族才做出了如此決斷。一旦他知道真相,結果可想而知。

 不行,現在不能讓父親知道。

 賈似道腦海中想起了父親的行事風格,想到他為了達成目的而罔顧人命的狠辣,想到了他唯利是圖、極度冷血的謀略,一旦他意識到兄長並非是榮國府的嫡子,而是與他們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他肯定會採取行動的!

 而兄長……

 兄長對賈家的態度本來就極其複雜,如果被父親在身後橫刺一刀,他怎肯善罷甘休?到時候我夾在中間,又該如何自處?

 電光火石之間,賈似道已經做出了決定,不行,絕不能讓父親知道。怎麼辦?要撒謊嗎?父親慧眼如炬,經驗老練,俗話說知子莫若父,我若是撒謊,他肯定能看出來的……

 那怎麼辦?拒絕嗎?我是他兒子,這般頂撞於他,他必然大怒……

 果然如賈似道所想,見兒子支支吾吾不說話,賈詡勃然大怒。

 —這小畜生!果然對他堂兄有所痴念!造孽,造孽啊!

 他斷喝道:“怎麼?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連親生的父親都不能說?小畜生,有什麼事情連爹都要瞞的?”

 賈似道本來心中有鬼,被這麼一喝一詐,更是差點跳起來。

 但他雖然恐懼父親的積威,但卻也知道兄長的秘密實在太過要命,說出來之後實在是後患無窮,萬萬不能說出口,於是靈機一動,梗著脖子將孫朗推出來做擋箭牌: “父親若是心中猶疑,為何不直接去問兄長?”

 問個屁!這種丟臉的事情,老子怎麼去問?

 難道要直接去問你堂兄,你等兄弟二人之間是不是有姦情?

 媽的,若是有的話,你堂兄甚愛面皮,被戳破這等丟人之事,萬一惱羞成怒,抬手便要打死我,我去哪兒哭去?

 若是沒有,他知進你覬覦於他,心懷歹意,必然驚怒交迸,氣急敗壞之下,一巴掌便要打死你,我又要上哪哭去?

 如此這般,不是爹死就是兒子死,你讓我怎麼問去?

 他心中暴怒,厲聲道:“畜生!就會給老父添堵!今日不將事情講清,我心中鬱結不解,那你就別想與你堂兄廝混了!趁早離他遠遠的,對我們兩家都好,他神通廣大,身邊也不缺你一個!”

 賈似道心中暗驚,難道父親真的已經看出什麼端倪,乃至對兄長生疑了?但無論如何,要他離開兄長身邊,那吋真是休想了一一金陵之大,知曉兄長故事的只有我一人,我得跟隨兄長左右替他分擔壓力,豈能避之!

 於是他大聲道:“父親明鑑,兄長身邊可少不得我!”

 這一下可是點爆了火藥桶,賈詡大怒之下,抬手便打。

 他武功遠比賈似道為高,又是父親,賈似道哪敢與他動手?光是聲勢就強了三分,幾招過去就將兒子製住,他扣住賈似道脈門,將他身子扭過來,啪啪兩記耳光上去,喝問道:“你說不說!”

 這兩下雖然沒用內力,沒動重手,但以賈詡的手勁,依然打得賈似道臉頰紅腫、嘴角帶仇,但只換來了堅定的拒絕:“父親恕罪!”

 賈詡氣得鬍鬚抖動,恨不得一掌斃了這個孽障,但終究是捨不得。

 不過看他誤入歧途……不,是看他竟渴望被誤入歧途,老父的心情實在是尤以言表,兒欲仰天大叫,只恨當年沒把他射進硫酸裡。

 賈似道模樣狼狽,臉頰腫起,但說話口齒依然清晰,他嘆了口氣:“事有輕重緩急,眼下賈家危難當頭,父親為什麼執著於這種細微末節?”

 我呸!你們倆都要兄弟一體了,還他媽是細微末節?

 賈詡剛想發火,就聽兒子又說道:“不論其中有何故事因由,我們都要聯合起來共渡難關,理應眾志成城,不可內生間隙……否則會為敵人所趁……”

 道理我都懂,但你們兩兄弟聯合得也太緊密了吧!都……咦?賈詡心中微動。

 他望向了自家兒子。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兒子是個什麼德行。

 這畜生在風平浪靜的寧國府中長大,北上參軍也是托庇於兄長威名之下,軍中與朝中那些約定俗成的骯髒規矩他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世界在他眼中是白色的……他太年輕,太衝動,太容易憤怒,他堂兄保護著他,卻也阻礙著他,以至於到了現在,他的心還是柔軟的。

 所以他排斥不擇手段的果決,渴望堂堂正正的勝負,所以他還有無聊的羞恥心與愚蠢的善惡觀,都是他兄長帶壞了他。

 所以……很奇怪。

 之前的事情就發生在昨天,賈詡想到了父子對峙的那一幕,這逆子愚蠢地宣揚他那種偽善的論調,甚至頂撞他的父親。

 所以才顯得現在很奇怪。

 賈詡望著眼前的逆子,這畜生的臉上有不安,有歉然,有堅定,也有執著,但卻少了羞恥,少了惱怒,少了窘迫。

 顯然,從昨天的事情就能宵觀地看出,他這逆子至少還保持著一個人最基本的羞恥心與自尊心,那麼,為什麼,他現在沒有感到絲毫的羞恥與窘迫,哪怕他的父親已經暗暗點明了他對他兄長所持有的不可告人的心思?

 難道這孽障已經將此事視作理所當然嗎?

 這決計不可能。

 那麼,理由就只有一個了……

 賈詡瞇起了眼睛,突然單刀直入道:“那又如何?這就是你心慕男風、覬覦堂兄、欲做那悖逆人倫之舉的理由嗎!?”

 ——這樣說著,寧國公暗中做好了準備

 雖然覺得兒子不是那樣的人,但只要從這小畜生口中聽到一個“是”字,那便什麼都顧不得了,先打上一頓,再找上一百個妓女度他回心轉意。

 賈詡終是鬆了口氣。

 因為他看到這逆子的表情不斷變化的過程。

 從怔然,到呆滯,再驚駭,後羞惱,然後就開始憤怒地大喊——這是他第一次沖著自家的父親大喊大叫:“父親你在說什麼啊啊啊啊!”

 不是作假,不是演戲,應該是發自真心的。

 賈詡先是感到滿意,然後……他心中微微一沉。

 既然不是這種事情,那就是另外一種可能性了……他之前的猜測不是錯的,而是正確的,孫朗和這小畜生,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

 賈似道紅著臉,模樣很窘迫,語氣很惱怒,還非常驚恐地往門外看:“這話豈能是隨便說的!這男風雖是在髙門大戶中並不罕見,但兄長卻對此深惡痛絕,父親亂說出去,被兄長聽到了,怕不是要一掌打死我!除此之外,兒子頂天立地,大好男兒,又怎麼會有此怪癖?”

 賈詡聞言擺出一副尷尬的模樣,似乎也很是羞惱,隨口轉移話題道:“畜生,既無姦情,你之前自顧自與我夾纏什麼?說什麼細微末節,說什麼故事因由,為父說差丫,你又在說什麼?”

 賈似道心中叫苦不已——畢競父親那算無遺策、明辨秋毫的高大形象在他心中紮根已久,再者他心中有鬼,故而誤會了,如今平白讓父親心中再起疑團,又要怎麼圓過去?

 他催動急智,含糊應道:“是些天元舊事,尤其是大荒山之戰的內情,當日我洶洶上門,譴問兄長為何兩年來音訊全無,誰知反而惹怒了兄長,向我說了些要緊的大事,這些事情,兒子答應過兄長,是決計不敢說出去的,至少現在是不能說的……您若是心中猶疑,還是親口去問兄長比較好…… ”

 “瞧你這惶恐模樣!”

 賈詡恨鐵不成鋼地踹了他一腳:“慌不擇言,手足無挫,養氣功夫太差!還不快去換套衣服,洗漱一番?讓你兄長看到你這模樣,問起為何挨打,你自己跟他去說!”

 賈似道慌忙應了,看到父親臉上的尷尬之色,心中恍然——鬧了這麼個烏龍,父親也覺羞赧,恐怕無心追究此事的,只是想將此事給蓋下來。

 畢竟兄長不是吃素的,要是讓他知道父親疑心什麼龍陽之事,非得暴跳如雷,狠狠地捉弄父親一番的。畢竟之前在軍中他便有兩大逆鱗,一是聽不得別人說他是未經人事的雛兒,二是聽不得別人說他喜好男風,誰耍是這麼說了,必然會經受凡人所難以想像的精神與肉體摧殘。

 ……幸好,幸好,沒露什麼馬腳。

 賈似道慌忙離開,他耍去換件衣服,然後處理一下臉上的掌摑痕跡——父親沒下重手,這等傷勢只需要真氣遊走幾個週天就能消下去。

 但他卻不知道,在他背後,原本面帶尷尬之色的老父親望著他的背影,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寧國公撫著鬍鬚,心中暗自沉吟。

 你們兄弟倆,到底瞞著我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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