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我的大寶劍》第747章
第七百四十九章 藏屍

 賈詡辦事,孫朗放心。

 兩個老陰逼一拍即合,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賈詡稍稍佈置準備了一番,怒氣沖沖地返回了寧國府,不多時,整條大街的人都看到寧國公帶著一票馬仔洶洶而出。

 若是王子興泉下有知,非得氣得吐出血來,因為賈詡居然來了個惡人先告狀,帶著一干寧國府的打手飆到王家門前,開始指天畫地地罵娘。

 王家群龍無首,被賈詡堵著門罵了個狗血淋頭,周圍有湊趣圍觀的八卦黨壯著膽子豎耳傾聽,差不多聽了個大概,大意是王子興那廝竟然敢上門驚動賈老太君,簡直不當人子,操你爸比。

 王家沒奈何,聽賈詡越罵越兇,總不能任由他在門前罵街,否則王家的臉面往哪裡擱?關起門來商議了片刻,幾個有聲望的王家長輩出門迎接,總算臊眉耷眼地將寧國公請進府中。

 一一他們大抵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私底下也覺得丟人。

 要說麼,民主制的弊端就在這裡了,沒出事時大家熱熱鬧鬧地吵架,出了事後就爭先恐後地甩鍋,王家幾個位高權重的老人先撇清關係,再罵王子興魯莽,隨即小心翼翼地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寧國公大人看起來很是生氣,喝了一口茶之後,怒氣沖沖地備說前事。

 那不當人子的王子興跑到榮國府之後,指名要找老太太說話,被府中的三姑娘拒絕之後假意放棄,找藉口支開三姑娘之後,趁機打昏了服侍他的丫鬟,然後流竄於榮國府中,居然要強闖賈府尋找老太太。

 天可憐見,幸虧接到消息的賈詡及時趕到,那狼子野心之舉被賈詡撞破,兩人爆發激烈口角,然後大打出手,王子興被賈詡在側腰上打了一拳,賈詡右肩也吃了王子興一掌。

 王子興見佔不到什麼便宜,撂下了幾句場面話,就此匆匆離開,賈詡擔心老太君安危,一時之間,無睱追趕。

 榮國府的三姑娘也受了驚嚇,以為自己一時疏忽差點害了老袓宗,後怕之餘,哭得稀里曄啦,隨即臥床不起,就這樣,府中最後一個能拿主意的人也倒下了,整個榮國府被王子興攪得亂七八糟。

 寧國公說到這裡,神色激動,不顧儀態地當場扯開衣衫,坦露右肩,出示證據,果不其然,賈詡的右後肩明晃晃地印著一個烏青的掌印,在場的幾位王家宿老都是浸淫家傳武功數十年的高手,一眼就看出這是白龍掌力打出來的,而且功力深湛,也只有王子興才能留下這種傷勢。

 於是這他媽就尷尬了。

 一一人證物證,無比確鑿,人家肩膀上的傷總做不得假吧?

 這事就比較蛋疼,人家是上門算帳來了,若是小門小戶的與自家有隙,找上門來又如何?亂棍打出去了事,想去哪兒告去哪兒告。

 但寧國府卻是不同,人家父子俱在,都是天元功臣,兒子雖然出了家,但年輕人麼,二十多歲的光景,不知哪天就回心轉意了,早晚也回來繼承家業、振興門楣,做出一番事業,與榮國府那種斷絕血脈的情況又有不同,絕不是個好欺負的。

 如今賈詡親自上門,無論如何,王家都要給一個解釋了。

 面對怒氣難平的賈寧國,王家眾人都覺得牙疼。

 “諸位兄長,咱們都是金陵一脈,四大家族同氣連枝,你們都知道賈某為人,我這一生,與人為善、不出惡言,從不構陷無辜,從不設下毒謀,自問頂天立地,但此事……便是佛陀也忍不得!”

 戲精賈詡正在進行他的表演。

 只見他用力地一拍桌子,怒道:“想我那叔母,自嫁入賈府便勞心勞力,孝順公婆,相夫教子,將偌大榮國府的內務管得井井有條,幾十年如一日,我們賈家的晚輩,哪個不尊,哪個不敬?四大家族同氣連枝,她老人家是我的長輩,也是諸位的長輩,也是王子興的長輩,是不是?”

 他越說越氣,站起身來,臉上殺氣騰騰:“我叔母這幾年過的是什麼日子,諸位心裡都有數吧!天元大戰,英魂戰死,她將丈夫送上了戰場,然後是兒子,然後是孫子!”

 “榮國府一門男丁幾乎死絕,唯一的不懂事的孫兒也跑丟了!她的日子有多難?撐了幾年,天可憐見,失踪的孫兒有下落了,還出息了,光宗耀袓,是不是很美?可又戰死在了大荒山!”

 凌厲的眼神掃視著所有的人,讓他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這樣一個老太太,在榮國府風雨飄搖的時候強撐身軀,撐著局面,這兩天更是臥病在床,連府中的三姑娘都知道,決計不能將眼下的事情驚動老袓宗,可他王子興呢!竟敢如此!”

 賈詡咬牙切齒道:“虧我這次回去得快,他要是真的闖進了老袓宗的院子,讓那些煩心的腌臢事驚動了她老人家,乃至於讓老太太有個三長兩短,那你們王家上上下下,都要給她老人家陪葬!”

 被這麼劈頭蓋臉地一頓懟,王家眾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但這事著實理虧,賈詡的怒火根植於孝道之上,誰都挑不出錯來。

 誰都不願說話,誰都不願出頭,做這事的是王子興又不是我,憑什麼我站出來面對賈詡這廝的熊熊怒火?憑什麼?有什麼好處嗎?

 一一是的,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

 民主制的優勢是少數服從多數,即搞出事兒之後,大家能夠迅速進行民主的表決,通過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投票選出背鍋的那個人。

 如今這情況,出來背鍋的人必須是王子興,然而……

 然而他不在啊。

 眾人神色古怪,互相使了幾個眼色,有一人勉勉強強地站起身來說道:“寧國公切勿動氣,此事是王子興獨斷專行,他雖然是王家的代理家主,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做錯了事,王家決不包庇!”

 賈詡發出了正義的斷喝聲:“那就讓王子興滾出來給我個說法!”

 他的表情是如此之自然,充滿了扭曲的憤怒,他的語氣是如此得堅定,表達了他與王子興不共戴天的思想感情。

 總之,完全看不出來此人曾在小半個時辰前站在王子興的屍體旁與另一個戲精討論著如何給王家和史家下絆兒。

 王家諸人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小聲道:“寧國公容禀,代理家主至今未歸啊……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賈詡雙目圓瞪,冷笑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他王子興做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除了藏回家裡,還能躲到哪裡去?”

 那人挑了挑眉,王家自然有王家的傲氣,被賈詡上門跳臉一頓懟本來就讓他們心生不爽,如今還咄咄逼人,糾纏不休一一說不在,就不在,我們騙你幹什麼?你怎麼就這麼倔呢?

 兩邊又吵鬧了幾句,話不投機,火氣也漸漸上來了,賈詡冷聲道:“好啊,他做了縮頭烏龜,而你們王家是打算保王子興到底了?”

 對方也覺得今天已經夠孫子了,不能繼續慫下去了,於是也針鋒相對地頂道:“我們金陵王氏詩劍傳家,是守禮君子之門,絕不會欺瞞寧國公,代理家主著實不在,便是說破了天,我們也無計可施,您何苦糾纏!”

 賈詡大怒道:“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

 那人揮了揮袖子:“等王子興回來,族中會召開族老會議,商量解決此事,給賈家一個交代!”

 話說到這裡,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講的了。

 賈詡大怒而去,後面一干王家的人在微微冷笑。

 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

 雙方自然是不歡而散。

 賈詡一路出了王家大門,臉色鐵青,殺氣騰騰,他上馬招呼一聲,帶著寧國府的騎士們離開,於是路人們又看到了熱鬧。

 一一寧國府的賈大老爺沒在王家討著好呢。

 一一唉,這賈府藥丸,藥丸啊。

 賈詡演了一齣戲之後,帶人返回了賈家,他將騎士們遣回寧國府,自己又打馬來到榮國府。

 負責把守門戶的一干人等已經被悉數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來自寧國府的忠心耿耿的家生子們,他們訓練有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他將馬匹交給馬夫,示意不必通禀,自己一個人進了榮國府,然後徑直來到了那座案發的東花園。

 這裡已經成為了禁地,府中眾人都被叮矚,除了別有用心的人,沒有人敢於窺探這裡,於是,這裡也就成了接頭密會的地點。

 賈詡到達之後,就看到孫朗早已等在了那裡。

 見他過來,孫朗轉頭笑道:“大伯演技不凡啊。”

 一一之前賈詡前往王家飆戲的時候,孫朗也潛入了王家,自然是看到了大伯的精湛演技,無疑,賈詡的厚臉皮和極為深厚的演員修養讓孫某人產生了某種惺惺相惜之意。

 “比不上你心計刁毒。”賈詡皮笑肉不笑,“似道能有你三分的心性本事就好了……他性子實在軟弱,簡直不像是我賈詡的兒子。”

 孫朗擺了擺手,笑瞇咪道:“大伯,這帽子可不能隨便戴啊。”

 寧國公的假笑僵在了臉上。

 一一這大侄子什麼都好,就是嘴巴臭了點。

 他只得轉移話題:“你說去王家有事,做了什麼?”

 孫朗笑了笑:“我把王仁的屍體帶回來了,之前隨手埋在了土裡,總不能一直這麼放著,捂臭了怎麼辦?他的死很是蹊蹺,屍體之中也許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線索,還是先留著吧……大伯沒事時可以研究一下,說不定就發現了什麼眉目呢。”

 賈詡點了點頭:“說的是,你把屍體放在哪裡了?”

 孫朗微微一笑:“放在你書房那邊的床下了。”

 “......”

 賈詡又露出了微妙的神色。

 他媽的,你要是我兒子,我一天揍你五次。

 “那王子興的屍體呢?”

 孫朗伸了個懶腰:“當然是放到史家那邊,我馬上去做。”

 賈詡想到之前王家之輩的可惡嘴臉,也想到了王子興那可恨的打算,別的不說,這廝處心積慮想要驚動老袓宗,本來就是該死的,再加上王熙鳳惹出的事兒,此時此刻,寧國公對王家的觀感已經降到了負數。

 他冷笑道:“今天我去王家一頓大鬧,無形中撇清了很多關係,等他們發現王子興一直沒回來,就會開始慌了,然後我們就加以引導,將矛頭引向史家那邊,這史家搶走王仁棺木在先,殺死王子興在後,王家便是再沒血性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孫朗笑著說道:“可憐見的,史家一沒拿到王仁的屍體,二不是殺死王子興的兇手,卻無端連續背了兩口大鍋……”

 賈詡冷冷道:“誰讓他們覬覦榮國府,又對老太君無禮,又有勾結皇室的嫌疑……得給他們一個大大的教訓。”

 孫朗點點頭:“不過王家需要一定的反應時間才會意識到王子興已然失踪,我覺得至少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剛好可以回去一趟。”

 賈詡聞言,怔了一下,然後他才反應過來,微微嘆息:“是啊……你在秦州還有事情,本來就分身乏術……”

 孫朗淡淡道:“也不是分身乏術,可以將兩件事情捏成一件事情來做……具體怎麼操作,我已經稍稍有些眉目了。”

 賈詡伸手拍了拍孫朗的肩膀,語氣罕見得柔和起來:“難為你了。”

 他的神情不復之前的淡然,而是多了幾分真摯與慈愛,

 這是長輩對晚輩的讚許與勉勵,是基於血緣所表達的親情。孫朗愣了一下,然後慢慢點頭:“沒什麼。”

 “你奶奶會很高興的。”賈詡緩緩道,“她曾經失去你,失而復得之後又是失去,她所經歷的痛苦可想而知,你一定可以感同身受,這兩年她過得尤為艱難……所以,這次不要讓她再傷心了。”

 孫朗默然。

 賈詡按著他的肩膀:“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從來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你這兩年在哪裡,不知道你為什麼躲著不出現,可你既然如此做了,一定有你的理由,就像現在你重新出現一樣……不要做會讓你後悔的事情。”

 孫朗似乎不想談這個話題,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處理好王子興的屍體就回秦州……我不在的時候,大伯多看覷下榮國府。”

 賈詡說道:“你放心。”

 孫朗點點頭。

 他站起身來,望著周圍的院落與屋舍,這裡就是榮國府,一個對於他而言真實又虛假、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有一些事情……將在這裡做個了結。

 “走了。”

 他離開了榮國府,帶著賈似道,帶著王子興的屍體。這回換了一架馬車,賈似道趕車,孫朗與王子興的屍體待在車裡,孫朗正伸手在王子興的屍體上拍打,製造一些用以栽贓陷害的歹毒痕跡。

 賈似道悶悶不樂中。

 孫朗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剛剛就在躲著你爹,至於嗎你。”

 賈似道嘆了口氣:“我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就像我完全無法認同他做事的方式,那可是幾條無辜的人命啊,那些人甚麼都不知道,甚至盡忠職守,而父親卻要殺了他們……”

 他甩動著馬鞭,似乎怨念很大:“而且他之前還不由分說殺死了那幾個王家的隨從一一為什麼要殺呢?留下他們的性命也無妨啊!我們可以跟王家說,王子興擅闖老袓宗的院子被父親發現後擊退,就此羞慚退走,連隨從都顧不上了,那些隨從剛好可以用來證明這個說法啊!”

 孫朗笑道:“第一呢,你父親殺人的時候根本沒想到要趁勢哄騙王家、算計史家,第二呢,他跟你的想法可不一樣,他習慣將一切都納入掌握之中,為此就要盡可能地抹殺更多的不確定因素,而人心,則是這世上最不確定的東西,與其留下活口,不如全都殺了。”

 “他總是這麼強凶霸道、剛愎自用! ”賈似道揮動著馬鞭,抱怨道,“我小時候就受夠了他的轄制,他看似什麼都不管我,其實什麼都要管一管,他總覺得我什麼都不懂,總想讓我變得像他一樣!”

 孫朗只是笑了兩聲。

 賈似道還在憤憤然:“他休想!我才不想變得像他那樣冷血無情,我才不要聽他的話!當年離家北上從軍時我就下定決心了,從今以後,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絕對不聽任何人的擺佈!”

 孫朗突然道:“讓馬走快點。”

 “哦……”賈似道下意識地回應,然後反應過來,怒道,“兄長!”

 孫朗哈哈一笑。

 就這樣一路聊著,馬車慢慢悠悠地來到了史家附近。

 賈似道心中還是憋著一股對父親的怨念沒能釋懷,這很正常,孫朗懶得理他,跳出馬車,往前面看了幾眼:“這是史家?”

 賈似道點頭道:“是啊。”

 “比王家和榮寧二府都要寒酸不少啊。”

 一一確實,論規模,論面積,史家看起來都要比王賈兩家差上不少。

 賈似道解釋道:“史家家風古樸,不喜鋪張浪費,族人重實幹而輕享受一一這是他們的解釋,其實就是沒錢,之前還有傳言說,史家的女人們都要做針線活來補貼家用,這簡直是無法可想。”

 孫朗奇道:“這怎麼可能,現在史家可是踩著其他三家的臉稱霸金陵,沒有錢,哪裡養得起這麼多能打的家丁和子弟?”

 窮文富武,不是一句空話,習武不僅需要名師指點,也需要後勤保障,不僅要有高熱量高蛋白的食物供給,還得有珍稀名貴的藥材來內外施用、改善體質,花費實在很多,沒錢怎麼能行?

 賈似道撓撓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太關心這些事情。”

 “算了,不管史家藏著什麼樣的小秘密,我們遲早會得到答案的。”孫朗從車廂中拖出來王子興的屍體,“我去放個屍體,你就在此地……”

 賈似道接道:“一一不要走動,我知道啦。”

 史家啊。

 孫朗熟練地翻過牆頭,挾著王子興的屍體進入了史家,不管王子興是誰殺的,他都準備將這個黑鍋蓋到史家的頭上。

 他一路躲閃,在府中疾行,這扣黑鍋也要講究一個技巧,屍體得放在一個非常絕妙的地方,決不能讓史家發現,也能讓找上門來的王家輕易地找到,以至於使其能在正確的時間和地點發揮出最棒的功效。

 至於放在哪裡……還用說嗎?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