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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寶劍》第739章
第七百四十一章 鬼是不存在的!

 聽聞此言,王三叔愣道:“借什麼?”

 史泰隆與史文恭對視了一眼,兄弟二人同時冷笑。

 借什麼……早就聽說這老東西唸書念得傻了,守成尚且不足,這些年由他經營的王家每況愈下一一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

 借什麼……還能借什麼!

 兄弟兩人同時暴喝一聲,史文恭向後旋身飛踢,身後正堂的門戶再度洞開,史泰隆旋即合身衝入,伸掌在棺木上一拍。

 棺材板兒榫合堅實,與之前他蓋好的時候並沒有異樣,入手沉重,晃動之下,其中有沉悶的異響,王仁的屍體就在裡面……沒有任何問題!

 那麼一一

 他雙手一攏,吐氣一抬,厚重的棺木猛然一竄,落在他的肩膀上。

 借什麼?這王仁的屍體,我們就收下了!

 史泰隆飛身衝出。

 王三叔看到這史家小子扛著王仁的棺木衝了出來,立刻暴怒起來,他怒吼道:“你們史家簡直欺人太甚!”

 史泰隆單手托扛著棺木,身形速度居然沒有減慢些許,他哈哈大笑道:“好讓三叔得知,今日這金陵,史家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王三叔怒吼一聲,揮掌向史泰隆攻來,但斜刺裡勁風颯然,史文恭悄然殺出,飛腿連環,宛如巨蟒撲食般靈動又迅猛,截住了這位王家的話事人。

 兩人拳腳對攻,掌影紛飛,腿風勁掃,數合之內,史文恭竟然絲毫不落下風,王三叔眼見這史家的小輩竟然能與自己平分秋色,心中又驚又妒,他剛想加緊攻勢,另一邊惡風呼嘯,史泰隆竟然抓著王仁的棺木直接掃過來!

 這靈柩是王三叔親自選的,木料材質堅固,能防砍刺劈錘,又有異香,能減緩屍體腐爛,蓋因王仁的死因內情極多,得盡量保持屍體的完好性,所以從家族寶庫中找了這一口珍貴無比的棺木一一因為是親手選的,他自然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多堅固,也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多沉。

 所以看到這麼大的棺木掃了過來,他無奈之下,飄然後退。

 史泰隆直接將這玩意兒當成了一個大號兒兵器,他蠻力驚人,外功強橫,揮舞起來得心應手,隨便一掃就是個大範圍重擊,撲上來的王府護衛被一一逼退,王三叔見狀怒氣升騰,大喊道:“放箭!放箭!”

 史家騎士們拱衛在兩位少爺身邊,史泰隆將棺材往肩膀上一扛,傲然環視著院牆與房頂上手持弓弩的王家護衛,大聲道:“放箭?你們只顧放,有本事的,就把我們兄弟倆射死在這王家!”

 那些箭手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近年來形勢逆轉,金陵府中王家衰落而史家強橫,要講誰對這種變化最為敏感,那一定是這些王家的中下層成員一一彼強我弱的跡象反應在方方面面,比如說賭坊中,酒樓裡,大街上,人們的嘴臉會產生相應的變化,足以讓這些人感受到家族勢力的衰弱。

 他們清楚地意識到,王家已然風光不再,如今的金陵,是史家的天下。

 他們敢將史家最優秀的兩名子弟亂箭射死嗎?

 不敢。

 他們知道史家如今的權勢與力量,他們知道傷害其最優秀子嗣的下場。

 他們知道,王家已經無法庇護他們。

 否則史家兄弟就不會囂張地打上門來,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家主的面子,而且被抓到現行之後,還敢囂張至極地直接搶了靈柩走人。

 所以,他們不敢放箭……甚至又將手中的弓弩壓低了幾分。

 王三叔暴跳如雷,咆哮道:“放箭!放箭!”

 史文恭語氣森然道:“你們誰敢第一個放箭,我保證明天之前,他全家老小的屍體就會掛在你們王家的門上。 ”弓弩手們依然在猶豫,誰都不敢發出第一箭。

 史泰隆哈哈大笑道:“三叔!你這代理的家主,真是名不正而言不順啊,沒有威權,何以服眾?如今金陵這四大家族中,賈府一門娘們勉勵支撐,王家一群庸才內鬥不休,薛家不思進取,只有史家如日中天,所謂識時務者方為俊傑,三叔何不趁早投靠我史家,遠勝於你做這笑話一般的代理家主!”

 王三叔怒吼一聲,劈手奪過一把長弓,控弦發矢:“放肆!榮國府的老太君可是你的長輩,你怎敢無禮!”

 史泰隆撥開箭支,冷笑道:“那老太婆早就不把自己當成史家的人,我又何必尊敬她?榮國府的男丁全都死光了,偌大的家業反晡史家有何不可?可她竟敢拒絕家族的好意,簡直愚不可及!她是史家嫁出去的女人,寧可守著榮國府老死也不肯將其獻給娘家,難道她那死鬼孫子還能還陽回來不成!”

 王三叔猛然色變,厲聲道:“住口!你不要命了! ”

 史泰隆也驚覺失言,他剛想說話,突然感到一股森然的寒氣從心底升起,似乎周圍的溫度剎那間降低到了冰點,令內功深厚的他都不由打了個寒噤,到了嘴邊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可下一瞬間,這寒意就此退散,史泰隆回過神來,他會錯了剛剛那寒意的來源,心中一陣羞憤與暴怒一一他竟然被一個早就死了的死人給嚇到了?

 王三叔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切,他冷笑著譏諷:“你也知道害怕?”

 史泰隆森然道:“人死燈滅,往事皆為雲煙,我為什麼要害怕?他已經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一個死得不明不白的人,就算生前再厲害,又有什麼可怕的?想要讓我害怕他,除非他出現在我面前,那我大概還會害怕一下。”

 王三叔冷然道:“大言不慚。”

 史泰隆意味深長地笑了: “三叔,那位是怎麼死的,你一定心裡有數,他當年雖然名冠六軍,但還是死了,你應該知道他為什麼會死,你一定知道他死在了誰的手裡,死在了哪種力量之下… …所以,我說,我並不害怕他,你懂我的意思嗎?你懂了吧?”

 王三叔臉色猛然一變,他咬牙道:“你……你們……”史泰隆灑然一笑: “怎麼?我說過,識時務者為俊傑,明白了吧,三叔,四大家族即將成為過去,史家很快就會成為金陵唯一的聲音,你想要在這大勢之中保留盡可能多的家業,那就盡快做出抉擇吧。”

 王三叔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在激烈地變幻著,顯然震驚到了極點。

 史泰隆望著他,左臂扛著棺木,蒲扇般的右手伸出:“既然你已經認識到了時局,所以,東西呢,把那東西給我。”

 王三叔正迷茫間,突然聽到了這句話,想到了“那東西”,他悚然一驚,眼中的迷茫和震驚一掃而空,神色恢復了清明。

 他望著一臉驕狂、肆無忌憚的史泰隆,心中的怒火重新點燃。

 那東西,那東西。

 為了那東西,王家付出了多少犧牲,死了多少人。而今你們竟然可以這麼理所當然地來強奪討要?

 還想著我會順從你們?還以為我會順從你們?王家的代理家主咬牙切齒道:“你!想!也!不!要!想! ”

 史泰隆先是一愣,就聽到王三叔暴喝道:“放箭!”弓弩手們愣了一下,依然沒有狠下心來。

 但王三叔似乎被勾動了某片逆鱗,心中的怒火熾盛無比,眼見無人響應,他奪過旁邊護衛的長刀,向著史泰隆衝了過去:“你們不上,我自己來!”

 史家眾人見他突然翻臉,勢若瘋虎地衝上來揮刀就砍,一時都有些發蒙,離著最近的一名史家騎士猝不及防,被一刀砍了個連肩帶背,小半個身子削了下來,見了血的王三叔狂性大發,撲向了第二個人,同時仰天長嘯。

 史文恭驚怒交逬:“你竟敢傷我們史家的人!”

 王三叔揮舞長刀,勢若癲狂:“我看是你們橫行霸道慣了,你們史家不是要獨霸金陵、吞併我們嗎?那你還跟我說這個幹什麼!同樣的話奉還給你!我王子興的性命就在這裡,是男人的,就在王家取了我的項上人頭!”

 他揮舞長刀,衝入人群亂砍亂殺,同時仰天長嘯,聲音攪動府邸,王家各處開始騷動。

 史文恭心中暗罵一聲。

 他們還真不敢在這裡把王三叔打死,可誰能料到這老傢伙會突然發狂一一明明是個迂腐無斷、拖泥帶水的老東西,怎麼提到了“那東西”之後,就突然發了狂,簡直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耳聽王三叔嘯聲如雷,聲音掠過整個王家,王子興已然豁出去了,也許下一刻就會有高手趕來……事情又弄擰巴了。

 史文恭怒視了一眼史泰隆一一這回可是你搞砸的!

 史泰隆也煩的不行,媽的,這一趟怎麼這麼邪門,淨出這些屁事……他低喝道:“走!有王仁的屍體也行,慢慢來,不怕這老東西不服軟!”

 說完之後,他揮動棺木,一馬當先沖出院落,史文恭從伴當手中接過長槍,舞出一個槍花,一式鳳點頭扎向王子興的胸口,將其逼得揮刀招架之後,立刻拖槍而走,剩下的史家騎士們發一聲喊,拱衛著兩位少爺突圍。

 王家的護衛們總算反應了過來,雖然還是不敢放冷箭,但代理家主都上陣砍人了,他們再不賣點力氣,恐怕當場就要被殺氣騰騰的三老爺砍死,於是拔出刀劍,用盡全力發出喊殺聲,然後用著打了八折的速度和打了六折的戰鬥意志,跟著三老爺向著史家眾人追殺而去。

 兩方人馬一追一逃,路上又有王家的護衛高手加入戰團,但史家兄弟一馬當先,史泰隆又用了這種犯規的重型武器,又有史文恭在旁揮槍策應,其突擊能力簡直勢不可擋。

 他們一路向東,不管道路與門戶,只是筆直地向東奔去。

 很快,王家東面的院牆已經遙遙在望,史文恭將手指啜入口中,發出了一聲響亮而悠長的口哨,哨聲轉折變化,遙遙傳出。

 很快,群馬的奔騰聲就在牆外的遠處響起。

 王三叔正奮力追殺,聞言心中一動:“不好……他們在呼叫馬隊接應!”

 之前史家兄弟帶著馬隊來王家登門,在門前留下了一半的騎士與所有的馬匹,此時聽到少爺口哨傳喚,正在餵馬修整的騎士們立刻翻上駿馬,一聲呼哨,久經訓練的良馬立刻變動陣型,向著王家東面院牆的方向馳去。

 而正在不遠處視姦……哦不,監視史家馬隊的賈似道神色一動,二話不說也閃身跟上,展動身形,遠遠地跟了上去。

 正在後方視姦賈似道的那幾個甲乙丙丁正在等待時機,沒想到時機沒等到,準備扔進鍋裡的鴨子居然飛了,甲晈牙道:“我們也跟上!”

 史家眾人已經衝到了王家的高牆之下。

 史泰龍扛著棺木飛身而起,一躍落下牆頭,史文恭跟上,然後就是一眾史家騎士,王子興雖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卻毫無應對的方法,大怒之下揚手一擲,扔出手中長刀,正中一名史家騎士,對方慘叫著墜落在地。

 但其他人已經成功地翻過了牆頭,那邊馬匹嘶鳴,駿馬迅若奔雷,鼓點般的馬蹄聲迅速遠去一一時機稍縱即逝。

 追不上了。

 王三叔站在原地,背影沉凝,洶湧的怒火稍稍止息,理智重新佔據大腦……史家奪走了王仁的屍體,這事不會善罷甘休。

 他無聲地嘆息。

 那件東西……那件東西……可那件東西究竟在哪裡?

 難道真的是被鳳丫頭帶走了?可是……

 身後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一陣陣疲倦湧上了王子興的心頭。

 史家的威脅暫且不論,他即將面對其他幾個兄弟和族老的詰問,愚蠢的內鬥無休無止,王家的衰弱似乎不可避免。

 那些曾經所做出的犧牲,正在失去其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決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心中暗自做出了一個決定。

 需要盟友和幫助……寧國府的,薛家的,甚至還有,榮國府的。

 而就在剛剛,賈似道追踪著史家的馬隊一路衝到了王家東側,隨即看到一個人扛著一個碩大的棺木從牆頭翻下,正是史泰隆那頭黑熊精。

 然後是史文恭等人,他們剛剛衝下牆頭,馬隊也狂飆了過來,史泰隆一聲呼哨,又有兩名騎士立刻翻下馬來,向著周圍逃逸,他伸手一推,肩上棺木飛起,橫在了一行四匹馬的背上,馬兒們一起背負著這重量。

 其他騎士們也紛紛飛身上馬,一眾摸屍校尉得手之後,呼嘯而去。

 賈似道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切。

 王家今天剛剛死了人,謠言傳得滿城都是,史家兄弟帶人上門,又跳牆扛了一口靈柩出去拔腿就跑,那棺木裡裝的是誰,簡直一目了然。

 ......等等。

 他們居然活生生地跑出來了?那兄長呢?

 兄長進入王家,就是為了探尋王仁的死因,怎麼會讓史泰隆等人帶走王仁的屍體?除非……他老人家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可釣大魚的話,他此時也應該跟出來暗中跟踪這些人的啊,那怎麼不現身與我相見?

 ......等等。

 不會吧……

 賈似道突然想到了一種更加合理的可能性。

 任由史家眾人扛走棺材、又不現身跟踪的可能性,還有另外一個……

 那就是……

 賈似道心念一動,快步跑向史泰隆翻牆走人的落點,地上果然畫著一個箭頭,又有鐵畫銀鉤的兩個字,刻在了地面上。

 “跟上。”

 賈似道立刻伸腳磨平痕跡,向著箭頭所指的方向追去。一路都有箭頭指路,他之前受過孫朗的諸多訓練,關於這些暗號的位置與畫法,都很容易就能找到。

 賈似道心情很是微妙……躲在棺木里還能以無形勁透出、在地上做出標記,應該說,不愧是兄長嗎?

 可……為什麼要躲在裡面啊……

 他心情很微妙,將他作為目標的甲乙丙丁等人就更微妙了。

 “甲,我們還追不追了?”

 乙詢問著大家的首領。

 甲沉思片刻,搖頭道:“不追!長途追踪,容易暴露踪跡,我們留下!”

 乙驚道:“可主人說要抓住那小子……”

 “你這蠢貨! ”甲冷然道,“只抓住一個就可以了!別忘了,那小子的同夥兒剛剛進了王家還沒出來,他同伴貿然行動,他出來之後看不到人,肯定抓瞎,到時候我們守在這裡,假意與他指路,然後一擁而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將他擒住交給主人,豈不美哉?”

 眾人聞言,紛紛稱讚,這顯然是個好主意。

 於是他們留在這裡,準備等那小子的另一個同夥出來。

 太聰明了。

 而此時此刻,策馬疾馳的史家兄弟正在相互甩鍋。

 史文恭冷然道:“你太急躁了!明明勢頭良好,王子興已經露了怯,這個軟蛋總是顧忌重重,說不定再想想就慫了,你為什麼直接向他索要'那東西'?結果倒好了,他直接發狂了,還折了幾個人!”

 史泰隆森然看了他一眼:“我急著索要'那東西'到底是誰的錯?若不是你胡亂傷人,又在開棺的時候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哪裡會有這事!”

 史文恭低吼道:“我他媽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根本沒用力,那個王家護衛就吐血倒地,我明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棺材板兒就是打不開,我他媽也奇怪呢,怎麼會有這種怪事!”

 史泰隆本質上是個樸素的暴力狂和唯心主義者,相信自己的拳頭勝過一切,他冷笑道:“怪事?我知道你心裡一直不服氣我,但不服氣就直說,別耍這種手段拖後腿壞了家族大事,耍小聰明的人都活不長,你給我記住了! ”

 史文恭顧不上此時正在縱馬飛馳,轉頭吼道:“我沒有!”

 史泰隆冷冷道:“那你的力氣怎麼忽大忽小?大的時候隨手一碰就能將人弄得吐血,小的時候連個棺材板兒都掰不開,這是怎麼回事?”

 史文恭抓狂道:“我不知道!我絕沒有弄鬼!”

 史泰隆冷笑道:“你不知道,難道是鬼魂在作崇嗎?是鬼魂牽絆著你的手腳,搞得你控制不了力道,是鬼魂禁住了棺材板兒,讓你弄不開?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麼能輕鬆打開棺材,為什麼我沒有遇到任何反常?怎麼這鬼怪奇異的事情,全都被你趕上了?怎麼鬼不來找我呢?”

 史文恭怒視其兄,史泰隆也毫不退讓地對視著。

 史家家風甚烈,人才輩出的副作用就是競爭也很大,即使是親兄弟也同樣如此,兩個才華橫溢又自尊極強的年輕人站在一起,就要分出個高低主次,暗中較勁是必然的,史泰隆佔據著長兄的名義和好處,史文恭自然很不服氣一一他自認為除了年紀大小之外,其他都不遜色於兄長。

 而今天這次行動激化了矛盾。

 特別是史泰隆剛剛打了史文恭一拳。

 這對於自尊心極強的他來說,是絕對不可接受的一一他憑什麼打我?憑什麼敢打我?他肯定是在公報私仇,他肯定是心裡很爽!

 但史泰隆的質問是如此得有理有據,這才是最氣的,這事情實在是太過反常,若不是親身經歷過,便是史文恭自己都是不信的。

 他無從辯解,也知道這次自己確實做錯了事情,想到史泰隆會將此事禀告家族,他心中就非常生氣。

 人在生氣的時候容易走極端,容易口不擇言,容易不管不顧。

 他氣憤之下,嚷嚷道:“說不定真的有鬼呢!說不定正是王仁的鬼魂作崇,幹出了那種事情!除此之外,不會有別的解釋了!”

 史泰隆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他也不是什麼理智冷靜的人,今天史文恭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碰了他的底線一一那些反常的行為顯然是在給他使絆子,拖累行動的完成。

 他得給自己的弟弟一個深刻的教訓。

 “鬼魂作祟?”他冷聲道,“這世上就沒有什麼鬼魂!你胡攪蠻纏,強自嘴硬,那我就讓你心服口服,鬼魂是吧?那我們現在找個地方將這棺木再開一次!我們兄弟倆驗一下王仁的屍體,好好檢查檢查,再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王仁的鬼魂現身,把你弄成連棺材板兒都起不開的軟腳蝦!”

 “你不是說有鬼魂嗎!那就跟我走啊!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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